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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在林菀青身上巡睃,突然就变了声音,“娇娇,你怎么受伤了?”
林菀青四下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身上,除了两腿间的疼痛,并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没事?”杜衡指着她身后的大块血迹,焦急万分,“来,赶紧让我看看,先把血止住要紧。”伸手就要解她衣裳。
林菀青吓得捂紧裤腰带,开什么玩笑,她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么能随便给人看小屁屁。再说女人屁股流血,他一个大男人怎么治?
等等,屁股流血?啊,屁股流血!
“朱颜,”她顾不了那么多,扯着嗓子大喊自己的丫鬟。
回程路上,杜衡嘴角一直噙着笑,林菀青羞得像上了蒸笼的盱眙小龙虾,全身红彤彤的。在杜衡火热的视线里避无可避,藏无可藏,最后干脆放弃挣扎,直接挺尸。她的初吻,她的初潮,全栽在这个人手里!他想看就看个够好了,最好看出针眼来。
没人知道杜衡为什么这么开心。
第三十章()
“世子爷;您回来了?”院子里响起志广说话的声音。
随及是杜衡独有的金石之声;虽然只有简短的一个“嗯”字;也听得秋娘面红心跳。
她看了一眼沙钟;盘算了一下出现在杜衡面前的时机。不能太快;那样会显得迫切、不矜持;也不能太慢;那样又会显得拖拉、不重视。恰当的时机;加上温婉的笑容、体贴的话语,男人最吃这一套。
可惜她想得虽好,碰上杜衡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也是没方儿。她才扬起笑脸;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杜衡堂而皇之地将一个女子抱在怀里,虽不能得见真颜,但看服饰分明就是先前那个令他带伤追出去的美貌少女。
她似乎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像蝶翅微微颤动;半边脸紧紧贴着杜衡结实的胸膛,一绺顽皮的青丝狡猾地躲进他常服的交领里。
她恨得后槽牙疼;就知道这女人不是省油的灯。
小小年纪不学好;净想着怎么勾引男人。她来这儿这么久;别说让杜衡为她自残或是把她抱在怀里了;他对她连笑容都欠奉。
杜衡脚步不停;朝她微微颔首;抱着人径直走了。秋娘被他无视心中羞恼,余光瞟见志广幸灾乐祸的神情更添气闷,眼神暗了暗;最终还是尾随杜衡进了屋。
只见他将怀中人儿轻轻置于榻上;小心翼翼地替她退下绣鞋,盖上湖绿色华丝葛薄被。少女像只慵懒的猫,头一陷进蓝底白牡丹宫锦枕上就不愿挪窝,用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罩住,遮得严严实实。
她不屑地撇撇嘴,不过是个还没长开的丫头片子,再怎么狐媚火候还是差了些。要是换成她,永远只会将光鲜的一面呈现出来,哪会让男人看到如此不雅的睡姿。
然而杜衡竟弯了弯唇角。
秋娘怔忡,难道她一直用错了方法,杜衡喜欢的是豪放型?
她痴痴看着杜衡侧颜,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惊艳——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春闺梦里人当如是。
但她很快察觉出那只是杜衡的表象。他性子乖张,不走寻常路,想接近他谈何容易。直到他遇刺的消息传来,她才得以打着探亲的旗号频繁出入县衙。只可惜他对她一直淡淡的,在他面前晃了一个月,没得到他一个笑脸,倒是跟衙门里的人混得倍儿熟。
不过她一点儿都不着急,杜衡身边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十九岁的男子,她不信他对女人不好奇。徐徐图之,机会总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是个劲敌。
“世子,”她面上露出盈盈笑意,“您饿不饿,秋娘刚才亲自做了些点心,您要不要先用一些?”
“你明天要启程,早些回去准备吧。”杜衡淡淡道。
秋娘深吸一口气,抓住杜衡常服衣袖,缓缓跪下,“世子,秋娘愿意一辈子伺候您,求您别赶我走。”
她仰头看着杜衡,脖子又细又长,透着白釉的光泽,沿着米色绣金镶边妃色菊纹凤尾暗花缎面圆领对襟褂子的领口能看见红底金线粉花肚兜边缘,深深的沟壑就藏在这片神秘的金粉里。
“呵呵,”杜衡竟朝她笑了,俊脸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喷到她脸上,“你就这么想伺候我?”
怎么不想,做梦都是他用强壮的臂膀把自己搂在怀里轻怜蜜爱。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家世,不想的是傻子吧。她目眩神迷,情难自已,“秋娘愿意生生世世为奴为婢”
“你会游泳吗?”杜衡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秋娘莫名其妙,“世子是在说笑吗?身为女子怎可学那等低贱之术?”
“本官从不说笑,”杜衡笑得风清云淡,说出的话却令人胆寒,“上一个招惹我的女子差一点儿就死在京城的琉璃川里。”
林菀青足足睡了四个时辰,期间杜衡一直守在床边,眼都舍不得眨一下。有情人光阴苦短,他分外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下次再见不知又要到什么时候。
她睡着的样子跟元寿一样可爱,睫毛长长翘翘,像把小刷子。他孩子气地拿手指戳她睫毛,又刮了刮她秀挺的鼻子,视线来到水润的樱唇就再也迈不动了。
他又想亲她了。
而且他的唇比心诚实,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销魂,是他此时此刻唯一的感受。
“嗯”林菀青无意识地嘤咛一声,听在杜衡耳里简直有如天籁。他越发动情地吻她,含着她的唇,用舌头描绘她的唇线
林菀青觉得这一觉睡得真是舒服,整个人神清气爽,腰间和大腿的酸胀也减轻不少,不过奇怪的是嘴巴有些疼。她摸摸嘴角,痒痒麻麻,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蛰了。
杜衡被她的动作弄得心虚,不自然道:“饿不饿?我去给你拿饭。”
林菀青听他一说方觉得饥肠辘辘,点点头,他一溜烟地出去,不一会儿功夫便拎着一个红木雕花食盒大步走了进来。
拌莴笋,玫瑰豆腐,油盐炒枸杞芽,枣儿粳米粥,用莲纹青花碗碟盛着,红红绿绿的很是养眼。
“你尝尝这个梗米粥,熬得很烂,里面特意加了红枣。我找朱颜问过,她说失血的人吃大枣好。”
林菀青舀着粥正往嘴里送,忽然明白他的意思,一口粥全喷了出来。
“咳咳咳”
杜衡抚着她的背替她顺气,“瞧你急的,又没人跟你抢,这几天红枣管够。”
林菀青脸憋得通红,咳得更凶了。
杜衡一把夺过她手中勺子,将她抱坐在膝头,“多大的人了,连个饭都吃不好,看来只能我来喂你了。”
林菀青扭着身子要下来,耳边传来某人幽幽的话语,“太子能抱着喂你吃,我为什么不能?”
天,这人吃的哪门子陈年老醋?那时她才六岁好不好?
她眼珠转了转,施施然道:“太子殿下还给我唱曲讲故事,你也要照做?”
“那也何难,”杜衡狡黠道,“他做过的,我也可以为你做;关键是他没做的,却只能我一人为你做,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事?”
林菀青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断然拒绝,“不想。”
“那太遗憾了,不过日后你自然会明白。”
用罢饭,杜衡朝林菀青伸手,“想不想飞?”
林菀青不知道他说的“飞”是什么意思,大抵与她在家荡秋千差不多吧。他倒挺有闲情逸致的,在衙门里倒腾秋千架,也不知给谁用的。
小姑娘细致缺缺,无精打采的样子惹得杜衡发笑,他抓着她的柔夷,双手紧紧搂着她的纤腰,说了声“抓稳了”,眨眼间,几个跳跃便到了屋顶上。
晚风飘飘似絮,轻云柔柔如绢。一轮金黄的圆月高高挂在空中,皎洁的月光像银辉洒在地上,远处的房子、城墙、山峦则像穿上了一层静谧的衣裳。
杜衡以为林菀青会害怕,安慰的怀抱都准备好了,谁知小丫头饶有兴致地举目四顾,还指着泗州城的方向问,“那是桃花寺?”
杜衡玩心大起,故意问道:“娇娇想去看吗?”
林菀青担心他的伤势,摇摇头,“算了,你的伤还没好,以后再说吧。”
“别呀,”他笑得“不怀好意”,“择日不如撞日,再说你还信不过朱颜的本事?走,世兄带你见世面去。”
林菀青还没来得及应声,就被他搂着腰在淮安城高低错落的房顶上跳跃。
风声在耳边呼啸,两人的发丝纠缠到一起,林菀青忽然想到一句,“比翼共翱翔”,看了眼杜衡不由羞红了脸。
杜衡并未朝城外桃花寺去,而是带着林菀青去了城里最高的七星楼。
七星楼始建于唐,楼高五层,总高五十米,占地六亩。内部由七十二根圆柱支撑,外部有六十个翘角向外伸展,屋面用十万多块黄色琉璃瓦覆盖构建而成。
站在顶楼,大运河风光尽收眼底。圆月将河面照得发亮,天边帆影点点,波光粼粼中驶过一艘艘画舫。
画舫上有人在吹箫,吹的是凤凰台上忆吹箫,悲悲切切的,林菀青听着一点也不喜欢。
杜衡笑笑,不声不响地拿出随身玉屏箫吹奏起来,萧声苍茫辽阔,意境悠远,居然是她喜欢的泛沧浪。悠扬的萧声被风送出老远,过往画舫慢慢停了下来
这是林菀青过得最欢喜的一个中秋。
第三十一章()
林菀青终于在第八天赶回了书院;听到消息的李渝第一个奔了出去。跟在后头的王一鸣和马文博默默别开了眼;李渝这几天的蠢样;活脱脱一个守在家里苦候良人归来的小怨妇。
他们哪里知道对有些人来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林菀青不在的这七天里;李渝简直度日如年。他甚至恶意揣测杜衡是不是人面兽心、别有所好;故意以受伤为借口诱骗林菀青前去,再伺机将她霸占。他的四弟年纪小,又那么招人喜欢;可千万别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