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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跑出了院子,根本没来及留意其他人。”
“去看看。”林菀青朝志善点头,志善会意,一个鹞子跃,顷刻便消失在众人眼前。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见他拎着一个人回来,往地上重重一掷,穿着仆妇粗布衣裳的女子发出“哎哟”一声闷哼,以极其狼狈的姿势匍匐在林菀青身前。
“苏姨娘,你打扮成这样是打算去哪里?”林菀青好整以暇地问。
苏锦半撑着身子,抬起头朝林菀青冷笑:“你管我去哪里,我喜欢穿着下人衣裳到处逛不行吗?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一个大房媳妇何必管我二房的事?”
林菀青幽幽叹气:“我倒是不想管你们二房的事,可谁教二公子被人袭击,他醒过来第一件事便是指证你害他。我若是不将你这个嫌犯交给官府,到时候受牵连的可就是我们大房了。”
苏锦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急急吼道:“不可能!我用被子把那个傻子捂了一炷香的功夫,他怎么可能还活着?我试过他的鼻息,早就没气了,你”
她的声音在对面或惊恐或含笑的目光里戛然而止。
“林菀青,你骗我!我跟你拼了。”苏锦叫嚣着朝林菀青扑过来,只是还未等她靠近目标,她的身子便被人一脚踹飞,在空中打了个滚,重重摔到地上。
“走吧。”林菀青扫了眼昏迷的人,淡淡说道。
苏锦是被活活疼醒的。睁开眼,入目的便是魏氏一双嗜血美眸,她命人拿着鞋底疯狂地扇着她的脸,杜谦和小苏氏在一旁冷冷看着。
“贱。货,骚。货,小。娼。妇,你以为装死就没事吗?我一定会让你为衍儿的死付出代价!我要把你送到最下等的勾栏院,让你成为全天下最肮脏、最卑贱的女人,我还要让人每天在你身上割一刀,直到把你全身的肉割完为止。”
小苏氏听得只皱眉,刚想开口说话,却见魏氏扑到杜谦跟前:“大伯,您一定要为我做主,一定要为衍儿讨回公道啊。我要苏锦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我还要苏家的人给衍儿陪葬。”
呵,魏伊人好大的脸,听她这意思一人犯法还要全家连坐?小苏氏的火气“嗖嗖”只往上蹿,她“腾”的一下站起来,却听见林菀青捧着肚子低低叫唤了一声。
“娇娇,你怎么啦?”她心中一紧,连忙奔到儿媳身边。
“小东西又淘气了。”林菀青嫣然一笑,紧紧拽着小苏氏的手,低低道,“母亲稍安勿躁,好戏马上开演。”
“你呀!”小苏氏会过意来,爱怜地点了点林菀青额头,笑道,“哪里是我孙儿淘气,分明就是它娘亲淘气。”
“娘”林菀青靠在小苏氏肩头撒娇。
杜谦仿佛头一回认识魏氏,皱眉道:“弟妹,我知道衍儿去了你很伤心,我也很难过。自古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将苏锦交给大理寺,自有官府替衍儿主持公道,万万不可滥用私行,而且这事跟苏家根本扯不上关系,你不要无理取闹。”
魏氏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朝杜谦咆哮:“杜谦,你说我无理取闹?现在是我儿子,你亲弟弟的儿子死了,你身为大伯不替他报仇,反倒处处维护苏家贱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放肆!”杜衡暴喝。
魏氏在他的盛怒里缩了缩脖子,本想说句软话圆回来,眼风扫到小苏氏似笑非笑的目光,大脑一热,回敬道:“我就是放肆了,你要如何?你敢打我还是将我逐出侯府,我也是坐着八抬大轿从侯府正门进来的”
她高亢的声音在看到门口的一抹身影时,顿时消失不见。室内一片沉默,只有一声接一声的脚步声震耳欲聋,苏锦的脸被魏氏的人打得肿起,她费力睁眼看向来人,只一眼便咧嘴笑了。
“侯爷,奴婢有事禀报。”苏锦开口。
魏氏又慌又怕,骂道:“死丫头,死到临头你还想作妖,来人,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她又指向来人,“还有这个脏东西,恶心怪,把他赶走,侯府不需要这样的白痴。”
“慢!”小苏氏稳稳起身,看向来人:“马奴,你来干甚么?”
杜谦身边的人用手势将小苏氏的话翻译给他听,他回了几个手势,众人的目光便都落在翻译身上,尤其是魏氏那眼神简直能吃人。
翻译硬着头皮一字一句道:“他说,小人走错了。”
魏氏抚着胸口,犹如死里逃生,却听苏锦“咯咯”笑道:“马奴,亏你还是个爷们儿,敢做不敢当,我瞧不起你。你为什么不敢告诉夫人你是来找你的相好?”
众人被她说得一愣一愣,魏氏连忙上前去掐她的嘴,不准她再说话。苏锦看着魏氏的腰身,愣了一瞬,忽然狂笑道:“哈哈哈,魏伊人难怪从端午节开始你便不让我给你洗贴身衣物,我还道是你体恤我被你儿子折磨得要疯,原来你是怕被我发现月事停了!”
她转向杜谦笑得灿烂:“侯爷,您还不知道吧,您这位冰清玉洁的弟妹早在几个月前就和马奴行了苟且之事,她还怀上了马奴的孩子。她在您面前全是装的,她其实就是个饥不择食的荡。妇,她为了勾。引男人私藏春。药,您不信可以去蓝楹苑搜搜看。”
魏氏吓得面无血色,连忙朝杜谦摆手:“侯爷,您别听她瞎说,她危言耸听无非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求您赶紧将她送官吧。”
杜谦压抑着怒火,朝马奴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马奴连连摇头。魏氏似看到希望,急急说道:“侯爷,您看,马奴也说不是,这个女人在诬蔑我,您可不要听她瞎说。”
“夫君,让人替弟妹把个脉,再派人去蓝楹苑搜一搜,将贴身丫鬟轮流拷问一遍,很快便能见分晓了。”小苏氏说道。
杜谦看着手里的证据,脸沉得能滴出水,冷冷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不是的,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侯爷,您要相信我,我没有勾引马奴,是马奴强迫我的。药也不是我的,是苏锦这个贱人给我的”魏氏知道大势已去,只管抱紧杜谦的腿痛哭不已。
杜谦看也不看她,一脚将她挣开,吩咐道:“来人,苏锦押送大理寺;马奴杖一百,撵出府去;魏氏不守妇道,红杏出墙,败坏家风,犯七出之条,由本侯代二弟休之。”
“不要,我生是平阳侯府的人,死是平阳侯府的鬼,我不要离开侯府。”魏氏朝屋角桌子撞去,却被马奴一把抱住,怎么都挣脱不开。
杜谦命人将魏氏捆了,连同一纸休书一起送回了魏氏娘家。马奴受过杖刑后,打听到魏氏娘家地址,一瘸一拐地追了过去,没过多久魏氏便由娘家嫂子做主嫁给了马奴。
马奴将她带回乡下老家,她老实了一段时间,生下儿子还没满月就跑了,后来被马奴抓回来打了一顿,之后再跑再打,如是几回便彻底老实了,安安心心跟马奴过日子。
苏锦被判了斩立决,于杜衍头七那日行的刑。
自从杜衡跟胖婶谈过以后,也不知她回去跟帮佣们说了什么,反正从那以后大家对白露都客气得不得了。
白玉珍看在眼里,气在心头,找了胖婶几回,每回都被她找借口躲掉了。
这天,终于被她逮到机会,将胖婶堵在厨房门口。
“阿木,连你都不帮我了吗?我父母双亡,你失去丈夫,你不是说我们都是苦命人的吗?”白玉珍抹泪。
胖婶副欲言又止,终叹气道:“傻孩子,阿木是心疼你才不想看你越陷越深啊。你听阿木的,咱们重新找个好人家嫁了,杜大人,他不是你的良人。”
白玉珍将胖婶的手一把挥开,气道:“当初不是您说他有情有义,有担当,是值得托付的好儿郎嘛。您还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才过了多久,您就忘了?”
“这”胖婶尴尬不已。
唉,难怪人说饭可以瞎吃,话不能瞎说,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哇。
“是不是因为白露?她又吓唬您了?您别怕,我很快就能将她赶走了。等她走了,我就有更多机会跟大人相处了,等我将来进了侯府,我就将您带到京城去享福。”
胖婶连忙表态:“跟白露姑娘没有关系,其实她人挺好的,漂亮能干又大度,你不要再针对她了。我跟你说她不是杜大人的”
白玉珍冷冷打断她的话:“难不成那个女人给您吃了迷魂药?您怎么口口声声都是替她说话?”
“不是我替她说话,而是杜大人真的不适合你。以前你胖叔在的时候跟我说,橘生淮南为橘,橘生淮北为枳,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咱们南中山水多美啊。等大人把盗匪消灭光,这里就会变成人间天堂,为什么要去京城呢?留在家乡不好吗?”胖婶苦口婆心道。
“不好,不好,我早就受够了这穷乡僻壤的一切,愚昧、野蛮、无知,我讨厌南中,讨厌这里。”白玉珍哭着跑了。
“唉,冤孽啊。”胖婶摇头叹气。
七月流火,杜衡却越来越忙碌。七月中旬,他进兵漳州;月底,回师大庾,两地合计斩杀盗匪八千多人;十月,克左溪、横水,破巢八十四,斩杀、俘获六千多人,战毕,在横水设置崇义县。随后师还赣州,讨伐利头的盗贼,斩杀两千多人。
至此,为害南中闽、赣两省数十年的盗贼之患,在杜衡所率领的书生和偏裨之下被彻底剿灭。南中百姓给他立了生祠,尊称他为战神。
永安帝龙颜大悦,十一月初,令杜衡及相干人等进京面圣受勋。
第八十九章()
九月底;痛了一天一夜的杜大奶奶终于平安产下一个八斤重的女婴。小家伙有一头又黑又密的秀发;浓眉大眼;小嘴红扑扑的;一落地便扯着嗓子大哭;声震屋宇;中气十足;小苏氏抱着孙女直笑得合不拢嘴。
消息传到南中,恰逢杜衡率军攻打左溪、横水,时有部分将士为疟疾所困;幸为闽南一种名为艳山姜的植物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