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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往日巴结慕容鹤的齐州世家,开始为慕容鹤辩解,“我齐州能有今日的繁华,全仗济阳候。济阳候,这等小事您不必理会,清者自清。”
“多谢诸位关心,本侯一向秉正耿直,这十年来确实也得罪了不少人,”慕容鹤故作唉声叹气,“本侯何尝想背负这千古骂名,若本侯的侄儿慕容昊尚在,本侯便将这侯爵之位传了他,也免得世人对本侯再有诸多诟骂。”
慕容鹤一脸道貌岸然,说到悲伤处,还抹了老泪。
他慈爱地看着慕容清染,故意耐着性子哄她,“染儿,你喊了爹十年,爹知道,无论如何是代替不了你亲生之父。爹与你亲生之父是手足兄弟,你生父死后,爹怕你受欺负,便不顾族中长者反对,将你过继到了膝下,与你父女相称。自小你要什么,爹无一不答应,你在候府,是与鸾儿一般,是我们济阳侯府的嫡小姐,是爹的掌上之珠。今日,本该是鸾儿的及笄礼,但你一句你想提早过生辰,爹还不是依了你,为你请来了各方宾客观礼,就连马老夫人,她老人家也千里迢迢赶来为你加笈。染儿,爹怜你少失怙恃,对你多加宠溺,你不要再胡闹了。算爹求你了。”
堂堂一介侯爷,对小辈低声下气到这个地步,在场的人看得惊呆,本有所怀疑的,这会儿也动摇了,看慕容鹤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装的,眼里全是对慕容清染的疼爱。再加外边早有所传闻,都说这个济阳候对自己兄长之女疼爱有加,比对自己亲生女儿还要好上百倍千倍,事事依从,从没有违逆。
不愧是老谋深算的叔父啊,颠倒黑白的本事,她望尘莫及,什么她想过及笄礼,就顶替了四姐,明明是四姐躺在床榻上,无法起来,才让她捡了便宜,慕容清染嘴角一阵冷笑,疼爱是疼爱,若是让在场的人知道叔父是如何疼爱她的,只怕各个都吓傻了吧。
一个没有廉耻之心,罔顾世间人伦的卑鄙之徒,衣冠楚楚地高坐首位,受众人景仰,想想就可笑。
慕容鹤,今日侄女便将你伪装的面皮,一寸寸地剥下来,让世人瞧瞧你这济阳候尊崇的面具下,长了一张怎样的丑陋脸面。
“诚如爹所言,在女儿心里,爹永远也代替不了我的亲生之父。今日诸位叔公也在,染儿恳请几位叔公做主,染儿已经长大,也该回到爹的身边了。”当年的过继,没有慕容清染选择的余地,就这么成了慕容鹤的第五个女儿,今日,她要重归生父的族谱下。慕容清染朝二叔公下跪,态度决绝。
慕容鹤没料到慕容清染会有这招,措手不及。但自己说出去的话,又不能收回来,不能代替亲生之父,是他说的,他不能打自己的嘴。
王氏暗道,回去的好,这个慕容清染处处抢她女儿的风头,等她重新做回慕容肃的女儿,她就不再是济阳侯府的五小姐了。
“难得你还有一片孝心。”因慕容清染只是个女儿身,承继不了济阳候侯爵。她回到哪里,无关紧要,二叔公没有反对。
“多谢二叔公。”慕容清染不能给慕容鹤反悔的机会,当即又对慕容鹤行礼,“染儿叩谢叔父十年来的养育之恩。”一事归一事,这十年再怎么艰难,再怎么隐忍,慕容鹤确实是养了她十年,最重要的是,没有对她赶尽杀绝,留了她一命。
当然,若是慕容鹤知道她这十年的隐忍,全是为了今日的报复,只怕慕容鹤一定会后悔当年没果断地杀了她,养虎为患。
“染儿,爹…叔父收养你,是应该的。”慕容鹤皮笑肉不笑。
慕容清染起身,与慕容鹤对视,眼里无惧意,叫慕容鹤爹,是她这辈子最恶心的事,若可以,她连叔父都不想喊他。只是没在揭开真相之前,她还不能直呼慕容鹤之名,毕竟慕容鹤是她叔父,她若直呼其名,在礼法上,便为在场的人所不接受,也吃了亏。十年她都忍下来了,再多喊几声爹,几声叔父,算是便宜慕容鹤了。
王氏笑着道,“染儿,你叔父都依了你,现在你该继续行礼了吧。”
马老夫人一脸赞赏,“好孩子。有你祖母孔氏之风。”
齐州之地,提起仙源县孔家,莫不尊崇。马老夫人说到孔氏,也就是慕容清染的嫡亲祖母,无疑是将慕容清染的身份再往上推了一层,能与衍圣公府沾亲带故,此身荣耀。
但慕容清染心里清楚,祖母孔氏只是孔府一个庶出的小姐,而她这个辈分隔了远的孙女,只怕那孔家,还不一定认她。
常管家站在慕容清染身边,虽然王氏已开口,要继续行及笄礼,但他没收到慕容清染的应允,是绝不敢自作主张,他的身后不远处站着卢飞,是慕容清染派来监视他的,他这条命,全在慕容清染的一念之间。
夫人,您瞪老奴也没用啊,常茂心里叫苦,假装没看到王氏的暗示。
慕容清染缓步,退至正堂中央。
看似要继续行及笄礼,但眼尖的常茂却发现了异常,不对,难道五小姐又有什么后招?
“萧岩携拙荆白敏向慕容五小姐道喜,贺五小姐您及笄之喜!不好意思,路上有事耽搁了,抱歉,抱歉。”人未到,萧岩的声音便已传到正堂,他同白敏走在前面,后面跟了一群家丁,因这些个家丁都抬了贺礼,故而侯府的护卫没法将他们拦在外头。
随着一箱箱的贺礼到堂前,在座的宾客傻眼了,至于吗,不就是一个及笄礼,又不是下聘,用得了送那么多贺礼,即便是下聘,也绰绰有余,相较之下,岂不说明他们送的礼就太寒酸了。
贺礼太多,放正堂,必然是要将正堂堵住。
“你们放下东西,都在外边守着。”萧岩故意让家丁打开箱子,前面的三十台是龙山黑陶,各个都是上品,中间的三十台是绫罗绸缎、茶叶、笔墨纸砚等,大抵都来自江南,后面的就实际了,全是银元宝。
都说齐州一带最富的是王家,可萧岩随便一出手送个礼,便将王家比下去了。在场的人看得目瞪口呆,这萧家也太大手笔了,还是萧家原本就比王家富有,只是王家行事高调,而萧家不为人所知罢了。
王业心里纳闷,据他所知,姐夫没同萧家往来,这萧岩今日个怎么上门送这么重的礼,想巴结姐夫,也没必要送那么多。
不止王业纳闷,慕容鹤也纳闷,他与王氏面面相觑之后,便道,“请萧二公子和少夫人入座。”
看得出来,白敏来侯府是不情不愿的,估计是被逼的。能让白敏这么乖乖听话配合的,慕容清染当即就想到了,而且萧岩的到来,不正是最好的证明。
素手悄悄抚过藏在腰间的玉玦,慕容清染心道,这个赵十三,算他仗义。若报完此仇,能安然而退,他日必还他这个恩情。
萧岩同白敏入座后,慕容清染瞥了他一眼,萧岩低哼。
“让萧二公子破费了。”若是以往,收到这么重的厚礼,慕容鹤必然是开心,但今日个他却感到了不安。
“在下能来观礼,已是幸事,一点点身外之物,不足挂齿。”反正不是他出的钱,借花献佛,还能在齐州众多世家望族面前,出尽风头,何乐不为,萧岩暗道。
话音刚落,又有道突兀的声音响起,“萧二公子所言极是,能亲眼目睹我济阳侯府五小姐的及笄礼,是何等的幸事!”
第二百四十六章 阮师刀()
今日,所有慕容家的近支都在正堂内,来人却以济阳侯府之人自居,几位叔公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当即感到了一丝不寻常。
是谁,又是谁不要命的来侯府闹事?慕容鹤眼里动了杀气,但碍于宾客在场,他不能妄动杀戮,只能忍下。
门槛跨进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他的脸上有疤,体态强壮,威武有力。
“侯爷……”常茂如撞见了鬼,吓得跪倒在地,“小的见过侯爷。”
金丝盔甲,佩刀,皆是已故济阳候慕容肃当年所有,十多年见过慕容肃的人,这会儿看到这个相似模样的男子,便都震惊当场,这就是慕容肃,十年前的慕容肃。
护卫怎么就没拦住这个人,还让他堂而皇之地走进来,慕容鹤再也坐不住,他自知这侯府的护卫再不济,也不可能形同虚设,唯一的可能就是刚刚混在萧家的家丁中进来,或者是萧岩带来的。
好个萧岩,果然是来者不善。
“你是何人?”慕容鹤指着这个男子,厉道,“十年前,这金丝盔甲、佩刀都随我大哥入葬,你好大的胆子,敢盗取我大哥的陪葬品!”
“佩刀?呵呵,有眼无珠。”男子横刀一指,“你再看看,这是一把普通的佩刀吗?”说完,举起刀,直接砍向地面。
啊……
坐在前面的宾客,吓得惊呼。
有几个开始瑟瑟发抖。尤其是女眷,皆面容失色,她们心道早知要卷入这侯府的纷争,侯府五小姐的及笄礼,打死她们都不会来观礼。
砰的一声巨响,地面断裂。而佩刀却无丝毫磨损。
“是阮师刀,我慕容家的阮师刀!”二叔公激动得叫喊起来。
阮师刀是上古名刀,又是慕容侯府家主的信物,当年慕容鹤承继侯爵,翻遍整个济阳侯府都没找到这把阮师刀,他就只能谎称阮师刀被盗,而现在这把被盗的阮师刀,竟然在一个和死去慕容肃长得相似模样的男子手上,慕容鹤当即反应过来,“原来是你盗取了我慕容侯府的阮师刀,小子,今日个你还有胆子闯进来送死!”
阮师刀是盗取的,自然,穿在身上的金丝盔甲也是盗取的。
慕容鹤倒打一把,故作气愤填膺,“掘人坟墓者,天理不容!来人,将此恶贼抓起来,送官府查办!”
“叔父,十年不见,你当真认不出侄儿我了。”
一声叔父,如平地惊雷,惊呆了所有人,这慕容家今日个还真是好戏连连。
有这相似模样,还能挥动阮氏刀,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