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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儿媳打算请冰人到平阳侯府提亲。”
这话正中无忧公主下怀,她与林菀青的一年之约已到,知道孙女钟情杜衡,对她的眼光很是满意。
女人一辈子要嫁三次。一次是嫁给这个人,第二次嫁给他的家庭,第三次嫁给他的社会关系。
平阳侯府完全满足这三条。
第四十章()
无忧公主雷厉风行;第二天就请了京城有名的官媒婆马氏到平阳侯府说媒。
镇国公府地位尊崇;门风清正;上慈下孝;子弟出息;林菀青又才貌双全;小苏氏满意得不得了。
马氏在平阳侯府一直待到下午;喝了雨前龙井,用了午膳,临走又得了十两银子赏钱;双方交换了庚帖,只待合完八字便可纳吉。
她又马不停蹄地赶回镇国公府报信,无忧公主闻之大喜;也赏了她十两银子。
马氏布满褶皱的老脸笑开了花;她就喜欢替这样的大户人家跑腿,礼数周到、赏钱痛快;还能结善缘。凡是经她说合的;无不夫妻和睦;福寿绵长。
“殿下;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呢;您的眼光可真好。奴婢今天一见平阳侯世子;就被他给惊着了,他和咱们乡君那就是金童玉女下凡啊,妥妥的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奴婢先给您道喜啦。”
“好说;好说,”无忧公主笑得见牙不见眼,“承你吉言,等纳征成了一定请你喝谢媒酒。”
“那敢情好。”马氏也笑了。
两家都是有心办事,八字很快就合好了。第二天,小苏氏专程请了怀恩伯夫人潘氏到镇国公府纳吉。潘氏是苏氏姐妹的手帕交,京城有名的全福人,没有比请她出面更能表示诚意的。
无忧公主和沈氏热情款待了潘氏。
潘氏在镇国公府用了丰盛的午膳,又打了一下午马吊,赢了一百两银子,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给小苏氏报喜。
“好妹妹,挑个良辰吉日赶紧纳征去吧,我就等着喝你的媳妇酒了。”
小苏氏笑道合不拢嘴。
一时间,两府人人喜气洋洋、走路生风。
不同于众人的喜形于色,林景飞异常低落。
在他心里,杜衡长得再好,嘴皮子再溜,功夫再好,都不能抵消他哄骗无知少女的事实。
同样痛心疾首的还有李珏。
好不容易认回儿子,又好不容易跟他修复关系,本想着再对臭小子循循善诱一番让他娶了娇娇,以后生一窝漂亮的小崽子,他这一生也就死而无憾了。
谁知平地一声惊雷把他的美梦炸个稀巴烂。
娇娇要嫁给杜衡那小子!
李珏正在暗自神伤,“嘭”的一声房门被人踹开,“哎呦哎呦”叫唤着跌进来一串人。
正是他府上的娇妾们。
“王爷万福。”众妾室忙不迭爬起来给李珏行礼,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李渝一张俊脸黑如锅炭,嫌恶地看着地上一干人等,“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难得父王有如此雅兴,养这么一堆不知所谓的玩意儿。”
李珏眼前一亮,他早就想将这些女人打发了。
“王爷,求您不要赶我们走,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扰世子爷。”早有机灵的看出眉目,膝行到李珏身边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其他妾室会意,也爬到腿边,一起抱着李珏哭泣。
说起来真不怪她们,谁让李珏一把年纪只得了李渝这么一个孩子,她们自然一窝蜂地跑到李渝面前献殷勤。
李家男人天生吃软不吃硬,见妾室们一个个哭得梨花带雨,李珏也不好把话说重了,“你们趁着年轻颜色好,赶紧找个可靠的人嫁了,嫁妆我全包了。何苦跟着我这半老头子守活寡,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越是这样说,众妾室越是哭得厉害。唉,这么好的人,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活生生的玉体不比白骨好么?
李珏被她们哭得无法,只得朝李渝招手,父子二人躲到东花厅说话。
“你想不想去姑祖母家做客?他们家的园子可大了,娇娇表妹”
又是娇娇表妹,自从回京他爹嘴里说得最多的就是她了。他说得不烦,他听得都烦了。
“您不是说六月初九他们府上要办宴会?到时候再去也不迟。”李渝打断父亲。
现在离六月初九还有两个月,到时候怕是黄花菜都凉几回了。
李珏哄着儿子,“林家大表哥也是雁山书院出来的,其他两个表兄,两个表弟也都是人中之龙,你跟他们一起玩也好啊。”
“据我所知,林大表哥在山西任职,二表哥在西郊大营,三表哥在国子监进学,他们三人几乎都不在家。剩下的四表弟只喜舞刀弄枪,五表弟还是个不到两岁的奶娃娃,您确定我和他们能玩到一起去?”
李珏摸着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打着哈哈,“没想到你对姑祖母家了解得这么清楚,那你应该知道娇娇表妹”
“爹,”李渝皱眉,“儿子还要温书准备秋闱。”
李珏想说“凭你的学识秋闱还不是囊中取物”,可他到底没有说出来。相处日久,他也算摸透了臭小子的脾气,只要他一喊“爹”,就表示小爷他不高兴了。
唉,也不知随了谁的臭脾气。
跟李珏一样痛心的还有他的大侄儿李渊。
最近,他跟着父皇学习处理政事,被张、宋两位阁老咬住不放,分身乏术。等他好不容易喘口气,就传来林菀青跟杜衡议亲的消息。
她可真行,总能给他惊喜。
他抬脚朝苏想容的院子走去。“孤刚去看过吴淑女,太子妃受累了,将她们母子照顾得这么好。”
苏想容面上神色不变,“这都是臣妾分内之事。”
李渊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太子妃贤良,孤心甚慰。你许久没见长乐乡君了,招她到东宫来说说话吧。”
苏想容诧异地抬头,视线在李渊面上打了几个转,桃花眼眨了眨,应道:“好”,复又低下头去。
东宫大太监常喜面白无须,见人三分笑,他一边打千儿一边跟林菀青说话,“太子妃娘娘许久没见乡君挂念得紧,老奴是专程来接乡君到慈庆宫坐坐的。”
林菀青笑着应了,起身准备回院子换朝服。
常喜又道:“娘娘说了,乡君跟她是至交,不用讲究繁文缛节,穿常服便可。”
林菀青摇摇头,她跟苏想容虽是至交,但君臣间该守的礼节还是要守的。
常喜身后站出来一个小太监,拍了拍脑袋,将一个印着“余记”标志的油纸包双手奉到林菀青面前,说道:“奴才该死,差点儿把正事儿忘了。来的时候,太子妃娘娘特意吩咐奴才到“余记”糖果铺子称上三斤话梅黑糖给乡君捎过来,她说乡君打小就爱吃这个。”
林菀青愣了,苏想容明明知道她不喜甜食,为什么还要让人捎这么多话梅黑糖给她?而且这种糖甜不甜咸不咸的,谁会喜欢吃?
咸?
她想说的是
林菀青示意朱颜接过糖果,笑着说道:“太子妃有心了,回去替我谢谢她。”
“遵命。”小太监松了口气,躬身退下。
“常公公稍坐,我去去就来。”
常喜足足坐了一炷香的功夫,朱颜才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禀道:“常公公,真是对不住,小姐急着进宫,出门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我现在要去禀告公主请大夫。”
“这”这也太巧了吧,常喜恨不能进去一探究竟,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虽是无根之人,未出阁小姐的闺房却是不能随便进的,镇国公府也由不得他放肆。他起身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既如此,就请乡君好好休养,等她伤好了再看太子妃也不迟。”
朱颜低眉顺眼地将常喜诸人送出了门。
回到清芬院,还没进屋,就听到白露不解的声音,“小姐,你明明都要进宫了,为什么一看到太子妃送的话梅糖就改变了主意呢?”
林菀青看向朱颜,微笑不语。
朱颜接话道:“这是太子妃在向小姐示警,她当然要改主意了。”
“示警?”白露更加茫然,“我怎么没看出来?”
“那是自然,谁教你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朱颜调侃道。
白露不愿意了,扑上去挠朱颜,“你竟敢诋毁我们习武的人,你等着,看世子以后怎么修理你。”
朱颜不甘示弱,“小姐还没嫁过去呢,你这么快就认了新主子?”
有句话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坐在一旁看好戏的林大小姐反被两个丫鬟闹了个大红脸。
第四十一章()
常喜敛声屏气;弓着身子退到一旁;看也不敢看主子。
李渊凤眸黑沉;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去看看魏大人今天当不当值。”
他说的魏大人是都察院右都御史魏无庸。
下属领命而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魏无庸便出现了;他被李渊叫到书房谈了整整两个时辰。
第二天早朝;冷寂许久的朝堂又热闹了一把,一向惜话如金的魏无庸竟将矛头只指一个人——
太子李渊。
他抓住李渊劝说永安帝给新科进士赐婚一事大做文章,弹劾他沽名钓誉、收买人心。又牵出他与张、宋两位阁老打擂台的事;说他玩弄权术、目无尊长。
魏无庸的这些话犹如水入沸油,炸得满锅噼里啪啦乱响。
早朝成了集市,张、宋一派仿佛打了鸡血;要多精神有多精神;洋洋洒洒列举了几十条李渊的“无状”。
而李渊沉默始终,丝毫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永安帝怒意丛生;一直强忍着才没有发作。
赐婚是他同意的;怎么就变成了太子的不是?张、宋二人倚老卖老;欺负太子年轻他也都看在眼里;只是一直隐忍不发而已。这帮孙子倒好;干不过老子;就来踩人家儿子,他们父子就这么好欺负?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退朝!”不待冯如海唱喏,永安帝便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