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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未奔近,忽然间天空一声炸雷响起,大地也为之一震,晃得我都站立不稳直朝路边窜去。
我以为是因为自己本身虚弱,急走之下后太累所致,但在身后的鬼物忽地奔上前来,用他们本身的气息强行让我站稳后,我才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整个大地如同惊涛骇浪上的船只,仍在毫无规律地颤动个不停,一座座房屋在摇晃中相继倒塌,就连四周的山上,也有石头在滚落,发出一阵阵让人心悸的轰鸣声……
戚先生他们很镇定,似乎早已预见了这场地震,仍旧稳坐如初。被他们围着的老百姓也没有惊慌,就只尽量挤坐在一起不至摔倒。
地震的时间只有短短十余秒,但却让我真正见识了什么叫神力不可抗拒!那十几秒过去后,整个小镇已经变得尘土飞扬面目全非。
我正为好像没有人员伤亡而庆幸,但一阵电光之后,地底下忽然就冒出来一大队由阴差带领的鬼卒,手里都拿着铁链和兵器,出来后直接朝那些聚集在一起的民众奔去。
老百姓们自然看不见他们,秩序没乱。戚先生等人也意外地没加理会,只是鬼卒出现时便各自开始念诵道经或佛经,装作看不见阴差鬼卒的样子。
鬼卒们的铁链往活人身上套去时,原本还在谈着话的妇女、哭闹着的小孩和抽着烟的老头,立即就被拉出魂魄、身体猛地躺倒……
我见过阴差捉人,也见过众多的鬼卒现身,却没见过鬼卒这种大规模地取活人之命的场面,当场就惊得愣在原地。
但没愣多长时间,我又赶紧朝戚先生他们奔去,还未奔近便将身上能拿得出手的几道符纸甩了出去,也不及存思或者踏步,就只念得一句“急急如律令”。
这般心急,是因为我见鬼卒们的铁链也会使空,拉不出目标的魂魄来时,他们也不拉第二次或者对那些人做什么,一旦拉不出来便立即回身,就近找个念经的人,抡起铁链便狠狠地抽打一下。
就那一瞬间,戚先生身上已经挨了不下十链子了,其他几个老头子也好不到哪去,如果那些铁链不是虚影而是真实的话,就算是座石像估计也快被抽坏了!
但阳击伤身、阴打伤魂,挨鬼铁链抽打对一个人的伤害,未必就比真实的挨打要好受!所以我才不顾一切……
可奇怪的是戚先生发现我的举动后,立即起身将手上的小算盘一扯,跟着把上面的那些珠子挥出,将我挥去的符纸全部击落,嘴里更是大叫道:“十五,住手!”
纵然不解,但我也必须得听他的,奔近后正要开口相问,十余条长链虚影朝我一齐击下,直打得我一阵眩晕,当场便昏死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当地的县医院里了,除了戚先生外没见其他熟人的身影。见我睁开眼睛后,戚先生什么也没说,给了我一粒丹药吃下后扶起我便往外走。
医院里的伤病号很多,也没人注意到我们的离去,而见戚先生表情凝重,一路上我什么也没敢问他。
但在乘坐中巴车离开时,我还是了解到了具体的情况:两天前发生地震灾难,虽然震级不高,但震心位置受灾严重,共造成149人死亡,百余人受伤!其中一个蒙古族村庄全村覆灭,无一人生还……
戚先生没带我回省城,而是去了滇西德宏州,在中缅边境的一个傣族村子旁的山头上定下居来。
那个山头好像是戚先生曾经隐修的地方,不但修得有一座吊脚竹楼,楼里的生活用品也一应俱全,并且听戚先生说这还有个很文艺的地名,叫“望月居”。
安定下来后,我才得知事情原委:因为几百年前可汗坟的诅咒,我们为了毁昆仑天梯灭妖虫而将可汗打入地府,那是要让周边生灵付出代价的,具体就像黑无常范元帅所说,至少得以五百以上的生命来抵消当年罪孽。
戚先生等人不愿那些因果由民众担当,于是以牺牲自身的方式,强行用法力加敕来救助百姓性命,也就是我在镇上见到的那一幕。
本来戚先生的打算是留我在红苗寨,不让我参与这场法事,谁知最后我还是没能幸免。最后的结果是他们几个老头子都留得本元,只需闭关静修个一年半载便可恢复,而我却也同样修为受损……
戚先生告诉我,当时我的冲动相当于是在积德,因为眼下他们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解决松山的鬼子阴魂和阴兵扰民之事!如果几个老头子全部废掉,那重担可就得我们小字辈来完成了!
心明大师等人是先我们一步各自散去的,他们或回各自门派闭关,或找福地修养。我们因为九宫门的事,所以戚先生便带着我来了这望月居。
“我们好端端的时候,阴阳两界的各路修者也上门麻烦不断,此番劫难最大的考验不是修为受损,而是仇家上门。所以在法力彻底恢复前,我们就只能当自己是普通人,任何时候都不可擅自出头!”
这是戚先生给列最严厉的忠告。
然而,有时麻烦不是想躲就能躲掉的,而且麻烦来的时候,我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第二百九十章路遇奇怪殡葬队()
戚先生并不是在吓唬我,到望月居的当天,我便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之处!具体说来就是:我会的那些本事,好像在被鬼卒们的那一顿打了昏睡后,几乎全部都失去了,连最普通的开阴阳眼口诀也无法生效。
最令我痛苦的是,我竟然都无法再跟阎莫爱在心里交流,更听不见白潼汐在耳朵里说话,呼唤她们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有胸口处巴掌大的皮肤及胸前那小布袋永远都是冰凉的,让我相信两个女鬼仍旧还在我的身上。
幸好戚先生告诉我,说我天生的道体道魂没变,只要勤加修炼好好调养,修为也会很快恢复。而我天生的阴阳眼,是被胡幺儿用药物给封住的,目的是不让我看见有些东西,以免无端地惹麻烦上身。
他告诉我说,用最土的那招——纯阳童子尿抹眼,仍旧可以打开我的阴阳眼,但打开容易封住难,在我的口诀法力恢复以前,决不准我提前打开。
让我安心地在望月居调养修炼的,是他告诉我阎莫爱和白潼汐都没事!她们不出现,是因为无论开口或现身,都无可避免地带来阴气,那会阻碍我的法力恢复……
虽说在离开家三年多的时间里,我早已经习惯了孤寂的生活,但在红苗寨那一段时间,我却重拾了长辈的关爱、兄弟的关切,关键是好像还收获了刻骨铭心的情感。所以初到望月居的那几天,我心头的失落和寂寞可想而知。
不过和戚先生独处,也让我一直依赖的师徒情变得更加深切!
戚先生说他的修为还算保留了好些,至少可以对付普通的鬼物。我不知他本元受伤的情况,但见他每天十之六七的时间都用在了打坐沉思上,我觉得他其实伤得也很重。
尽管如此,他却把我俩的生活给安排得清清爽爽,毫无后顾之忧!而且在他难得清醒的时间里,除了每周一次下山赶集外,几乎都花在了指点我的道术学习上。他说现在我虽然没有法力加敕施术,但那些口诀、手诀和罡步,却是必须要学习记在心里的,这样法力一旦恢复,立即就可以使出来。
最让我感动的是,为了让我多点时间学习或休息,生活中洗衣做饭这类家务,竟也全部是由戚先生完成的,要知道以年龄而论的话,当时他可是一百余岁的老人了……
那是到望月居快三个月时,戚先生已经恢复到可以无火燃香烛纸符的程度了,久违的精光出现在了他的双眼;而我也恢复到能加敕符纸、还能勉强度化轻微的阴气。加上临近年关,所以他在下山时难得地第一次带上我。
当地是少数民族混居的地方,在那个叫勐宋的集市上,最有特色的就是汉族很少,人流中主要是傣族、景颇族和德昂族,还有很多长得个小体黑的缅甸人。
好长时间没见到除了戚先生外的其他人,所以我就跟乡巴佬进城一样,对什么都感觉到新鲜好奇。戚先生说我那天玩得很疯,像个三岁小孩,我觉得他的形容不算过份。
一直逛到傍晚等集市散了后,我才恋恋不舍地跟戚先生回程。
也该我们倒霉,在回来的路上,我们居然遇到了一支送葬队伍。
“早上出殡,阴散阳生;下午抬人,守住阳门;傍晚起灵,鸡犬不宁!”
还远远地,戚先生便小声嘀咕,接着嘱咐我道:“路遇出殡迎头来,原地不动手抱怀。一会人家路过的时候,记得站定双手护住胸口,跟着棺木灵位缓缓转身,待其过完后,注视着念上三遍‘大吉大利’,然后再回转身子、放下双手,继续走路!”
借命先生也是先生,这些阴阳间的基本常识我还是懂的,但却有些好奇地问戚先生:“师父,我俩是修行者,好像不用忌这东西吧?”
戚先生低喝道:“听话听半截!忘记我之前的那句了?这天都快黑了才出灵,死者只有三种可能:要么诈尸、要么枉死、还有就是双怨。而这几类死鬼,满头七之前,连阴差都是不管的。”
“诈尸的话得用铁棺,看那样子不像!但无论是枉死还是双怨,都极难处置,搞不好就有伤阴德背上因果。最怕的是受冲!特别是双怨,极易冲撞生人,偏生还不能直接打散,否则必引群鬼众怒……”
戚先生还未说完,见出殡队伍已经走近,便也不再言语,只停站在路边,双手似是无意地抱在胸前。我见状后也赶紧照做
那送葬队伍和小时候老家看到的不同,随葬品里除了花圈祭帐、金山笼钱外,最多的竟然是用各式各样的纸糊别墅、轿车等物件!
而当我们抱着胸口、缓缓地跟着棺木灵位转身时,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这送行的队伍大大小小怎么全是男人,而且竟然见不到一个披麻戴孝的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