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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安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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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

    “我不怕。”楚望冲她笑。

    见她笑得龇牙咧嘴,葛太太就知道没事,又拿指头戳了戳她额头,“你这么笑,回头给你看见了,又要笑我葛公馆没规没矩的。”

    楚望吐吐舌,“知道啦。”

    “跑哪儿去了?”

    楚望背着手立在台阶上,想了想,“冤有头债有主。凭白受气,去讨了个公道罢了。”

    葛太太瞧她一眼,“不过有句话姑妈还是要问你。刚才一通电话叫我去邮局去信的当口,隔壁那位已经一通电报发到巴黎去了。你不肯成全那位徐太太,她也没法拿你怎么样。不过,你当真不想做林家闺女了?”

    “那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早点脱了身,我反倒乐的轻松自在。”

    “但你可要知道,没了这身份,和斯少爷的亲事也不作数了。”

    不等她回答,葛太太从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皱巴巴的信封,上头满满的邮戳邮票。葛太太在一旁打量她的神情,过了会儿才说,“去年一月的信。也不知怎么从英国跑过来,竟花了一年光景。若不是托人替在入境警察那里格外留意着,这信还要耽搁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  *前前一章里,关于徐太太为了靠近自己丈夫所作的努力,其实还有两段故事。后来想了想删了,一来觉得累赘,二来觉得不想给这个人物太多篇幅……这两段删了,结果正好导致了一点人物的误解。emmm……有机会再写吧,感觉也没有人会想要看她。往后再考虑一下。

    ——

    *上一章,关于为什么梁璋会受到严刑『逼』供,一点风吹草动就被无限放大。战争频频,但凡涉及一点间谍的影子,军队人人草木皆兵。何况他们坚守这么重要一个秘密,条件所限,看守他们的首先是对有『色』人种歧视严重的英国兵,其次受到的是英国反间谍法的惩处。所以卢瑟福才会这么着急的想为他们争取中国方面的利益= =不能理解的,建议去看一看曼哈顿计划第一季。

    ——

    *『迷』『迷』糊糊的写了,好多地方都没表达好,改了几遍仍旧有点生硬。天狼星猎户座那里,之前提哈勃的时候这个理论其实已经提到过了。看不懂的,就当她在说『骚』话吧。为了不食言……先将就着看看,等我睡醒了再改改。

第75章 〇七五 英国来信() 
楚望芳鉴,

    谅达一涵; 见字如晤。

    请你恕我这许久没给你写信。六月上海一别; 我一直在想着你同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你要想一想,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这话初听来; 是有些令人生气的。只因觉得对你来说; 若事先没有婚约在; 也许我稍稍强过陌生人,你只疏离客气的对待着。像不常往来的远亲故作亲热的『摸』着头问“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也像父亲的门客拍着他的马屁“令郎日后必成大器”。

    请你先不要生气。我想要给你讲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若我不同你讲; 你兴许便会永远的将我误解下去。

    从远东前往欧洲的这趟旅途; 去时会先经过东南亚的越南和新加坡、南亚的印度和斯里兰卡; 非洲东岸的港口,过红海、地中海; 最后抵达法国马赛的港口,最后转水路或陆路达到欧洲各国——漫漫长途; 每一次都是千篇一律的风景。这一次去; 虽有令堂大人与令兄作伴,旅途中种种见闻; 于他们是新鲜的,于我仍是百无聊赖,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意想不到的是,这却使我对你有了另一种的认识——比如,林先生此赴法国,某些原因上是为与一位心爱的女士相会;也许正因此,比起你; 林先生兴许更加疼爱他那位女士所生的女儿,甚至动了许多心思为她创造与我独处的机会。我这样一个游手好闲、胸无大志的人听来,实在受宠若惊,不知道自己到底何德何能。

    我想你也是深受其害的;倘若未来有一日我对令堂与女兄的种种行为,言语上讽刺一下,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十五岁那年随父亲来到绍兴的路上,他曾同我说:“三小姐与你的婚约虽由我与林先生口头默许,但林先生称,‘她因自小身体欠佳,常须旁人照料着,未来恐怕不能成为一位良配;我想要将她留在膝下,仍能放心一些。家中二女年纪稍长三女两岁,自小聪慧自立,较之三女兴许更为般配;我此一言无足轻重,全凭令郎意愿。’斯家不能失去林家。等你见了二小姐与三小姐以后,可千万要思虑清楚了。”现在想起这话来,不禁后怕不已:若那一日我没有见到你,却混混沌沌的听从了林先生的意见,你又会身在何处,会是一番怎样的光景?

    这些话从未亲口听你讲过,但单凭揣测,亦能知道你这么多年诸多辛苦之处;我不曾认真了解过你,却要以自己的意志强迫你;我只想过“是否会拖累你”,却从未想过“你想要做什么”;以自己的道德来捆绑你,竟几乎将你置于两难之境。

    如今国内自由平等之声越盛,诸多受了些教育的男学生纷纷受此感召,定要挣脱束缚,纷纷摒弃自己的旧式婚约;女学生亦然。在国外时常听闻这类消息,常常对父亲对于我的教育之根深蒂固颇感意外,不知不觉间竟将自己活成一位封建社会的遗老;也想要问一问你,对这婚约究竟作何感想。这道德捆绑我许多年,往往总想着成为一个旁人口中的我,从未想过自己真正想要做什么。一开始气你的自私,尔后也才明白,自私的竟是我自己——人不曾懂得自己,却想要迫使旁人比自己先懂得自己,也是在天真可笑之极。

    “你要想想,你想要成为什么样子的人”,竟是一片肺腑之言。父亲是留日派,归国后从了政,却向来不支持我做任何涉及政治的事。仔细思虑后,我决定也为了个人意志,做一些枉顾孝道的事——人要先成为一个拥有自由意志的独立个体,尚且才能博求他人的懂得与尊重。此时中国仍不甚太平,欧洲大陆上亦然。啤酒馆政变后不过两年有余,一支不甚仁义的政|党死灰复燃。修了国际法以后,我与学校同学愤慨于他们的诸多纲领,并自发组织了许多抗议这支政党的集会。虽然明知这一举会对你我通信造成诸多阻碍,但我仍旧做了这样的决定——希望你知道以后能够原谅我的自私。

    也因如上种种,我将英文翻译与信件分开邮寄,万望能如期抵达香港,尚对你能有许多助益。

    祝近好

    言桑敬上

    一九二八、一、廿九

    果真是寄了一年。

    楚望斜倚在沙发椅里,微笑着读完信,提笔写了几个字:

    “言桑先生,在写下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失去了能与你互通书信的唯一借口;但这之前,想先请你原谅我这样冒昧,仍旧贸然的给你写下这封信。同时,也要请你一定读完这封信。我要想告诉你,也许你不大相信:但你的许多事情,我确实都已经知道。比如抵达绍兴之前你父亲同你说过的那些话,又比如你与同伴抗议的那一支欧洲大陆上的政党……”

    她想了想,又觉得不甚妥当,将信『揉』作一团扔了,抱着大熊蒙头大睡。

    ——

    第二天醒来便听得葛太太在楼下告诫丫头们,说——“今天晚上我回来之前,报纸都收起来别给三小姐看到”,又说,“电话也别让她接”,临出门之前又附加一句,“等她起床,先告诉她:学校来电请她在家休息几天。这几天别叫她出门去了——尤其在我回来之前。”

    对于这一切,楚望只歪着脑袋笑:“你们是不是将我想象的太过脆弱了?”

    她想也知道,那位便宜爹大约是效法了东北小的那位外室的父亲,登报将她削了名。对此她没什么感想,难得想要拜读一下便宜父亲华章异彩的文章,只可惜报纸都被藏起来了。

    在家闲得百无聊赖,只有一通油麻地的来电将她请出家门去。

    裁缝铺的两人与从前仍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裁缝铺里的东西搬空了一点,有一些要人去楼空的意思。

    “我即将回到法国去,以‘卢卡’为名在巴黎注册一家服饰公司。倘若一切顺利,日后我想邀请你助阵卢卡品牌下的香水与化妆品,还请你不要拒绝。”索米尔先生说。

    “当然不会。”

    索米尔先生要回法国去了,阮太太与他合约到期,也要随丈夫去越南一段时间。她懂得一点中文,想是看了这两日的报纸,并告知了索米尔先生。讲完道别的话,他像是要宽慰楚望似,目光柔和的说,“若是你在中国呆累了,我与都彭先生随时欢迎你来巴黎。我想,以我两的经济能力,使一位东方的淑女更为优雅的生活在巴黎,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阮太太也笑道,“我与我丈夫都欢迎你随时来西贡。”

    楚望与两人一一拥抱,“一定会来的。”

    都是十分好的人。倘若战争真的打起来,呆在巴黎未必不算太差。

    但如果没有战争,当然比什么都好。

    在葛公馆的前下车,在门口邮筒里顺了一份报纸,一边走一边看着。

    还没找到跟自己有关的那一条,转眼走到葛公馆石级下头——一辆车停在那里。上了台阶,往花园里走几步,便看到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立在大理石门柱下,正在同穗细说这话。

    一眼望去,穗细先看到她,“徐先生来了一些时候了,我请他进去,他一定要在这里等你。”

    楚望将门拉开,立在门口说,“请进来说话。”

    “几句话讲完,电话里不方便。用不了多久,便不进去了。”

    “嗯。”

    答应后,穗细也应声走开了。

    穗细走后,两人先相顾无言了一阵,气氛竟从未如此尴尬。

    “梁璋……”

    “腿脚有一些不大灵活,”又补充道,“从前落下的,也迟早的事。早一些,莉泽能照顾着,不用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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