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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绮凤暗自喃喃重复了一句:严逍。
刚点起一丛小火苗的心思,顿时被泼半盆冷水,却又十分地不甘心。
简铭爵忍无可忍地狠命再泼出剩下半盆冷水:“别他妈做梦了,宝贝儿,严小刀是戚宝山的干儿子!而且戚宝山还没亲儿子,你想勾他?你当他好惹?他能让你勾上?”
赵绮凤讪讪地哼道:“怎么着?”
简铭爵:“你觉着他缺钱花啊?”
赵绮凤:“我就只有钱吗?”
简铭爵心想,你忒么除了银行账户里成堆成堆的钱,你还有什么啊?他说出来的却是摸着良心苦口婆心的一番劝告:“别惹事了,要是让他知道你琢磨什么呢你信不信他能拿刀削了你胸前这对奶/子、划花你脸?”
赵绮凤一听也莫名抖了一下,这一身白嫩滑腻的好皮好肉,可舍不得被人割去了。她顿时对于白天的新兴趣感到心灰意冷,索然无味,哼了一句:“其实也没多好看,看脸也就一般。”
简铭爵却忽然笑得诡异,蹦出一句:“你说,上边‘那些人’,会不会对严小刀这一口的,感兴趣?”
赵绮凤斜眼觑着他,忍不住又拿出手机再看照片。
确实不算多么英俊扎眼,但男人的吸引力绝不仅看眉眼五官,尤其这种很不容易勾上手的男人,愈发令人心痒难耐。
简铭爵自己否定了想法:“算了,好这一口的,也太他妈重口味了,太糙。不过”
“我是知道个内情”他压低声音,眼神诡秘,透出隐秘的贪婪之光,“有人在南海网到一条‘大鱼’,据说是个倾城绝色!而且私底下开盘交易了好几家,标出价了,这几天路子上几乎人尽皆知,准备招大家同去,炖一锅‘人鱼宴流水席’,地点就定在南洋的伊露丽芙岛。”
赵绮凤酸不溜丢地盯着这人:“呵呦,你也去?‘碧海云端’?”
“去啊。”简铭爵浪笑道,“就是伊露岛,‘云端号’,我也得去见识见识,尝尝那个绝色。”
简铭爵端起炮管子向赵绮凤第二轮开炮之前,就着床头小灯洒下的光圈感慨了一句:“还是我伺候你吧,你得珍惜我啊,宝贝儿!
“这世上,可不是每个男人,都能让你拿钱买得来的。确实有很多人,只要你甩出足够价码,他就肯卖。你能让随便哪个男人现在就跪着爬到你面前、舔你脚趾、给你做面首、管你叫心肝奶奶。
“可还是有那么一些人,使钱是买不来的,使别的你也没有你还想睡严小刀?甭做梦了,趁早消了这份心,你还是尽情地睡我吧!”
声响偶尔穿透门板,拖着个尾音遥遥地回荡在铺了碎花地毯的酒店楼道内。
从外面听不到里边人说什么,严小刀瞥了一眼门牌,收回手机,重新点燃一支烟闪进楼梯间离开了。
他大致回想口罩男的身高身形走路姿势,已知那是吃过两次应酬饭的姓简的败家老二。
简约名流的老总简铭勋是一位地产商界奇才,圈内威望和为人都不错。只是众所周知,他是个跛子。大约是小时候小儿麻痹没治好,腿是瘸的,身高也受了影响,其貌不扬,走路需要拄一根拐。而今晚傍着简家大奶奶混在酒店房间的,是简老总的弟弟,叔嫂一室。
严小刀点烟离开时,唇边透出索然无趣的冷笑,原本的好心情都冷下来。
豪门富户世家,掀开衣服下面尽是些丑陋肮脏的虱子,见不得人。
潘金莲与武二郎作天作地、如鱼得水。哪天当家做主的武大要是说不清道不明地意外挂了,这冤头债可也有主了。
严小刀重新恢复一副轻松愉快的心情,是在回到他自己在临湾附近的独栋别墅内。
熊二跟它大媳妇在墙根下甜蜜翻滚着,听见大门口动静双双一跃而起,以百米冲刺竞速的姿态冲向大门。期间熊爷还爪子一滑,直接摔一大马趴!被它媳妇抢了先,率先一脑袋拱进严小刀怀里,上下其爪,甜甜蜜蜜地索吻。
严小刀与三娘子那湿漉漉的粉色鼻尖互啃半晌,自己鼻子上那颗小黑痣差点被啃光舔没了。
这是他养的两头阿拉斯加犬,一公一母。严小刀是这栋别墅绝对的老大,膝下养个小二和小三。熊二膘肥体健,卖相十分雄伟,撞上来能直接拱他一个后仰大跟头,但却是个极怕老婆的怂货。三娘子的鼻子上有一块白化瘢痕,看起来像长了个粉鼻子。
楼下客厅有几个兄弟在打牌,很不消停地扬声招呼他:“大哥!来打两圈啊!”
严小刀晃悠进屋,不屑道:“上回你们几个输光了输的衣服裤衩还挂在房檐外边现眼呢。”
“就挂着去呗,给您这栋楼当个‘招子’。”杨喜峰嘻笑道,“我们几个今天穿新裤头了,哥,我们不怕继续输!”
熊二跟过来,拼命从后面拱严小刀的臀部,讨要恩宠。三娘子却又在后面拱熊爷的屁股。
严小刀扭头一指熊爷:“嘛?不要脸啊?!”
杨喜峰狐假虎威地跟着一指:“特不要脸,一对狗男女!”
严小刀进主卧快速洗了个澡,闭门隔绝楼下抓牌叫牌的喧嚣,也算闹中取静。他坐到床头摸出一本书来,一边看书一边吃着从厨房摸来的一碟凉包子。
他在加宽加长的大床上躺成个四仰八叉浑不吝的姿势,这才是真的放松舒服了,而且左拥右抱,左胳膊弯搂着三娘子油滑漂亮的毛脖子,脚底下踩着熊二爷皮毛厚实的肩膀子。
平日经常这样一人二狗同床,真没觉着枕边凄清寂寞,床上够挤,不需要第二个人了。
他平时也看几本闲书,男人么,爱看的是历史、军事类的东西。
其实高中都没念完,远远谈不上文化人,三千常用字好歹都是认识的,道理也是懂的。严小刀床头经常摆的是西线无战事大明王朝曾国藩传记之类,随着兴趣读一读。这两天手头正在看一本金陵大屠杀,看到愤懑难抑之处,眉头紧锁,一脚蹬在熊爷肚子上!
熊二爷瞌睡中被踹醒,低声呜咽了一句,愤愤地换了个姿势,又没胆回敬咬一口,不明白怎么触了主子大爷的霉头。
严小刀沉默冷眼盯着那些书页,忍无可忍,心中难平,尼桑国人都是一群披着人形皮囊的畜生,如今竟然还对那些恶贯满盈罄竹难书的战犯抱有变态的情感,这群小鬼子怎么还没被亡国灭种?
他下一脚直接把熊爷踹下床的时候,房门响了,门外人直接推门而入。
“这是憋着火要踹谁啊——”进屋的人悠然哼了一声,声音沉稳。
敢不敲门就深更半夜径直平蹚进来他这间屋的,也没有第二个人了。严小刀暗想自己竟然都没注意到脚步声,也没听见楼下有人招呼。
进来的就是他干爹,戚宝山。
熊二和三娘是一齐从床上翻身跃起的防备姿态,却又战战兢兢地犹疑,被戚宝山那面无表情阴沉着的脸唬住了。俩狗跟班到底还是认出来这位是大爷头顶上的大爷,更加惹不起,很识趣地下床,在老大爷身旁片毛儿不敢沾身地兜了一圈,随即被戚宝山关到门外去了。
“干爹,怎么了有事?”严小刀翻身下床,书丢至枕后。
“没事不能来瞧瞧你?”戚宝山仍然没表情,眼光落到床头吃剩的包子,竟然也跟着捏了一只并不太好吃的冷包子,三口两口吃掉,也不知怎么饿着的。
人心里憋着事,一定莫名其妙地想吃东西,缓解压抑与紧张。
“我晚上请了几位警官吃饭,紫云楼,完事就回来了。”严小刀如实汇报,没什么隐瞒。
“嗯。”戚宝山淡淡一闭眼,当然不会操心这些芝麻蒜皮小事。
这人一偏头又瞧见枕头上扣着的书,拿过一翻,摇头笑了一句:“你也多大了,还这么愤青!”
“没有”严小刀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伸腿往床尾一坐。坐的位置这是有礼数有讲究的。
戚宝山是穿着外面进来的衣服,直接毫不客气坐在大床中央,盘着腿,这时才缓缓说出来意:“小刀,我赶回来这趟,是让你出去办个事。”
严小刀脸上一切表情凝固,凝聚成庄重严肃的神情,房间里的灯光仿佛都黯淡下去,房内一片阴影,这画风就变了。
“出什么事了?您就直说。”严小刀问。
戚宝山拍拍腿:“本来想明一早再找你,我想了想,还是赶着来了,不想耽误着。”
“办什么事?”严小刀直接问。
戚宝山说:“仇家来了。”
第五章 消息上门()
第五章消息上门
戚爷说,仇家来了。
严小刀听见这么句话,倒也没什么心虚脑热大惊小怪。戚宝山生意场上混这么多年,还能缺三两个结过恩怨的?
他没表现出惊诧,却也没有显得多么热血激昂,或是这时候站起来拍着胸脯对他干爹表达耿耿红亮的忠心和同仇敌忾的无畏。
戚宝山的眼神就没离开过严小刀的脸,一丝一毫表情尽收其眼底,仿佛都知道干儿子在琢磨什么,这时突然笑了,坦然一摆手:“你想哪去了?不是那样。”
“没打算让你找人打架来硬的,我还舍不得,怕你伤着!你是我什么人?”戚宝山眼神在严小刀脸上逡巡,镜片下的面容有一股安之若素稳坐泰山的儒雅气度,情绪则深藏不露。他抬手指着:“小刀,我让你出去办件重要事,帮我保住一个人。”
这事听着还真让小刀茫然。
严小刀:“怎么个事,保谁?您吩咐。”
戚宝山:“收拾收拾,三天之后启程,直飞南岛港口,走国际观光线,在那里搭乘‘云端号’,签证机票都给你办好了。”
严小刀知道这艘走国际观光线的豪华巨轮:“最近这季节,南岛是有‘碧海云端’吧?”
果然大家都知道这么个盛大的节目,严小刀没见识过也有所耳闻,没参与过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