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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经常只在及格线飘忽的。
莫非是这次考试太简单了,大家的分数普遍升高?
那我说不定能考到140以上哦。
可是也不太可能,我的阅读理解题有一些答得不大好,有点连蒙带猜地完成的。
祈祷老天爷让我那点连蒙带猜都对吧,这样我就能得更高的分数啦。
在我还没祈祷完,班长李峰飞将我的试卷交到我的手上。
我睁开眼睛一看,呆若木鸡。
上面的写的数字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不是120,也不是140。
竟然是98!
去他妈的98,相约98啊,给我打了个98?
我下意识地去数分数,把每一个大项目的分数加起来算总分,来来回回算了三次,一分不差。
我的数学很差,数数也经常出错的。
我把试卷往蔡绿面前一扔:“你帮我数一下!”
蔡绿早瞧到我的分数了,绷着一张脸不说话,可是小眼神一直朝我这边瞟,她一定也很奇怪我为什么不过百。
她算了一遍,说:“老表确实没算错分数。不过,你没注意吗,他给你的作文只打了20分。”
她不说,我还真不注意作文的分数那么低。
作文满分60,我一向对自己的写作能力感到自豪,我这个人唯一能算得上特长的一项就是写作了。
可是,老表这次竟然给我的作文打了史上最低分!
天道不公,不公至斯!
第63章 跟老表讨公道()
前有倒数第一名的物理单元考,今有我的语文考试史上最低作文得分的打击,我靠在椅背上来了个葛优躺。
蔡绿突然拿着试卷站起来,质问在把玩劳力士旧手表的老表:“老师,蓝泡泡的作文你是不是打错分了?”
她竟然敢为我打抱不平。
老表摸摸他流鼻涕的鼻子,鼻头立刻变红了。他说:“我给她的作文分正是20分,无误。”
本来在讨论分数的同学们立马安静了下来。
钱森小声喊着我:“让我看看你的作文写啥了呗?”
我假装没有听见,盯着试卷上写作文的那一面。这次的作文要求比较简单,不限题材,开放性命题,让学生选自己感兴趣的主题写一篇800字左右的文章。
我写的是《一只猫的流浪》,我以一只黑猫的视野叙述了它从安静的小巷子行走,路过天桥看到摆摊的小贩艰难的生活,走过热闹的街角。
它只选在最边缘走,默默地观察行色匆忙的路人,经过装修小资情调的咖啡馆看见里面静坐喝咖啡闲谈的商场人士……
当我在考试那天疾笔奋书时,我的灵感有如神助,下笔行云流水,自以为文笔独特优美,定能取高分。
谁料,笑我很傻很天真,现实是多么骨感呵!
我觉得老表不懂欣赏我的文章。
那些以人品诸如诚信、孝顺等为主题的文章,动不动援引历史上那些被人用烂的典故举一反三,在他眼里才能算得上考场作文的佳作,而我这种带小说意味的散文笔调他认为过于散漫,毫无主题可言。
老表问我:“蓝泡泡,怎么,你不服?”
我站起来,直视他:“我觉得我写的很好,当然不服。这次作文是开放性命题,写什么主题由学生自由发挥,我的作文没离题。”
老表呵呵一笑:“在你的作文里,我看不出有什么主题可言。其一,全文用一只黑猫的视角展开叙事,猫的颜色有何寓意吗,缘何它偏偏是黑色而不是其他颜色,你并未写明。其二,你为何要从猫的视角出发去写呢,我假设你初衷是要通过猫的角度看人也可以,但是文中并没有突出猫的独特想法,和猫本体并无关联嘛,何必非从猫的视角出发呢?其三,你写一只黑猫的流浪,它的流浪行为和它走过的那些路,见到的那些人,你意欲表现何种主题,我亦没有看出来。综上所述,你的文章不可能得高分。”
老表说的似乎有理有据,我虽然不敢苟同,但我竟无言以对,呆站了一会。
其他同学私下议论的言语在教室乱飞,我听得心烦,一把抓回蔡绿手中那张试卷,坐了下来,趴在桌子上谁也不想理。
蔡绿坐下来,垂下手到桌子底下捏了捏我的大腿,“别难过了,没事,只是单元考,又不是高考。”
我依然认为我的文章写得很好,是语文老师不懂欣赏,我坚持认为是老表错了。
“老师,你看过夏目漱石的《我是猫》吗?小说就是从猫的角度出发,去观察它见到的每一个人,从它的世界来看我们人的社会,展现了当时日本社会的黑暗本质,角度非常新颖。”
出乎我的意料,说这话的,是符卷。
想必全班都料想不到吧,平时课堂上从不发言的符卷竟然发表意见了。
第64章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老表神色凝重起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盯向教室最后一排的符卷。
符卷接着说:“蓝泡泡写一只流浪的猫,那总要写点它的特征,黑色就是它的外貌特征。就像我们写到人的活动,难免会写上一两句这人的外貌或者神态吧。以猫的流浪来观察现在的人烟气息,勾画出了人生百态,跟那副很有名的《清明上河图》有异曲同工之妙啊,就是表现街上形形色色的人,他们在干什么……”
“行啊,符卷,不曾料平时上课只知会周公的你,竟然如此能说会道!”老表大手一挥,打断了符卷的话。“莫要再说下去了,蓝泡泡这篇文章不适合做考场作文,如果将来高考写这样的作文,恐怕连20分都拿不到。记住我的话,即使你立意别出心裁,但用错了场合,想得脱颖而出绝无可能。中国的高考就是应试教育,你写一个中规中矩的议论性散文总比写这般令人捉摸不透的小小说来得好!”
符卷还想反驳回去,我喊住了他:“符卷,谢谢你的好意。老师说的对,我没有异议了。”
我只是不想让符卷跟老表争论不休,以符卷刚硬的性格,他不撞南墙不回头。
而老表是我们班的班主任,严厉惯了,不会跟我们退让的。
整节课,老表认真地讲解每一道题。
我拒绝听课,拿出草稿纸,望着门口外边的风景发呆。
最后在纸上扭扭捏捏地写了几个句子玩味,来回琢磨了一会,总觉得不够好玩,划掉了又重新写。
老表厉色批评我:“蓝泡泡,你站起来。”
我不情愿地站了起来,他严肃地盯着我:“为师在讲台上辛苦讲课,你却在下面涂涂画画着什么玩意?拿来给我看看,是不是写着乱七八糟的话了?”
他该不会以为我在纸上写骂他的话了吧?
我提起那张草稿纸,走上讲台交给了他。他没有叫我回座位,我不愿意站在讲台边像个傻子一样等他训斥,于是跑回了座位坐下,低着头盯住自己蓝色的帆布鞋。
我这才发现我的帆布鞋有点脏了,心里想着回家一定要记得刷洗鞋子。
说我一点都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是假的,同学们窃窃私语的话一下一下地敲击我的神经,搞得我心烦意乱。
老表念起了纸上的字:“你猜我猜不猜你猜不猜,你想我想不想你想不想……下雨天留客留我不留……因为所以、蜘蛛蚂蚁、高粱玉米、你妈生你没道理、你爸养你没出息。”
同学们已经笑趴了大半。老表的鼻翼来回地放大、缩小,他又气又想笑,表情扭曲得厉害。
蔡绿趴在桌子上笑,白皙的圆脸盘变成了红苹果,咧开的大嘴里溅出了晶莹的口水珠子,它们欢快地飞到了我的语文课本上。
我十分嫌弃地瞪了她一眼,她拍了我的胳膊两下。
老表批评我:“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咋不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我噗嗤一笑,他瞥了我一眼,我只好忍住了笑意。
同学们笑得个个开枝散叶,精神抖了三抖。
老表从袖子里摸出他的手表瞅时间,这时下课铃声刚好响了,他努了努嘴,只好道了声下课,潇洒走人了。
老表一出教室,钱森站起来冲我这边喊:“因为所以、蜘蛛蚂蚁、高粱玉米、你妈生你没道理、你爸养你没出息。”
汪良嗲嗲的声音附和道:“哎哟喂!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教室里躁动开了,走动,说笑,追着玩闹的都有。
切,我翻了翻白眼。
我到后排找符卷,他正趴着听歌。
第65章 有没有人告诉你()
“你的伤怎么样了?”我伸出手点点他的肩膀。
他抬起头瞥我了一下,从左耳里拔出一个耳机递给我,然后他又趴回原来的姿势。
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戴上耳机。
忧伤的旋律响彻耳畔:
看不见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
我听见有人欢呼有人在哭泣
早习惯穿梭充满诱惑的黑夜
但却无法忘记你的脸……
我本来是来问他的伤好点没,顺便问他跟校花白然然的事。其实后者才是我真正的意图。
可是听着这首歌,我的心蓦地静了下来,竟感到无从说清的伤感。
我没有坐火车去过陌生的城市,也没有一个人叫我挂在心上牵肠挂肚过。许我年少,不能深刻地读懂歌里的感情。
同样地,我也读不懂符卷长长的眼睫毛上勾着的一缕忧伤。
“符卷,你想家了吗?”想那个会下雪的冬天不夜的大北京?
符卷把头埋进他的双臂伏在桌上,他不想说话。
也许,他是在怀念故乡,在思念故去的父母。
他是一个有故事的男孩子。
我把耳机摘了,放在他的手旁边,我想我不该打扰他。
“蓝泡泡,我有事找你。”后门那边是桂子洋的声音。
我回过身去,一脸不敢相信他会来找我!
他今天穿的校服,高高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