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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青:“”
杜衡将她搂在怀里,“娇娇,跟你说个正事儿,皇上招我回京任职,你想跟我一道回去吗?”
林菀青心中一动,“那我的学业怎么办?”
“这有何难,你可以提前考试,只要通过了就能顺利出师。”杜衡给她支招。
林菀青低头看了看胸,想了想终于点点头。春节过后还要及笄,提前出师也好,不用来回两头跑。
第二天,杜衡果然将朱氏娘家侄女认为义妹,又替她和马文博保了媒。
朱氏怔忪片刻,马上就转过弯来,大喜过望,忙不迭应下。她其实对两个小儿女的事心知肚明,一直不松口无非觉得侄女门第太低,不能给幼子带来助力。
这下好了,有杜衡义妹这个身份,还要什么门第。多少人想上苏、杜两家的船都上不了,难得杜衡看得起,主动给他们递橄榄枝,不识时务的怕是傻子。
林菀青笑眯眯地看向马文博,“二哥,你喜不喜欢这份生辰礼?”
马文博何止是欢喜,恨不得给林菀青磕头。他跟表妹两情相悦,明里暗里跟母亲提了多少回,她每次不是装聋做哑,就是顾左右而言他。逼得急了,母亲就吓唬他要将表妹嫁出去,若不是四弟的威慑力,说不定表妹早做了他人妇。
杜衡在席间说了即将离任之事,众人虽惋惜但并不意外,他本非池中物,京城才是他施展拳脚的广阔天地。
只有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乐,瘟神终于要走了,再也没有人窥觑他的四弟了。
林菀青跟黎祖母说了回京之事,老人家虽依依不舍,但也知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丫头,一定要给咱们女子争气,考个甲等给夫子看看。黎祖母想看夫子大吃一惊的样子,想必相当有趣。”
林菀青俏皮应道:“遵命。”
雁山书院立院百年,还没有提前出师的先例。不过周夫子为人开明,知道林菀青有苦衷,也就准了她提前考试。
上午考试,下午成绩就出来了,林菀青果然不负黎夫人所望,门门考了甲等。
黎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周夫子看不过眼,调侃道:“瞧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考了甲等呢。”
黎夫人得意万分,“你知道林青是谁?”
瞧这问题问的,还能是别的什么人不成?不就是他教了两年半、品学兼优的好娃娃嘛。
“老爷,您可得坐稳了,”黎夫人露出小姑娘般慧黠的笑容,“她本名叫林菀青,是无忧公主的嫡亲孙女,守拙侄儿的女公子。”
“什么?!”周夫子差点惊掉下巴。
一个女娃娃,在他眼皮子底下读了两年半的书,他竟没有发现一丝破绽!不过话说回来,有无忧给她保驾护航,旁人看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当年他的好友跟无忧朝夕相对,不也没发觉她的女儿身嘛。
林菀青上前盈盈拜倒,“女弟子不是有意欺骗夫子,实在是情非得已,请夫子不要见怪。这两年多来承蒙夫子教诲,女弟子受益匪浅,今后必将时时以夫子教导约束自己,不令师门蒙羞。”
“好好好,”周夫子击节大笑,“好个不辱师门,我教过那么多学生,还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女娃娃。可惜啊”
林菀青不知道该怎么跟三位义兄开口。这两年半,是她人生中最难忘的一页——得良师,遇益友,做学问,开眼界,所有女子想做而不能做的,她全尝试了一遍。
而令她最不舍的,便是这份难能可贵的友情。
第二天,她趁休沐将三人请到青莲酒家,几番犹豫还是告诉了他们自己即将回京的消息。
王一鸣第一个跳了起来,“小林子,你要走了?不等我们?”
马文博也是满脸不舍,“还没请你喝谢媒酒,你就要走了,再相见不知是何年何月啊。”
“两位哥哥何必烦恼,明年春闱我必在京城恭候大驾。”林菀青笑眯眯。
“对对对,”两人重新快活起来,“说好了啊,明年春闱不见不散。到时候我们兄弟四人身披锦袍,打马游街,不要太风光哦。”
李渝听到这个消息恍如晴天霹雳,一定是杜衡那个瘟神蛊惑四弟,要不然早不走晚不早,偏偏他一回京,四弟也要回京。
哼,他们不是要回京吗?他也回!春节就让父王请封世子,到时候想见四弟哪里还需要等到春闱。
思及此,他从身上取下一枚玉佩递到林菀青手中,“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四弟笑纳。”
林菀青接过一看,玉佩通体透亮,触手生温,正反面分别刻着“轲”和“窈”。她觉得眼熟,想了想,顿时恍然大悟,这不是先简亲王李轲和姚老王妃姚窈的名字嘛。
她像扔烫手山芋一样将玉佩扔回给李渝,这可不是她能随便笑纳的东西。
李渝不知道,她却知道得一清二楚,这块名为相思扣的玉佩来历。它原是先帝高宗为皇子们特制的,每块玉上皆有一个皇子的名字。
先简亲王和姚老王妃成婚时,为了感念姚老王妃的情义,便将她的名字也刻于其上,命名为相思扣。
相思扣作为简亲王府传家宝传到表叔李珏手上,却在他十七岁那年不慎遗失。如今出现在李渝手上,想来应该是表叔将它送给了亡妻姚子衿,姚子衿又传给了李渝。
林菀青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伤到李渝,他失望地看着她,“杜衡能送你东西,我为什么不能?”
“三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林菀青连忙解释,“这块玉佩对你来说意义重大,是身份的象征,你不能将它随便送人。”
这块玉是他生母留给他的唯一念想,外祖父只说十分珍贵,不容有失,却说不上来它的来历。四弟怎么会知道这些?
李渝狐疑地盯着她,“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知道它的来历?”
言多必失,林菀青算是领教了。她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没有,我是猜的。你忘了我是镇国公府宗亲吗,知道的自然要比旁人多一些,这么贵重的玉,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
李渝转移了注意力,“听说镇国公府有位乖巧又漂亮的乡君,你见过吗?传闻是否属实?”
“这个,”林菀青尴尬地笑笑,“一般般而已,乖巧漂亮都是谬传。”
李渝也笑了,果如他所料,他爹就是想抱孙子想疯了。
第三十三章()
及笄和出阁是大周女子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两个日子。相对来说;及笄又要重上几分;毕竟和离还能二嫁;而人生却只有一个一去不复返的十五岁和唯一一次的及笄礼。
林菀青的及笄礼定在上巳节;请帖早在一个月前就发出去了。正宾和有司也请好了;唯独赞者的人选让她犯了难。
两年前苏想容及笄时;林菀青还在江南进学;没能给她当成赞者。两人后来约定等林菀青及笄时一定要请苏想容当一回赞者。
眼看着心愿就要达成,二月里却突然传出东宫淑女有孕的消息。李渊二十有一才得了这么个孩子,自然看得金贵;将孕妾的一应饮食起居都交由太子妃打理。苏想容无法,只得请怀恩伯府的二少奶奶章周氏救一回急。
章周氏豪爽大方,乐于助人。林菀青和她甫一见面;还没开口两人就不约而同地笑了。俗话说得好;有缘千里来相会,章周氏竟是去年与她在玉人坊有过一面之缘的章二奶奶。
章周氏再次见到林菀青又惊又喜;她本就对林菀青那天的所作所为十分欣赏;私下里还向人打听过。知道她是镇国公府掌珠;又是云英之身;才歇了结交的心思。哪承想;兜兜转转两人又碰上了;居然还要给她当赞者。
京官里姓周的不多,林菀青有心向她打听个人,“二奶奶;你认识翰林院掌院学士周大人吗?”
章周氏乐不可支;“认识呀,我跟他可熟了,你找他有什么事?”
林菀青大喜,“那你认识他的嫡次女若琼姐姐吗?”
“这个嘛,”章周氏狡黠道,“你打听她做什么?她可不是什么端方女子,泼辣得狠。”
林菀青冷下脸,“二奶奶,我敬你雪中送炭,救人以急。但你背后说人是非却是不应该,我虽然没有见过周姐姐,但我相信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对不起,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还是请回吧,苏姐姐那里我自会解释”
“咯咯咯”章周氏笑得打跌,起身朝林菀青福了福,“若琼谢谢妹妹这般维护,妹妹这个脾气跟若琼比起来,也是不相上下啊。”
“你就是若琼姐姐?”林菀青惊喜万分。
章周氏爽朗一笑,“如假包换,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周若琼是也。”
林菀青观她行事,先是信了八分,再听她说话便信了个十足。她的调皮劲儿跟黎祖母如出一辙,黎祖母嘴里的泼猴,是她本尊无疑了。
“周姐姐,你雁山书院闺房里的洛神图画得可真好!”
这下轮到周若琼呆若木鸡了,她颤颤巍巍地问:“你不会在我闺房住了两年半吧?”
“是啊!”少女笑眯眯的。
周若琼使劲儿掐了掐自己,她听祖母说祖父门下有个女弟子,聪明伶俐、好学善思,男扮女装在书院蹲了两年半愣是没被人拆穿身份,她还以为是祖母编的故事。
没想到有一天,她亲眼见到了故事的主人翁,还亲手替她簪花。
呵呵好刺激。
三月初三这天,镇国公府人声鼎沸,座无虚席。
及笄依周礼在祠堂举行,林菀青沐浴后换好采衣采履,安坐于东房。林守拙和沈氏立于东面台阶等候宾客,周若琼托盘站在西面台阶下。正宾姚老王妃眉欢眼笑而来,林守拙夫妇忙上前迎接,相互行礼后入场、落坐。
先是林守拙致辞,接着周若琼走了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林菀青紧随其后,来到场地中央,面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正坐在笄者席上。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