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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姬将丹药扔在地上,毫不领情,“不要!我只希望在生命弥留最后之际,能跟封瀮绝在一起,你记住:最好不要坏我的事,你要的那些东西我也不会干涉。否则,就算我死,也要拉着你垫背。”
“至于这么狠吗?”步仁嘴角扯出尴尬的微笑。
“有没有你试一下就知道了。”舞姬凌厉的眼中划过狠决,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封瀮绝,纵使时光短暂,她也要珍惜跟封瀮绝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长老,出大事了。”门外的一名仆人匆匆跑进来。
步仁顿时将气全撒在慌张的仆人身上,一巴掌拍在仆人的脑门上,骂道:“慌什么慌,天塌下来的事有我顶着,有话慢慢说。”
“族长带着一帮人去步府了。”仆人嚷着。
步仁急了,往门口冲去,忽然想起舞姬又折回来,“妹妹,可能是密室那边要出事了,我先回去看看?”
舞姬默许,算是同意了。待步仁走远后,她蹲在地上,将沾有灰尘的两颗丹药捡起来。她不屑步仁的施舍,可是她太爱封瀮绝,想多争取一点留在他身边的时间,填补心中五年的空缺万兽天师。
步仁赶回步府的时候,正看见封瀮绝跟明澜正命人把密室里的财产一箱箱往外运,顿时脸色黑沉一片。这些,可是他费九牛二虎之力找到的,现在归封瀮绝,他心里极不乐意。
明澜看见步仁,笑讽:“步仁,族长网开一面,没有将你贬为庶名已是对你天大的恩惠。你非但不心存感激,在族长限定你不允许经商的情况下,竟敢私吞步煌珏的钱财,好大的胆子!”幸亏她跟封瀮绝来的及时,要再晚一点,说不定狡诈的步仁就把这些银子给转移到别的位置。
“神使,你误会了。我发现这些财产没多久。”步仁狡辩着,脑中揣摩着该如何将这事顺理成章的敷衍过去。
“等久了财产就是你的囊中之物,对吗?”明澜斜睨着步仁,半垂的眼角带有讥讽。
封瀮绝深锁长眉,严肃的问:“步仁,这事如果你不能给一个让我信服的交代,别怪我下令处罚你。”
步仁深吸了口气,恍然半扬起头,露出‘诚恳’的眸光,解释着:“族长,我发现密室,找了巨额财产后,心中不免震惊。说对银子不心动恐怕你跟神使都不信,但我想起之前杀了步煌珏后,你放了我一马,我如果私吞银子,岂不是太不仁义了。即便舍不得,我还是打算把密室的下落汇报给你。刚才我不是回来么,去找你了,但是没碰着,好在从仆人那得知你往步府的方向去,我猜你可能来找我,便匆忙赶回来。”
这番‘说辞’封瀮绝半信半疑,望了一眼明澜,只见她半挑黛眉,神色不明。
明澜很明显不信,步仁心机重,算计亲生父亲步煌珏,报复从小压抑在内心的不满,将步煌珏断手断脚,取代步煌珏在封族的地位,又怎么会将步煌珏的财产拱手让人?不过财产已经充公,步仁再怎么说,也不重要了。
从密室里依次搬出成箱的金子以外,不乏珍稀的古玩字画,鼎铛玉石等,各种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其价值远超过原来估计的三分之一,接近一半。可见在步煌珏担任长老的这段期间,敛财手段非凡。
封瀮绝轻叹财产的数目,这么丰厚的金山,一声荣华享之不尽,野心勃勃的步煌珏还不满足谋权篡位,死在步仁的手里,算是活该!
“搬了十几次还没完,东西真有点多。”一贯对银子有‘特殊’感情的明澜,也忍不住惊讶。
封瀮绝有些气愤,“不是有点,是非常,就拿刚搬走的人头马面来说,那是封族历年来祭祀时的用的金块祭品,后来祭祀完毕后,祭品不翼而飞。这么大一块大概值一千万两金子。”
“一千万两?金子?”明澜算是彻底开眼,步煌珏摆明就是封族的贼嘛。
“嗯,还有其他一些,待会我命人清点之后,将清单列出来后,你看了后就知道。”封瀮绝望了一眼杵在旁边脸色阴沉的步仁,说:“你先回去,这里由我亲自负责就够了。”
眼睁睁看着金山一点点从步仁眼前搬空,他心里也不好受,眼不见为净。“告退。”
封瀮绝不悦的看着步仁远离的背影,“有那么不满么。”
“他此刻的心情就等于要你把封族所有的财产交出去的感觉一样。”明澜唇畔高扬,淡淡的眉角绽开,绚烂如花。
这样美丽而又贤淑的明澜让封瀮绝失了神,随即,他晃了晃脑袋,自讽:封瀮绝啊封瀮绝,你到底胡思乱想些什么,她是寒陵王的女人,你不是已经有了舞姬,还不知满足吗?
一想到舞姬,内心对明澜异样的感觉便烟消云散生化之猎杀谭小雅。
忽然,搬字画的两个仆人中,有一个没站稳,跌倒,整个箱子里的字画尽数滚出,散落一地。
“怎么办事的,这些字画很贵重。”封瀮绝出言怒吼。
“小人知错,知错。”仆人跪在地上,求饶的同时,手忙脚乱将这些字画收起来。
有几张落在明澜旁边,她半蹲下身子,将画卷捡起,狐疑道:“这画的竟然是步煌珏,还别说,他年轻的时候,还是个美男,只不过人品太卑劣了。”
封瀮绝顺手捞起了两张,笑了:“还是步煌珏,太不要脸了吧,弄那么多自己的画像。”忽然,语气骤然一变,“是幼年时的步沅,挺活波可爱的嘛。”他小心翼翼将画卷起来,递给仆人后,又捡了一张,居然还是步煌珏的画像,真有种撕画的冲动!不耐烦将画卷直接丢入仆人怀抱的箱中。
比起封瀮绝,明澜淡定许多。井然有序将画卷整理好,她移了两步,准备将面前半掩的画卷合拢时,左下角落款一行里,‘步仁’两个字引起她极大的好奇。这么多画卷里,有且仅有一张是步仁的,可见,庶子步仁在步煌珏心中一点地位都没有。她伸手将画卷摊开。画上年幼的步仁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孩子,稀疏的眉毛中隐约有几丝稚嫩,鼻梁不算高,嘴巴很好看,带点女子的柔美。
小时候这么漂亮的一个人,怎么长大就残了!她匆匆卷起,陡然愣住,不对,有问题。她抬手,画卷重新滚下,上面绘的步仁在脖颈处有颗黑痣,下颚有点分开,一个人再怎么长,脸型不会变,痣更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究竟怎么回事?难不成现在这个步仁是别人冒充的,她不禁为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大吃一惊。
假如,眼前的步仁是别人李代桃僵的,那么他对步煌珏便不是从小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而心生恨意将其杀害,而是跟步煌珏有仇或者想从步煌珏这里谋取权力夺位。更让她不能理解的是,密室的银子都被搬空,他已经一无所有,接下来他又想干什么?
“明澜,想什么呢,我喊了你三次都不见你有反应。”封瀮绝试着推明澜一把。
明澜瞬间回神,笑着掩饰尴尬,“没,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密室里的东西搬完了吧。”她不露声色卷起最后一张画,放在箱内,暂时,她还不想告诉封瀮绝步仁可能有问题,待她查证确定无误后,再提。
“办完了,如果不是你帮我找到密室的入口……”封瀮绝正准备道谢,被明澜打断。
“说那些客套的话语多浮夸,来点实际的。”明澜前三指摩挲着,意思不言而喻。
封瀮绝爽朗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直爽的性子,刚才搜出的财产,百分之一给你!”
明澜很知足,封族地处花海之中,位美富饶,这百分之一算下去,估计也有个千把万。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我派人送你回去,免得寒陵王要急了。”封瀮绝关心道。
“送……我有这么柔弱么,封族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不用担心我。离藏书阁开启还有三天左右,要不我现在把金钥给你?”明澜把金钥拴在寒陵王送的项链上,作势要摘下。
封瀮绝拦下她的动作:“不必,等藏书阁打开之前你再交予给我也不迟朱门嫡杀。”
“好吧。”明澜见封瀮绝没有收回的想法,归还金钥的事就此作罢。“那我先走了。”
“嗯。”
明澜回到客房,侧卧在藤椅上等待许久的寒陵王换了个坐姿,精神饱满,“偷跑出去又捞了多少油水?”
“有你这么形容自己的心上人嘛?我可是去办正事。”明澜义正言辞的解释完后,坐在寒陵王的身旁。
寒陵王顺势将明澜搂住,按在胸前,“正事?是带着封瀮绝把步府的钱财捞个空吧。”明澜的项链里有他的血液,就算不告诉他行踪,他也能大致猜到明澜在哪。
明澜趴在阔实的胸膛上,憋红了脸,想起身,却被寒陵王强有力的手臂压得动弹不了,索性放弃挣扎:“那是,还是我帮封瀮绝找到这些财产的。”洋洋得意的语气中略带惊慌,“快松开我,门还没关,这样不好。”
“你知道跟我开着门亲热不好,怎么就不知道步府密室有危险一个人去不好?”寒陵王扒着明澜的手跟身子,看看有没有受伤,果不其然,左手的手掌上划开了一道血口。伤口不深,但是他很心痛。
明澜想缩回手,被寒陵王拽得更紧。精致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容我说说,这伤口是我不小心弄的,不是进入密室伤的。”
寒陵王真不知该不该用严厉的话来训斥明澜,要是不说,明澜以后还得让他担心,要是说得太重伤了明澜,他自己会心痛。两难啊,他默默渡出灵力,将明澜的伤口愈合。
“我……”明澜感动满怀,之前在世璟族,寒陵王也像这样温柔替她治伤。
“算了,真拿你没办法。”寒陵王内心又爱又恨的感觉,最终化为一缕惆怅。
明澜侧头静静靠在寒陵王的身上,脸颊溢着满足,这样幸福的画面没维持多久,被小火龙恶心的笑声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