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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千户,很受上司器重、下属拥戴,他刚入营那会儿,大家觉得他是靠关系进来的,处处排挤他,谁也不肯跟他说话,后来他打遍西郊无敌手,大家这才对他另眼相看,慢慢接纳他,甚至喜欢上他。”
众人正听得入迷,忽听他提高声音道:“景昇初来到贵宝地,想与各位切磋一番,如果我侥幸赢了,各位就放下成见,与景昇精诚合作、同进共退,如何?”
空气突然莫名安静,周淮安忍不住在心里暗赞一声,初生牛犊不怕虎,新来的小林大人果然有种。
“林大人,”角落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像是还未睡醒,“听说你这一路上招了不少姑娘的青眼,拳脚无眼,你又长得这般细皮嫩肉,若是挂了彩破了相,泉州城的小娘子们还不把我们衙门给砸咯。”
“哈哈哈”杨音唯的话惹来一阵毫无顾忌的大笑。
“无妨,”林景昱淡淡笑着,“武艺切磋受伤挂彩是常事,大不了立约为凭,后果自负,杨大人觉得如何?”
“好样的,杨某佩服!”杨音唯一改慵懒,目露精光,“这可是林大人自己说的,在座各位都是见证人。来呀,拿纸笔来。”
立即有人迅速取来纸笔,“刷刷刷”几下就将契约写好,只等双方盖章按戳。周淮安身后的知府大人急得满头大汗,一连咳嗽数声示意周淮安,希望他能出面阻止决斗,但周淮安仿佛老僧入定般岿然不动。
杨音唯很满意周淮安的识趣,他跟他在福建共事数年,隶属不同派别,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若是敢插手他的事,准教他没好果子吃。
校武场下,早挤满密密麻麻闻讯而来的军士,因为地方不够站,有些人甚至爬到树上或是翻到墙上,屋顶上。总之为了一睹新来的督军大人被揍得满地找牙的盛况,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每个人都能给自己找到适合的观战位置。
杨音唯安排了手下最得力的指挥佥事应战。上场之前他还与林景昱客套一番:“林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您看您是五品同知,但我手下级别最低的也是四品佥事,要不还是算了吧,我怕别人说我们以大欺小,胜之不武。”
林景昱轻轻笑了,在场诸多将士都被他的笑容晃得睁不开眼。没想到这个小大人不光长得好看,笑起来也如清风明月,只是可惜了
“没关系,承蒙杨大人看得起,景昱怎么样都行。”
啧啧,瞧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希望他等下不要哭着求饶才好。
知府大人却是暗暗呸了一口,极为不齿杨音唯的为人,明明就是以大欺小,居然被他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他定定看着周淮安,不满地嘟囔:“大人,既然您给朝廷发了密奏,皇上也如愿派了督军前来,您为什么不阻止杨大人欺负林大人呢?万一他们把林大人打坏了,您的辛苦不是白费了吗?”
“你不懂,”周淮安感兴趣地盯着林景昱,“光说不练假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这两种人都不是本官需要的,福建官场积疴积庸,若是不能借这次机会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咱们以后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放心吧,杨音唯只是想给林大人一个下马威,他心里有分寸,真把人打坏了,也不好向朝廷和镇国公府交差。”
知府大人沉沉叹了口气,他倒是很喜欢林景昱这样风光霁月、心胸开阔的年轻人,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那道身影,心道,小林大人,希望你吉人自有天相,逢凶化吉。
杨音唯手下有四名指挥佥事,在他看来随便哪个都能将林景昱一拳打倒,于是手指随便一点,挑了功夫最差的那个上场。他安坐如山,端起茶盏轻轻啜着,想着片刻就能听到痛苦的求饶声,竟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然而,林景昱却用实际行动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他一招就将他的属下制住,不得动弹!
其他三个佥事面面相觑,不甘心在这么多将士面前丢脸,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相继上场迎战。
林景昱不慌不忙,举重若轻,身姿如游龙一般潇洒、自然,十招之内,就将三个人全都撂倒在地,观看的人群呆若木鸡,直到林景昱好看的眉毛上挑,戏谑地看着他们,人群之中方爆发出潮水般的欢呼声。
“哎哎哎,你快掐掐我,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哎呀呀,难怪老人常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今天终于从督军大人身上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我以后再也不敢随便小瞧人了。”
“就是不知这位大人姓甚名谁,师承何处,要不然我也去拜师。”
“这你都不知道?督军大人姓林,和林长风林老将军同姓,又是京城来的,说不定他们还是同宗呢。”
林景昱听到人群里的议论声,想了想,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待彻底静下来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各位水师兄弟,在下林景昱,京城人氏,林长风是我祖父。”
“天呐!快掐我,快掐我,小林大人居然是林老将军的孙子!娘呀,难怪他这么厉害!”
“就是就是,我祖父当年是林老将军帐下亲兵,他说老将军能文能武,乃不世出的奇才,我以前一直不信,现在看小林大人才知道祖父所言非虚啊。”
“难怪我觉得督军大人名字耳熟,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小林大人不仅是周大儒高徒,还是当年文武举的双料榜眼。”
“什么?!双料榜眼!!!”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全都沸腾了,一窝蜂拥到台上,不由分说一把将林景昱托起,高高抛到空中。
杨音唯和四名下属脸黑如墨,知府大人擦着额头的汗替林景昱庆幸不已,只有周淮安捻须笑得像个狐狸。
林长风在福建打了几年仗,最后在泉州乘着“致远”号登上东瀛,灭掉倭国,他在沿海一带比妈祖还有名。林景昱没有一来就拿祖父名头立威,而是在打败对手以后才谦逊地说出自己身世,这样不仅收服了人心,又显得低调谦和,对他往后领兵实在大有裨益。
“去通知厨房,晚上多做些菜,给林大人庆功。”周淮安心情非常好。
“好好好,”知府大人自觉对林景昱的喜爱更甚,甚至愿意为他当一回跑腿的,“要不再来点海鲜?小林大人是京城来的,肯定没吃过新鲜海味,属下马上安排人到码头去买一些回来。”
“你看着办,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上杆子不是买卖,林大人已经娶妻生子了。”
知府大人老脸一红,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果然逃不过老上司的眼睛。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他不过想为幼女找个金龟婿,怎么就这么难捏?
在林景昱南下的同时,藏身在小琉球岛上的一支两百人的队伍也动了起来,于四月中旬某一天子夜泅海,分别从汕头、汕尾、南澳、石狮、平潭、长乐六个方位登陆,上岸后于漳州集结,清点完人数,不沾水不进食,片刻不停地朝京城方向急驰而去。
五月上旬,队伍抵达京城,先去了平阳侯府所在的猫儿胡同,随后又去了安王府,再后来便如泥牛入海,没了踪影。
是夜,杜衡一家三口在床上嬉戏。蔻蔻快八个月了,最近刚学会爬行,林菀青给她在地上垫了厚厚的毯子供她玩耍,她一个人能在上面爬上一两个时辰都不觉得疲倦。但只要杜衡一回来,她就伸手要抱,然后“咿咿呀呀”示意父亲躺平,她最中意的事便是把父亲当成肉垫子,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林菀青一边看杜衡逗弄女儿,一边跟他商量:“夫君,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嗯?”杜衡疑惑地看着妻子,“不是说好了等蔻蔻大一些再要的吗?怎么又突然改主意了。”
林菀青倒不是改主意了,而是前几天回了一趟娘家,听到父亲说杜衡最近在朝上被张阁老、宋阁老多番纠缠,他们一心想将他打发出去,于是她就想到了这个主意。
“现在是多事之秋,蔻蔻还这么小,为夫可舍不得让你冒险。”杜衡将妻女都搂在怀里,“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娘子若是真关心我,不如今晚陪我玩个好玩的?”
林菀青没好气地白了他两眼,却被某人一把攫住红唇狠狠吮。吸起来。蔻蔻夹在父母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瘪瘪嘴,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杜衡依依不舍地放开气喘吁吁的林菀青,一把抱起女儿准备带她出去看花,临走前在妻子耳边沉声警告:“给我等着,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林菀青眼波流转,斜飞了他一眼,言笑晏晏:“恭候大驾。”
第一百零三章()
林景昱一战成名;受到众多将士追捧与拥趸;更有甚者将他视作大家膜拜;每次他一出现在军营;就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到最后他只能被潮水般的众人簇拥着朝前走;前呼后拥、众星捧月之势直把杨音唯和几个手下气得不行。
别说四个指挥佥事;就是杨音唯本人也未有过这样的待遇。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叫打落牙齿和血吞,活了三十多年;他们在一个叫林景昱的年轻人身上悉数领教了个遍。
“大人,咱们以后真要听那小白脸差遣?”有人嘟嘟囔囔。
“早知道就不跟他比试了,这他娘的完全是替人做嫁衣;气死老子了。”有人忿忿不平。
“非也;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凭什么听他一个毛头小子的。”杨音唯目光阴沉;“咱们学道家的;无为而治;他说他的;咱们听咱们的。”
哪怕事先跟林景昱有口头约定;杨音唯也没想过要跟他合作。当初之所以答应跟他比试,无非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教他当众出丑;好趁机将他撵回京城。谁知道小白脸真人不露相;把他的手下打得落花流水,让他们在将士面前闹了个大红脸,光凭这一条他们之间的梁子就算结下了。
此后,这几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