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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带着兰花香味的怀抱缠绕鼻间,男人隐隐夹杂着怒火的声音传入沈沉的耳际。
沈沉用那沾染着血迹的手搂住了对方的脖颈,冰凉的嘴唇贴在他的脖颈处,声音低哑道:“陛下,您信我么?”
褚坛渊不禁收拢了抱着沈沉的手臂,心脏仿佛被一无形的手揪住了,扯的生疼,而在生疼的同时也掺杂着巨大的恐惧以及不安,眼底深处浮现出了无法遏制的怒意,声音冰冷道:“信。”
沈沉颤抖着手将那颗金红相间的珠子放在手心,倚在褚坛渊的胸口处,轻声道:“那这个,你看到了么?”
褚坛渊垂眸,但见一颗圆润的,散着金红光芒的珠子静静的躺在死士的掌中,令他的瞳孔微微收缩,沉声道:“此为何物?”
沈沉松了一口气,无声自语了一句总算能看见了后,大脑变得愈发昏沉,身体上的疼痛俨然已经麻木了起来,某种东西正在快速从他身体里流失,双眼逐渐失去了神采,他哑着声音道:“……陛下,现在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你已经经历过的……这不是你的现实,而是你的过去……”
褚坛渊握紧了沈沉那捧着珠子的手,那手愈发冰凉,且怀中之人的气息也愈发微弱,而后,他直接打横抱起死士,面沉如水,周身的气息极其压抑可怖,直接对跟在身后的几名士兵厉声道:“宣御医!速来!”
“是!”士兵急忙应道。
“……陛下。”沈沉的目光愈发涣散,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他不禁攥紧了手里的珠子,将其抵在了自己的唇边,吃力的抬高了声音道:“白荆!”
倏地,褚坛渊的脚步停住了,紧接着,周遭的一切好像是突然按下了暂停键,静止不动,所有的声音都尽数消失不见,覆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
于是,沈沉便发现那些流失的生命力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身上的伤口也完好如初,而且,他脸上的面具似乎也不见了。
“……差一点。”褚坛渊低声喃喃道,用那双乌黑的眸子注视着怀中之人,而后,他蓦地垂首噙住了沈沉的双唇,眼睫轻轻扫过对方的眼皮,舌尖狠狠在沈沉温热的口腔里搅动,仿佛要将他拆吃入腹。
沈沉一脸茫然,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直到被吻的有些窒息,他才情不自禁的推了推褚坛渊。
接着,他便被褚坛渊轻轻放在了地上。
“沉哥,你知不知道先前的情况有多危险。”褚坛渊捧起沈沉的脸,眉间充斥着几分阴郁之『色』,眼中闪过一抹深蓝。
沈沉怔了片刻,狐疑道:“白荆?”
“是我。”身着广袖黑袍的男人用唇小心翼翼的吻了吻眼前之人的眉心,鼻尖相抵,嗓音低沉道:“还好在最后一刻想起来了,否则……”
沈沉勾了勾唇角,眼中的笑意弥漫,道:“那这片记忆是不是成功找回了?”
“是。”白荆咬着沈沉的下唇,冷声道:“不过,你还能笑得出来?”
沈沉噎了一下,沉声道:“其实我已经做好要吞下珠子的准备了。”
听此,白荆眸『色』晦暗着用牙齿惩罚『性』的咬破了对方的下唇,压低了声线道:“我看……你是欠『操』了。”
沈沉:“???”
——怎么觉得……
第41章 倾塌()
“既然已经找回; 那么是不是可以离开这个记忆空间了?”沈沉面无表情的推了推白荆; 奈何没推动; 遂作罢。
“嗯; 不过在此之前还需将这个空间的某些事情处理一下; 否则有可能会对我造成记忆紊『乱』。”白荆单手搂着沈沉的腰,抬眼望向那些静止的人和物。
随即; 夹杂着血腥味的风涌动了起来,兵刃相接的声响印入耳际。
祭台之上的五处阁楼连带着上面的弓箭手尽数湮灭,赫连淑被龙岳卸了双臂跪在地上,发丝零『乱』; 但眼中的恨意却几乎要喷薄而出。
“按道理,你是夏国的皇帝,朕不能对你做什么。”褚坛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女子; “但你刺杀在先; 也就意味着打破了夏国与褚国之间签订的友好盟约; 所以……”
“三日后,朕会出兵攻打夏国; 你好自为之罢。”
沈沉『摸』了『摸』脸上的面具; 又运气感受了一下身体,发现身上的伤口早已愈合,体内的毒素也已消失殆尽,而后; 他望着面前之人墨发翻飞的背影; 一时之间不知道究竟该称呼他是白荆还是陛下。
——算了; 姑且还是称之为陛下吧。
“夏公公。”褚坛渊目光阴冷的看着被几名士兵架着过来的太监,道:“你跟了朕几年了?”
夏公公“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体抖如筛糠,额间的冷汗直冒,惊恐万状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你跟了朕将近二十年,朕在心里一直敬你是长辈,但万万没想到,你竟在私底下为夏国国君掩护,如若不是朕疑心夏国那边的傀儡皇帝有问题,怕是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欺君罔上,是为死罪。”褚坛渊神情淡淡道,而后看都没看夏公公一眼,直接迈步从他身边走过,衣袂掀起的风冷的刺骨。
“陛下!老奴知错了!陛下,饶命——!”
随即,撕心裂肺的求饶声终结于士兵的剑下。
沈沉沉默的跟在褚坛渊身后,看着他踏过满地的尸体,逆着橘红『色』晚霞的光,眺望着重重山峦,对请命过来的龙将军沉声道:“厚葬了吧。”
“遵命!”
……
同年九月,褚国出兵攻打夏国,历时半年,胜,遂收复于褚。
同年十一月,锡国以和平方式归顺于褚。
次年三月,旭甫二国联手出兵攻打褚国,于风陵长河败北,褚国乘胜追击,历时三年收复二国,归为褚。
自此,天下统一。
……
三月长安,烟雨蒙蒙,湖边的柳叶显得愈发苍翠欲滴,随风摇曳。
打着油纸伞的行人漫步于这朦胧细雨中,踩过小小的水洼,溅起灰黑『色』的雨水,向着家中走去。
一位身形颀长的男人单手执伞,走在石桥之上,他身着黑底银纹的长袍,外罩一件银灰『色』纱衣,及腰的墨发只在发尾处用银『色』的丝带松松扎起,说不出的风雅。
男人在一家茶楼前停住,收拢了伞后缓步迈入,淡淡的茶香窜入鼻间,沁人心脾。
被店小二引着坐到了靠窗的位子,视野极佳,可以望得见青碧湖,其湖面被雨丝弄的漾起层层涟漪。
湿润微凉的风吹拂起鬓角的碎发,清俊淡雅的眉眼泛着料峭春寒之意,令人不敢靠近。
“咱们当今圣上真真是厉害至极,用了五年的时间就将天下统一,河清海晏,太平盛世,可谓是千古一帝!”
“只是说来也奇怪,陛下昨年竟遣散了后宫,真是闻所未闻。”
“可不是,听我那在朝当官的侄子说,陛下有个放在心尖尖上的爱人,而且还是个男子,宠的厉害,甚至还有将其册封为后的意思……”
“虽说咱们褚朝南风开放,但也登不得大雅之堂,陛下这样着实不妥……”
“嘘!天子家事岂是你我二人能议论的,当心掉脑袋!”
“诶,天高皇帝远的,哪能呀,而且我还听闻,不知因为何事,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前几日从宫中出逃了……”
“难怪最近城里忽然增加了那么多士兵,没想到竟是这样。”
……
坐在窗边的男子放下手中的青玉茶盏,与桌子相接从而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他低垂着眼睫,目光出神的望着几片青绿『色』的茶叶在水中浮浮沉沉,而后,疲惫的按了按额角。
真是走到哪都能听到关于褚坛渊的事情……
沈沉无声叹了口气。
他已经在这个记忆空间里待了六年了,这六年里他越来越看不懂白荆。
按理说,找回记忆本体应该就可以去往下一个记忆空间,但不知怎么回事,在找回属于褚坛渊这一部分记忆后,白荆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想要带着自己在这个空间里玩几年。
当褚坛渊的记忆与白荆本体相融合,某些情感在无声发酵,变得愈发浓郁,愈发纯粹,也愈发偏执。
渐渐的,对方病态的控制欲缓缓显『露』,几乎任何事情,都要经他过问,以及日复一日,逐渐增强的占有欲。
沈沉一开始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想明白了,这就是原本的,真实的,白荆『性』格的一部分。
真是令人窒息的事实……
所以,沈沉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就撒丫子溜了。
他觉得彼此应该需要冷静冷静,尤其是那条神经病人鱼,不好好反省反省,保不准以后就直接拿条链子把自己锁起来了。
小黑屋什么的他并不想体会,正如步桓所说:那种恐怖的占有欲或者小黑屋什么的桥段,放到小说中可能会很带感,但一旦落实到现实,除了想给对方泼盆水让他清醒清醒外,再无其他。
说起来,他很久都没见到步桓二叔他们了,难免有些想念,但被人鱼强制留在这个记忆空间里根本出不去……
——很想打人。
沈沉面无表情的摩挲着冰凉的杯沿,安安静静的思忱着家暴的一百零一种方法。
但孰不知,他俨然已经是别人眼里的一道风景。
“小姐,您都看了好一会儿了,我们该回去啦!”十五六岁的小丫鬟俏生生道。
“也不知那是哪家公子……”身着白衣的女子站在二楼栏杆处,低声喃喃道,一双秋水剪眸怔怔的望着靠窗的男子,黑发如瀑,弱柳扶风的样子令人倍感怜惜。
“回去让人打听一下就是了,若是家境配得上小姐,让老爷和夫人去议亲也是可以的呢!”小桃红眉眼弯弯道。
“没大没小。”慕茕掩唇轻笑,随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