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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从牙缝里吐出一句:“刚才你的舍友笑话她,她不高兴了。”
“别说话,吃你的鸡腿。”我有点生气。
符卷喝了口水,对我说:“如果真的很生气,就去骂他们。”
我和夏帆都惊讶了,符卷竟然叫我去骂他的舍友?他跟他们的关系应该很好吧,我那会没发作就是顾及他的面子嘛。
符卷站起来,拉着我往他的宿舍走去:“受了委屈别忍着,去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他把我拉到宿舍门口,我惶恐地站在门中央,愣愣地看着那三个男生。他们有两个人躺在床上玩手机,另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玩弄吉他,弹出的调根本不成曲子。
那把原木色吉他好像是符卷的。
“符卷,干嘛?”那个玩吉他的人有点心虚地看着符卷。
符卷眼里有怒意,却默不作声。
“蓝泡泡,你说啊!”站在我身后的符卷把我往前推了一把。
“我……”我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躺在床上的那两个人坐起身子,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和符卷。
“符卷,你带女同学进咱宿舍不好吧?”一个头发是寸头的男生说道,那语气里很不满。
就是他说我平时疯疯癫癫的,我一想到他当时说那话的表情充满了嘲讽,我的心就一阵一阵地抽搐。
这时夏帆来了,推了我一把:“说吧。”
我鼓起勇气,指着那个寸头男生:“你算什么玩意,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你们凭什么说我坏话,还肆无忌弹地当着我的面说,你们的老娘没教你们怎么尊重别人吗!”
我怒气冲冲的样子震撼了屋里的三个男生,他们一下子都呆住了。
“喂?”玩吉他的那个男生站了起来,眼神有些发狠得朝我走过来。
符卷拦在他前面:“我说过,别乱动我的吉他。”
“呵,蓝泡泡有个性啊,挺有个性。”
坐床上的那个穿着黑衣的男生突然笑了,看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瞪了瞪他们,转身跑出了男生宿舍,饭也不想吃了,跑到附近的操场上坐着晒太阳。
爽啊,心中的一口气发泄出来了,真的是太爽了。
第46章 糟糕的成绩()
然鹅,爽的感觉持续到下午最后一节课就杯具了。
上次物理考试的试卷发下来了。
我看到我的试卷上面的红色数字,呆若木鸡。
蔡绿凑过脸来看,叫起来:“27分?我的妈哟——”
我难受得想哭,喉咙生疼。
我以为这是一场噩梦,或者是我的幻想,于是我拼命地摇头,想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钱森听见了蔡绿的声音,离那么远还敢伸长了脖子瞅我的试卷,我把试卷遮了起来。
“蓝泡泡才考了27分?”钱森尖锐的声音瞬间把班里炸开了锅。
这下,我更难受得想哭了。
老王手里转着一根白色的粉笔,同情地看着我苦笑。
我低下了脑袋,下巴抵在桌子上发呆。
脑子里一片空白,前两天考试的一幕幕在我眼前重现,我是怎么答题的,竟然只得了27分!
全班倒数第一名就是我了吧?没脸活了~
接下来的课堂上,老王讲解试题,我把试卷藏起来了,反正他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干脆不听了。
下课之后,我去厕所里蹲了好久,我躲在里面一直哭。
哭自己太笨,哭自己不上进,整天浑浑噩噩地活着,被人嘲笑是疯子,经常出丑,学习上更是越来越落后。
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是我的理科基础太差了吗?还是我不够努力,不够有天分?
已经是放学的时间,厕所里没有人了,没有人能听到我的抽泣声。
我哭够了,蹲太久了,站起来的时候一阵头晕,几乎要摔倒,我扶着墙站了一会。
去洗了把脸,擦鼻涕,整整衣服,往外面走去。
女厕所门口,竟然站着符卷。
他递过来一张纸巾,提醒道:“你的鼻涕没擦干净。”
我局促地抓过纸擦鼻子,噗嗤一笑:“谢谢你,幸福卷。”
“我说女厕所不臭吗?你在里面哭了半个小时,吸了多少尿骚味?”符卷靠近我嗅了嗅,然后捂住了鼻子。
我说:“我心情不好,你请我喝奶茶?”
“好啊,走喽。”
他率先走了,大长腿走得比我快,不一会的功夫,我要小跑着才能赶上他的步伐。
路过那家叫好常来的奶茶店,发现它已经换牌子了,不卖奶茶,改卖炒面和米粉了。
符卷叹了个:“物是人非。”
我想可能是那家奶茶店做的东西不卫生,后来大家都不爱去光顾了,所以倒闭了吧。
老板娘前两个月赔给我们的一百块钱,我还藏在家里的一本书里,不舍得花呢。我留它是想作个纪念。
弹指光阴,这个学期已然过了大半,现在是12月初了,很快新的一年又会来到。
我和符卷心有灵犀地沉默了。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事情,看他的背影,总隐隐觉得他有忧伤的心事。
他带我过了桥,绕着解放路走到了海城唯一的一个五星级酒店——明珠酒店,再往前就是一个十字路口。
我们等了会红灯,我纳闷他要带我去哪里。不是说要请我喝奶茶的吗?
过了十字路口,就到海城很有名的休闲茶楼,再往前走就是一些村庄,人迹更少了。
他拐进了一条小巷子,路边长满了磨盘草和长春花,还有芭蕉树和其他不知名的小野草。
我说:“我们去哪里?”
“去看一个植物的天堂。”
符卷哼了起歌,他唱的是朴树的《那些花儿》。
他轻轻地哼,慢慢地唱,并不按原调唱,而是随自己的心意变了调子唱,嗓音可清脆可低沉,能听得出来他的音域很广,能唱高音又能唱低音。
我终于相信夏帆说的,符卷弹着吉他唱歌很好听。
我忽然想起来:“符卷,青木是你吗?”
第47章 它是大叶相思()
047它是大叶相思
他问我:“你知道青木是什么意思吗?”
我舒了一口气:“顾名思义,绿色的树呗。”
这时我们从龙湾村后头进入了荒野中,说是荒野一点不为过,这里除了野生的树木和花草,剩下的就是掩映在杂草中的坟墓,另有一条蜿蜒至远方的小河。
“肤浅。”他拉起我往前走,走到一条倾斜向下的小道上。
我担心在这里会遇到坏人,他说这里荒郊野岭的,平时几乎没人来。
“那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周末我自己经常出来散步,走过很多不知名的树林和村庄。”符卷还在拉我的手。
我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抽回自己的手,默默地跟在他后面走。
他对这里很熟悉,我们下了坡,走到一片平野上。
此处有几株龙血树,长叶柔柔地垂着,姿态优雅。
“你说这里是植物的天堂?”我环顾四周。
这里虽然景色怡人,灰蒙蒙的薄雾遮住了微弱的夕阳,有那么一种美人迟暮的光景,但并没有特别的地方。在自然风景美丽的海城,这种景色很多呀。
我觉得我外婆家的田野比这里可一点不逊色,各有其美吧。
他蹲到一片草丛边,叶子椭圆小巧,呈深青色,问我:“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看着熟悉,却叫不上名字。
他说:“这是桃金娘,每年4月到9月份会开花结果,跟其他植物先开花后结果不一样,它是边开花边结果。果子成熟了可以酿酒喝哦。”
这提醒了我:“就是果实长得有点像桑葚的那种野果子?海城话叫骂仑(音似)。”
桃金娘的花可漂亮了,粉红色的小花瓣,中间的花蕊黄黄的,娇若仙子。
符卷打了个响指:“你还算有点见识。”
他站起来,指着左前方的一片野草说:“你看,那是什么?”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
“那是马缨丹,也叫臭草。它可以入药,清热解毒。”
他又指着不远处的河水岸边的树木,告诉我:“它们在海城很常见,你应该认识,那你知道它们叫什么名字吗?”
我见过这种树,小时候还拿它长得弯弯曲曲的果子套在耳朵上当耳环戴呢,可有趣了,我此时才发现我竟然不知道它的名字。
符卷说的是普通话,他从不跟我们说海城话。
同学们在学校一般用普通话交流,当然有时候也会夹杂海城话,但符卷偶尔吐出的两三句海城话顶多是一些日常用的短句,而且口音就像外国人学说中文一样别扭。
我怀疑符卷不会说海城话。
他温柔地笑道:“那是一种很美的树,叫大叶相思。”
“这么美好的名字,大叶相思?”我走到树下,惊奇地仰望它,尖长的叶子,薄薄的一片片,在风里轻盈摇曳。
我记下了,你的名字叫大叶相思。
回头看符卷,他还站在原地,双手放在裤兜里,微笑地望着我,大眼睛的轮廓微微弯起,额前的碎发任风轻轻撩飞。
天地间烟胧迷蒙,他伫立在青绿的平野上,微笑地看我了好久好久。
我对他同样回以微笑,有种暖暖的默契流过我的心头,使我全身都暖了起来,莫名其妙地感动到差点落下眼泪。
第48章 植物的天堂()
我走到几株含羞草旁边,弯下腰去碰它们的叶子,把叶子全部摸了一遍,抬起头得意地告诉符卷:“我知道这个,含羞草!”
符卷走过来,无语地笑了:“拜托,小泡泡,谁不知道含羞草啊。”他的声音少了平时的慵懒和玩世不恭,更多了一份平稳和温柔。
我傻呵呵地冲他笑了,他愣了一下,呆滞着看了我好一会。我以为脸上有脏东西,用手擦了擦。
我说:“你还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