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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伤心,我哭着蹲在街上,在心里一遍遍地唤着你回来。”
不是没有女人从后背抱过他,只是那样的拥抱总是令他无法忍受,觉得束缚。然而此刻,在这个令他魂牵梦系的人儿胸前,感觉着她浑圆的胸脯正透过她湿漉漉的外裳激灼着他的脊背,令他全身都振奋,血脉膨张,同时也令他感觉温馨,欣喜甚至于幸福。
听着天心忧伤的话语,忆起天心在宜春阁门口的伤心啼哭,感觉着天心的泪水正无声地透过他的脊背一点一滴地落进他的心里,殷璆猛然将她反转过来,紧紧地拥在胸前,单手抬起天心的下颚,用他那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地锁住天心脸上每一个表情变化,而后深情地低头在天心的娇唇上印上一吻,不容质疑地说道,“天心,无论何时何地都请你相信我。我——殷璆,这一生都只要你一个人。”
清亮的月光下,凤水河中的芦苇露出了害羞的眉尖,伴随着微风在月下轻舞,一群白鹭在江河上嬉戏,掀起一串串饱满而晶莹的水珠,悄然地落在那害羞的芦苇身上,顺着芦身下滑。“叮咚”一声,水珠子又回到了那本属于它的江水怀抱中,那是情人间的呢喃细语,温馨而又动情。
天心静静地倚着殷璆的怀里,望着窗外静静地流淌的凤水河,伴随着身后胸膛上传来的强有力的心跳声,天心咬牙切齿地问出了引起今晚所有误会的主角,“那个猪哥是谁?”
“猪哥?”殷璆听到天心称呼赵学谦猪哥,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因为从猪哥这个生动的称呼中,他竟然能非常形象地忆起赵学谦的那张满是横肉如猪头般惨不忍睹的脸,臃肿如水桶的腰身。
闷闷的笑声从天心的头顶处传来,剧烈震荡的胸腔紧贴着她的后背,天心不懂殷璆笑什么,屈肘拐了殷璆侧腰一下,轻声问道,“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猪哥这个名字起得好,很贴切!很形象!”殷璆抑制不住又闷闷地笑了两声,接着娓娓说起了自己与这个猪哥的渊源。
原来此猪哥乃殷璆二舅赵德梁之子——赵学谦。
二十年两前,大国舅赵德栋因当街调戏北国公主端木玉敏而被罢官,掌管国子监的赵德梁则在皇后多方努力下被扶持坐上宰相之位。
赵德梁凭借之前任国子监之职时建立起的庞大人脉关系,他很快就站稳了脚,在朝堂之上也算是位高权重。最重要的是他比赵德栋更聪明许多,不骄不躁不出风头,为人极为的沉稳内敛,做事也极为机警敏捷,手段虽然心狠手辣却不留痕迹。
赵德梁和皇后相互勾结,到处敛财聚宝,为日后“起义”之用,而这个赵学谦虽不在朝堂之上,实地里却是皇后和赵德梁合谋篡位的最重要前锋。
表面上,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商人,实际上却在父亲和姑姑的双重庇护上,官商勾结,不断敛财,甚至将爪牙伸向关系到国之根本的秦淮盐政事务之上,低价从官府、盐民那里收购食盐,勾结官府,利用暴力垄断市场,再高价将盐卖给秦淮一带的百姓,从中敛获最大的财富。
殷璆早就想办他了,查了他很久了,可是这厮狡猾异常,手段毒辣却不留痕迹,而且皇后和宰相的眼线众多,每次自己就要抓住他的狐狸尾巴的时候,皇后总是会及时出现并诸多阻扰与包庇,每每令其逃脱,令他倍感挫败与无力。
两天前,殷璆接到探子传来的消息赵学谦北上途径荆州,随行一百多号人,皆是大内的高手,不用想也知道那是皇后和宰相的人。一行人浩浩荡荡,本就招摇,可是这一路上行事却刻意的一再低调起来,赵学谦甚至连风月场所也未曾进入过,这完全不符合那个天天喊着“食色性也”的赵学谦的本性。更何况,一个赵学谦何需出动这么多护卫,这排场就连皇子出行都未必有。这其中必有隐情。
果不其然,昨天殷璆又接到消息赵学谦此行目的其实是将从秦淮两岸的盐市上敛取的五十箱黄金秘密运送回京城。
一想到涠洲的难民眼前连粥都快喝不上了,而赵学谦却大摇大摆地押运者五十箱黄金的不义之财,满载而归。这叫殷璆如何平息得下这口气呢?遂殷璆打起这五十箱黄金的主意,左思右想了一夜,有了全盘计划。
今天,殷璆故意与上官青云约在赵学谦下榻的客栈见面,要与赵学谦来了个不期而遇。殷璆知道这赵学谦为人机警得很,必定有所怀疑,故殷璆请来了荆州各大药行的老板大设酒宴,以答谢各大药行在涠洲瘟疫事件上的通力合作。
果然,二人在客栈内相遇,殷璆便邀请赵学谦加入酒宴。席间,不断有人提起今夜荆州的宜春阁柳凤姑娘挂牌的事,说着这柳凤姑娘有多么美,多么国色天香,多么倾国倾城。
赵学谦极为的好色,此行出门在外又极为低调,此刻早就心痒难耐了,这会又听众人一再地夸奖柳凤之姿色,心头更是火烧火燎的,当下他就邀请殷璆晚上一起去会会这个绝世佳人。
殷璆本是不意前往的,耐何赵学谦再三邀请,为了降低赵学谦的防备,好让行动得以进行,同时又为自己争取不在场的证据,以防打草惊了赵德梁这条大蛇。遂他点头同行至宜春阁。
殷璆比谁都清楚,如果不能一次拿下赵德梁河赵学谦两父子,就算现在杀了一个赵学谦也无济于事,反而会激得赵德梁狗急跳墙,同时也会立即将皇后推向一个无可挽回的处境。
赵丽蓉怎么说都是他的母亲,纵使她有千般的错,他也只能一再的包容,一再的忍让。不为别的,只为儿时那最美好的回忆,他始终觉得赵丽蓉其实是善良的,只是因为失去丈夫的宠爱而汲汲营营,她不过是个可怜女人。对这个可怜的女人,他有恨,却也有爱。所以他才打算此次行动只劫财,留下赵学谦一条狗命,遂才有了今天晚上这种种误会。
听过殷璆的解释后,天心随即旋身侧抱着殷璆,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上,将头轻轻地倚在他的怀里,心疼地说道,“辛苦你了!”
天心软软的言语,满满的关心就像是一把钥匙,一把打开殷璆心锁的钥匙。
殷璆紧紧地搂着天心,将头埋在她的肩头,亲昵地蹭了两下,深深地呼吸着,像似要从天心身上汲取力量,而后才悠悠地出口,“心儿,你还得那一夜,我在攒金阁内舞剑差点伤到你吗?”,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64章 带着伤的过去()
天心一手抬起殷璆的脸,一手抚上殷璆略带憔悴、伤感的脸庞,写满关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殷璆阴郁的眼睛。她重重地点点头,说道,“记得,不过你为了不伤到我,反而伤了你自己。”
她依然深刻地记得那一夜的情形,漆黑幽然的攒金阁内殷璆发了狂地舞动着手中的剑,眸子里蒙顿不清,剑术凌乱不成章法,剑锋划过攒金阁青冈壁石时擦出了一道道火花,还有他周身透出的癫狂、绝望气息。
话语间,天心盈盈似水的眸光已经转到殷璆左手臂十分处,伸手轻柔地拂过当初受伤的地方,心下想:那哪里是舞剑,整个简直就是走火入魔嘛。
殷璆撇开眼不看天心,眸光死死地看着窗棂之外幽黑一片的凤水河。他的身体紧绷如铁,双手紧紧地箍着天心的腰身,似乎只有这样几乎窒息的拥抱,才能让他汲取足以对抗内心深处绝望与哀伤的力量。
静默了片刻,殷璆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带着些许哽咽,些许难以抑制的心痛,缓缓地开口说道,“那一夜,雷鸣自黑衣人身上搜出了一份信笺。那是一封委托信,雇主委托黑风堂的杀手用尽一切方法阻止我在八月初八前回京,必要时生死不计,格杀勿论。”
生死不计?格杀勿论?
天心震惊万分,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掐住了殷璆的腰身,紧张又愤慨地问道,“是谁这般心狠手辣竟然想要你的命?”
沉吟片刻,殷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像似在心里挣扎,又像似下了巨大的决心,“那信笺是我母后,也就是当今皇后所书。是她,我的敬爱的娘亲想要我的命。”
“你母后?你娘亲?天——”天心双眸瞪大如金刚怒目,捂着嘴惊呼道。
这个结果震惊了天心,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人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做为一个母亲不去爱护她的孩子,反而对自己的亲生骨肉痛下杀手。
难道这些人的血都是冷的吗?天心不能理解,这是一个怎样变态的家庭,这个家庭之中到底蕴藏着怎样的厉害关系?
倐地,天心抬头看着殷璆,却只看到殷璆坚毅、紧绷的下颚,隐隐地透着孤寂,愁苦,伤心、绝望。
难怪那一刻他那么绝望、痛苦,几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尽管恨,尽管纠结,可是殷三哥他到现在还依然爱着他的母亲,正因为爱着,所以才不得不去承受因为爱所带来的极致痛苦。
瞬间,泪水盈满了天心的眼眶,无以复加的心痛袭上了天心的心间,那种生生如撕裂的痛,不是来自殷璆手臂所传来的力道,而是此刻殷璆心里所承重的绝望与痛苦令天心感同身受。
天心紧紧地回抱着殷璆,她要将她所有的爱,所有的力量源源不断地透过这个拥抱输进殷璆的身体里,让他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人,她会永远不离不弃地在他身边支持着他,爱着他。
殷璆感觉到天心亦伸手紧紧地回抱着他,她泪水濡湿了他胸膛,带着灼烫的温度,带着火热的炽情,点滴都砸落在他的心头,融进他的心间,洗涤他混沌的心。
殷璆低头看着那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伸手轻轻地拂过她被泪水浸湿的脸。
泪,如珍如珠,晶莹剔透。
心,如触电一阵悸动。
那一瞬间,殷璆突然感到释怀,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