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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法律所承认的。因为这不是道德的问题,而是伦常的问题。
随着时代的发展,国家中央集权将所有人的生杀权集中在国家机构手中,即使是父母也不能随意杀死子女。父母只能扑责子女,如果杀死了子女就要受到国家的制裁。
但这并不意味着父母失去了对子女生杀的控制权。国家集权中收回的是父母生杀子女的权力,但父母生杀子女的意志力却并未影响。也就是说,父母仍然可以决定子女是生是死,但执行程序则要给予地方『政府』。
从目前的情况下来看,尚云是可以即刻当场杖杀崔云阳的。
崔云阳身为儿子,在父母责骂时而和父母分辨讲理,甚至顶撞不服崔旷的惩戒,这在孝的伦理上明显构成了不孝之举。
惩戒违背教令的子女时导致子女死亡是违背国家法律的,但在古代,不孝的罪责远比违背父母教令严重得多。即使崔旷以后被追究私杀崔云阳的责任,在法律上崔旷也是无罪,并且是“免议”即无需讨论便可确定无罪责的。
但是尚云不想亲自动手,虽然他被天道拜托了过来清理寄生虫。
首先,他考虑到让自己媳『妇』亲眼目睹杖杀活人,媳『妇』不说能不能接受但她一定不会喜欢。陈达这货惹得天道不爽快就算了,省的再来祸害他媳『妇』!
其次,他尚云一手开天一脚裂地多么豪气冲天,叫他不得不装出平常人的力气一杖一杖打死陈达他心里是拒绝的。
所以尚云把陈达送去官府,让他们来处理,干净了事。
刘宋时代父母告子不孝,欲杀者皆许之,无需罪致死,亦无需提出确证。在隋朝,不孝更是属于十恶重罪之一,不必等到秋后便可问斩。
陈达一直到带着不孝的罪名被绳子绑着被部曲压着跪上府衙大堂的地上时都是懵着的。
他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发展到这种情况的。
不是要把他除名吗,怎么变成要杀了他了?
当他听见崔旷说:“此子不孝无赖,不顺父母,不从教令,玷辱祖宗。吾不欲其活。”时,他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急吼吼地为自己辩解,话语中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满满都是苍凉之感:“儿子醉酒做了错事,然而儿子已经认错并且努力加以补偿,父亲为何如此咄咄『逼』人!再说儿子不过睡了一个婢女,无论如何父亲也不能因此要我『性』命啊!”
他倒是打得好主意,他知道崔旷为了保护崔秀秀的名字必定不会将实情说出,不见崔旷与清河尹数落他的罪名也不曾说他『奸』。『淫』胞妹,可见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而睡一个女人,睡得还只是个丫鬟,在良贱分明的古代,根本连罪名都算不上,他又凭何巧立罪名让他去死?!
他此话一出,堂中所有声音顿时消失,一下子变得非常寂静,无端叫他『毛』骨悚然。
他显然忘了问系统,所以他不清楚在古代父母想要杀孩子是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证据的。他更不知道在这个时代儿子对于父亲的任何话都必须完全顺从,即使父亲打他、要他『性』命也必须听从。并且虽挞之流血,亦“不敢疾怨”,仍得颜『色』婉愉,“起敬起孝”。1
在这个脱口而出一句“老不死”都是谋杀,辱骂父母、祖父母就是绞罪,且列入不孝重罪,位列十恶之内的古代社会,崔云阳明晃晃的出言顶撞父母明晃晃地就是的不孝。
“一曰谋反,二曰谋大逆,三曰谋叛,四曰恶逆,五曰不道,六曰大不敬,七曰不孝,八曰不睦,九曰不义,十曰内『乱』。犯十恶及故杀人狱成者,虽会赦,犹除名。”2
原本清河尹还打着劝解崔旷的念头的。在他看来,崔云阳是少年英才,一首《青玉案·元夕》让崔云阳声名远扬,观诗便可见其才华出众,又是如此年少,将来指不定如何光宗耀祖。再者父母舐犊情深,怕崔旷只是逞一时气愤,将来又将时时惦念亲子,便想劝崔旷想清楚,不要到将来儿子已经身死再后悔。
然而清河尹深受儒家教育,自幼学习君臣、父子的伦理纲常,故而劝解崔旷也是站在崔旷的角度替他着想。当他一听崔云阳出言顶撞崔旷,心道在他面前竟还敢如此忤逆不孝,可想而知平时又是有多么无法无天,当下便气了个倒仰。
只见清河尹双眉倒竖用力拍响惊堂木:“呔!竖子大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岂有你妄言父母之理!果真乃不孝无耻之徒!”
不孝乃十恶重罪,不必等到秋后即可问斩。当然,忤逆的不孝并非如殴伤父母一般判处斩刑,而是被判次一等的绞刑。
清河尹当下对崔旷言:“可买棺材来。”3
第19章 BOSS静静看着()
陈达坐在栏杆旁盯着牢房外的远方坐在地上,之前牢头送来的饭菜没有心思动用搁在一边,地上铺设的石板凉气『逼』人,寒气直入骨髓。
这是专门给死刑囚使用的牢房,念及在此暂住的犯人『性』命将无,这房间内的环境远比一般牢房要好,但毕竟是监狱,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双手下意识地紧握着牢房的两根木质栏杆不放,心里愤怒又恐慌地想着崔家,想着未来,想着……死亡。
不,他绝不会死在这里的!
他是穿越而来的主角,得天地之厚爱,享万世之气运,怎会在此处小小波折就丧了命去!
他已经联系了梁王,通过他们身上各自带着的一对子蛊和母蛊。一旦他将身上的母蛊杀死,梁王身上对应的子蛊也将有感应随母蛊而亡,梁王便会派人来救他。
梁王是西梁的皇室子弟。虽然现在声明不显,但那是因为他在秘密的聚集力量。在剧情中,这个梁王占了很多戏份,是后期隋朝大『乱』中原群雄并起时最重要的势力之一。
他之前通过剧情的预知救了梁王一命,他未立刻向梁王要这救命之恩的报偿,因此梁王给了他母蛊一只,并发誓一旦他用了母蛊,他必定毫无二话还他救命之恩。
想到这里,他心中便升起无边的烦躁和怒火,他着实不甘在此用上这撒手锏。
要知道在剧情里,他一直未向梁王要这救命之恩,二人来往之时梁王对他观感很好,故而二人私交甚笃。
在他的劝说下,他们二人在隋朝大『乱』初期首先联手将陇西李氏灭掉。之后征战天下时期,二人亦敌亦友,甚至差点拜把子成了兄弟。
就像刘邦和项羽的关系一样,梁王是他在大隋都城城门前的最终之战时唯一的对手,甚至综合比较兵力梁王还稍强于他。天下的权柄几乎近在梁王眼前,可陈达却利用这个救命之恩让耿直重诺、英雄气概的梁王心甘情愿退出大隋都城之争。
陈达因此成为第一个进入大隋都城的阀门势力,名正言顺执掌中原权柄。他顺理成章地登基称帝、泰山封禅,最终称霸天下!
如果他不是初来古代一个月毫无根基,他绝不会动用这么有用的恩情!
想到这里,他双手迸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十指掐进栏杆,好像要将它们捏碎一般的狠辣。
每当此时他都要在心里大骂系统,只提供一个破资料库,除此之外对现实中他遇到的困难完全没有用!
但事实上,如果陈达没了系统,他就会发现系统是多强大的金手指。知识是无价的,一个能提供所有学科的资料的资料库是有多有力的外挂。
但是陈达却毫不满足。
废物!渣滓!
该死!这么重要的救命之恩竟然用在这里,实在可恨!可恨!
崔家人!全都该死!
如果他陈达能度过这一困境,他陈达必叫崔家血债血偿!
如果他能出去……如果他能……出去……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异常恐慌:他会不会没有机会出去,就此命丧这里,结束了他还未开始的辉煌的一生?
不会的,不会的,连就在眼前的天下梁王都能放弃,他不过深陷牢狱,于梁王不过是举手之劳便能救出他,梁王一定不会违背诺言的。
可是,他嘴里发苦,梁王此人最是英雄不过,而且他还是十足的君子,一诺千金。
他等着天黑的这段时间查过了系统,便明白了他看似融入了古代,实际上还是不熟悉古代,行事实际上非常出格。出言顶撞父母乃是忤逆不孝之举,而忤逆不孝在古代可是足以杀头的重罪。
一个因为重诺而放弃天下的人,他根本不敢用『性』命来考验他会不会来救一个因不孝而身陷囹圄的人。
就在他嘴角急的上火起泡的时候,寂静的牢狱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紧张地听这过来的声音。周边的杂声不知何时开始听不见了,静谧像是在传染一样越来越近。确实是有人向他这边过来了!
一个身着夜行服的高挑女人走了过来,因为黑巾遮面,叫陈达看不到她的长相。女子所经之路上所有人皆昏『迷』倒地,这些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昏『迷』过去,只有人安静的落地的沉闷声。
她行走之际步伐轻盈至极,一点声息都没有。有声音的是另一个人。
另一个男人体格宽厚但不过分强壮,未曾遮挡面容,其身材与相貌皆让人觉得稳健可靠。他轻功不如女子那般世间顶级,但在这极静谧的环境中也只能听到很小的声响。
灯火并不充足,那女子便身处黑暗中,叫陈达看不清神『色』,但她说话的语气冷漠至极,说的内容看似没有什么,可却叫他觉得对他讽刺至极:
“大王英雄盖世,德才兼备,往来皆是有德之士。阳郎君贵为清河崔氏之子,所从之师皆是鸿儒名家,怪不得能让大王欠下救命之恩。”
一句话里两个“德”字,不是在讥讽他又是如何,若是陈达聪明一点,便该察觉到梁王派人救他究竟是多么不甘不愿,不过是恩情所迫:“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