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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您不担心皇兄的安危吗?国师他只怕是预谋已久。”宝络忧心忡忡道。
她虽不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单单从国师远离京城十几年还能够突然发难,便能够推测出很多信息来。
宫外有一股势力,曾与先帝时期的皇贵妃以及太后有所往来,云南王谋反的背后也有那人的影子在,先帝与永嘉帝却一直没查出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如今国师甫一发难,宝络便将这事儿与前头那些事儿联系上了,思忖着那些事会不会出自国师的手笔。
毕竟在国师发难前,一直瞒得很好,他们甚至没有人看出国师的野心,若是前头那些事当真是国师所为,他们没查出来,也算是可以理解了。
许太后听了宝络的话,却是怔了怔:“依照哀家对国师的了解,他应该不会真的对你皇兄做什么。”
说着,她便将国师与先帝、摄政王的关系仔细与宝络和蓝承宇分说了一番。末了,又跟两人说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自打摄政王惨死后,国师便有些心灰意冷了。他之前替先帝做过不少事儿,后来又拿住了先帝残害兄弟的把柄,先帝一度十分被动。所以,尽管先帝不想放国师离开,最终还是答应了,并且,在国师离开后,也没有再派人去找过他。”
“周围的人都以为这是先帝厌烦了国师,暗示国师告老还乡,遂极少会在先帝面前提及国师,却不知,这恰好合了先帝的心意。”
“若要让哀家来说,摄政王处处与先帝作对,企图与先帝争权,先帝对他下手,也是应有之意,可先帝要了摄政王的命也就罢了,还用那样残忍的手段来对付摄政王,知情之人,只怕都看不过去”
“所以说,父皇的驾崩,兴许也有国师的手笔在里面?”宝络脑子飞速地转动起来:“国师做的这一切,是因为他憎恶皇室,所以想要报复整个皇室?”
“不知道。”许太后幽幽地道:“自从经历了与摄政王反目之事、摄政王惨死之事的两次打击之后,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
“哀家想着,他兴许只是对某些事执念过深,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吧。若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报复,恐怕你皇兄已经像先帝一样,不知不觉就中招了。你皇兄给出的答案,或者说,咱们给出的答案,不知道能不能令他满意。”
不知是不是国师的疏忽,国师派人围了宝络、蓝承宇与许太后所在的这座宫殿,派人围了永嘉帝所在的宫殿,却独独漏过了傅皇后的宫殿。
傅皇后在得知宫中上下如今已落入国师之手后,怔愣了片刻,沉着镇定地将大皇子放下:“知道了。”
“娘娘,现在咱们可怎么办啊?”傅皇后身边儿的人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要不要尽快去宫外搬救兵?”
“国师敢这么做,定然是已经把持住了宫廷。咱们若是想出宫求援,只怕还没踏出宫门去,就得被人给逮回来。”傅皇后思索片刻道:“宫中之人虽有一部分背叛了皇上,但大部分应该还是对皇上忠心耿耿的,只是如今母后、皇上都被挟持,没个做主的人,他们也不好轻举妄动。本宫要赶在国师反应过来之前,令宫中的禁卫军听从本宫的命令,将宫门之围给解了,并伺机救驾。届时,再请宫外的城防军入宫,里应外合,让国师的人插翅难逃。”
“解宫中之围虽然重要,但是母后、皇上和皇妹的安危更重要,皇上手中有一支暗卫,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轻易动用。此刻就是那万不得已的紧急时候了,想办法与他们联系上,让他们伺机救驾。国师虽说筹谋多年,但到底离京良久,宫中得用的人手有限,暗卫军又个个武艺精良,若是他们出动,想来有很大希望能救出母后、皇上和皇妹。”
“娘娘的想法自然是好的,可”宫女兰香道:“禁卫军和暗卫军,到底是直属于皇上管辖的两支军队,怕是不会轻易听除了皇上以外任何人的命令”
傅皇后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来,兰香一见那令牌,便立刻哑了声。只见那令牌上端端正正刻着四个字“如朕亲临”。
原来,永嘉帝对傅皇后竟信任至此!
傅皇后微微侧头:“这令牌,本宫与母后、皇妹一人得了一块,代表着皇上对咱们的信任。皇上既然将这令牌交给本宫,本宫就绝不会辜负这份信任。”
“兰香,你立刻去做这两件事吧,记住,出去时隐蔽点,被联系上禁卫军和暗卫之前先被国师的人给发现了。”
傅皇后之所以将这件事交给兰香,而不是更受她信任的兰芝,是因为兰香为人机敏,懂得随机应变。且她才刚被傅皇后提拔上来,宫中认识她的人还不算多,紧急时还可以伪装成别宫之人。
有了这块令牌,兰香便觉得有了几分底气:“奴婢遵命。”
一局棋结束之后,永嘉帝将棋盘上的棋子收拾好,道:“国师果然技艺高超。不过,朕有一事不明,国师特意将朕囚禁起来,难不成就是为了与朕下棋么?”
国师看了他一眼,徐徐吐出一个字:“等。”
没等永嘉帝琢磨出这个字中的深意,忽然有几名暗卫从天而降,护在了永嘉帝的面前,外头也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似是禁卫军赶到了。
国师面色不变地道:“看来,这局,是你赢了。”
第 152 章()
“若是朕没有给予皇后宫中禁卫军及暗卫的临时调度权;若是皇后没有派人来设法营救朕;国师会做什么?”
“那也只能怪皇上运气不好了。不信任人;或是不被人信任;不被人看重;若你是这样的一名皇帝;那么等待着你的;就是步先帝的后尘。”
尽管局势对调,国师在瞬间落入下风,但他说话还是不紧不慢的;似乎对面前的局势,对自己会被如何处置并不在意。
国师似乎就是这样一个人,当你以为他是一个淡泊名利、心怀慈悲之人时;他便用霹雳般的手段告诉你;别把他想得那么好,没有人会一直做好事而不求任何回报。当你以为他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一直在步步为营时;他又会告诉你;他想要的其实从来都不是这些。
“看来;国师对目前得到的答案;还算是满意了?”永嘉帝看着国师。
国师目光放空;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你与你的父亲,以及你的祖父,的确不一样他们绝对做不到像你这样;别说是对人付出全部的信任了;即便是身边最为亲近之人,都是他们可以利用的对象”
“我记得,你刚刚与皇后大婚时,感情并不融洽。可如今,皇后却与你这样有默契,看来,你的确做得很好。”
也许,永嘉帝做得不算是太完美,但至少,他在竭尽全力的用他自己的方式,来维护他重视的亲人。他与自私自利、唯利是图的前两代皇帝,的确不一样。
看着他,国师还能够对皇室的亲情保有少许信心。
原来,不是皇室没有亲情,只是他和兄长遇到的,都是将利益置于一切之上的皇族成员。原先与他亲密无间的兄长,也在这种氛围的腐蚀之下,被那群面目可憎的人们同化成了与他们一样的存在。
国师笑了又哭,哭了又笑。在收到兄长薨逝的消息时仍然能够勉强维持面上平静的他,此刻却像个情绪多变的孩子一样。
也不知道,这个答案,究竟是让他悲伤,还是让他感到了些许的安慰。
永嘉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国师。
诚然,国师是深不可测的,他布的局,若不是他自己亲自捅破,只怕他们很难化解,可从某些方面来说,国师又很是单纯,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那么的简单。
尽管凭着他的本事,他能够轻易的得到荣华富贵,但他从没有这样做。他始终记得,他来京城的目的是什么,初心不改。当年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直到这一刻,永嘉帝才感觉到,他终于有那么一点了解国师了。
过了一阵子,国师终于恢复了平静。若不是他的眼眶还泛红,简直难以想象他这样的人,刚才居然会那样失态。
“既然草民已落入皇上之手,是杀是剐,悉听尊便吧。”
“你付出了那么多的精力,耗费了那么长的时间布下了这样一个局,只是为了求一个答案?值得吗?”永嘉帝忍不住问。
“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这个问题,在草民心中已经盘亘了太久,已经成了草民的执念,草民必须得到一个答案。”
“朕不杀你,你曾经助母后良多,且又是妹妹的救命恩人,朕放你一马,甚至,朕也不会关着你。”
“但是,你手下的那些势力,朕要全部清剿。日后,这天下,再无国师。”
国师听闻此言,面上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草民,叩谢皇恩。”
就好像,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他来说,是唯一重要的事。得到了答案的他,对一切都不再看重了。
当这场风波彻底过去后,傅皇后来到了永嘉帝的面前,仔仔细细地将永嘉帝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确定永嘉帝身上没有带伤后,终于忍不住,扑进了永嘉帝的怀中。
永嘉帝、许太后和宝络都被囚禁起来时,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做主。哪怕她心中再怎么焦急不安,她也不能表露出分毫来,否则,只会乱了底下人的士气。
没有人知道,当傅皇后面上镇定的时候,掩在袖子中的手,其实也颤抖得厉害,直到一切尘埃落定,她终于可以将她的恐惧、她的不安全部宣泄出来。她知道,她的身边,总有这个男人可以做她的依靠。
永嘉帝伸出手,将傅皇后揽在怀中,像是哄小孩子一般温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看,我们现在都好好儿的你这次做得很好。”
傅皇后在永嘉帝的连声安抚中渐渐缓和下情绪来,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永嘉帝揽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