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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那一盆莲子,笑着说,“所以我们的圣诞节,叫做:merry newtonmas。”
作者有话要说: *daughter梗:多特儿…刀特儿
*以后尽量将物理理论部分给略过去。但是也只能说,尽量!!不得不提到的,我也尽量写的通俗一些!!!因此实验的部分,我就这么疯狂拉进度条的掠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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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想要这份工作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想不想要我加入你们。”第一次这句话是在《曼哈顿计划》,所以双引号里有单引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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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评论,还是建议:理『性』讨论,不要太有代入感。
以及,勿议政党!勿议政党!勿议政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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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〇六〇 病人之四()
这边粒子的轰击实验过程虽说波折不断,也勉强还算有序进行;楚望与徐少谦被徐宅众人戏谑许久; 以莱昂与徐文钧终于迎来了皇仁书院的新生入学而暂且告一段落。
第一周上完课; 徐文钧便哭丧着脸回了徐公馆。徐太太有心去问,无奈徐文钧“砰”一声关上房门便不肯出来了。
薛真真以带莱昂来找楚望为由; 一周里能有三天都在葛公馆里逗留着不肯走。
葛太太笑着打趣她:“你总呆我这; 不怕回去乔太太跟你爸爸说:‘你全身心的入了我这儿的交际花培训学校’?”
真真撅噘嘴:“那么我要入; 你肯收我作学生么?”
葛太太将她上下打量一遍,笑说道:“你这自小惯的大小姐脾气; 是个人都得仰视你才行;男人必需得像供活菩萨一样供着你;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那么请问我拿什么留得住您呢?”
薛真真早就在叶文屿那里受过挫,自然知道葛太太言下之意是什么。被她三言两语字字诛心的; 薛真真咬牙切齿的说道:“葛太太怎知道留不住?”
楚望与谢弥雅都在远处沙发上坐着,远远看向这边。
薛真真视线扫过堂中众人; 略略清了个嗓子; 走两步起个势,旋即咿咿呀呀的唱了段如今上海最火的《秋海棠》。
待她唱完; 楚望听得呆住了,也大抵算是明白了从上海回来的船上,她所说的“唾珠咳玉”是个什么意味,便也不由得跟着谢弥雅一齐喝起彩来。
薛真真略略定了定气,无比期待的问葛太太:“怎么样?”
葛太太倒也听进去了,却兀自喝着茶,哼笑一声; “勉勉强强。”
自打那一天起,楚望除了要和亨利先生互对英文之外,还被葛太太拿小鞭子在后头『逼』着同谢弥雅、真真一同学跳舞,从探戈跳到伦巴,跳得楚望叫苦不迭。
除了这两苦之外,从每天早晨端起早茶杯子开始,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被框入葛太太的条条框框之内的。比如:喝茶时托杯的姿势、搅拌杯子的动作、方向、次数都是规定好了的。超过了,则视为举止不得体。再比如:冲人笑时,不能『露』出牙齿——自古以来笑出牙齿,那都是奴仆为了取悦主人,是取悦的、下等的笑容。上等的笑容,决不能见着一颗牙。
笑不『露』齿,同时要笑得自然,还要笑得好看,这就非常难了。
自此,葛太太又提出了一个新规矩,叫做——表情控制与管理。
对于葛公馆许许多多规矩,谢弥雅自小学到大,自然心领神会。楚望压根记不住,只好寻了纸与笔,葛太太写一条,她记一条——方便回去慢慢记。葛太太也十分有耐心,有时还会指点一下她的笔误:笨鸟先飞,肯学是好事。
新裁的衣服送上门来才没几天,葛太太又叫了裁缝上门来,说是要给她制冬天穿的新衣。楚望只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阻葛太太:“我一天换五身,都能两月不重样。先等我将衣柜里的衣服都穿一遍,再做新衣服也不迟呀。”
“那又如何?葛公馆的下人们又不是洗不过来,”葛太太恨其不争道,“你好好向那两个丫头学学:哪个不是上赶着来我这里求着我指点指点?姑妈只想全副心血的栽培你,多好的机会,你也不懂珍惜。如今名门闺秀们,人人都有一手绝学:真真会唱京剧,弥雅会唱歌剧,那么你呢,你会什么?”
“我会弹钢琴啊。”
“钢琴这东西谁不会弹?到大场合里,又不需要你像个钢琴家一样去技惊四座的表演,只要会弹几手时兴的就好了。”葛太太道,“以后到了不得不交际的场合,别人问你会什么,你说:‘我会科学实验’。还不笑死人了?”
楚望吐吐舌,一溜烟跑回房去了。葛太太在后头看着,无奈笑笑,倒也随她去了,由着她开心就好。
虽说一门心思想让她多学点东西,但大多数时候,她还是由着楚望放纵本『性』的做她喜欢的事去。但只英文、举止得体与交际舞这三样,是必须得好好学一学的,楚望倒也绝不含糊。
对于另外两个丫头,葛太太的教学已经进行到了一个相当诡异的地步。
某天楚望下了楼来,正准备去油麻地,经过会客厅,恍然听到这么一段对话:
葛太太:“……所谓搭讪,自古以来你们都以为这必需得是男人主动的事,所以你们就无所作为,巴巴等着人来你跟前?还是说你要艳压群芳,让满屋子男人都争着抢着,为了你最好打一通架,头破血流,谁赢了谁赢得你?自然不是这个道理吧?所谓交际场合,大多对子都是搭好的。即使是随意自由的交际,你心底要有,也只有一个目标。怎样使他注意到你,放松警惕到你面前来,也只使他——而不是什么别的人到你跟前来,这便是一门学问了。”
薛真真听完,突然亦真亦假的往谢弥雅怀里一摔,哎唷一声,尖声尖气的说:“公子!对不起!我弄脏了你的燕尾服!请脱下来,让我替您洗一洗……”
谢弥雅将她往怀里一搂,乐得哈哈大笑。
真真半躺在她怀里,问道:“像这样么?”
葛太太冷冷道:“原来你在笑话,我怎么觉不出哪里幽默了?”
葛太太却笑也不笑,直直往外走两步。两位丫头也噤若寒蝉的收敛了笑,安静的听着。葛太太走到一盆杜娟旁。那杜鹃开得正艳,浓烈烈的,下一刻便要艳过头,枯萎过去了。葛太太也着了一身黑『色』软绸旗袍,上面开着一朵朵紫『色』海棠花的花瓣。她朝真真斜睨过来,眉眼缓而低的往下压,只徒然留给身后两个丫头一个慢慢凋谢的笑容。笑容淡去之后,两人都怀疑刚才那个笑是否真的存在过。再去注视葛太太时,她已背对着两人在嗅那花——这不禁使人有些失落,也想去看看那花是否真的这么美,花到底是什么香味。——“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古人诚不我欺也。
待两人都呆呆的,不禁向前走一步时,葛太太便又回过头来问道:“看明白了么?要让他觉得你是个美好的误会,因此打从心里想让这个误会成为现实。看物,而不是看人。这叫——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门口穿鞋的楚望,将这一切都听到看在眼里。上一世单身二十五载有余,她大惊失『色』:原来撩汉是这么一门超凡绝伦的技术活!
但是演好了,像葛太太这样,是一门艺术;她这等面部表情匮乏的科学怪人去演,分分钟就是一个车祸现场。
她啧啧舌,心道:这种赏心悦目的画面,让别人来演绎就好。她么,只适合研究卢瑟福散『射』公式。
——
没想到的是,三周之后,这一场教学便被活学活用上了。
葛公馆所有应酬交际都推到了周末,所以周末也是她该会去乔公馆的时候。也许是葛公馆里呆着实在太舒服,有时候周六从徐宅教完拉丁文回来,她总无知无觉的就在葛公馆门口下了巴士。那天她穿了元宝领青灰『色』半长的袍子,素『色』袍子给外头雨滴在肩膀处滴出几点晦暗的梅花。葛公馆门敞着,五光十『色』的,从舞厅敞亮到草坪上,都是形形『色』|『色』的绅士淑女们。
她小心翼翼的躲过众人『摸』到楼梯旁,正松了口气,一位看起来约莫四十出头,黑黄方脸,眼角微垂,头顶略略秃出一个尖尖形状的中年人,衣冠楚楚的,托着一只高脚杯走到她身边,笑问道:“淋坏了吧,来一点丽珠?以防着凉……嗯?”
句尾那个意味不明的“嗯”,伴着男人脸上暧昧不明的微笑,她险些打了个寒噤。不解风情的话,她倒是可以信手拈来。但这是葛太太请来的客人,唯恐葛太太未来与他有钱财之类的交际,故不敢随意言语上抚了别人的意。正发着愁,谢弥雅宛如天神降临一样从她身后款款走出来,非常自然而然的挽过那位先生的胳膊,有些调皮天真的笑着将他带离楚望三四步,嘴上说着:“找你好久了,你怎么在这里?”一边说,一边回头冲楚望眨眨眼,示意她趁机快快上楼去。
楚望上了几级台阶,又远远的听得谢弥雅故作惊讶的笑道:“哦!原来是赵先生!我将你与蒋先生搞混了,真是抱歉抱歉!蒋先生哪像您这样高大威武又绅士?我是单纯的欣赏赵先生,那么这番失礼的话,赵先生一定不会偷偷去讲给蒋先生听的,对不对?”
谢弥雅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将那位赵先生哄得心花怒放。因众人都明白,今晚宴会,葛太太几乎都搭好了对子,谢弥雅有了那位蒋先生,赵先生也自然而然与她相当礼貌的保持了距离。
好容易将人摆脱了,谢弥雅一气儿跑上楼来,架着楚望一溜烟进了二楼会客厅,拉着她在正对落地窗的沙发上坐下。
“今晚你与真真都得谢谢我!”谢弥雅指了指自己,笑着邀功。
“太谢谢你!”楚望笑道,“那么真真呢?”
谢弥雅朝外面努努嘴:“好戏马上开始。”
“甚么好戏?”
“今晚那位叶公子也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