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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疑了片刻,“说我们之前的十六批人都在二楼呆着,这可信么?”
晦暗的光线下,宁敏秀紧抿着唇,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此刻,听到离落的骤然出声,他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少女,“我们已只身入局,无论它是否是个骗局,都不得不迎面而上。只是那所谓前面的十六批人,我们也需留意,不知他们到达了多久,是否对于自身的状态有所了解,或者在这里又发生了其他变故。这些,都必须做到心中有数。”
他耐心地讲着,声音浑厚低沉,离落一瞬间突然想到尘清门榕清峰的那块大石头了。
这一路上,不知不觉地,好像的确变了不少呢?
最初见面的时候,男子不客气的警告,还犹在耳畔,眼下却能够这般细致的嘱咐。
她偷偷地偏头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无意看过来的目光,他微怔,眸子里闪过疑惑,却见着少女突然扬起一个心无城府的笑容,洗脱了一直以来的少年老成之色,多了几分这个年岁的俏皮。
宁敏秀浓眉微微皱起,像是在思考极难的事情,不明白离落为何有此表现,然而,当想到了这一路上少女那多变的性格,他脚步一停,脸色微沉,似是严肃又像是带了些恼意地瞪了离落一眼,旋即大踏步地往前走了。
弄得离落有些莫名。
怎么?一个和善示好的态度,也让这位作风严谨的敏秀师兄看不过眼了?
啧,老古板。
离落心里不厚道地腹诽着。
不得不说,这么一打岔弄得三个人原本紧绷着的神经,轻松了不少。少女满心的恶意嘀咕,男子眉间的微恼,还有美妇人莫名觉得当下场面有些孩子气因而产生的啼笑非笑与包容。
倒是没再觉得这走廊上的阴森和寂静,离落三人又走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才到了阶梯的位置。结果站在阶梯下,抬头望去,发现并不是客栈所见的单阶梯,而是转折阶梯,他们必须上去,才能看得到二楼的情况。
“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的气息。”离落试着用着竹林的法子再去感受,随后很是痛快地下了决定,“咱们走吧。”
说罢,她就低着头,仔细地看着阶梯,准备好生安稳得迈上去。——这里阶梯周围处,没有落地石柱的火光,整个黑漆漆的一片,若不小心,怕是很可能摔上一跤。
“五感这般弱?”后面传来冷淡嫌弃的声音,离落一愣,就被宁敏秀拽着手臂拉至身后了,看着男子一步一步上阶梯的俊挺背影,她这才恍惚记起这样的事好像前两天才有发生。
所以……这其实又是敏秀师兄别扭下的好意?
她后知后觉地想到。
毕竟她的五感神识强大是两年前大比以后公认的,况且眼下的情况真要细究起来,和五感之说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他总不能挑毛病到这种程度吧?
宁萍燕却是眼眸含笑地看着自家侄儿独自先行上楼的身影,她也没有多少担心。按辈分来说,无论是离落还是敏秀都是小辈,可是就宁敏秀自身而言,早已是对外能独当一面,在宁虚也能排上名号的优秀儿郎了。
只是自己侄儿性格一直内敛,严谨,她还以为这孩子以后也是这样了,没想到到了这里,还有情绪外露的时候。
虽然也不怎么明显。
宁萍燕显然没怎么在意这点,她笑着牵过离落的手,一起走上阶梯,心里有些高兴地想下次遇见掌门和舒长老又有许多话可以说了。
……
当平安无事的登完了阶梯,站在二楼的走廊尽头,石楼设计的那种怪异之感又扑面而来。
她转过头,有些好奇地看着侧边的窗洞,外面一片大亮。
很显然的,二楼和一楼的布局,给人的感官完全不一样。
若说一楼让人想到山洞隧道,那种晦暗不清的地方,二楼便是静谧平和之处。
大概有两丈宽的走廊,比起一楼显得宽阔了许多,两侧都有方型的上了黄漆的木门,大多数紧闭,而有零星的几个则是往里大敞开来。
明明应是长矮方正的石楼,可若光是看这里面的格局,一楼的狭长幽深,二楼的宽阔明亮,怎么想也绝对不应该出现在同一栋楼中。
可偏偏这样,离落觉得二楼比起一楼更让人有些心里毛毛的。
有的时候,表面的平静,定是想要遮掩更深的汹涌波涛。
“我们去看看,顺便去问问。”宁萍燕安抚地冲着她笑了笑,温和的牵着她的手往前面走去。
那些人在那些木门之后。
她感受到了,这死寂中微弱跳动的生命。
三个人轻轻走着,宁敏秀走在她们前侧方向,是一种保护的走位,离落突然生出一种古怪——这个地方,即便如此防备,那危险若是要来,怕也是猝不及防的吧。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她正满心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后方突然吹来一股大风,带着隐隐的咆哮声,几乎是同时的,她猛地回头,却只看见拱形的窗洞旁,藤蔓绿叶轻轻摆动,明亮而不刺眼的天光照射进来,并无异常,一切尚好。
只是风?
她皱眉看了许久,心中还有些放心不下,满心疑虑的将头转了过来。
宁敏秀和宁萍燕似乎完全没有感应到刚刚大风吹来的寒意,依然有条不紊地走着,她无意识地咬着下唇,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好却又熟悉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石楼(三)()
“夫礼,辨贵贱,序亲疏,裁群物,制庶事。非名不著,非器不形。名以命之,器以别之,然后上下粲然有伦,此礼之大经也。”
温和严肃的声音从最近的木扇门中传来,离落三人都不由有些奇怪起来,竟有人在诵读世俗界书生需要读的书?
还有关于礼教?
宁敏秀没怎么顾虑,径直走到门前,单手一推,门便轻轻松松地开了。
看样子,这木门仅仅是虚掩合上的。
而这一动静立刻就引起了里面人群的注意。
离落他们也在这一时刻看清了里面的场景——一教书先生打扮的长袍青衫的男子,正听到响动,转头疑惑地向他们望了过来,而房间中坐在草垫上的七八个人,也将目光从教书先生移到了他们身上。
那教书先生仅仅顿了顿,随即步履有序的走到了跟前,礼貌有加地客气询问,“请问各位,可是有事?”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同时看见了对方眼眸中隐隐的荒谬。
怎么会如此?
他们倒是有心想要找一人问问这石楼中事,然而没想到这屋子里人竟如此之多,行为也颇为怪异,是敌是友尚未分明,他们却有些问不出口了。
宁敏秀下垂在身侧的骨节分明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站在侧面的离落清楚地感受到他眼神的变化。
凌厉,凶狠,似乎打算强行威胁。
离落看着屋子里平和的气氛,没多想,就径直上前,对那教书先生浅浅一笑,“抱歉,没什么事,是我们唐突了。”
那教书先生偏头看了她一眼,轻轻颔首,表示理解,随即后退一步,便又将木扇门给合上了。
“这是做什么?”宁敏秀低声咬牙道。
似乎没感受到男子微微的怒气,离落毫无波澜地平静说道,“如果这里的人真的都是当时进入客栈的前十六批人,那么现在的情况和我们预想中的完全不同,在弄清楚之前,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贸然行动。”
“但是……”宁敏秀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被宁萍燕笑着拉住了,“咱们就听长离的,她观察一向仔细。”
离落带了几分歉意冲两人谦虚地笑了笑。
身处高阶者,拥有着绝对的实力,有的时候并不需要太过周旋,便能将事情解决的利落漂亮。只是她向来小心谨慎惯了,在解决事情时,习惯最大的程度减免风险。
他们又继续地在走廊上走着路,在黄漆木门前走走停停。
这一次不再像刚刚般鲁莽,而是屏息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没成想,里面的屋子或多或少都有些声音,听上去至少两个人以上。
离落他们都有犯难地停在了原地。——远处还未去的几扇木门大敞开着,看上去并没有人。
“要不,我们去刚刚那间屋子问问吧。”宁萍燕提议,“只有两个人。”完全是在他们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嗯,那也只能这样了……”离落犹豫地又望了远处一眼,正待收回目光,却发现他们侧边,有一个人靠在门边阴影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看着他们。
不似刚刚教书先生的平和,也不似进门中年男子的猥琐,这个人的目光安静沧桑,又隐隐带着些许的悲凉。
离落几乎下意识地就跑到了那人的身边,才发现竟是一位年迈的老妇人。
“阿婆。”她轻唤着。
老妇人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就静静地看着她。
离落有一种感觉,似乎这阿婆是在透过她望着其他人,眼角湿润,眼神里有着微微的追思。
“老人家,你怎么坐在了地上。”宁萍燕和宁敏秀二人赶了过来,也敏感地察觉到不同,宁萍燕热心地冲着老妇人道,“我扶你起来吧?”
老妇人摆了摆手,拒绝了,有些浑浊苍老的目光打量了他们三个人,先前的悲凉追忆都消散了许多。
“你们是新来的吧。”她的声音清晰,只是有着老人特有的气虚。
“是。”宁萍燕温和地言道,“我们刚到这里,还有许多尚不明确的地方,希望老人家能为我们讲解一二。”
那老妇人惨淡的笑了笑,“哪有什么不明确,你们在这里要是待上一段时间,估计什么也就看明白了。”
没等他们继续发问,老妇人接着说道,“这里的人啊,咳,都是莫名其妙地从不同方向来到这里的,没人记得清为何会在这栋石楼里。后来,大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