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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三国赛结束的时候,已经又是一年深秋,飘黄的树叶飞满京城,踩上去吱嘎作响,好不惬意。
李慕穿着笔挺的西装,穿过胡同里狭窄的巷子,他一手松着领带,一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摩挲绒缎面的的盒子,那盒子他刚刚从珠宝店取来,到手还没热乎,不过里面的东西他早就看中,这次比赛奖励颇丰,才终于决定买下来。
新一年的三国赛因为新进国手们的大放异彩而精妙绝伦,比赛的这些年轻人,有许多都是当年梦想杯的选手,当一个个熟悉的面容再次隔枰而坐,时光恍若回到从前,那时的他们,就已经从日韩手里赢得冠军,风水轮流转,那一年的三国赛输给韩国队,然而今年,这个荣耀再度回到中国队的口袋里。
自应氏杯开始,无数世界冠军头衔被韩越之和李慕收入囊中,三国赛是两人等了好久,也盼了好久,才终于打拼到最后,赢得无上的荣耀。
十八年了,王昊辰未能完成的梦想,在年轻一辈手中终于完成。
赢得比赛的那一天,很多人都买了白花,前往北京近郊,他们不约而同,想要告诉王昊辰这个好消息。
而韩越之和李慕,却悄悄消失在人群中。
韩越之同李慕说要先回家换身衣服,而李慕则说有些事晚点回家。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却恰好避开对方,偷偷进行着对方不知道的事情。
李慕长舒口气,站在自家门口,却半天没有进去,攥着盒子的手心都是汗,比刚刚比赛时还要紧张。
当他终于鼓起勇气,颤抖着手扭开大门,却发现四合院里异常安静。
他踩着枯叶,与庭院中的石榴树擦身而过,正对大门的堂屋是他二人的卧室,门上的竹帘子紧紧掩着,看不到屋里的情况。
“越之?”李慕叫他,在门口踟蹰不前,“你不在家?”
“我在,”韩越之比平时稍小的声音飘出来,紧张的李慕根本没有觉察到他的特别,却听他叫自己,“快点进来。”
李慕深吸一口气,挑开竹帘走进屋里。
一进屋,就看到摆放在外室桌子上一张纸条,李慕拿起来,见上面韩越之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宝贝,我在屋里等你。”
李慕不由笑出声来,紧张感被一点一点驱散,他定定心神,走过去推开卧室的大门。
一个巨大的,一人多高的,『毛』茸茸的,棕『色』熊玩偶呆呆地坐在他和韩越之的双人床上。
“哥哥,我是新来的弟弟,你喜不喜欢我?”韩越之佯装可爱的声音从玩偶身后响起。
“喜欢。”李慕笑开了脸,上前抱住玩偶『毛』茸茸的粗腰,心里感动异常。
他记得年初和韩越之回x市过年,两个人在韩越之家住了几晚,又去李慕家陪他爸爸。
当时韩越之看到他床上小小的棕『色』熊玩偶,还笑话他这么大了还抱着娃娃睡觉。
李慕记得自己很平静告诉他,小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每次都是抱着这个娃娃入睡,才让黑夜不那么难熬。
他记得当时韩越之把自己抱进怀里,在自己耳边说:“以后你只要有我就够了。”
李慕没有想到,韩越之这么细心,找到了一个一『摸』一样的,而且最大号的熊玩偶送给自己,说不感动是假的。
韩越之从玩偶后面闪出来,一把揽住李慕的腰,在他耳边低语:“都说你以后只能有我,送你个熊弟弟,替我不在家的时候保护你。”
—————————————大家懂qaq———————————————
他扭开床头灯,轻轻打开那个盒子,一个小巧的,正方形金『色』棋盘挂在细链子尽头,那棋盘做得极巧妙,棋盘上的九个星位都镶嵌了细小的碎钻,在灯光折『射』下,闪着璀璨的光影。
第54章番外 五·终相望()
大抵棋手一生追求的,就是能时时刻刻下棋,认认真真做人,在事业巅峰的时候赢得世界冠军,然后盛年之后收几个徒弟,教导他成为下一个职业棋手。
韩越之与李慕,自然也不例外。
这一年,他们都已经三十多岁,他们的脸上被岁月染上了痕迹,不再那么年轻与稚气。
人说三十而立,这话实在不假。
虽然人还未到中年,他们的精力也依然旺盛,却也不再那样高强度的比赛,黑白的世界,总是年轻人的世界。
四月春花开的时候,中日棋院组织了一次为期一个月的中日棋手交流活动。日本派十位新初段棋手来中国棋院集训,中国棋院自然选了十位新入段的苗子,陪他们一起对弈,切磋棋艺。
而棋院安排的领队老师,正是韩越之和李慕。
到了活动开幕式当天,韩越之和李慕早早起来,穿上烫得笔挺的西装,打上了素『色』的领带。
李慕走在韩越之身前,一打开卧室房门,就看到满院的花都开了。
他们二人都喜种花,院子里的花草不少,这日天气甚好,迎春绽放着嫩黄的花瓣,洁白的玉兰在枝头迎风摆动,嫣红的石榴花预示着香甜的石榴果马上就要长成。
李慕向前走了两步,感叹道:“真漂亮,我还是喜欢春天。”
韩越之走到他身边,伸手把掉落在他肩膀上的花瓣捡起,扬手扔进风中:“我也喜欢。”
他们一路慢慢走着,欣赏着春日里的美景。
到棋院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等候在门口,见他们早到,立马把他们带到了等候室:“两位九段早上好,开幕式九点才开始,你们要不要看一下新初段们的资料?”
这是位熟人,业余7段褚然,韩越之记得他们还没入段的时候来棋院比赛就是他做赛会指导,十几年过去了,他们都已经混得很熟,有些重大活动,也都是他来做管理。
韩越之和李慕跟他客套几句,李慕说:“看一下吧,今年有什么特别的小家伙?”
褚然赶忙拿来两本册子递给他二人,为了大家能记住每位棋手的名字和长相,人员册做得倒也很认真。
韩越之和李慕看着每一页上年轻富有朝气的面孔,十分随意地问着褚然他们至今的成绩。
每年的定段比赛都是七八月份,也就是说,到了现在,这些新初段们都已经或多或少参加过比赛了,要是潜力很高,有些都已经能打到许多大赛预选的第二三个阶段,甚至本赛。
突然,韩越之看到一个叫林姝的女孩子,资料上说,这孩子是女子组的冠军,今年才十三岁,韩越之仔细看了看她照片上的眼神,问褚然:“褚科,这丫头的成绩好不好?”
褚然倒对她有些印象,翻了翻手里的资料,皱着眉说:“这孩子棋风很冲,大坎大杀很有气魄,实在不像女子棋手,因为棋速太快,考虑总是不周,所以至今成绩还不太好,国内头衔预选战第一轮都被淘汰,新人王也只走本赛第一轮,世界大赛只有黄龙士杯女子国际赛她下到了本赛第二轮,成绩算是比较差的。”
“哦?”韩越之想了想,问,“为什么她会被选入?她是哪家道场的棋手?”
褚然又看了看,才说:“哦,她是弈雅棋社的选手,她会被选入,是因为今年女子的代表就她和定段赛第二名的沈楠楠能打入黄龙士杯的本赛,算是年轻人里表现不错的了,虽然成绩还是不理想,但小孩子还年轻。”
李慕看韩越之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于是对褚然笑笑:“褚科,你倒是对这些小孩子很上心,了解得很透彻。”
褚然笑笑,扬了扬手里的册子:“我做这工作,就得熟悉每位棋手,这一届的孩子也确实不错,两位老师不考虑一下?”
韩越之默而不语,倒是李慕又翻了几页,指着问:“这位叫苏临的小伙子怎么样?”
说到苏临,显然褚然更熟悉了,连资料都没看,直接说:“苏临是这届a组冠军,今年新人王止步在四强赛,所有头衔战都打到预选最后一轮才被淘汰,国际大赛有三项打进本赛,分别是lg杯,应氏杯和春兰杯,虽然都输在第一轮,但棋院里的人都很看好他。”
李慕听完,满意地笑了笑,没说话。
韩越之瞥他一眼,其实他们两个早就知道这几位小朋友的表现,现在李慕会问,只不过为了更加确切心中的想法罢了。
三个人有说有笑,不一会儿就到了九点钟。
开幕式一般都那几个步骤,领队们讲讲话,队员们表表态,然后就开始活动前抽签赛。
按照交流活动的传统,这一项抽签赛,也就是为了让小孩子们熟悉一下气氛,认识一下各位棋手,毕竟未来一个月,他们吃住都要在一起,早点熟悉也是好的。
这一天很巧,苏临抽中的,刚好是同届女棋手林姝,而另一位沈楠楠则抽中的是日本新初段第一位的石田久。
比赛采取两小时包干,黑帖六子,两方棋手都必须下满八十手手,这样一来,小孩子们都不能长考,只能迅速作出判断落子,这就考验到他们的承受能力,稳定度和基本功了。
韩越之和李慕在会场里走来走去,偶尔与日本队的领队老师千叶久野和小林哲也寒暄几句,或者绕着苏临与林姝那桌研究一下。
林姝确实落子速度飞快,而且她的棋很有力度,对于边角和实地从来不肯手软,显然是个脾气很硬的女孩子,而苏临毕竟是这一届棋手的翘楚,他落子速度不遑多让,面上看去漫不经心,棋风看似浑厚,但其实暗藏杀机,李慕看了看,抬头对韩越之笑笑,韩越之会意,找来褚然跟他说:“会后,叫那苏临和林姝去研究室。”
褚然愣了愣,随即就明白了韩越之的意思,马上笑着说:“哟,韩九段,恭喜了。”
韩越之自然也很高兴,却说:“等人家孩子答应再来恭喜不迟。”
褚然看了看那桌斗得认真的两个孩子,心想不答应的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