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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铃自然需系铃人!”雷鸣勾唇浅笑。
殷璆还沉浸在适才天心坠崖的恐惧中无法自拔,他赶到山崖的时候听到雷鸣的嘶吼,整个魂都被惊飞了,在那一瞬间心被活生生地撕裂了,血肉横飞,痛得无以复加。直到现在他依然无法摆脱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感觉,整颗心还颤抖得厉害。
“殷三哥——”天心走到殷璆的身后,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殷璆的后背,嘟着嘴说道:“这不安全会师了吗?你别气了好不好?”
殷璆默不作声往前又走了一步,却始终不敢正视天心。他心里是有气,可是他气的是自己没有好好地看住天心,刚才的一幕他就像被刻在脑子里,成为了他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想必无论过去多少年,只要稍稍的想起那胆战心惊的感觉始终会盘旋在心头。
只要他稍来晚半刻,天心就香消玉殒,粉骨残躯血染衣了。突然,殷璆脑子里快速地闪过了一个念头,如果天心有个意外,他如何独活?
天心见殷璆始终不理自己,所有底气全没了,再一次凑了过去,轻声道:“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以后再不敢了。”
殷璆淡淡地瞥了一眼天心,鬼知道他有多想将她纳入怀里,紧紧地保证,感觉她的体温,感觉她活着的心跳。
如果他现在心软,以后就该心痛了。殷璆咬牙忍下了,微微向前挪了半步,再一次避开了凑上来天心,似乎打定主意要对天心置若罔闻。
天心见自己三番五次讨好殷璆皆不被理睬,心里顿感万分委屈,撇着嘴,抱膝蹲在地上。雷鸣送水进来,见天心蹲在地上,一猜就知道天心定是被爷给冷涮了。
想想适才坠崖的一幕,他也是心惊肉跳,惊魂未定,更何况是爷,可是真正经历这一切的人是天心,此刻最需要人安抚的也该是她。雷鸣决定帮天心一次,他大步上前,故意紧张地问道:“天心,你怎么蹲在地上,是不是哪里不适,有没有受伤?”
殷璆听到雷鸣的话,身体不禁一颤,虽然脸上无波,心里却紧张得要命,双手紧握成拳低垂于身侧,竖着耳朵倾听身后的动静。
天心抬头,怔怔地看着雷鸣半晌,突然眸光一闪,眼上荡起了一波精光,她故意捂着脸,大声哀号:“哎哦!好痛好痛啊!”
雷鸣看到天心脸上诸多表情变化,心里已经笑开了花,却依然故作紧张地配合着天心,“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伤到了?哪里痛?”
殷璆一听天心喊痛,整个心都碎了,再也顾不了什么了,立马转身冲了过来,擒着天心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提起,深邃的眸子闪动的全是焦虑,紧张兮兮地问道:“伤到哪了?哪里疼?”
天心抬眸看着殷璆时,已经换上了一副伤心相,眼里含着泪花呜咽着,单手指着脸蛋上的划痕说,“这里好痛哦!麻麻的,刺刺的!是不是流血了?”
殷璆这才注意到天心右半边脸上密密麻麻的几道划痕,其中一道似乎很深,还不停地渗着血珠。天心的肌肤很白很嫩,这几道伤痕看上去便觉得极为的触目惊心。殷璆一手挑起天心的脸,一手轻抚在伤口上方,忧心在脸上表露无疑:“有没有药擦一下?会不会留下疤?”
雷歧抱着清醒的小男孩走了进来,不明就里,打趣地说道:“天心你不是神医吗?神医不自医吗?怎么这种小伤都搞不定啊!”
第30章 引血入药()
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殷璆立即知道自己又受骗了,一腔怒火充塞胸臆,浓眉拧得紧紧的,怒视着天心低吼道,“你又骗我。”他一路赶来心急如焚,唯恐天心出事,好容易在危急关头解救了她,一颗悬在半空的心才刚落回实处又遭天心戏弄,气不打一处来。
天心立即摇头否认,一脸委屈地说,“没有!我的脸也是长皮长肉的,真的会痛!”其实这种小伤真的不痛,只是她的脸本来就嫩白,轻轻一划就是一道红印子,只要回去擦个药膏,两天就全消了,不过这当口打死都不能承认,扮的就是这可怜相。
殷璆看着天心那一脸的委屈哀怨,想好言好语好好安慰她,可是又咽不下这口气。心想,自己今天要不给天心一个教训,她永远也不会学乖,又岂会了解他心里的担忧恐惧。
天心何等聪明,察言观色,立即就明白了殷璆的心已经动摇,忙上前抓住殷璆的衣袖晃了晃,轻声说道:“殷三哥,你不要生气!我做错事了,这些伤就当是给我的惩罚好了?”
殷璆听得天心的软言细语着实舒坦了不少,脸上勾起淡淡的一抹笑,在她耳边低语道:“确实要惩罚。”话音未落,他就伸出双手托着天心的细腰将她提起,走到一处木桩子前,单脚跨上木桩,然后将天心倒趴在自己的腿上,“啪啪啪”抄起大掌狠狠地打了天心的屁股三下。
“呜呜呜”天心长这么大还未受过这等委屈,更何况一个女儿家素来脸皮薄,又羞又气之下放声嚎嚎大哭,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淅淅沥沥直往下掉。
见天心哭得跟娃儿似的,殷璆心里又不好受,忙拉起她,伸手胡乱地擦着天心的眼泪,无奈地说:“好了,不哭了!”
天心泪眼婆娑地控诉道,“呜呜呜你打我,还不准我哭!”
殷璆双手托起天心的脸,用手指轻轻地拭去天心眼角的泪,颇为无奈地叹息道:“那你有没有想到,我是真的很担心。如果我来晚半步,你就跌下山崖必死无疑。那时,你让我再去哪里找这么一颗天生地养的心啊?”
殷璆的话让天心动容,她唏嘘着说,“那我们就当扯平了,你不生气我就不哭。”
“好好好,我不生气了,你也别哭了。”殷璆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天心打败了,可是却败得义无反顾,心甘情愿。
殷璆伸手顺了顺天心被风吹凌乱的发,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轻声问道,“对了,心儿那些冰是这么一回事?”
“那不是你弄出来的吗?”天心抬眸,一头雾水地看着殷璆。
殷璆摇摇头,“我哪有那本事!”
“那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凭空出现托起我了。真奇怪,难道有神人助我。”天心也纳闷为什么她身下就突然多了一块冰片,而且崖底所有的石锥都被冰给封了,就算她真的跌下去也顶多是骨头散架,休养几天也就过去了,根本就死不了人。
“不管是不是神人,反正你这一次命大死不了,下一次你敢在自作主张看我不大得你屁股开花。”殷璆黑着脸,沉着声威胁道。
纵使心中有再多的疑问,殷璆也知道现在不是深究这些事的时候。“我们现在还是赶快回去吧!迟了保不准又死多少人了。”
回到高桥县后,天心以配药为名将所有人都遣走了,只留下一位打杂烧火的衙役帮忙。县官周万全在接到殷璆命令后,立即命人将衙门内堂改为药堂,征集了整个县药铺的药材,请来了专门的药师负责分类看管,将天心需要的药材整理出来。
因为得疫病的人很多,天心只好命人抬来衙门伙房的大锅,按比例放入大量的雄黄,丹砂,巴豆,矾石,附子,干姜,蜜丸,九续草连同蕈草一同放入大锅中熬煮。
当药水熬煮好时,天心连唯一留下打杂烧火的衙役也遣走了。她走到大锅边,打开锅盖,掏出一把事先准备好的匕首抵在自己的手腕处,轻轻一划,白皙无暇的手腕上立即多了一道放血口子,天心抬手,将血滴进大锅中。
蕈草就只有几棵,而得疫病的人太多,要想蕈草发挥最大的药效,就必须用她早已百毒不侵的血做药引。而这事绝对不能让殷璆知道,不然他又该担心内疚了,说不定对她的屁股又是一顿豪揍。
放完血,天心自己给自己上了一些止血散,为了防止伤口被发现,天心还从怀里掏出一条方巾包裹住手腕,嘴巴咬着方巾的一头,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系上结。
待处理好伤口后,天心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包裹伤口的那条方巾是殷璆的,那上面绣着兰花葳蕤图,而且图面正好对外。天心仔细看了一眼方巾的外翻面,那兰花葳蕤图绣工精细,兰花绣得是生机勃勃,欣欣向荣,却又不失清秀淡雅,颇有几分繁杂中寻求超脱的宁静感。
天心用拇指轻抚着绣面,心想着,这方巾必定是有心人送给殷璆的,待她还方巾给殷璆时,定要将它清洗干净了,免得留下血渍污秽了这高洁的兰花。
处理妥当后,天心命人将药水分装于几个木桶里,一人提一桶至城门外,给得瘟疫的难民分饮,也给云州、泸州那边的难民送了一些过去。
天心的药非常管用,大家一喝下去后,几乎是立竿见影,头也不晕了,胸也不闷了,气也不喘了,身上的脓疮也不痒了而且有慢慢消退的迹象。那些得瘟疫的灾民纷纷称提天心为活菩萨,女神医。
殷璆巡视完难民情况回到衙门已经是半夜了,他一进衙门就看到天心单手支着下巴坐在桌边像是在发呆。他大步走过去,轻轻地在天心的身边坐了下来,单手揽着天心的肩膀,高兴地说,“心儿,你的药很有效!你都不知道现在你可出名了,大家都叫你活神医。”
“大家没事就好。”天心侧脸看了一眼殷璆,他眼里如释重负的轻松让她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突然间,天心感觉身体疲乏极了。这一天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忙过来的,加上刚刚的放血,她的体能已经撑到了极限,整个人晕沉沉的,眼睛几乎睁不开了。可是为了等殷璆回来,她还是一直强打着精神。
“心儿,累了吧?”殷璆亦感觉到天心的疲惫,心疼地将她的头轻按在自己的臂弯中,轻声地说,“你先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吧。”
话音未落,殷璆就听着天心如睡的均匀呼吸声,他宠溺地笑了一笑,轻轻地调整好天心的脑袋,让它枕在自己的臂弯上,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