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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灵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充盈到一下子消耗殆尽,带来的负面效果可不是说着玩的,她实在累坏了,一句话也不想说,干脆朝旁边一歪,瘫倒在地上,动也不想动。
陈闲法术学的不甚精明,灵力倒是充沛的很,方才那样大面积消耗灵力,他不仅一点事情都没有,还生龙活虎,中气十足地嚷嚷:“何方鼠辈,在此藏头『露』尾!”
“藏头『露』尾?”那声音又道。
话落,他们身后的未被火光烧到的梅花林突然动了起来,三五成排,长了脚似的,错落移动着。
得意偏过头看了一眼,咕哝道:“梅林深处现金身?”
陈闲问她:“你知道?”
得意道:“夫子教过……”
梅花尽头处,果然现出一个人来,那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一身白『色』长袍身长玉立,脊背挺的笔直,像个身怀傲骨的贵公子,让人在看过去的第一眼,脑海中出现的便会是凛冬的寒梅傲视霜雪,灼灼绽放的样子。
陈闲表情怪异,他小声对得意道:“梅花的精怪?”
得意:“是精怪,不过也不算精怪。”
第32章()
得意冷哼了一声; 道:“我们才是不敢当,你这见面礼可真是厉害; 招招要命; 若是准备精细了,你是想用我们血祭你这漫山遍野的梅花?”
陈闲把大锤召出来; 沉甸甸的拿在手里; 道:“废什么话; 这东西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物,直接砍了便是。”
“二位这么大火气; 难道是在下准备的梅海不好看么?”
陈闲:“我呸!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好看!”说着; 拎起大锤就要动手。
那公子见状; 笑意不变; 人却后退了两步; 轻轻拢了拢袖口; 风便卷着花瓣; 吞没掉那些被烧烬的黑灰,慢慢靠拢了过来。
得意恢复了些力气,撑着长剑站起来,抬手横在陈闲面前。
陈闲不赞同地看她一眼。
得意道:“打起来不划算,这人名叫千秋岁; 在这里生活了几千年; 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方才的梅花于他来说,也确实是见面礼了。”
她的声音不大,被‘呜呜’的寒风盖住,几乎时听不见的,但是无一不是耳聪目明的人物,自然能听到她说了些什么。
陈闲的关注点走的有点偏:“千秋岁?我半个月前还在市井的小话本里看到过这个名字真的有人取啊。”
得意:“你闭嘴!”
千秋岁恍若未闻,依旧笑『吟』『吟』的道:“方才确实对不住,但那是踏入昆仑地界的门槛,如今这昆仑之地不同往日,对二位出手实在并非我本意,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陈闲道:“不是我说,你这过路费门槛是真的高,人家劫道要钱,你劫道要命啊。”
大概是从来没有被这么比喻过,千秋岁面『露』不解之『色』,道“这这位小友,在下并非劫匪”
陈闲瞪他一眼,打断道:“你当然不是,劫匪要都跟你这样似的,整个世界都死没了。”
千秋岁道:“在下”
不等他说完,陈闲就打断道:“在下,你爷爷我还在上呢!这梅花就是被你控制的,还硬把自己摘出来,莫不是当我是个傻子,糊弄鬼呢?”
好言相说却三翻四次遭怼,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气,更何况千秋岁本来也并非什么善茬,竭力压制的怒气终于是压不住了。
他一甩袖子,冷哼道:“不管二位是来做什么,天黑之前还是速速离去吧,否则到了晚上,我也不保证会发生什么,到时候被削成一滩烂泥,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说罢,转身离去。
梅花迅速淹没了他身后的道路。
得意一脚踹在陈闲腿肚子上,直把他踹了向前跌了几步。
“都怪你!说两三句就行了,还一直说说说,说起来没玩没了!这下好了,把人气走了,师姐的下落去哪问!”
陈闲这才想起来似的,脸慢慢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变成了猪肝『色』。
只顾着怼人,正事儿忘了。他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拦着我!”
得意本来就有些火气,听他这么说,蹭一下就上来了:“我一直在提醒你!眼睛都快挤成斗鸡眼了,你跟眼瞎似的,就顾着说话,一天天的哪来这么多话,上辈子是哑巴吗?!”
陈闲:“你拍我一下也行啊!”
得意冷眼睨着他,咬牙切齿道:“如果可以,我一定拍死你。”
“哎哎哎好了好了!”陈闲挥挥手,道:“吵来吵去没意思,我们现在去追,或许还能追上,走走走。”
得意:“你开路!”
陈闲往前走两步,举起大锤狠狠锤下,随着重物落地的巨响,花瓣被破空的气流吹的朝两边纷纷扬扬移过去,眼前便显现出一条冰层覆盖的路来。
“走吧。”陈闲道。
得意探头探脑瞅了瞅,道:“方向对么?”
陈闲额头青筋突突地跳:“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
得意这才慢腾腾跟过去。
其实花瓣堵住的也就是他们周围而已,破了包围,前方就看不到那么大片大片的花瓣了。
不过梅花树依旧密集地生长着,伫立在冰原之上,无声无息地耀武扬威。
两人边走边小心地躲避着旁边的树枝。
得意道:“你有没有发现,这里很不对劲儿。”
陈闲:“废话,那个叫什么千秋岁的布下的东西,怎么可能对劲儿。”
“不是,”得意道:“这里我曾经跟随师姐来过,来的时候这里还是有人居住的,也并不是如此大片的梅花林,冰原之上还生活着白熊、白狼等动物,你再看看现在,丝毫感觉不到活物的气息,整个昆仑就想死了一样。”
陈闲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我认为是千秋岁搞的鬼。”
“他不是个嗜杀的人。”
陈闲鼻孔里哼气,不置可否:“合着方才差点死了的不是你?”
得意这才发现陈闲的情绪有点不大对头,平日里他们两个也没少拌嘴,陈闲几乎都不放在心上,总体而言,是个不记仇忘『性』大的人,而现在却对千秋岁如此的不待见,得意觉得奇特,便道:“你为什么对他意见这么大呀。”
“我平生最看不惯的,便是这样的小白脸!你瞅瞅他那个长相,好好一个大男人,不看脖子上那个喉结根本认不出来是男还是女,还有他那副道貌岸然扭扭捏捏的样子,明明不是好脾气的人,非得装得跟那啥似的,大家都是会动刀动枪的人,玩什么过家家呢!”陈闲一嘟噜说完,好像还不解气似的,气呼呼地哼了两声。
得意:“”
得意:“你是如何得知他脾气不好的?”
“他眉『毛』有些抖,你没看出来吗?人在生气但是又要忍耐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表情。”
得意还真没注意过。
“所以你不止看了他的脸,还专注了一下人家到底眉『毛』?”
陈闲表情僵硬了:“你说的很对,所以说那么讨厌的一个人,我为什么非得盯着他看?”
身后突然传来千秋岁的声音:“长相不和你胃口真是对不起你了啊!”
两人皆是一愣。
千秋岁就出现在他们身后,眸里含着霜,他被花瓣拥簇着,白衣胜雪,仿佛要跟花瓣融成一体似的。若不是那头长长的青丝发,还真的一眼发现不了他。
陈闲非但没有说人坏话被抓包后的尴尬,反而像是在等着他似的,脚步一旋,回过头去嚷嚷道:“舍得出来了?连走也不干脆,磨磨唧唧啊——”
得意一脚踹到陈闲后背上,用了五六成力气,陈闲没有防备,一下子被踹到地上。
得意道:“前辈您别介意,我这伙伴说话不过脑子,傻不愣登的。”
陈闲:“哎你向着谁!”
得意瞪了他一眼。
千秋岁道:“姑娘放心,在下自然不会跟个傻子一般见识。”
陈闲:“哎你说谁傻子呢!”
被无视。
得意向前一步,道:“不瞒您说,其实我们这次来,是寻人的,幼时常听家师提起过您,说您是一位仙风道骨、宅心仁厚的”
陈闲已经坐了起来,听到这话,连忙道:“你快拉倒吧,还仙风道骨呢,我看是妖里妖气吧”
得意:“前辈您先等我一下。”
说完,她移步走到陈闲身边,抓住陈闲的袖子‘撕拉’一扯,在陈闲反抗的嚷嚷声中,将扯下来的布条塞到了陈闲嘴里。
陈闲瞪她:“呜呜呜呜——”
得意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扯着他的袖子,又是‘撕拉’一声撕下块布条来,覆上陈闲的嘴巴,围着脑袋转了一圈,在陈闲后脑勺打了个死结。
“闭嘴歇着吧您!”得意如是道。
千秋岁在一旁看着,下意识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腮帮子,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抽了抽嘴角将手收进来宽大的袖袍里。
得意收拾完陈闲,回过身来打算继续问。
千秋岁一抬手:“你是寻一个黑『色』衣服的姑娘是吧?”
还真的有人来过!得意眼眸亮了亮,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那个人她”得意咬着下唇,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不该问下去。
她现在心情很复杂,既不希望那个人是师姐,又希望那个人是师姐。高兴是因为即将找到了师姐,可万一传言是真的,那
好像知道她在问什么,千秋岁又道:“我是昨天见到她的,那姑娘身量大约高出你半个头,辫子后梳,一身着装干净利落,瓜子脸,眼细长,面相带着几分凌厉,修为很高,脾气不好。你要找的,可是她?”
他每说一个特征,得意的心就沉下一分,等到说完,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了。
得意急急道:“前辈您可知她现在在哪?”
陈闲指向北边的方向:“往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