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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得多少?”骆泗开门见山,眼神平静。
王嘉骏试探着摸了摸脑袋:“从你们互换开始以前你成为教皇的记忆,还有和宿炎飞工作的记忆两份记忆,我都有。”
他不知道系统,更不知道虚拟世界那回事,此时双目懵懂,看起来被吓坏了——骆泗有点微妙的心疼,但随即被另一件事夺取了注意力。
为什么周高远要让这样一个人,参与进他的幻境里?
并非是宿炎飞周高远这样的当事人,王嘉骏仅仅只是自己曾经的同事,非要说的话,也就关系比普通人好一点而已
莫非,他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现在孤立无援的状态?
心里一惊,骆泗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知周高远去哪儿了,找到的话干脆去问一声吧。
骆泗一时陷入沉思。王嘉骏却是挠了挠头,眼神渐渐清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什么新能源开发,其实是影子的阴谋!”
“欸,不对啊”骆泗还没回话,对面人就挠了挠头,又反应过来:“可是,这事不是你们一起商量好的吗”
“我问你。”骆泗打断了他:“你觉得这是件好事吗?”
什么好事?王嘉骏有瞬间的迷茫,又立马反应回来:“您是说和影子和解那件事?”
骆泗点了点头。
王嘉骏毫不犹豫的颔首:“那肯定是好事,大好事啊!要是做成了,可谓千秋功德一件!”
骆泗看着他,眼神难以捉摸:“你是这么想的吗?”
王嘉骏本就反应迟钝,没有丝毫犹豫:“当然啦!”
青年一时沉默。他知道王嘉骏说的是对的——崭新的能源体系,根本不能被几个人的爱恨情仇所影响,这是对整个世界的贡献。
“你说得对。”青年最终闭上眼,点了点头:“那你知道我们现在该干什么吗?”
“先和对方接洽?”王嘉骏试探道。骆泗说:“对——但现在外面那群人准备做什么?”
王嘉骏反应过来,眼神瞬间变得惊恐:“他们想总进攻啊!”
问题就出在这里。青年深深的叹一口气。他要怎么说服外面那群人?就算说自己已经与影子的王交涉过——现下明明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那群人会信吗?
而且,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想起爷爷,青年捏紧拳头。他看了看王嘉骏,总觉得这个人透着一股不靠谱的气息。
但是除了这个人之外,他又没谁可以托付。
“你听我说。”王嘉骏还在愣神,肩上突然搭上一双手来。他浑身一震,对面青年面色严肃,眸中尽是坚定:“去帮我拖住民事局那群人,现在还不能进攻。”
“为何!”突然被委以重任,王嘉骏瞬间慌了神:“怎、怎么是我!”
骆泗拍拍他的肩膀。这人跳脱的样子,总能让他想起系统来。
“因为我还有事要做。”青年移开眼:“我有事要问宿炎飞。”
有些事,私底下解决就够了,根本没必要把整个世界的进程打乱。
“您要去问他什么!”王嘉骏还是不放心:“我一个人,怎么可能”
“你行的。”骆泗安抚道:“我去确认一下,宿炎飞在梦里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王嘉骏睁着一双惊惶的眸子,终于缓缓平静下来。如果是这件事,确实需要再问一下。
万一他们腆着脸去老巢要求和解,却被对面人狠狠拒绝,那不仅打脸,对整个民事局里也交代不清啊。
然而,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吗王嘉骏内心突然升起一股惶恐。他愣愣等着青年交代完,记下自己需要做的事情,然后眼睁睁看着对面人一转身,即刻准备离去。
“现在就走吗!”他不由喊了一声。
骆泗回过头,发丝在颊边刻出柔软的弧度。他朝那方一笑,并没有往台前走,而是步履坚定的换了个方向,悄悄从后台离去。
“当然。”
轻缓的声音消散在空中。王嘉骏僵着脑袋,眼睁睁看人走远。
他就这样一直看着,直到那道身影彻底不见。总觉得若是一眨眼,就再也见不到了。
第112章 真实(2)()
离开后台;骆泗动作越来越快,最后甚至跑了起来。
这处主席台地处公园内,从这里出去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正午的阳光正好;光线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斑斑点点;照在青年身上。
这股光线比过去几十年的,似乎都要温暖一些——也不知这是不是错觉。迈过一条马路,在树影的掩映下;骆泗追寻着记忆往别墅跑去。
等离开公园还有一部分时间。他迈开步子,一边轻声喘息,一边回忆起刚刚和王嘉骏说的话。
他让他先把人拖住。
“什么!”后台内;见骆泗说完就准备走;王嘉骏一把将人拉住。
他可怜兮兮的;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我要怎么说啊!”
骆泗想了想:“你先告诉他们;我在厕所,然后”
现在想来;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
骆泗看了看表。他已经离开后台数百米远,王嘉骏深呼吸几次,终于战战兢兢推开了换衣室的大门。
“教皇呢?”等待已久;青年却一个人出来了;守在台前的熊以松顿时不满的挑了挑眉。
王嘉骏尴尬一笑。被台下几百双眼睛盯着;他脖子顿时僵了;咽了口口水:“教皇去上厕所了。”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一片静谧。熊以松诧异地眯起了眼,深觉这个理由不靠谱;王嘉骏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你说他现在去上厕所?”
“是啊。”王嘉骏点头。熊以松瞥他一眼,看了看表。
“多久去的?”
王嘉骏抿紧唇:“才进。”
熊以松动作一顿。王嘉骏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提心吊胆地等对面人宣判。
熊以松眯起眼睛。当表盘上的秒针旋转了一周,他看了眼王嘉骏,即刻便往里走。
青年顿时慌了:“诶诶诶你想干什么!”
熊以松连头都懒得回。他虽然胖,却腿长步子快,这么马力全开的时候,王嘉骏根本跟不上。
厕所离台前的距离并不远。熊以松推开木门,不顾身后青年的阻拦,径直朝里面喊了一声:“教皇,您在吗?”
三个隔间,三个小便池。明黄的灯光下,能清楚地看见三扇门都是死死锁好的。
“干什么呢!”王嘉骏一把将人拉住:“打扰人上大号啊!”
熊以松一个巧劲,轻松把手从他胳膊里抽开。他眯起眼睛,来到第一扇看似锁好的门前。
不过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王嘉骏站在他背后,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熊以松没有回头,他来到第二扇门前,又如法炮制推开了门。
“在厕所,嗯?”转过头朝青年扬了扬眉,熊以松面色瞬间阴沉。王嘉骏一颗心高高绷紧,他看着人来到最后一扇门前,瞪大眼睛。
熊以松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拨——门没开。
他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又改为用手掌推。王嘉骏明显松了一口气,见男人回头望来,又挺直背:“就在里面的,不然门哪能从里面锁上——我看着人进去的!”
熊以松冷笑一声:“在,然后不答话?”
王嘉骏面不改色:“兴许是被臭味熏哑了嗓子。”
不知厕所里的风起云涌,骆泗脚步一跨,彻底离开公园。来到大马路旁,他抬起头,已然看到了别墅区稀疏的屋顶。
那群影子就住在这里。
现在熊以松差不多已经发现自己走了——骆泗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他刚数了十秒,刺耳的铃声骤然划破平静的空间。
“局长。”电话那头,中年男人的声音满是隐忍:“您在哪儿?知道现在是多关键的时刻吗?”
话语里满满都是责备。骆泗想了想,电话那头应该已经发现窗台上那一抹耀眼的鞋印了。
还好没打算先告诉他,不然现在的自己,肯定早早被人拦下。
“我有事要办。”骆泗简单回答:“很危险。之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被发现了会很麻烦的。”
“您为什么在这种”
听清那边的混响,心知熊以松是开了免提。骆泗眯起眼——以他谨慎的性格,就知道这人会让其他人做公证。
“接下来听王嘉骏的。”简单洒下一句,青年瞬间挂断电话。听到那边的忙音,熊以松愣了愣,抬起头来。
所有人都盯着他,中央是被人七手八脚制住的王嘉骏。见他终于信了,王嘉骏哎哟哎哟的抬起头:“现在相信了吧?马桶上都放了局长的小纸条了还不愿意听我的!”
熊以松冷冷一瞥。青年霎时怂了:“熊哥我错了大方向我说,细则当然还是您来定,您来定。”
“你先告诉我。”熊以松动作未变:“教皇究竟要去做什么?”
王嘉骏苦着一张脸。事到如今,干架的阵势都全部摆好了,就差直接冲进去——就算他说清楚了,这群人也肯定不会信啊。
他只能咳嗽一声:“反正是一件对大家都有利的好事,大好事,呵呵”
熊以松对交涉已经彻底失去耐心,十几分钟,青年一直是这副死猪不拍开水烫的样子。
但又不可能一直这样把人关着。他只好挥了挥手,示意先把人放开。
得了轻松,王嘉骏长舒一口气。他环顾四周,咳嗽两声:“骆局长说了,首先”
首先,把这群人都划分为三人一队的小组。
骆泗停下脚步,深吸两口气。他已经看到了别墅那片熟悉的景象,还有一片正绽得热烈的玫瑰园。
但看起来,玫瑰园有些疏于打理。不知从哪儿来的杂草占据了大部分空间,连那片火红都被挤压得有些黯淡。
骆泗眯起眼,并不打算从前门走。他绕到后方,果不其然看到了熟悉的粗壮柏树。
从树枝上一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