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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要走,毫不留恋的出门,脸色终于彻底黑了,气得一拳捶到雕花木栏上。
她的血是冷的吗?养只宠物都知道讨主人欢心,枉他对她掏心掏肺,也换不来她一句嘘寒问暖。
林菀青走得很慢,身后女子的娇呼一字不落地传到她耳里,“世子,您的手流血了,您躺着别动,我给您拿止血粉。”
她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抽一抽的疼,顿了顿,继续提步前行。佳人依依,我见犹怜,郎情妾意,再塞一个进去只会拥挤不堪,她这个多余的人还是别添乱了。
直到林菀青上马,杜衡都没有出现。这下连志广都忍不住替她抱不平,主子是脑子进水还是被那女人喂了迷魂药?
他从白露嘴里得知林菀青一路疾驰,两天只睡了四个时辰,瞬时对她佩服得不行。花骨朵儿般娇弱的千金小姐日夜兼程跨越七百多公里山川来看他,他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呢?一句好话没有,还让人哭着回去!
能干出这么混账事的真是他平日仰慕的公子吗?
“走吧,”林菀青轻声说道,回头看了一眼县衙,率先打马而去,身后是一红一白两道身影。
“世子,你的伤”秋娘从内院追出来,话未说完,杜衡已夺过志广手中缰绳,似离弦之箭射了出去。
“哼”志广剜了她一眼,心情大好地回了后院。
林菀青纵马御风,感受着速度带来的抚慰。她从不知道飙马竟是这般刺激,能让人忘记痛苦,还可以肆意流泪,又很快被风吹干。
前面是一堵断墙,她的两个丫鬟在后面吓得花容失色,大叫道:“小姐,小心!”
马儿跑得太快,刹不住蹄,林菀青的身子像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白露连忙自马上跃起要去抓她,一个黑色的身影却比她更快一步飞出去接住林菀青。
杜衡抱着林菀青摔到地上,滚了数圈才停下来,但他始终把她紧紧护在怀里。
“小姐,”两个丫鬟扑了过来,惊恐万分,“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林菀青举起满是鲜血的双手,困惑道:“不是我,”低头看了看无声无息的杜衡,才发现他的黑色外衫竟被染成红色。“朱颜,朱颜,”她哭得像个孩子,“快看看世兄”
朱颜查看了杜衡伤口,给他止了血,又重新包扎一遍,安慰林菀青,“小姐别怕,世子只是伤口裂开导致失血过多,暂时昏迷而已。”
第二十九章()
林菀青见过不少男子的睡颜——父亲的;兄长的;元寿的;甚至是李渝的;唯独没见过杜衡的。卧蚕眉;悬胆鼻;薄翘唇;他闭着眼睛的样子,也是那么好看。
她终于在这一刻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原来她对杜衡动了情。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跪坐在杜衡身侧,抓着他的左手捂住自己眼睛,丝毫没察觉他的右手在动。
“小姐;”白露欲要提醒林菀青;被朱颜捂住嘴巴拖走了。
林菀青无知无觉,泪水从杜衡掌心簌簌而下;“世兄;你说我傻不傻;自诩聪明却直到现在才看清自己的心;祖母跟我说;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可是她却没告诉我该怎么去争取一个心有所属的人。早知道这样,我情愿今天没来过这里,”
眼不见;心不烦;她还可以继续做个傻姑娘。
杜衡早被她的泪和话语烫得心尖发疼。他以为她冷血,是喂不熟的狼崽子,原来她只是太克制。喜欢就会放肆,当两个人互有好感时,冲动胜过冷静。但当他们爱上彼此,理智便把他们拉回现实,因为爱是克制。“别哭,”他伸手替她拭泪,“我情愿你给我一刀,也不想看见你流泪。”
林菀青抬头,两行清泪像璀璨的玉石挂在白皙的脸颊上,被泪洗得透亮的杏眼里满是忧愁。杜衡的心似被无形的手狠狠揪着,连呼吸都不顺畅。
“娇娇,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他吃力地支起身子。
林菀青连忙过去扶他,不想被他钳住双臂,紧紧箍到怀里。“我发誓,以后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偷偷躲着哭,你有什么事我都陪着你。”
林菀青哭得更凶了。
“唉”杜衡长叹一声,捧起她脸,伸出舌头,将她的泪舔得一干二净。
他的唇碰到她的脸时,她吓得忘了哭泣,只能呆呆看着,任由他将她的泪吃个精光。她的脸红得像天边绚丽的晚霞,费劲力气才找回理智,结结巴巴道,“世世兄?”他该不会是摔傻了吧,怎么能吃人眼泪呢。
杜衡被这一声“世兄”唤得阖体通畅,抓着林菀青的纤纤玉手抵在左边胸口,“娇娇,我混蛋,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别离开我。没有你,一切都没有意义,活着不过是行尸走肉。”
林菀青呆若木鸡。他这是在向她告白?怎么可能?他不是有人了吗?她手足无措,“世兄,要不叫朱颜过来瞧瞧吧,”声音越来越小,“我怕你摔坏了脑子。”
杜衡被她气笑了,活了十九年,世人眼中多智近妖的神童,惊才绝艳的探花郎,头一回跟人表白,竟被误会脑子有病。
他勾勾手指,“过来”
林菀青觉得他笑得意味深长,她在犹豫要不要过去,这厮不会又耍什么花招吧?
杜衡捂住伤处皱眉,凉凉道:“你是打算让我一直扯着伤口跟你说话?”
她仍站住不动,字斟句酌,“你不准再吃我!”
“好,我保证。”杜衡忍住笑,“我又不是妖,吃你干什么?快过来。”
哼,他要真是妖就好了,她也不用纠结了,一准收了他。
她小心翼翼地挪过去,离杜衡半步之遥,“说吧,我听着。”
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她回头去看,只见一个黑色身影朝她扑过来,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他一把搂入怀里。
杜衡得意洋洋,山不来就我,还不准我去就山?
林菀青见自己又上了他的当,气不打一出来,伸手就要挠他。杜衡抓住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伶牙俐爪,该罚。”
他低下头,吻上日思夜想的粉唇。
她的唇跟他想象的一样甜美,如蜜汁似糖霜,还带着沁人心脾的女儿香,教人沉醉不愿醒。
林菀青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能动。整个人轻飘飘的,全靠杜衡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才没有倒下。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的唇太烫,夺走了她全部呼吸。他的身体又太硌人,老有东西戳着她。
笑声自杜衡嘴角溢出,他渡给她一口气,加深了这个吻。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杜衡才放开气喘吁吁的林菀青。他刮了刮她翘挺的小鼻子,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她跳了出去,“骗子,你保证不吃人的!”
他噎了一瞬,脸不红心不跳地编瞎话,“其一,那是对你想挠我的惩罚;其二,不是我吃你,而是你一直缠着我的舌头不放。”
林菀青被他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本事深深地震撼了。
杜衡再次招手,“娇娇,过来”
林菀青水汪汪的大眼里写着几个字“你真当我傻呀?”
他失笑摇头,以他的本事,她就算站在十丈开外也是无济于事的。他锁住她如画眉眼,眼神柔软得能滴出水,“小坏蛋,真要我把心剜出来给你看才信?”
林菀青沉默不语。
“你听好了,我杜衡,爱了你林菀青十四年。我每天想你想得发狂,我要跟你厮守到老。”
林菀青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唇。他说的不是喜欢,也不是心悦,而是爱,还是十四年默默无闻的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一瞬,她都有些嫉妒那个被他一直爱着的自己。
杜衡等了半天,以为林菀青多少会给点儿反应,比如扑到他怀里柔情蜜意地说“衡哥哥,你真是世间少有的长情男子,我也好爱你”
结果人家窝都没挪一下,还扯上个不相干的人,“她是谁?”
杜大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
哎哟,还装上傻了,喂个药恨不能贴到一起的黏糊劲儿哪里去了?护着人家的英雄气概又哪里去了?
“还能有谁,当然是跟你郎情妾意的那个。”林菀青没好气道。
杜衡刮了刮她的鼻子,笑得春光灿烂,“小醋坛子!”
眼看林菀青又要炸毛,他连忙解释,“她叫秋娘,是扬州知府的胞妹,专程到淮安来探亲的。前些时候因为桃花寺的案子跟她兄长有些来往,所以托付我关照一二。你可别误会,我受伤一直都是志广在照顾,从未让她近过身。今天赶巧志广不在让她喂了一回药,又赶巧被你撞上了。”
“你自己又不是没手,干嘛要她喂?”林菀青不依不饶。
“祖宗,”杜衡苦笑,“都是我的错,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除了你以外的女子近身。她说明天就要走了,感念我破了桃花寺的案子,挽救了她兄长一家。又说无以为报,我这才同意让她喂药的。”
他可没敢说秋娘原本是想给他洗脚来着。
林菀青不信秋娘只是喂药这么简单,到现在为止,她还没见过不被杜衡皮相迷惑的姑娘,就连当年迷恋他爹杜谦的玉真公主都夸他尤胜其父。
不过杜衡性子奇特,窥觑他的人都被他修理得很惨,当初苏锦想赖上他,就被他毫不留情地收拾了一顿。
秋娘不像个憨的,观她语气、神态、动作,明明对杜衡情意绵绵,这呆子却说人家只是为了报恩。强按牛头不喝水他不懂?温水煮青蛙他不知道?
林菀青面上晦暗不明,漂亮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盯着某人。杜衡诚惶诚恐,生怕她多想,又怕她一个不高兴躲起来哭或是逃跑,反正祖宗主意大得狠。
他的视线在林菀青身上巡睃,突然就变了声音,“娇娇,你怎么受伤了?”
林菀青四下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身上,除了两腿间的疼痛,并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流了这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