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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杜先生来此,我齐州名士个个翘首以盼,皆望能目睹先生风采。”慕容鹤亲自为杜延社掀开轿帘,一副礼贤下士之态。
杜延社不贪财,也不贪色,却极重名誉,汴州杜家之名便是他的命根子,慕容鹤经过多方打探,才敢放心地对杜延社使用这一招。
果然,一听齐州所有的名士敬仰他,杜延社一脸不敢置信,却带着欣喜,“如此劳师动众,本官惶恐。不敢当,不敢当啊。”
“不,先生谦虚了,在本侯看来,除了先生,当世还有谁敢自诩名士。”讨好了杜延社,就是间接讨好了齐王世子苏禾,慕容鹤愈加显得谦卑,“先生,观澜别院很快到,我们等会儿见。”说完,便施礼,又亲自为杜延社放下轿帘。
慕容清染站在一旁,看着慕容鹤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厌恶至极,堂堂的济阳侯,竟然这么低三下四,丢尽爹爹的脸。
奶娘周氏随伺轿旁,恭敬道,“五小姐,请您上轿。”
慕容清染再次扫了眼府门前停满的一顶顶轿子,脑海中又浮现了五年前爹爹慕容肃出殡的日子,也是一排排的轿子,而轿子内,坐的都是一个个虚伪的族中叔伯,他们在爹爹的棺木前哭得悲天跄地,哭得肝肠寸断,还说会照顾她,视她如爹爹在世一样,是侯府最尊贵的小姐。
呵呵,可笑的是,等慕容鹤继承了济阳侯,他们就开始见风使舵,说慕容清鸾才是侯府名正言顺的嫡小姐,她这个已故的济阳侯之女,哪怕过继给了叔父,也只能交给一个小妾来养。
第二十八章 侯府的规矩,尊卑有别()
今日,是慕容清染第二次出府,第一次是在五岁那年,她被慕容鹤抱着,坐在济阳侯的大轿内,为爹爹慕容肃送葬。
时隔五年,当年模糊的记忆,随着年岁的增长,慕容清染不仅没忘记,反而越加清晰起来,可能是奶娘周氏每日一遍遍的念叨,一遍遍的叙述,让她想忘都忘不了这段血海深仇。
府门外,除了济阳侯的大轿,剩下备好的轿子都差不多,好像无论挑哪个坐都是一样的,其实不然,这些轿子并不是慕容清染想坐哪个,就是哪个的。
侯府的规矩,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谁都不可逾矩。
五年前,慕容鹤这一家子连踏进侯府,都需要下人层层传话,允许了,他们才能进府拜见慕容肃,更别说让他们坐侯府的轿子,但五年后,侯府易主,济阳侯府所有的一切都被慕容鹤接管了,爵位、钱财、名望,但凡慕容肃有的,慕容鹤今日都有,不仅如此,慕容鹤袭爵,身边的人也都鸡犬升天,正室王氏在一年后封了诰命夫人,几乎可以与当日的江氏平起平坐。但江氏是什么人,那可是豫州江阁老的长女,真正的望族闺秀,而王氏呢,满身铜臭的商贾之家,毫无半点的书香门第之气,这一旨诰命夫人封下来,慕容氏一族那些伯母、叔母们不服气的,大有人在,就连慕容鹤自己,也觉得脸上无光,可糟糠之妻不下堂,他要博仁义之名,就只能请旨让王氏当诰命夫人。
“五小姐,小心。”奶娘周氏扶着慕容清染走进轿子。
慕容清染抬脚踹了下轿子才坐下来,这一幕,自然落在了杜长风的眼里,杜长风皱起了眉头,口不能言,粗鲁无礼,还骄纵任性……这样的小妻子,娶了她,日后岂不是令杜家蒙羞吗。
杜长风看慕容清染一脸嫌弃,但慕容清染也没给杜长风好脸色看,冷漠地瞅了杜长风一眼,就一扯轿帘,挡住了杜长风那投过来的轻蔑的视线。
起轿!
管家常茂喊声刚落,一顶顶的轿子抬起,逐渐远离济阳侯府。
走在最前的,是慕容鹤所坐的大轿,大轿之后,依次便是杜延社、杜长风父子两的轿子,再之后,便是王氏、慕容清染四个姐妹的轿子,慕容清鸾紧跟着王氏的轿子,便是在告诉世人,这济阳侯府的嫡女是慕容四小姐,而非慕容五小姐。
论身份,现在的慕容清染不及慕容清鸾,论年纪,慕容清染又在慕容清婷、慕容清萍之后,所以,慕容清染别无选择,只能乘坐最后的一顶轿子。
侯府到观澜别院很近,两座府邸都是在齐州城内,只隔了条街,而且济阳侯出行,护卫开道,哪个敢拦。
须时,观澜别院就到了。
“参见侯爷,夫人。”得知慕容鹤要过来,观澜别院的管事张伯带着别院里所有的下人早早地候在别院门外,一看到济阳侯的大轿停下,伏地行礼。
慕容鹤走出轿子,与杜延社一同走进观澜别院。
其后,慕容清鸾以别院主人姿态,引杜长风入内,王氏在一旁笑而不语。
慕容清婷有些高傲,她心里是羡慕四妹慕容清鸾仗着嫡女身份,能借故亲近杜公子,但面上仍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慕容清萍则现实多了,亦步亦趋地跟在慕容清鸾身后,每句话都顺着慕容清鸾说,还不忘夸赞比她小五岁的慕容清鸾见识广,懂得比她多。
第二十九章 年纪小不是任性的借口()
慕容清染走在最后,走了几步,她抬头,看到门匾上‘观澜别院’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愣了下,观澜别院的署名,竟然是慕容鹤。
济阳侯府的大门是重新漆的,看来,这观澜别院的牌匾,也是重新挂上去的,呵呵,从侯府到别院,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如今的济阳侯是他慕容鹤一般,署名,签字,题诗,慕容鹤能想到的,他都不遗余力地去做了。
慕容清染只用小小的凤眸一瞥,便将所看到的事尽收眼底,她嘴角讥讽,从容地迈着小步子,来到张伯面前,一脚踩在了刚要起身的张伯手背上。
“五小姐。”听说府里的五小姐脾气最是古怪,喜怒无常的,连侯爷都拿她没法子,张伯诚惶诚恐,这个小祖宗,他又是哪里得罪她了。
一旁的奶娘周氏叉着腰,大声嚷了起来,“张伯,我们五小姐都还未走进别院,你就擅自起了身,难道我们五小姐就不是侯府的小姐了!”
周奶娘这一大声嚷嚷,张伯就害怕了,磕头道,“五小姐恕罪。”
“怎么回事?”慕容鹤听到身后吵闹的动静,这才发现了慕容清染的存在,故作不解道,“染儿,你怎么跑那里去了,快,快到爹这里来。”
她就知道慕容鹤好面子,瞧,又开始装慈父了,慕容清染嘴角一笑,挪开踩在张伯手背上的小绣鞋,优雅地踏进了别院的门槛。
观澜别院所有的下人都在偷偷看她,个个心中暗忖道,这个已故的济阳侯之女,仿佛比传闻中更嚣张,更傲慢,脾气更大,张伯不过是刚动了一下,这五小姐就揪着张伯不放,还一脚踩在张伯的手背上,羞辱张伯,真是个难伺候的主。
清风吹来,荷花香气从别院内阵阵飘出,馨香宜人。
慕容清染迈着小步子,慢慢地走着,浑然不把慕容鹤、杜延社等人放在眼中。
此事,若是换做侯府里别的小姐,看到慕容鹤、杜延社等这些长辈都在纡尊降贵等她一个人,必然是加快步伐,小跑了过去,但慕容清染却相反,她走得很慢,一小步,一小步的,慢到了极点,也慢得几乎将慕容鹤的耐性都磨光了。
“杜先生,这……这……唉。”慕容鹤指着慕容清染,气得几乎说不出一句话。
王氏也是气得不行,但慕容鹤、杜延社都在等,她还能怎么办,就只能等了,不过,对于王氏来说,最气人的不是这个,而是,她身为济阳侯府的当家主母,教导慕容清染是她的责任,现在将慕容清染教成这么一个不懂礼法的侯府小姐,丢脸的是她,而非慕容清染,毕竟慕容清染才十岁。
要是自己能拽慕容青染,王氏早上前去拽她了,但身为侯爷夫人,一言一行都需谨慎,王氏暗骂道,这个小贱人,气死她了,根本就是想当众给她难堪!
杜长风一向是温和性子,对谁都客客气气的,礼让三分,可看到慕容清染这个样子,再好的脾气也被慕容清染勾出几分火,他走过去,一把抓住慕容清染的小胳膊,“慕容五小姐,在下奉劝你一句,不要仗着自己年纪小,就以为可以任性妄为,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第三十章 到底是年少啊()
杜延社愕然,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杜长风走到慕容清染面前,及至听到杜长风那气急败坏的话,杜延社才相信自己的这个儿子确实是被小清染惹怒了,杜延社心下纳闷,以长风的性子,若是不放心上的人,长风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如此失礼,看来,他这些年对长风说的话奏效了,即便长风嘴上不肯承认,但心里怕是已经接受了小清染日后是他妻子的事实。
杜家守信重诺,长风又是杜家子弟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他打从一出生,便注定是带着杜家所有人的期盼而来,而长风也不负众望,年十五,名扬整个汴州,年十六,金榜题名,光耀门楣,相比之下,有些白发苍苍的老者,穷其一生,也不过是个童生。杜延社暗忖着,他儿子长风年少得意,有几分骄傲在所难免,但偏偏,小清染却不拿正眼看他,无疑是令他自尊受损,因此,才会做出这番失礼的举动。
杜延社不由地叹道,唉,到底是年少啊。
叮……
回答杜长风的,依然是慕容清染手中的一声铜铃之音。
“慕、容、清、染。”面对一个口不能言的十岁孩子,杜长风犹如秀才遇到兵,无论他说什么,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声的小铜铃响动。
慕容清染龇牙,小小的凤眸闪着淡漠之色,奶娘说满口仁义道德的人,不是傻子,就是伪君子,那就让她看看这个杜长风,究竟是傻子,还是伪君子?低头,慕容清染忽然一口咬在了杜长风的手上,杜长风吃痛,却没有立即嫌恶地甩开慕容清染。
原来,是个迂腐的傻子啊,呵呵,慕容清染无趣地刚要松开口,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