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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
“刘伯,你先稍安勿躁,等我看过以后再说。”天心跃过守卫的衙役走近尸体,在尸体旁边蹲了下来,正欲去揭白布,有人比她更快一步挡住了她的手。
天心不解地抬头,见是周师爷拦住了她,便挑眉问道,“不是你让我来看的吗?”
“当然,不过为了你好,你还是先把鼻子捏上吧!”周师爷捏着鼻子怪声怪气地说道。
“没关系,我想我还是可以接受的。”天心早就闻到了一股尸体腐烂的恶臭,不过她不想捏着鼻子,那样不仅不方便验尸,而且对死者也是大不敬。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周师爷一把掀开了白布,一股腐尸和淤泥混合的超级恶臭扑鼻而来,天心还来不及细看就整个人向后弹跳了起来,退开数步,转身对着河面猛烈地呼吸新鲜空气以替换鼻腔内的恶臭。
连她看了都忍不住想要作呕,难怪连仵作都不敢验尸了,这死相也太恐怖、太恶心了。
“哇——”天心身后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作呕声,此起彼伏。
周师爷走近天心,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戏谑地说道,“你不是说没关系,能忍受吗?怎么脸色这么苍白啊!”
周师爷就喜欢看天心吃瘪的样子,平日里都是天心耍着他玩,虽然天心并无恶意,可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衙门师爷,在天山镇也算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了,可是每每遇见天心,却总是被她有意无意地调侃,心中自然不服。现在他逮到机会了,他还不死命地嘲笑她几声。
天心狠狠地瞪了一眼周师爷,不客气地喝道,“臭老头,少废话!”
周师爷点点头,一脸严肃地说道,“那就不废话,言归正传吧!刘老头一口咬定是刘素盈的,因为他认得这一身衣裳是刘素盈大婚前一天穿的。可是你看那尸体都成那样了,谁辩得了,遂请你来给看看,现在也只有你能辩得了她是不是刘素盈,最好还能给验验尸体看死因是什么?你也看见了仵作这会已经吐虚了,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天心深呼吸了几下,了然地点头,“去把仵作的手套拿过来。”
“早给你准备好了。”周师爷从身后的衙役那里接过手套递给天心。
天心回头瞥了一眼肿胀的尸体,又转头吩咐周师爷道,“让刘老头说说素盈身上有什么特征没有?比如旧伤疤什么的?”
和天心混久了,这点常识哪里能不知。“我已经问过了,刘老头说刘素盈右手小拇指在小时候骨折过,而且当时并没有完全接好,小拇指就一直是向外弯的。”
天心一边点头,一边从腰间抽出一条白绢方帕,对角对折后蒙于面上,而后接过周师爷递来的手套套上,深吸了一口气后,屏住呼吸走向尸体。
女尸似乎泡在水里多时,耳洞、鼻腔、口腔中都堵满了黝黑的淤泥,而且整个皮囊都水肿起来,根本就分不清楚哪是脖子哪是脸哪是胸,眼睛下凹被上下眼睑皮遮挡住了,整个人就像是吹得圆鼓鼓的人皮球。
天心提起女尸的手,想看看是否有骨折的痕迹,奈何尸体水肿的厉害,一个拇指顶两个的大小,根本就看不住来。天心又伸手捏了捏女尸右手的小拇指,软绵绵的,像灌了油水的猪肠。
天心直觉不对,就算水肿也不该这样子的,仿佛皮囊下装的全是水。天心正纳闷的时候,四周的人群突然一阵骚动,尖叫声连连。
天心不解地回头看,早已经躲到十步开外的周师爷一脸惊恐地指了指女尸的脸示意天心去看。天心纳闷地转头看着女尸的脸,发现女尸脸部皮囊下有许多黑色的细细的短短的像线条一样的东西在游戈。
在阳光下,那些不明的黑色物体异常明显,不停地摇着尾巴似乎要冲破那层白皙又透明的皮囊游出来。那感觉真的很恐怖、很恶心。
天心愣了一下,心里不禁也有些发毛。这样怪异鬼魅的现象她行医多年从未曾见过,她想也许就她连师父都不曾见过。
医者父母心,就算是对死人,天心也不愿意让她死得不明不白的,就连身份都无法确定。天心没有给自己太多犹豫的时间,她侧头看着身后的周师爷,指了指他身边衙役腰间的佩刀,然后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把衙役的佩刀拿过来。
“把你的佩刀借给天心姑娘用一用。”周师爷依然捏着鼻子,侧头吩咐身边的衙役道,那声音明显颤抖得厉害。
那名衙役哀怨地看了一眼周师爷,而后抽出腰间的佩刀,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提着刀向天心走去,在离天心还有两步之遥处就止住了脚步,提刀的手伸得长长的递给天心。
天心苦笑地看了一眼衙役,接过刀,一刀划开了女尸的右手小拇指的。
一道恶臭的水流自天心给划开的口子处淙淙不断地涌了出来,淌在地上。那黑色线条状物体也随着水流涌出淌到地上的小石子上,那具鼓鼓的女尸一下子干瘪了下去,几乎是一层皮包着瘦弱细小的骨头,每一根骨头都清晰可见,一双眼睛四周下陷,眼球鼓鼓地凸显出来,异常的明显就像是上下眼睑包裹着一粒珠子,就像一具干尸。
这也太诡异了,竟然是小蝌蚪,为什么女尸的身体里有小蝌蚪?天心定眼看着地上依然扑腾的黑色线状物体,无数的疑问在脑海中飞过。
身后围观的人群看大女尸如此,不禁一阵骚动,纷纷退避三舍。突然一个苍凉的声音在人群中喊道,“是山妖**!”
第2章 疑似妖孽(1)()
周师爷亦步亦趋地跟在天心的身后,一脸惊秫未定,“天心,真的是山妖作祟吗?”
天心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周师爷,低吼道,“我怎么知道。”那尸体验得天心心里发毛,虽然天心知道那不是周师爷的错,可是她心中难免有气,每次都把令人发怵的事推给她处理。
“拜托,是你验的尸你不知道谁知道!”周师爷自然是知道天心的秉性,并不把她的愠怒放在心里。
天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验尸只能验出她是刘素盈,因为她右手小拇指骨折的痕迹和刘老头说的一摸一样。会水肿是因为前几天天山一直下大雨,尸体被雨水从某处冲进了河里,河水由尸体的鼻腔、口腔、耳朵进入身体,充盈了干瘪的皮囊就变成大家第一眼看到的那样了。至于她怎么死的,为什么会变成干尸”
天心突然蹙眉陷入沉思,半响后又说,“我也不知道,因为她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但是可以肯定不是段子明干的,一来是因为这样的杀人手法不是段子明能做到的。二来是段子明四天前就进挖人参去了,他进山前找过我,当时我刚从天山上下来,他在路上遇见我问我去哪里挖能挖到最好的人参。刘老头嫌他穷不肯把素盈嫁给他,遂他想挖些顶级人参买钱了好让刘老头把素盈嫁给她。而他刚刚手里抓的正是我给他指的地方才有的紫阳人参。”直罗山离天山镇足有三日路程,段子明定是采了极品山参便星夜兼程的往回赶,今日才回到天山镇,哪里还能分身杀人?
周师爷挠了挠头,为难地问天心道,“那这事怎么了啊?”
天心冷冷地看着周师爷,静默了好长一会,猛然低吼道,“糟老头子,到底你是衙门中人还是我是啊?其他的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里天心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不是因为恶臭,而是因为身边熟悉的人死去让她心里隐隐的疼痛。虽然她和素盈并未有太多交集,尽管知道生老病死由不得人,可是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的消失了,她心中总难免会遗憾。
还真是难为这丫头了!可是谁让整个天山镇也就她有这个本事呢,不难为她难道难为我这个糟老头不成,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周师爷看着快步离去的天心,心里甚是感慨,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地,对着天心大声喊道,“那尸体怎么办?”
“最好是马上葬了,不然容易发流病的。”天心并不回头,只是远远地回答道。
流病!!一听流病,周围好事的人一溜烟全都跑了,包括刘老头,独独留下周师爷和战战兢兢的衙役们,以及陷入痴呆的段子明。
黄昏时分,天心一个人走在微风习习的夕阳里,风吹乱了她的长发,也吹乱了她洁白的裙裾,更吹乱了她心中的那一片平静。
行医多年,天心总是不遗余力地去救人,在她手里从来没有流失过任何一条生命,可是今天尽管刘素盈的生命并不是从她手中流失掉的,可是她还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生命的脆弱和她的无能为力。
草长一秋,人生一世。人生于世上到底所为何来?对于生命,天心心里突然多了很多困惑,很多迷惘。
“心儿,你不是给周师爷帮忙去了,这会怎么在街上晃荡?”乔家年从来没有看见天心如此沮丧过,闪亮的眸子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天心并不看乔家年,一直低着头,意兴阑珊地回答,“刘素盈死了,我刚给她验尸了。”
“别想那些了,我请你上聚福楼喝茶吧!”乔家年知道天心这个人胆子很大,然而心却很软,此刻一定在为刘素盈的死感到遗憾与惋惜,以至于情绪低迷。
天心索然无味地摇摇头,“不太想去。”
“别这样子,走啦!就当是陪年哥去,聚福楼最近新推出了一款点心,莺莺跟我提过好几次了说好吃,让我一定要带你这只馋猫去尝尝。”乔家年不由分说地拉着天心向不远处的聚福楼走去。
天心知道乔家年担心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故而假装自若地说道,“真的很好吃?你打包票?”
乔家年侧头对着天心眨眨眼睛,“我打包票,不好吃的话就罚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一顿大餐。”
天心轻笑道,“看来就算不好吃我也要说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