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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伊,伊伊!”
有人悄声叫,苗伊不得不扭过去,正对上过道那边刘媛举起的手机,咔嚓一下,笑,“好虐啊,虐死了!”
苗伊僵着,知道她现在这样映入镜头完全就是亲昵地贴着他额头的,还拿着巧克力。
“哎呀,”刘媛看着手机,“好甜蜜,发给你了哈!”
很快就听到手机在口袋里响,然而她不能动,随便动一下都会再碰到他。努力瞥一眼,他居然,真的,睡着了
鼻子一酸,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灰色的高速护栏,苗伊好后悔,后悔陷下去一种深深的绝望,这才刚刚开始啊,还有一天一夜
要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因为出发早,没多久同事们都开始小睡。苗伊没有,不是不困,一个通宵后的亢奋在车开了十几分钟后就退潮一般把疲惫给晾了出来,很干,很困,可是她不能睡。
她一睡,要么枕着他,相依相偎;要么塌下去,把他摔了。随便哪个,都不行。
很累啊,很痛啊,没办法,于是很大声地拆开三角巧克力的包装,一小块一块地掰下塞嘴里,用力嚼,也吵不醒他。
巧克力好好吃,比那天的喜糖还好吃。坚果粒很香,越嚼越香,可是很快她就嚼不动了,只能含着。眼睛好涩,眼药水就在单肩包里压在身后座位上,够了两次都没够到。
他好沉,好讨厌!
眼睛瞥下去,看不完全他的脸,只能看到挺括的鼻梁和长睫毛,眉头微皱,呼吸均匀,睡得很实在。没有汗味,也没有古龙水,只有头发上很清爽的男士洗发水的味道。也是神奇,都歪斜成这样了,还能保持这么帅的样子。
苗伊悄悄噘了下嘴:终于来报应了么?
小时候跟小叔叔去看电影,虽然每次都很乖绝不打扰他和姐姐,但是只能坚持看个开头,然后就睡着。他不得不把胳膊垫在扶手上让她枕,她那个时候很轻啊,可是一觉醒来,他胳膊上也会硌出很深的印子。
捋起袖子给她看,说她是小胖子。她咯咯笑,坐在自行车前架的小座上挺起肩膀:“给小叔叔枕!”他是不会客气的,一边拢着她推着车一边就在她的小肩头上枕一下。那个时候就觉得好沉,现在,时光倒流,终于算是补偿他了。
轻轻地转回头,苗伊认命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管怎样,他是小叔叔,算是自己人吧。刚才她还想到幸好今天带队的是常勇,组长殷倩已经直接去了码头会合,没有让他同时应付翻译社的人和老情人。
想想组长那么漂亮又已经结婚,小叔叔不但被踹还空窗了这么久,再见面,他这么骄傲,一定会有点难堪吧?如果不是为了给她套房子,完全没必要来揭这个旧伤疤。
这么想着苗伊又有点觉得对不起他。反正就这两天,熬过这两天,就告诉大家他下现场了,让他自己也这么说,这一年都不回来。
等房子下来,就离婚,再也不用麻烦他,一切就都回到原先。
再看他,好像不那么讨厌了。十二点睡下,四点起来开车,是很累吧?苗伊努力挺起有点塌的肩头,让他枕得舒服一点。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车已经快到码头了。苗伊的右肩已经彻底麻木,两个多小时扛着他,开始还能想想等他醒了该怎么把她在翻译社的处境跟他好好说说,希望小叔叔即便不能配合也别多招风,可到后来,累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车窗外单调的高速护栏听着他熟睡的呼吸,什么想法也没了。
总算听到身边有动静,扭头,他居然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窗外,姿势很惬意地一动不动,像早起在赖床。
“到了啊?”懒懒的一声。
“嗯。”苗伊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很想一下子把他顶起来,可是被他压得死死的哪来的力气,“起来啊。”
像没听见一样,又躺了一小会儿,他才慢吞吞地直起身,离开她肩膀的那一刻,苗伊像卸下千斤重担,酸痛突然释放疼得龇牙,“嘶”
“你没睡一会儿啊?”
居然问得出口!苗伊一边恨恨地揉肩一边想说,我是很想睡啊!可是
“有水么?”
哼,苗伊白了他一眼,从背包里拿出水瓶子,打开,往杯盖里倒了一杯递给他。
他接过,见她面前的座位袋子里全是巧克力的包装纸,笑了,仰头喝水眼睛还瞥着她,一副“我就知道你还是当年那个小吃货”的样子。
苗伊红了脸颊,两大块巧克力,一口也没剩,好像是有点多,想争辩:是你睡得太死了我没事做!
“这什么啊?”他喝了一口就皱了眉,怀疑地看着杯子里深色的液体,“还温吞吞的。”
“杞枣茶。”
“忒难喝了!没有水吗?”
“没有。”苗伊伸手去接他的杯子,“不喝给我。”
“南工,我这里有。”对面的刘媛递了一瓶矿泉水过来,“伊伊不喝凉水的。”
“哦,不用了。”他笑着摆摆手。“谢谢。”
他扭回头,苗伊幸灾乐祸地一挑嘴角:哼,穿帮了吧?让你再自以为是!
“还挺矫情。”他压着声说了一句,把那杯茶喝光了。
马上要到码头了,车上活跃起来,趁着大家说话,苗伊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稍稍凑近他,“那个,我们组长在码头等着呢。”
“哦。”
嗯?这就完了?这么平淡?苗伊蹙了下眉,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理解了,又凑过去些在他耳边拢了手,“我跟你说的我们组长啊。”就是当年踹了你的人、伤了你的心的那个!
南嘉树扭头,看着凑他这么近的小脸,忍了笑,学着她小声说,“知道,殷倩么。”
“嗯嗯。你们会尴尬吧?可是不见也不好,过去打个招呼就行,免得别的同事起疑。”
“好。”
他居然这么听话?苗伊有点不能信,又悄悄叮嘱,“组长结婚了,你别介意啊。我进社就分在她组里,一直对我很好,教我很多也给我机会”
“你想跟我说什么啊,苗小一?”
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苗伊抿了唇,心想我其实是想说你当年惹那么多桃花,终于被女生甩也许是天道轮回,我组长是好人,你别惹她难堪。
“这心操的,你是怕我见了她哭啊?还是跟她老公干一架?”
这么近,他眼睛里、嘴角边都是笑,居然好像还挺开心的,苗伊突然觉得这副德行哪有一点点情伤的样子?蹙了眉,“当年真的是组长主动跟你分手的吗?你没辜负她?”
“我还姨父了她呢。”
“小叔叔!”
小声儿在他耳朵里乍,南嘉树无奈,“放心吧,她前后下了三次分手通牒,每一次都有书面记录。行了吗?”
“啊?”苗伊惊讶,“你被踹了三回呢?”
“嘶!”
他一咬牙,苗伊吓得没敢再吭声,扭头假装看窗外,窗上映出她笑嘻嘻的脸。
因为提前有协调,大巴直接开进了码头。
下车领行李,他来得晚,行李很快拿到。轮到苗伊,刚从司机师傅手里接过来还没上肩就就悬了空,抬头,已经被大手绕头顶接过去,顺手牵了她就出了人群。
第70章()
看到这个的小天使;是不是不乖前面有漏买的章节啊午休时间还没过,人们都还在餐厅;翻译社大楼里冷冷清清的。苗伊刷卡进了门;没直接往三楼办公室去;在一楼拐角处找了个小会谈室;轻轻关上门。
打开新手机,把那份简历找了出来;按照小叔叔的指点开始了解“老公”。
一页;又一页
文字在眼睛里飞快掠过,却根本赶不上心跳,如果不是几分钟前他还在身边;模样和语气和他十五岁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苗伊一定会怀疑自己是做了个梦。
分开的时候他是回去高考;既然学工又选择回凌海,不用猜也理所当然是那所着名的c大,这是这份简历上唯一不令人意外之处。可紧接着,还没到毕业季他就回了京城;而录取他的地方是那个如雷贯耳的科研机构。
那不是个学校,那是科学家云集的地方。硕博连读;师从业界泰斗。
再然后;在这个特殊的行业里,苗伊知道的几乎所有知名大项目都出现在他的履历上。而其中最为瞩目的;是在战火纷飞的地方。翻译社里的老处长当时带队在那里;据说最后是举着国旗上的飞机。而他在的时间;正是最后一批。
人生走这里,成功就该定型,继续走下去,他可以成为导师、成为专家,参与别人根本无法靠近的重大科研项目,在行业历史上留下南嘉树的名字。可是就在毕业的这一年,他做出了人生当中一个特别小叔叔、特别任性的决定:离开机构,转做企业。
他受聘的公司是e,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是两个美国常春藤毕业生。这个特殊的行业近些年开放政策才允许民间企业进入,而e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一跃成为业界翘楚,规模发展到今天,不亚于任何一个设计院,是凌海设计院唯一搭档的私人企业。更因为完全西化的管理模式、优厚的待遇,成为极具竞争力的雇主。
他加入e的时候,这家企业才进入中国不久,想那个时候,又有几个人能看到今天的辉煌?
当仁不让,他是e的总工。
再出现的项目他就不只是参与,而是负责,其中包括两年前苗伊刚毕业时实习的、远油集团的长风项目。那个时候她天天都很紧张,喉咙肿痛,生怕过不了实习期,却不知道楼上的总工办公室里坐着小叔叔南嘉树。
现在看来,那辆黑色的大奔和那块皇家橡树,是这么的稀松平常。
坐在小圆桌边,苗伊沮丧得抬不起头。
作死犯了个大错,本该极低调的假婚居然选了这么一个对象。这不只是烧包的小叔叔,也不是什么镶了钻的王老五,在这个狭窄的行业里,只要她上去说e总工是她老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