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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顿了顿,浅笑了一下,镇定地走了过去在少女身边蹲了下来,轻声说道,“我不怕!我叫天心,你叫什么名字?”见少女依然缩在草席中一动不动,天心也不介意,一边伸手轻轻地解开了草席中间系着的绳子,一边诱哄着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我是个大夫,我会看病,什么病都会看。镇上的楼大叔上个月摔断腿了,是我给接上的;刘家的小宝得了水痘也是我给治好的。你不要怕,我可以治好你的。”
也许是天心的话燃起了少女求生的渴望,她缓缓地伸展了身体转过身来面对天心,只是双手依然紧紧地环抱在胸前,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她感到一丝的安全感。
天心伸手正欲去碰触少女的额头检查她是否有发烧时,少女突然畏缩了一下,低声说道,“镇上的大夫说会传染。”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天心心里已经有底了,少女得的是罕见的荨疹子。这种病虽然难治,却并不是无法治疗的,起码她是很有把握的。她轻笑地看着少女,那双因为淋雨而略带冰冷的手一下子抚上了少女的额头。
少女感觉到一股沁凉透过天心的手源源不断地输入她已经滚烫的身子,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希望。少女挣扎着睁开已经迷离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天心,就像一只被猎人射中的垂死小鹿,遇到了大慈大悲的神明,眸子里充满了求生的渴望。那一刻在天心心里产生了从未有过的作为一个大夫救死扶伤的满足感,她更加地坚定了自己一生的责任,就是帮助更多像眼前少女一样的人摆脱病痛,重塑人生的希望。
光阴荏苒,时光如梭,转眼已经四年。可是天心回想起来,清晰的感觉好像就在昨天。她轻笑了一下,言简意赅地说道,“大概是四年前吧,水姐姐得了荨疹子,镇上的大夫怕传染都不敢给她治。她爹用席子将奄奄一息的她裹了裹丢在山脚下那间空置的木屋里,让她自生自灭。我下山的时候发现了她,就照顾她把她治好了。”
殷璆顿住了脚步,怔怔地看着天心明显纤弱的背影良久。他知道天心轻描淡写了这其中的艰辛,要照顾一个得荨疹子的人岂是件简单的事。
荨疹子是一种很难医治的病,生荨疹子之人周身皮肤都会起米粒至豌豆大小的圆型疱疹,周围则异常红肿,最后疱疹会变成极易溃烂的脓疱,而且常常伴随着头疼发烧。这种病要治愈几乎是不可能的,除了用药外,还要不停地沐浴冷水,同时还要不停地将溃烂的脓液挤出体外,而荨疹子的脓液有很强的传染性。就算是天心医术再高明,也还是冒着很大的风险。
殷璆之所以对荨疹子这种病如此了解是因为十年前三皇叔殷翟就是得荨疹子死的。皇叔得了荨疹子之后,太后将其与十名太医关在镇南王府的别院里,而后她一次也没有去看过她的儿子。皇叔死后,他父皇殷陏下令,将整座别院连同殷翟一起火化了,而那十名太医成了现成的陪葬品。
像太后、水当当她爹这样,饶是最亲的人也未必肯为之冒险,所以得荨疹子的人几乎都活不下去,而且在死前还要先经历被亲人遗弃的痛苦。也许就是因为这层对比落差令水当当愿意无条件地对天心好,诚服于天心。
殷璆几个快步追上天心,一边与之肩并肩行走,一边侧着头看着天心轻声问道,“你不怕吗?”
“我是医生她是病人,哪有医生怕病人的。”天心侧头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殷璆一眼,一副理所应当事情本该就是如此的样子,仿佛殷璆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天心的话令殷璆感到相当的震撼,他仿佛从天心身上看到了一股超越了世俗、甚至超越了信念的力量,而这股力量正源源不断地供应给天心激情与活力。这一刻,殷璆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天心的魅力所在。
“来人啊!救命啊!”突然前面的矮房子传出一声声凄厉的疾呼,在万籁俱寂的夜晚显得异常的突兀。
天心想也不想就直接足下轻点,瞬间移动身形朝着呼救的方向冲了出去。殷璆、雷鸣、雷歧紧随其后。
天心在矮房子门口看到一个衣裳褴褛的老妇趴在地上,哭天抢地地喊着,“快救救我女儿,她被采花大盗掳走了。”
天心顺着老妇指的方向望去,见浓厚的夜幕中有一道黑衣闪过。尽管只是一瞬间,天心的夜视眼还是让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黑影的肩上还扛着一细长的布袋,布袋口朝后,有一撮青丝露出。
“在那!”天心确定了方向后,又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雷鸣,你留下!”殷璆顺着天心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影子。不过见天心追了出去,他亦毫不犹豫地跟了过去,雷歧依然紧随其后。
“是!”雷鸣一边将老妇人自地上扶了起来,一边问道,“大娘,我家主子去追了,一定会帮你把女儿追回的,你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半时分,四周寂寥无声,四道黑影一前一后飞快地穿街走巷。不一会,天心和殷璆、雷鸣追着黑影来到天山镇的边郊地区。
“你们继续追,我抄近道。”天心对赶上来的殷璆喊道,而后立即改变了路线,自前面的西街口往北拐。
殷璆有些不放心,伸手一挥,示意雷歧跟上天心,自己则继续追赶黑衣人。少了天心的牵绊,殷璆立即一个飞身纵跃上了瓦顶,居高临下,对黑衣潜逃的路线也就一目了然。
月光下,殷璆轻点屋脊,足下无息地从各户屋脊上疾掠而过,然后一个纵身飞跃拦在了一个黑衣黑裤腰束金丝带的蒙面男子面前,大声喝道,“把人放下!”
当黑衣蒙面人看到殷璆时,眸子里快速地闪过了一抹吃惊。适才他确实感觉到了有人在追赶,只是没想到追赶他的人是殷璆,同时也惊叹殷璆的轻功已经达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原来是三皇子,难怪有如此了得的轻功。”
“既是老相识,何不摘下面具大家叙叙旧。”殷璆自然没有漏过黑衣蒙面人眸子里快速闪过的异样流光,下意识地把他归类于曾经见过的人,这同时也是一种试探。
“凭你就可以吗?”一道雄厚有力的声音自黑衣蒙面人的腹腔发出。
此人的内力修为非同一般,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采花大盗。殷璆看得分明那面罩下的嘴巴分毫未动。
没有给殷璆更多的思考时间,黑衣蒙面人骤然出手,他左手托着布袋,遽然向上跃起,集中全身的力量于右手掌心猛然发力,一道强劲有力的阴风自黑衣蒙面人的掌心送出,直逼殷璆的肩头而来。
殷璆瞥见黑衣蒙面人在发掌时,整支手掌幻化出一种动物的爪形,似虎爪又似狼爪,爪尖锋利无比,在月下闪着银光,他的掌心殷红似血。殷璆不由得骇然心惊,当下一点都不敢大意,在纵身飞跃躲避阴风掌的同时,大拇指拂过银扇的中间几个扇柄,十几枚淬毒银针,乌黑发亮,泛着凌光,破空而出。
黑衣蒙面人冷笑一声,旋身避过连排的毒针,提身纵起在半空中,再一次亮掌吐劲,来势凶猛。
殷璆当机立断,几个急速侧身旋转险险地避开黑衣蒙面人的攻击,那道带着浓浓杀机的凛冽劲风自殷璆的耳边扫过,震得殷璆有些耳鸣。殷璆不敢犹豫,借旋转之势骤然出手,近身与黑衣蒙面人对打,二人你来我往,犹如飓风魅影闪动,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过了数十招。
在两人全神贯注过招的时候,黑衣蒙面人突然被他背上扛的人给踢了一下,这个突发状况让黑衣蒙面人有瞬间闪神。殷璆看准时机,凌空一掌直接朝着黑衣蒙面人的右肩而去。黑衣蒙面人反应更快,遽然侧身,将肩上扛的人徒然对着殷璆,他料定了以殷璆的为人断然会收掌。
果然,殷璆眼看自己的掌心对着布袋里的人,心中暗暗诅咒了一句,忙不迭地收掌回身。黑衣人却于此时在殷璆的后背补了一掌,阴邪而又强劲的罡风直击殷璆的后背。尽管殷璆已经及时地运气护住了心脉,可是这一掌还是相当狠厉地重创了他。
殷璆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一阵头晕目眩,背部感觉火辣辣地在烧,似乎就要直不起来了。他马上意识到黑衣蒙面人的掌风有毒,心中不禁惊骇道,天下竟然还有如此阴邪的武功。
粗哑的腹音再一次响起,透着彻骨的阴寒,“三殿下果然不同凡响,这个世上能接住我十招的人已经不多了。”
殷璆知道黑衣蒙面人说的是实话,此人的功夫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适才交手的数十个回合中,若不是黑衣蒙面人碍于肩上扛着人,而稍有松懈,也许自己连近其身的机会都没有,更可能不用十招黑衣蒙面人就能运用他的毒掌结果了他。
黑衣蒙面人阴鸷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殷璆,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就此了结殷璆。
此刻杀殷璆虽然是易如反掌的事,可是殷璆毕竟是当朝的三皇子,而且功勋卓著,杀了他必定会令朝廷为之震怒,对于他以后的行动多有不便。低吟了片刻后,黑衣蒙面人单手一拂,肩上的人儿再一次晕厥过去,一阵冷笑自其腹部传出,“三殿下,今日就此别过,改日再讨教一番!”
“把人留下!”当黑衣蒙面人旋身提气正欲夜枭展翅划空而去的时候,一道清亮的声音及时出现,令黑衣蒙面人为之一顿。
欲知详情,请看下回分解。
第15章 猎“兽”()
黑衣蒙面人回头看了一眼从他身后的小径闪身而出的天心和雷歧,一声冷哂,丝毫不把天心和雷歧放在眼底,“还有人想要送死,那本座就不客气了。”
“心儿——不要!”殷璆见天心突然窜出,心中一阵紧张,急切地开口想要阻止天心妄动。然而,话音未落,他就感觉到胸口血气翻涌,五脏灼烧,“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
“爷!”雷歧见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