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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弟:真的不认识啊老大,都是生脸,可能燕城来的。
剧场灯灭,由舞台角落缓缓上演由灯影与帷幕一同制造的奇幻气氛。一头白发、涂着白面妆容的妖异的鬼踏着神秘鼓点寻觅他的祭品,鬼持着水墨折扇,一身妖气红妆,不男不女,却又半男半女,在漫天飞舞的樱花雨幕里下腰,面容美丽魅惑
歌舞伎装扮的鼓手在幕布烟火下敲出四面埋伏喊杀震天的鼓点
严小刀左手悄悄绕到后面,揽住凌河所坐的轮椅靠背,做出个环抱揽人的姿势,五指有意无意地做钢琴指法,来回地敲八字。凌河应当也注意到他靠过来,默默转过头端详,视线也像是忽然定住在他的侧脸、鬓角
严小刀右手则扶于腋下腰侧,视线试图穿透只有一块轻薄墙板阻挡的隔壁包厢,耳朵根还要忍耐梁有晖的兴致勃勃,眼前是豁然开朗的舞台幻景与荡上天去的一群妖男艳/女。
歌舞剧其实是挂羊头卖狗肉,来这里消遣寻/欢的客人谁真心要看传统正宗的大阪、江户艺妓表演呢!这台舞剧更像个山寨版的维加斯百乐宫的着名演出,模拟了舞台上的水池,尽管那水池小得像水洼;又模拟了奇幻如仙的空中飞人表演,尽管那些飞人男女都穿着超短露腿的和服,在空中以爆/**劈叉动作撩起观众席上阵阵欢呼
更多舞女站在靠近二楼包厢的高台之上,抓住绸带,准备从天而降的那一刻,飞身投入舞池。
有一名梳着精致盘头、身材前凸后致的年轻舞女偏偏没听指挥,关键时刻还在回头了望,往二楼这一排包厢的窗口寻觅,迅速对上严小刀的视线。
那姑娘是户下真优美。
户下真优美杏眼内神情惊跳,盯着严小刀,张口像要说什么,却又来不及说,说了他们也听不见,舞台乐声鼓声震天。
那群姑娘下去了,与樱花雨一齐荡向观众席,却又被绸布吊着,在空中折筋斗,以各种高难度空中瑜伽取悦挑剔的观众。渡边手下每一位舞女都号称身怀“一百零八式绝技”,据说就是用这几手绝活,在床上与客官们开怀行乐。
严小刀或许是心中有所顾虑,总觉得真优美小姐不停在看他。
其实距离已经很远,姑娘们以倒挂金钩姿势吊在穹顶之下眼光乱飘,说不好是在看哪。但严小刀发现真优美总是很别扭地将脸扭冲着他们,像用眼神不断告知他“离开这里”。
凌河与梁有晖应当都不认识真优美,凌河的眼神平静无波透着一丝淡然,谁也不看。
真优美的位置是面对他们这一排包厢窗口,能看到各包厢的客人面目。姑娘应该是看到了什么而向他们示警。
严小刀不动声色,那手突然揽住凌河肩膀,低声问:“要不要去洗手间?”
凌河琢磨他这话意思:“严总?”
即将荡向舞台正中的空中飞人组突发状况。
剧场上空飞着东西的这类表演,就怕来这一出事故,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一根绸布突然松脱,上面吊着的那名舞女尖叫着坠落。宾客满座皆惊,然而并没多少同情心给那掉下去的姑娘,无论坐远坐近的人纷纷以抱头姿势惊慌躲闪,生怕被上面掉下的人砸到。
据说百多年前,加尼叶歌剧院观众席上方曾经掉下来一只水晶吊灯,砸死一名倒了血霉的贵妇,剧院赔惨了。
这次掉下的是人。
严小刀大吃一惊,那失足掉下去的姑娘就是真优美小姐,随同一根很长的绸带一齐飘落,直落下面那个水洼。只有大约三五米高,一定也摔惨了,溅起浪花和尖叫,严小刀好像看到真优美从水坑里抬起头,惊痛地盯着他,仍心心念念他们的安危
严小刀霍然起身,面无表情薅起凌河:“跟我走,离开这里。”
他心里明白,他们一行人今晚无论待在“云端号”上哪个旮旯角落,这一战在所难免。船上就这巴掌大点的地方,许多双眼从暗处盯着凌河,躲也躲不开。
隔间的整扇墙壁在他们眼前砰然碎裂。
那就是一层在重击之下迅速缴械四分五裂的薄木板子,碎片与木屑如天女散花向凌河的轮椅这一侧泼洒而下。
尖锐的木屑疯狂戳向凌河半边脸和身子,让他下意识向他最信任的人紧紧靠过去。一道血线从凌河额头发际线倏然流下来。
下一秒严小刀将凌河整个人从轮椅上抓起来,护在身后,挺身而上一只铁掌探入那一片碎屑浓烟之中,与对手的铁拳不期而遇,硬碰硬吃到肉后陷入短兵相接,包厢寸金之地充斥了骇人的铁影刀光
像电影里演的,而在现实生活中,梁有晖以为,这一切就不可能发生。
他在战斗开始一刻,屁股下面坐的椅子就向后翻倒,翻到桌子下面,不偏不倚让他能够将自己的头胸要害护住。梁大少半天在桌子下面没爬出来,呆若木鸡,眼前是一片飞起的拳脚和茶具茶杯碎片。
梁有晖也都没见过严小刀跟人打架,真正的恶战。
严小刀眼底是一片猩红之色,西装左右肩膀腰腹处都被划开了险峻的破口。他右肘关节被对手膝盖磕中时爆发骨裂般钻心的疼痛,自知伤得不轻,这样的疼痛更让他怒火中烧
杀手是个头发染成黄白色的东南亚裔肤色面孔,受雇拿钱办事的,不太会讲国语,也根本不用说废话了,目标就是越过严小刀直取凌河。
也幸亏杀手没有持枪扫射,或许因为自信,或者更多是顾忌误伤的可能。空间太小,剧场拥挤,数米开外到处都是身家不菲的贵客,哪个都伤害不起,哪个出了人命都是明晨的网络头条。
严小刀携着凌公子,确实太难打了,以至于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用肩膀生扛对方的袭击。对手瞅准空挡,突然伸出一枚铁爪削向他架住凌河的左肩。
那人右臂安装了一只金属爪子。这一爪削下来,不是削掉他的胳膊,就是削掉凌河的胳膊。
严小刀松手了,铁爪利器在他与凌河之间撕裂了空气,划出一道尖锐的楚河汉界。严小刀这一把顺势将凌河丢回轮椅上,一脚踹在轮椅扶手上,将那轮椅转着圈踹出了包厢。
他冷冷地转身,抬手劈向那黄发杀手。
严小刀掌心拳眼处,不知何时露出锋利白刃,以从下往上的姿势斜劈对手腹部、前胸、下巴、鼻梁一线!那人猝不及防,惊异地看着那道白刃几乎将自己开膛破肚、划开一道血线,连带下巴几乎被劈成“山”字型的两个瓣子。飞旋的液体顺着离心力崩射出来
严小刀脸上溅了几滴血,转身奔出包厢。
剧院走廊内在沸反盈天的哄闹声中已经变成个毫无秩序的鸡场,各种禽类奔走,鸟毛乱飞。察觉到情况不对的包厢贵客纷纷离席躲避,有位长裙曳地的女士就在严小刀面前摔了个嘴啃地。
人影憧憧的走廊下,空荡荡的轮椅还在原地,由着最后一点惯性,转完最后一个圈。轮椅上却没有人了。
严小刀脑子里“轰”的一声。
他瞳膜上一丛一丛的光圈开始发亮、发白,眼晕。
就这二十秒钟都不到,严小刀茫然地四顾,低声喊了几句:“凌河?!
“凌河!!!”
后面还跟着一个碍眼的电灯泡,身着骚气的枣红色丝绒礼服的梁大少,亦步亦趋紧随严总身侧,嘴巴呱唧不停。
三人行,三个外形都十分亮眼的男人,也成了这剧场里一道惹人热议的风景。
严小刀那时将凌河从床上拎起,从自己行李中翻出备用的西装摞给对方:“一起去。
“待在这房间里也不安全,走廊冷清无人,更容易被人关门捉鳖。现在全船的人都往剧场聚集,那里人最多,或许还能浑水摸鱼。”
他给凌河穿上自己的一件深蓝色埋银灰线的竖纹礼服。
凌河看起来比他高两公分,腿很长,因此将一条十分裤穿成了更时髦的九分裤,露出骨骼清瘦漂亮的一段脚踝。这人随手撩开西服前襟,故意不停地扇风:“咯吱窝底下都没东西可藏,不然怎么显得这衣服在我身上逛荡,穿到你身上就那么臃肿!”
凌河说着也笑了,严小刀就知这人还是嘴硬心软,自找借口下台阶了,想必是反省了方才讲话过分尖刻、没理还不饶人。
第一百二十章 半块金砖()
此为防盗章;6小时后即可正常阅读感谢耐心。第八章悬梁饲囚
这个时分,厨房也早就歇了;只有零散几名收拾狼藉的值夜小工,垂着头睡眼惺忪;干活儿懒散;因此也没发现有个身影悄没声响地摸到茶水间;还顺走了一大瓶青瓜柠檬水。
严小刀心思缜密;顺手从旁边油盐酱糖瓶子里捻了一小点盐;再捻一小撮糖,溶在柠檬水里。
戚爷说要留个活口,要捞到活的。
他只怕那人挺不住多久了。
在海水里泡着不吃不喝,饥饿还是其次;那人一定焦渴脱水了。
海面的风卷着浪头;铺面而来的水沫迅速打湿身上紧裹的一层夜行黑衣。船身的剧烈颠簸是越靠近海面感受愈发明显;游轮几乎是上下匀速地做浮沉运动向前挺进,让人沿着船身一侧根本无法保持平衡。
严小刀借用一根手绳吊挂在船侧,顶着风浪降下,此时距离铁笼顶端仅有两米。他一脚迎着大浪袭来的方向踩住那腕子粗的钢索,以力消力;让自己这只脚作为支点;就黏在铁笼上方的钢索上。
假若此时远远地从海面望去;有个人影挂在船舷外面随风而摆;十分惊险。
严小刀眯眼往下看;晃得厉害;但凭借那两束角度绝佳的光柱,他瞄到被吊笼中的大鱼。这时已知今夜救不了人,这太困难了!
他估摸着,笼子里的人,受光线角度影响,从明处往暗处看,反而看不到他了。他的身躯恰好隐入“灯下黑”的一片阴影。
他腰上有安全绳,腾出双手将手里东西弄好,再往下看时,第二次与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