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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二十二岁的李渊喜获麟儿,终于迎来了盼望已久的嫡长子。永安帝龙颜大悦,大赦天下,举国同庆三日为祝。
很快到了小皇孙的洗三礼。因太医一句“刚出生三天的婴孩不宜到处走动,恐受风着凉”,永安帝便将洗三宴摆在了慈庆宫,自己和苏皇后带着后宫嫔妃屈驾前来。
关了六个月,李渊瘦了、黑了,但精神非常好,气质温润,双眼炯炯有神。他抱着皇长子跪在帝后面前:“父皇、母后万福金安,孙儿东浩给皇祖父、皇祖母磕头了。”
苏皇后连忙起身托住他,从他怀里抱过孙子仔细端详,真是越看越喜欢。她抱着乳名叫东浩的孙子走到永安帝面前,笑道:“皇上,您看咱们孙子长得像不像您?”
永安帝探身去看,只见出生才三天的婴孩不哭不闹,脸上肌肤吹弹可破,小嘴红彤彤的,一双眼睛又大又亮,象浸着水的紫葡萄。小家伙抬眼四处打量,与他目光相触时,竟朝他咧嘴一笑。
皇帝见之大喜,握着嫡长孙的手说道:“东浩这个乳名起得甚妙,东者万物之始;浩者,山川大泽,浩然正气也。朕今天索性将大名也一并帮他取了。”他沉思片刻,眼睛一亮,“有了,就叫詹基如何?”
“詹基多谢皇祖父赐名。”李渊喜出望外,身子伏在地上,言辞恳切,“养儿方知父母恩,儿臣自当了父亲才知道为人父母诸般不易。之前儿臣被猪油蒙了心,出言不逊,伤了父皇和母后的心。儿臣向二老道歉,请父皇责罚。”
苏皇后抿嘴一笑:“你父皇早就不怪你了,要不然也不会让母后操持小郡主的洗三礼。倒是你自愿将禁足期延长三个月有些不厚道啊,你在后宅读书写字、养花种菜倒是悠闲了,你可知道你父皇在前朝有多辛劳?”
她的一席话说得永安帝也笑了。他将一根手指递到东浩手中,边逗弄孙儿边道:“前朝的确需要人手,歇够了就早点回来上朝吧。”
李渊感激地看着永安帝:“儿臣遵旨。”
小东浩听到太子爹的话竟“咯咯”笑出了声。永安帝大奇,直觉这孙子灵异非常。于是对李渊也缓了颜色,说道:“你如今也是当父亲的人了,再不可像以前那样肆意妄为,做任何事之前须得三思,你当知道你的子女都在看着呢。”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李渊谦恭异常。
另一边林菀青婆媳陪着苏想容闲话家常。她神色很好,因为这一胎生的很是顺利,没有遭多少罪,从发作到生辰只花了四个时辰。
林菀青在一旁听得咂舌,活活痛了四个时辰还叫生得快?
小苏氏被儿媳的憨态逗笑,说道:“娘当初生衡儿,可是疼了一天一宿,所以想容这个真的算是非常快了。”
“我听娘说她生元寿只花了两个时辰呀。”林菀青有些底气不足。
“傻孩子,”小苏氏爱怜地看着她,“那是因为亲家母前面生过三个,所以越到后面越容易生。等你再生第二个也会这么快的。”
林菀青:“”
苏想容还在月子里,不能久坐,婆媳俩陪她说了一会儿话便相偕告辞。等她们有说有笑地从苏想容寝殿出来,却被李瀚挡住了脚步。
林菀青心中厌烦不已,面上却装作无事人般跟小苏氏一起向李瀚行礼。
“苏夫人,”李瀚笑容可掬,说出的话却令人倒尽胃口,“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县君说,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小苏氏在心里呸了一口,小兔崽子,敢当着老娘的面勾引我家媳妇,看我不告到你老子面前去。
“安王殿下,”她面上笑意盈盈,“实在对不住,臣妾媳妇现在有孕在身,身边寸步离不开人。臣妾也不是外人,您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李瀚一向横行惯了,哪里料到小苏氏竟会斩钉截铁地拒绝他。再看林菀青看都不看他,婆媳两人都是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架势。他冷厉的眸子沉了又沉,面上阴霾渐起,小苏氏见苗头不对,上前两步挡在林菀青身前。
李瀚忽然笑了,只是那笑不达眼底,格外渗人:“苏夫人,我不过想跟自家表妹说两句话而已,你这么紧张干甚么?也是,你现在若不趁机多护着她,以后怕是没机会相护了。”
小苏氏气得不行,沉声道:“安王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李瀚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就这么一说,夫人就这么一听,无须当真。我想说的是若杜衡不幸殉职,林家必定会接姑奶奶大归,到时候夫人你可不是想护都护不着了么?”
“你!”小苏氏恨不得给他一耳光,这个不知所谓的东西,简直欺人太甚。
“安王殿下,”林菀青握住小苏氏的手,浅笑道:“夫君临行前跟我说,皇上为了让他安心赴任,曾跟他许诺会保我平阳侯府平安。可是我现在被你吓得动了胎气,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当然是请皇伯父评理了。”一道清润的声音加入进来。
李瀚听到这个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他三番五次横插一杠子,他早就得手了。他不光坏他好事,居然还和杜衡联手坑了他一把。
杜衡向永安帝辞行前,告发了他在李渊庶长女洗三礼上对林菀青的无状行径。
当时李渝恰巧在场,不仅力证杜衡所言非虚,还好一番添油加醋,只把他说成是窥觑臣下之妻的昏庸好色残暴之徒。
永安帝还没听完就火冒三丈,火速宣他进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也不知是为了安抚杜衡还是敲打他,金口玉言一开竟当着杜衡和李渝的面说会保平阳侯府平安直至杜衡归来。
李瀚因此事气得要命,回府就派人去刺杀李渝。也这不知这小子哪来的运气,一连暗杀五回,回回都被人救走。最后一次,他一觉醒来在枕边发现一把尖刀,离他的耳朵只有半寸!尖刀插着字条深深钉到枕头里,上面写着“若再敢刺杀李渝,直接取你狗命。”
他又气又怕,查了好久也没有查到夜探寝殿的人是谁,从此不敢招惹李渝。
今天有这贼杀才强出头,他怕是在永安帝面前又讨不到好果子吃了。
果然——
小苏氏在永安帝面前狠狠告了一状,甚至放话说杜衡不在的这段时间,林菀青有个三长两短就跟李瀚脱不了干系。李渝更狠,直接建言五百米以内不准他接近平阳候府诸人。
永安帝对李瀚失望透顶。李渊好歹是个情种,且知错能改;这个孩子完全不知道像谁,光天化日,调戏臣妻,他没长脑子吗?
杜衡是那么好惹的?
他刚刚接到塘报,杜衡到福建才一个月,就取得了上杭大捷。他亲自率领精锐屯兵上杭,假装撤退,出敌不意进攻,连破四十余寨,斩杀、俘获七千多人。
七千多人啊!!!福建盗匪一万五六,他一出马就荡平一半!
这样的战绩除了先镇国公林长风,放眼整个大周,谁人能与之匹敌?
他怎么能因为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寒了能臣的心!
“渝儿言之有理,以后五百米内严禁安王接近平阳候府诸人。还有,安王须保证长乐县君安全直至凤清归来。”
李瀚不忿,梗着脖子道:“儿臣不服!”
让他保林菀青平安,那他的计划还怎么实施?杜衡要是一年不回来他就一年不能动她,那他若是十年不回来呢?
永安帝斥道:“闭嘴,没让你禁足就不错了!”小兔崽子,调戏臣妻,你还有理了?!
李瀚恨恨不已,想到初空的话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第八十三章()
永安帝对李瀚的处置令小苏氏既喜且忧。喜的是儿子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媳妇最大的安全隐患暂时得以解除;忧的是李瀚为人奸狡、冷血;报复心强;他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以后势必会跟平阳候府死磕到底。
死磕就死磕吧;她不后悔到皇帝面前告状;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为母则强,儿子在前线为大周朝廷浴血奋战、死生难料,当娘的岂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在背后捅他刀子。
教她意外的其实是李渝。去年清明;若不是他仗义相助,儿子也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她从初空手上救回;今天又得他在御前仗义执言,永安帝才会毫不犹豫地处置李瀚。
她不认为皇帝是卖她面子;因为李渝的话比她有分量多了。
如今的李渝;俨然已是大周明日之星的代名词。
他先是在二月里夺了会试头名会元,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三月十五的殿试上大放异彩;一跃成为大周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也是唯一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
一时风头无两;无出其右。
永安帝在金銮殿上亲赐其表字“嘉树”;进其为正六品翰林院侍讲兼七品吏科都给事中。六科都给事中;官职虽不大;但权力却不小。掌侍从、规谏、补阙、拾遗、稽察六部百司之事。能影响皇帝决策,左右官员罢免。
这样的殊荣,连当年的杜衡都不曾有过;足见永安帝对李渝的恩宠。
金尊玉贵;玉树临风,才智超群,连小苏氏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丝毫不亚于自家儿子的年轻人,他的光芒犹如初升之朝日,势如破竹,锐不可挡。
难得他主动伸出橄榄枝,跟这样的人结交没有坏处。
“李世子,大恩不言谢,承蒙你几次三番仗义相助,妾身实在感激不尽。相请不如偶遇,不知你是否愿屈尊到我们府上一坐?”小苏氏笑眯眯地看着李渝。
李渝扫了林菀青一眼,笑道:“苏伯母太客气了,您称呼我嘉树便可。论起来凤清兄是我的同门,县主也是我的表妹,该渝执晚辈礼才是。说什么屈尊不屈尊的,就是故旧亲戚串个门而已。”
小苏氏被他一席话说得芳心大悦,倒是林菀青像头一回认识他一样,将他来回打量几遍。
李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