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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虔婆,你在瞎说什么啊?小妹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么能没名没分地跟着杜大人?要跟也是要明媒正娶才行,小妹可是我们南中之花。”
饶是白玉珍见多识广,比一般姑娘稳重,此时也是心如鹿撞,一张俏脸红得能滴血:“阿木,你们快别说了,羞死人了。”
“这有什么好羞的,杜大人可比你那死鬼未婚夫强多了,听说他洁身自好,成亲之前身边没有女人,成亲之后也只守着正妻一个。若是能得这样的男子倾心,死了也值。你忘了他是怎么救你的?阿木就不信你对杜大人不动心。”
“可是,大人已经娶亲了呀,而且他的夫人据说是天仙一般的人物。”白玉珍眼中浮现一抹忧郁。
“傻小妹,哪个男人不偷腥?哪个男人不贪鲜?再怎么貌美如花,天天看也有看厌的一天,如果要你天天吃鲍鱼你会不会腻味?再说他那夫人现在又不在身边,杜大人一看就是个火力壮的,你何不趁机将他拿下,若是能生个一儿半女,你的地位就稳固了。”
白玉珍垂着头,羞得脖子也红了,眼前浮现的却是杜衡光着上身的情景。他刚刚不知道在看什么,专注得连她站在院子里也没有发现。
她只看到他的后背,却被那白皙的肤色和血脉喷张的肌肉羞得面红耳赤。南中一年四季阳光充足,当地人少有皮肤白皙的,她一直以肤白貌美自矜,如今跟杜衡一比,才知道世上竟有比女人还白皙的男子。
他的背上没有一丝赘肉,光洁细腻,几道结疤的血痕尤为突出。疤痕颜色尚浅,看着不像旧伤,难道是那次救她留下的?
谢一山一直窥觑她,几次下手都被她侥幸逃脱了。最后一次,他买通她身边的丫鬟给她下迷魂药,终于将她抢回山上。
从小将她奶大的乳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去拦新来御史大人的马。原以为他也和那些贪官污吏一样贪生怕死,谁知道他一听说她是英烈之女便二话不说带人摸上山,杀了谢一山个措手不及。
那一夜,山上死了很多盗匪,血肉横飞,惨不忍睹。杜衡手执长剑踏月而来,眼神冰冷,血迹斑斑。她却喜极而泣,觉得天神不过如此,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他更俊美、更英武、更有担当的男子了。
“小妹,菜好了,赶紧给你男人端过去吧,别让他等急了,女人就该心疼自己男人。“一个胖女人打趣道。
“阿木!”白玉珍跺脚,提着食盒落荒而逃。
“哈哈哈你们看她那小脸红的,八成是思春了。”胖女人大声笑着。
“就是,杜大人这样的男人,谁不想跟他睡觉?若是他看得上我,让我倒贴都乐意。”
“咳咳咳”听了半天的志广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南中荒凉,民风彪悍,女子不知矜持为何物,说起话来简直刷新他二十多年的人生认知。
“请你们来做工就是嚼舌根的吗?工钱还想不想要了?你们可都给我听清楚了,世子已经成亲了,谁都别想打他的主意。”
“哎呦哟,”胖女人笑得十分欢乐,“瞧这忠心护主的小模样,小兄弟,你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呀。你看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白娘子神仙一样的人物,替你们世子开枝散叶不是很好么!你看他们两个都长得那么好看,生下的娃娃一定俊得很。”
“井底之蛙!你们到底见没见过神仙,知不知道神仙长什么样儿?神仙妃子会住在这种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神仙妃子会没有一点矜持?这样的神仙哼,别说是世子,就是我也看不上!”
相比于志广的脸红脖子粗,胖女人则淡定得多:“我怎么觉得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呢?就你这样的也想打白娘子主意?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不看得上,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杜大人和白娘子说了算,要不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第八十五章()
志善带着志广的信来找林菀青:“县主;这是志广托属下呈给您的信;请县主过目。”
林菀青摊开信纸;扫过信上寥寥数语;眉头轻蹙;低头不语。她身后的白露却叫了起来:“大奶奶;这志广要银子也要得太频繁了;上个月不是才托人送去两百两嘛,这才过了多久又找您伸手要,他们难道是把银子煮着吃不成?”
朱颜也说道:“世子一月的俸禄有十二两银子;足够普通五口之家半年的嚼用,他们几个人在那边再怎么花也不至于月月伸手找您要。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大奶奶,”白露小心地瞄了林菀青一眼;“奴婢听说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太常寺卿和离案;就是因为吴大人隔三差五找家里要银子,拿着妻子的体己钱到外面养女人;结果被大舅子逮到;当街胖揍了一顿;吴大人一怒之下就把年过四旬的发妻给休了。”
太常寺卿家的这桩公案;林菀青有所耳闻。这夫妻二人一个好色;一个善妒;娘家舅兄又是个护妹心切的,因此才生生惹出这么多风波。
她幽幽叹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做不成夫妻就好聚好散;实在没必要弄得这么难看。几十岁的人了,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孩子们想一想吧,把名声弄成这样,谁还敢跟他们家结亲?算了,不说这些了,给志广拿三百两银子吧。”
志善将主仆三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只觉怀中之物重若千金。林菀青不知道的是,随志广的信一起来的还有马文博的一封信。他在信中交代志善,若林菀青对杜衡信任有加不追问银子的事就把他的信拿出来,反之就不必把信给她看。
县君二话不说就将银子给了志广,应该是非常信任世子了。志善将手探到怀里,心里却如同压了块大石般喘不过气。
信里写了什么他全知道,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便不想让林菀青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他很清楚,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新婚不足三个月就跟丈夫分开,结果竟是将他送到别的女人身边,她若知道,是否承受得住?
他的视线悄悄投到她身上,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她柔美的侧颜,有五个月身孕的她还是那么纤细,像院子里怒放的美人蕉,美得恬静又无声无息。在她身边,总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放下戒备,只愿沉浸在袭人的香气中不想醒来。是了,美人蕉看似娇弱,却最是无惧风雨,经过雨水灌溉的花蜜还尤其香甜呢。
“县君,”他将怀里的信恭敬地递到林菀青面前,“属下这里还有一封信,是马公子给您的。”
林菀青接过一目十行看完,脸上半分戚容也无,反而笑了起来。志善听见年轻的主母说:“去看看取银子的人来了没,若是没来给志广拿一千两银子。”
“大奶奶!”两个丫鬟齐齐叫了起来。
她言笑晏晏:“穷家富路,出门在外就应该多带些银子在身上,男人嘛,免不了交际应酬。”顿了顿,她调皮一笑,“退一万步说你们世子真要学那吴大人,也犯不着自己掏银子啊,以他的姿色只要他一声令下,多的是愿意替他掏银子的女子。所以,从我这里拿银子说明他还是向着我的。你们说是也不是?”
她将目光投到立着的三人身上,似要听一个答案。
志善绷着脸道:“属下没有世子的姿色,所以属下不知道。”
朱颜瞅了瞅林菀青,敛眉道:“奴婢也没有世子的姿色,所以奴婢也不知道。”
只有白露高兴得拍掌大呼:“大奶奶说得有道理!奴婢深以为然!”
林菀青嫣然一笑,冲白露掀唇:“还是白露姐姐懂我,所以我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你去办。”
“大奶奶尽管吩咐,刀山火海奴婢绝不皱一下眉头。”白露拍着胸脯。
直到白露骑上南下的骏马,也没想明白林菀青为什么会给她派这样的任务——给杜衡送一张白笺。
她只听过千里送鹅毛的,还没听过千里送白纸的,大奶奶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志广带着白露找过来的时候,杜衡正在军营里操练士兵,他旁边站着个穿浅粉衣衫的女子。只见她秀发如云,腰身处掐得细细的,不盈一握,臀线浑圆。
“这个屁股倒是挺大的,以后肯定是个好生养的。”初时白露还如是想着。
“就是她,一天到晚缠着世子,烦都烦死了。你不知道这里的女人多彪悍,一天到晚就想着爬床、生孩子,我愁都快愁死了。幸好你来了,我再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了。”好不容易来了个自己人,志广的怨念似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白露的火气“嗖”的一下就上来了,疾步走到杜衡面前,草草行了个礼,将白笺扔到杜衡怀里,快速说道:“大奶奶让奴婢做的事奴婢做完了,告辞。”
说完不待杜衡反应,三步并作两步朝自己的骏马跃去,这个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多待。
杜衡乍一看到白露又惊又喜,听她噼里啪啦一顿乱轰也不生气,眼见她气呼呼地要走,便跟着她一起跃到马前,抓着缰绳不放。
“可是大奶奶让你来看我的?她还好么?她怎么会让你过来呢?哎呀,你这丫头说话啊,是不是想急死我呀!”
白露昂着头不吭声。
杜衡好气又好笑:“你这丫头脾气可真大,也就大奶奶宠着你们,你若是我的手下,看我不”
“世子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奴婢要是跟大奶奶诉一声苦就不是女子汉!”
“大人,这位姑娘是?”一声娇柔的呼唤打断了白露的话。
“她是内子的陪嫁丫鬟,白露姑娘。”杜衡笑着介绍白女子汉。
白玉珍心中“咯噔”一声,陪嫁丫鬟不就是通房吗?一个通房都这么漂亮,那正室得美成什么样?看杜衡的样子,似对这美貌丫鬟十分宝贝和讨好。她一定很受宠爱吧?
她忽然有些心灰意冷,只一瞬便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