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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有度;过犹不及。不管他心里边再怎么乐意;明面上也绝不会将自己置于借机给情敌上眼药的嫌疑之中。
果然;回到家,林景飞一听妹妹提起尽欢楼就怒了,骂骂咧咧道:“是不是杜衡那厮告诉你的?我就知道他不是个正经东西;老骗子;色胚”
林景飞的激烈令林菀青忍不住替杜衡心疼,明明世兄这么好的人,四哥为什么就是不肯放下成见呢。
“四哥,”她赶紧打断林景飞道:“你误会世兄了,不是他说的,是渝表哥告诉我的。”
林景飞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
“渝表哥啊。”
“咳咳”怎么会是他?得到妹妹肯定回答的某人词穷了,刚才把杜衡骂得那么惨,现在这话要怎么圆回来?
对,渝表弟初来乍到,涉世尚浅,肯定是被人蒙骗才稀里糊涂去的尽欢楼。
“妹妹,尽欢楼”林景飞搜肠刮肚,“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一定要记住去那地方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景飞还在侃侃而谈,林菀青却笑盈盈地朝他身后之人迎了上去:“爹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林守拙笑眯眯地摸了摸女儿头顶,不着痕迹地瞟了次子一眼。臭小子长本事了哇,瞧把他妹妹忽悠的,去过尽欢楼的就不是好东西?
哼哼
“老二,我刚从清秋院过来,你知道元寿在干甚么吗?他在背书给你祖母听,他才两岁不到,就已经将三字经背得滚瓜烂熟。来,你这当兄长的将论语。先进背给为父听听。”
林景飞的头在林守拙清越的嗓音里越垂越低,趁父亲不注意偷偷拽了拽妹妹的衣角。
林菀青好气又好笑,摇着林守拙胳膊撒娇:“爹,女儿今天特意央娘亲做了您最爱吃的琵琶鸭,就等您回来开饭了。时辰不早了,咱们快过去吧,别让娘亲等着急了。”
林守拙的岳母沈张氏常说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男人的胃。要么不下厨,下厨就得有绝活儿。是以,她的两个女儿和儿媳在厨艺上各有独门绝技。
沈氏擅长的便是这闻名遐迩的琵琶鸭。
琵琶鸭又叫南京板鸭,因外形酷似琵琶而得名。南京城里民谣唱得好:“古书院(国子监),琉璃塔(大报恩寺),玄色缎子(南京云锦),咸板鸭”。
还真别说,林守拙的胃就买这咸板鸭的账。
“你要是把舞刀弄棒的心思放到学业上,还能被两岁小儿比下去?今天若不是看在你妹妹面子上,为父定要你好看。回去将先进默一百遍,下回为父还要考你。”林守拙没好气道。
林景飞苦着脸,不情不愿地应了声“是”,跟在父亲和妹妹身后往清平院而去。
进了沈氏屋子,趁父母说话的功夫,他将林菀青悄悄拉到门口,心有余悸道:“今天若不是妹妹仗义,四哥休矣。”
说完就要朝她作揖,林菀青侧身避过,低低道:“四哥不用谢我,只要你以后别和世兄针锋相对我就心满意足了。你方才那样说他,他若是知道会伤心的。”
少女巴掌大的脸清丽明媚,好看的杏眼清澈见底,其中的期盼、希冀一览无余。
林景飞滞了滞,不屑道:“他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又怎么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伤心?你可别被他的表相骗了,他就是欺负你年少无知。”
“四哥,”林菀青颇有些无奈,“世兄就算脸皮再厚,心也是肉长的。他对元寿尚且如此,又怎么会不在意你说的呢?”
爱屋及乌的道理三岁孩子都懂。
“杜衡哄小孩子的把戏你也信?”林景飞不以为然。
元寿一踏进院子就听到这一句,知道说的是他最喜欢的衡哥哥,立马反驳道:“衡哥哥喜欢元寿,元寿也喜欢衡哥哥。”
得,又来个站队加裹乱的。
林景飞眼珠骨碌碌转了转,对弟弟笑道:“渝表哥也很喜欢元寿啊,难道元寿不喜欢渝表哥吗?”
“才不是呢。”小家伙噘着嘴,眸光黯淡不少,渝表哥哪里喜欢他,每次来只围着姐姐打转,眼里根本就没他。哪像衡哥哥愿意陪他玩,喂他吃饭,给他讲故事,还带他飞。
林景飞在弟弟、妹妹处闹了个没趣,索性闭上嘴巴不再说话。良禽择木而栖,女子择婿而嫁,嫁人最重要的是看人品。杜衡拐带未出阁女子出门,绝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多年以后,当林景飞儿孙绕膝,见过太多貌合神离、相敬如“冰”的夫妻,再看看妹妹两口子结缡五十载仍恩爱不减时,终于明白自己当年对幸福的理解是多么狭隘。
善良、有责任心、相互关心的两个人,甚至有相似观念的两个人,都不一定能成为佳偶。爱,需要懂得彼此的语言,相互交流,相互信任。
而他们,就是彼此懂得对方的那个人。
第五十一章()
吉祥、如意忐忑立于杜衡身前;眼神却是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中龙泉青瓷茶盏。
只要一小口;她们就能顺理成章地成为世子爷的枕边人。二爷说;逍遥散专治各种坐怀不乱;一旦男子服用;就再也离不开那个令他动情的女人。
若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她们也不会铤而走险。
她们只不过无意冲撞了长乐乡君一回;就惹得世子爷不高兴,二话不说叫来了人牙子。若不是夫人出面调停,鬼知道她们会被卖到什么地方去。以她们的样貌;左右逃不过沦为玩物的下场。
夫人将她们带回合欢苑,许诺将来为她们各寻一门好亲事。若是在平时,她们肯定会感恩戴德;但经过这番变故;两个人心里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原来在这些贵人眼里,丫鬟就是丫鬟;微不足道、命薄如纸。想送就送;想卖便卖;他们才不管你委不委屈、甘不甘心。
弱者永远没有话语权。
只有一个人非但没有嘲笑她们;还屈尊降贵主动同她们说话。
“啧啧;大哥真是铁石心肠;这么漂亮的一对儿大美人也舍得发卖。若是换了旁人,疼都疼不过来“杜衍摇摇头,似十分惋惜;“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她们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听不懂暴殄天物是什么意思,但听话听音,观他语气神态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词儿。
“多谢二爷抬爱,我们不过是奴才,哪里左右得了主子的意愿。”
杜衍似未看见二女眼中的不甘,大气凛然道:“两位姐姐此话差矣,古人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主子、奴才绝非天注定。一朝事发,主子变奴才;风云际会,奴才当主子,这样的事历朝历代都有。姐姐们如此美貌,又何必自怨自怜,眼下只不过缺少机遇而已。”
二女眼前陡然一亮,她们也曾听村口的说书人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典故,大周开国皇帝起兵讨伐前朝昏君时也说过这么一句。
听说李氏在前朝只是名不见经传的乡野小民,人家搏一搏就成了整个天下的主人。如果她们也放手一搏的话
正室是指望不上了,当个姨娘也不赖,起码不会被人卖来卖去。
两个人的心瞬间热了起来。她们之中吉祥居长,主意自然要大一些,她拉着妹妹给杜衍跪下,低声道:“求二爷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姐妹,奴婢愿为二爷当牛做马,任凭差遣。”
杜衍眼中闪过精光,抬手笑着将二女扶起:“嗳,两位姐姐这么说就见外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为美人儿效劳,衍之荣幸。”
三个人站在一起说了很久。
第二天,她们摘掉发饰,换上粗使婆子穿的纻布衣裳,跪在小苏氏面前痛哭流涕,强烈要求搬到马厩去照顾奔霄。
小苏氏主持中馈二十多年,哪里会被区区两个丫鬟左右,只不过对她们心存一丝愧意,便打发人去问杜衡的意思。
这两个丫鬟原本活泼开朗,喜欢给她讲家乡的风土人情,去了一趟无竹居回来胆都吓破了。唉,谁教她们摊上自己家这混世魔王呢。
志广过来传杜衡的话,出人意料地是他竟又将双生子要了回去。
姐妹俩趴在地上彼此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欣喜和不可思议。二爷真神人也,说这招能令世子回心转意,这效果也太立竿见影了。
接下来便出现了开头的一幕。
杜衡用茶盖拂了拂水面,又轻轻吹了几口气,几息的功夫早将二女神色尽收眼底。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不紧不慢道:“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现在说还来得及。”
二女惊疑不定,觉得他好似话中有话,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故意诈话。
吉祥朝如意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即走到杜衡身前蹲下,一左一右靠在他的腿上,羞答答道:“婢子真心爱慕世子,愿荐枕席。”
“呵呵,”杜衡竟然笑了,放肆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本世子挑剔得很,要不然也不会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你们若是能说出一个非幸你们不可的理由,我不妨考虑一下。”
“这”吉祥呆滞,如意却俏皮道:“世子不渴吗?奴婢服侍您用茶吧。”
杜衡重新端起茶盏,丹凤眼满是讥诮:“女人嘴硬可是要吃大亏的。”随及朝门外叫道,“来人!”
一个身长九尺,健壮得像头黑熊的壮硕男子应声而入,薄薄的短衫根本遮不住他浑身鼓涨的肌肉。可怖的是,那一坨坨硬疙瘩还会随着走动上下抖动,观者无不心惊。
“赏你了。”杜衡扔下轻飘飘的一句话。
“咦,这妞们咋长恁俊类!”男子嘿嘿笑了两声,将二女提将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地夹于两边腋下,朝杜衡咧嘴露出满口白牙:“底下弟兄们常说跟着世子有肉吃,俺也觉得咱侯府伙食不赖。可俺没想到世子爷这般体贴,这般关心属下身心,俺黑塔谢世子“赐肉”。”
杜衡嘴角抽了抽。
双生子这才明白眼前这个黑熊般的男人即将要对她们做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