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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带啰嗦的行李,手边正好拿这个新款打发时间。
游灏东顺手抄起那瓶价值不菲的五十年勃艮第,拔开瓶塞,将瓶口往身下人那最脆弱处插了进去他任凭身下的人痛苦地在床上颤抖痉挛,暗红色酒水流了一床,触目惊心
两人都未曾注意到,桌上正对大床的那只平板,一直黑着屏,却在摄像头位置放射出一点莹莹的绿光。绿光拖长了间隔时间,促狭似的断断续续闪烁
隔壁的房间月淡风轻,一派祥和静好。
凌河此时确是于乱局中享受安静一隅。隔着一层薄墙,他用手指叩了墙壁,也不是约好的,但他听到某人即刻从沙发上起身,开门走进浴室。
凌河用大毛巾裹着已擦干的身体,严小刀也没说话,弯腰到白瓷浴缸里将人再横抱出来,放到卧室大床上。
擦干穿衣,全程无需交流。
凌河欣赏身边有这种知道什么时候该办什么事的人,而且不讲废话,特别省心,弄得他唇齿间积攒的那一梭子毒液,闲极无聊时喷还是不喷严总取乐,心里竟然犹豫,又给憋回去了。
晨光沿着窗帘缝隙透进微熹,凌河仰卧大床中央,就猜到在墙根底下闭目养神的严总也没睡着。
严小刀是简单粗暴地只垫了一层被子,和衣而卧在窗户下方的墙根里。挺奇怪的,明明外间有个长沙发可用。他身上盖着自己的西装,一条腿蜷起来闲洒地支在墙边。
室内徜徉着一股轻薄的暖意。凌河注视天花板,小声自言自语:“你腰硬,嫌沙发太软么?”
墙根底下闭目养神的大爷,淡定地回以自言自语:“这层窗外往下五米有个平台,有人能上来。”
凌河立刻就明白了,严小刀意思是,如果有人想进来,应当不会蠢到破门而入,而十有**选择破窗而入,破窗就是破眼前这个窗,而严小刀已经未雨绸缪,连窗户这道关口都把住了。严小刀不曾脱下的衬衫下面,藏的肯定不止八块腹肌
凌河几乎要问出,那你为什么一开始选择这间窗外有平台的房间住,多么不安全。
他还没问就自己解答了,外人能上来,严小刀自然也能设法下去,门外若被堵,就从窗户走。
凌河忍不住笑出一口好牙,往墙边盯了那位大爷一眼。
严小刀这人面冷手狠但心思细密,就知是个厉害人物,真不好对付
全岛上的宾客都春睡起迟,第二天临近中午待温暖的阳光铺满一室才翻身起床。
严小刀点了客房送餐服务。自厨房穿过员工楼梯,从走廊里走来一位送餐的年轻服务生,穿的也是酒店标配制服皮鞋,只是如果仔细端详这个背影,这小哥走路不是训练有素的笔直规矩,沿着地毯花型在画八字,而且驼背滑溜肩,走到房门口还谨慎地左右乱瞟。
服务生一推门,严小刀一声不吭将餐盘接了。
服务生从帽檐下面支棱出两道顽劣的视线,呵着气息用口型说:“大哥,昨晚,**苦短呀,您老还硬朗?”
严小刀送他一个“你很烦”的白眼。
服务生笑嘻嘻地:“需要个腰推、背推的服务不,哥?”
严小刀:“滚。”
服务生:“食物趁热吃啊,干净的。”
严小刀伸手至肋下摸家伙:“还不走,等小费呢?”
服务生吐了下舌头,赶紧脚底抹油,心里吐槽他家老大真他妈小气,真不赏一盒烟钱的啊。
杨喜峰是知道他老大性取向笔直,因此才敢开玩笑。严小刀从来不玩儿男色,就没兴趣。
杨小弟笃定地认为,昨夜他大哥一定是四仰八叉地占据了卧室大床,将那试图不轨的男狐狸精一脚踢到墙角,让狐狸精悲悲戚戚地睡在地板上捱了一夜,一定是这样的。
严小刀将早午饭餐盘放在床上,一条膀子伸到凌河身下,直接向上一托,稳稳地就将人上半身平着托起来,靠在自己身前。
凌河表情懒洋洋的,也是歇够睡足了,显得神清气爽,声音婉转了许多:“手肘上有伤,不用托着我,留着力气准备上船跟人打架吧。”
严小刀:“”
这回不喷毒液了,直接噎得严小刀找不着话来接。
凌河笑得一脸天真无邪,叉了一块菠萝吃进嘴去咀嚼:“你小跟班送来的饭?吃着干净、放心。”
严小刀觉着凌公子不仅美得浑身带刺,而且精得咄咄逼人。
这人怎么比杨喜峰还要烦人累心?真是宁愿把眼前人换成杨喜峰。
严小刀也懒得废话,将餐盘上各类食物饮料依次递给不方便挪动的凌河,动作熟练,但又不显得过分殷勤腻歪。他自己把凌河挑挑拣拣看起来不太爱吃的食物都包圆了。
凌河嗓子眼有点痒了,开始一天中的“晨练”开嗓:“伺候人挺熟练的,严总?”
严小刀以不变应万变:“嗯。”
凌河眼神探究:“大孝子,是经常这么侍奉你干爹吃饭、穿衣、搓澡、磨指甲、端洗脚水吧?”
严小刀心想戚爷有手有脚又不是废柴他老人家需要我伺候吃饭穿衣?他说:“不用,他自己都会。”
严小刀方才从后面扶着凌河,左手稳稳地拿过一杯饮料就喂。凌河眼梢滑出一丝“逗你玩”的色气:“严总,您还这样喂过谁?”
严小刀正色看着这人:“这样喂过我妈吃饭吃药。”
凌河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哦你妈妈多大年纪了?”
严小刀答:“她今年五十大寿。”
“哦?”凌河显然又愣了一下,神情气息与方才就全不一样了,眼眸子里是完全换了一幅背景板和晕染氛围,似乎很真诚问的,“比我设想的年轻,母上大人身体还好么?”
严小刀也真诚回答:“偶尔生过小病小灾,现在挺好。”
凌河:“如今还住在一起吗?”
严小刀:“没有。不想打扰她平时的清静日子,我周末陪她去做礼拜。”
凌河欣然:“你很孝顺她。”
严小刀:“当然了。”
凌河没问诸如“你母亲贵姓”、“出身哪家名门”、“从事何种职业如今是何身份”之类常人忍不住一定要惠顾的问题,反而问了许多“你妈妈喜欢吃啥”和“平时都给你做什么饭”这样的家常琐碎话题,这让严小刀非常受用。作为晨练重要内容的嘴炮功夫也暂时抛下,二人难得平心静气地交谈。
严小刀认为,凌先生只要不嘴贱喷人的时候,其实脑筋挺正常,举止彬彬有礼的一个人。
他只穿了衬衫,不经意让脖颈间挂的十字架吊坠从衬衫领口掉出,被凌河瞧见。严小刀也没避讳,随意大方地展示:“我妈说戴着能保平安,她就最信这个,呵。”
凌河那双绿色眸子里分明酝酿出少年人才有的浓厚的羡慕和渴望,又带几分失落,只是这近乎失态曝露内心的表情转瞬即逝,重新扣上面具般的矜持微笑:“严总,你家母上大人真有福气,她也一定是个心怀慈爱的好人、善良人。”
严小刀赞同了后半句,驳了前半句:“是我很有福气,能当她儿子。”
凌河忍不住意味深长地说:“以后如果有机会,很想亲自拜访她老人家,讨教怎么养出严总这么一个孝顺能干的儿子。”
浅金色阳光打在凌河一侧脸上,让这人的面目呈现半明半暗的阴影。那融进阳光带着笑容的半边脸简直玲珑通透,又俊美非凡,绝非一切凡间俗物可与之媲美。
严小刀只是很难捉摸,很年轻的凌公子刻意隐在阴影里的另外半张脸,究竟卖的什么成色?
白天,严小刀第二次踩她的车迈过去时,风声入耳听见女的打电话叫了一声“铭勋”。
严小刀脑内迅速过了一遍但凡他认识的、听说过名字的有头有脸人物,简铭勋,“简约名流”地产的老总,肯定没跑了。
他那时有意无意抬头了了赵绮凤一眼,走马观碑一般迅速扫过对方的车牌号码。
本市这种新款型号的宾利跑车一共多少辆,都数得出来的,牌号车主很容易就查到。因此,当赵绮凤端详手机里的男人照片、天真自负地以为自己抢占了先机的时候,严小刀已经把贵妇的真名实姓和身家身份从手机里翻出来了,不是姨娘,就是简家正牌大奶。
他认识那位简总,吃过一次饭,打过一次球。
然而这会儿蒙着滑雪帽、戴着滑稽的大号墨镜和防霾口罩遮住整张脸、甚至不敢走正门只能钻侧门的男子,显然不是正牌简总。
那部电梯上去,再穿个走廊,与吃饭的紫云楼一墙之隔,是一家佰悦中庭酒店的客房楼。
1608号房内热浪与香薰袭人,分贝和频率浪得几乎震掉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甩掉墨镜和防霾口罩露出本来面目的男子,将床单裹出一片暧昧潮湿的狼藉。
赵女士撩着男人湿发调笑:“这不中用的,累啦?”
简铭爵虚喘半晌,心里暗自吐槽,这一进屋就不依不饶缠着老子干了一炮,果然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赵绮凤三十七了!妈的,母老虎一般,专门啃食精壮男人,剥皮喝血还吞老子的精/气。
赵绮凤道:“最近哪浪去了?以为我不知道?”
简铭爵眼珠里都洇出湿漉漉的浪荡气息:“我哪有那精力?哪个比得上你,一炮就把我阳气儿都吸漏了。”
简铭爵长了一张大长脸,俗话说的马脸,还有点鞋拔子。遮住下半脸的时候,也是浓眉大眼人模人样,然而下半脸一露出来就破坏了整体美感,那不入流的下巴想遮都遮不住。
他做生意怎么都不行,但男女关系很行,都说下巴长的男人欲/望也强盛。
把钱和好处从他亲哥哥简董事长那里划拉到自己手上,他的亲嫂子自然是个最方便好使的“交流桥梁”与合作伙伴。两相利用,各取所需,好不风流快活。
赵绮凤刷了几条短信,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