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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故意什么，但在场的人都明白。
天阑挑了挑眉：“我是有感而发，情不自禁。”
甄千愁有点想打人：“你特么到底是不是天阑。”
“我是。”天阑慢条斯理地拢了拢前襟，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深情，“宝贝，你怎么可以误会我呢，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甄千愁看着他的瞳仁，嘴里的反驳倏地咽了回去。
这的确是属于天阑的眼神，珍视的、温柔的、炽热的、宽悯的。外表能造假，修为也能造假，唯独爱是掺不进杂质的。正是因为这份真挚而熟悉的爱意，甄千愁才没有怀疑，任由男人对他为所欲为。
他就是天阑。
但以前的天阑不会这样对甄千愁。他是他的宝贝，放在心尖上都害怕飞走的奇珍。他哪里舍得弄伤他的身体。
天阑显然出了问题。
“你故意将神力输给我了，对不对？”甄千愁指尖微颤，“你为什么这样做？”
天阑张了张嘴，甄千愁道：“别骗我。”
天阑静默一瞬，片刻后道：“与你相修可以减少我的神力。”
甄千愁了然：“然后那些神力转嫁到了天琦身上吗？”
天阑嗯了一声：“阿琦是我分裂出的神魂，拥有我一半的神格。神力给他以后，他的修为会快速上升，待他突破临界点，受规则限制，多出的力量又会重新回到我的体内。”
届时天阑依旧会被神力撑满，面临被规则制裁的结局。
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但目前的确可以缓解痛苦。
甄千愁作为连接两父子的媒介，只能给天阑提供短暂的休憩时光。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甄千愁皱眉，“你问过我的意见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找了数不清的方法，就是为了帮助天阑逃过规则制裁。如果天阑跟他坦白，他肯定洗干净躺平任『操』，甚至乖乖坐上去自己动。
但天阑没有。
他的『性』格好像在吞噬完魔神的那一刻产生了质的变化，变得不再像他。
甄千愁有点害怕。
天阑深深地望着他，半晌后低声道：“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甄千愁脑中一空，心底顿时划过一丝不详的预感，整个人下意识打了个冷颤。他转头看了看天琦和付雅，从他们的眼神中汲取力量，深呼吸好几次才再次回过头来。
只见男人缓缓扬起下巴，倨傲地瞅着他。
那双浅灰『色』眼睛清冷如月，情意内敛，仿佛一瞬间从邪魅的恶魔过度成高雅的天使。
第77章 哼（）
甄千愁慢吞吞地走过去。
他用余光悄悄打量男人； 暂时没有说话。
片刻后，天阑『露』出了不耐的表情，漠然地瞥了天琦一眼，道：“多大的人了； 还这么没有眼力劲儿，没看见我和你们师尊有要事商议吗？出去出去。”
天琦被怼得一愣，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看什么？”天阑眉梢一挑； “以后有你看的，赶紧走，别让我费事儿。”
『性』格差异太大，就连甄千愁也不由得满脸震惊。
天琦眼看着父亲准备动手赶人； 瞬间回过神来； 牵着付雅落荒而逃，甚至体贴地为他们带上了房门。
甄千愁想起天阑说的那句话； 不太确定地往他身边凑了凑。
天阑道：“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啊，还离那么远做什么？”
……还远？我特么都快撞到你鼻梁了！
甄千愁一言难尽，心一横往前一扑； 把自己塞进男人怀里。
有趣的是天阑居然十分配合，几乎在他动作的同一时刻张开了双臂。
拥抱的姿势实在太过熟练； 他们就像两块磁石彼此吸引着； 完美契合在一起。
甄千愁忐忑的心灵在温暖中变得安定。
“你总是这样； ”头顶上响起男人嫌弃的声音； “总也学不会机灵点。”
“是是是； 我脑子笨。”甄千愁纵容地应着； “修行慢，反应迟钝。但你就是喜欢，不是么？”
男人的胳膊抖了一下，怀抱收得更紧，嘴里却冷硬道：“谁说喜欢了？咱们身份差太多，不合适。”
……什么鬼？
口嫌体正直？
甄千愁尴尬地想，想着想着笑了起来。
“谁让你笑了。”天阑不悦地扣住他的下巴，皱眉道，“不准笑，舌头伸出来。”
甄千愁眼底满是宠溺，柔声道：“干嘛？”
然后探出一小节舌尖。
天阑被他看得浑身发热，恶狠狠地上前含住。
甄千愁早已习惯他的亲吻，很快适应，像往常一样配合着回吻。
天阑却突然顿了一下，动作僵硬地往后一退，似乎想抽离嘴唇。
甄千愁手指一颤，疑『惑』地推开他，绷着脸上下看了看。
男人眼底的情绪几乎是慌『乱』的，这让甄千愁感到莫名其妙。
他皱眉道：“你怎么回事？”
天阑垂着眼皮，面上没什么表情，耳根却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甄千愁正要继续追问，天阑又扬起下巴，斜睨着他，一字一顿道：“别问那么多，也不准那么『淫』『荡』，你得跟着我的节奏走。”
“……你信不信我『操』死你？”甄千愁瞪大眼睛，“谁特么『淫』『荡』了？亲个嘴怎么了？不是你先亲我的吗？也不看看你这老流氓干了我多少次！拔吊无情倒打一耙，呵呵。”
天阑这下脖子也红了，眉心却紧紧蹙起来，过了半晌才叱道：“你这是恃宠而骄，没大没小！”
甄千愁顿时被气笑：“哎哟嘿，我恃宠而骄？就骄了怎么着吧，你是不是要跟我分手啊？”
天阑眼皮一跳，头颅依旧翘着，嘴唇却翕动了两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那小模样看着既高傲又可怜。
“不想分吧？”甄千愁挑着眉掐他的脸，“我没大没小，还不是你惯出来的。你乐意，我乐意，碍着谁了吗？你自个儿说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爱我，转眼就打脸，也不怕臊得慌。”
天阑神『色』复杂地抿了抿唇，没接茬。
甄千愁不清楚他突然精分的原因，但只要彼此之间爱意不减，他就有的是办法治他。
两人心思各异地对视了一盏茶的功夫，也不知是谁先动的身，很快纠缠在一起，滚进被窝，抠都抠不开。
甄千愁记起做爱能减少神力，这次便异常配合，让张腿就张腿，让脐橙就脐橙。他本人没什么感觉，倒把天阑勾得面红耳赤，呼吸困难。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甄千愁扒着他的肩膀颠来倒去，还有闲心玩闹，“加油哥，九百五十六下了。”
天阑表情空白了一瞬，突然觉得精分的人不是他，而是甄千愁。
青年低哑的嗓音富有节奏：“唔嗯～九百五十七、九百五十八、九百五十九……哈啊！”
天阑：“……”
天阑：“闭嘴。”
甄千愁从善如流，默默噤声。
“也不准在心里数。”
“哦……”
听起来相当不情愿。
天阑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劲继续顶弄，结果甄千愁不数，他自己倒下意识数了起来。
九百九十五、九百九十六……
等他回过神，这一轮已经顺利结束。
甄千愁虚脱地靠在他怀里，懒懒道：“怎么样，超过一千了吧？你腰力真棒。”
天阑：“……”
甄千愁搂着他的脖子打了个哈欠，气息黏糊糊的：“『射』完冷静点没？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吧？”
天阑怔了一下。
甄千愁没有看他，整个人软塌塌地趴在他身上，低声道：“我看你还记得『性』格转变之前说的话，应该没玩失忆梗吧？”
天阑轻哼：“你是什么身份？我凭什么告诉你？”
“装，接着装。”甄千愁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力道很轻，连个牙印都没留下，“你不就是假清高不愿解释么？我说出我的猜想，你只用回答是或不是。这样总行了吧，我尊敬的神明大人？”
天阑偏过头，不爽地抱紧他：“唔。”
甄千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平静道：“你从吞噬完魔神神魂那一刻就开始精分了，对不对？”
天阑没说话，从鼻腔里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哼。”
甄千愁了然，这是“对”的意思。
他继续道：“所谓精分，其实是规则在制裁你，对不对？”
天阑僵了一下，没吭声。
甄千愁抬头盯着他：“你之前是魔神状态，现在是精灵神状态，对不对？”
他顿了顿，又道：“等你把四大种族的『性』格轮流换完一遍，你就会消失了，对不对？”
“不对。”天阑这么说着，忽然移开视线：“……不对。”
甄千愁道：“哦，是不对，我说得太片面了。你不只『性』格，还有体质、修为。除了灵魂，其他的一切大概都被迫改变了吧？”
自然，也包括外貌。
天阑之所以还是甄千愁熟悉的模样，只是因为他想维持这个模样。
规则真的很可笑。
是它创造了神，也是它承受不住神力，开始屠神。
天阑顺应大道出生，本就是世间神明的集合体。早在吞噬魔神的那一刻，他就该突破承载极限，化作灵气反馈天地了。
但聂无双还在。
或者说，人神的残魂还在。
上界独立于五界之外，是通往五界的枢纽，也是最隐蔽的藏身之所。聂无双思深忧远，神战前就分出一缕残魂留在秘境中，至今未被吸收，这才给了天阑一线生机。
甄千愁道：“你的神力还差一点，规则不能直接杀你，就故意这样折磨你，对吗？”
天阑照旧冷哼一声。
甄千愁也不指望精灵状态下的老公好好说话了。
他心疼地吻了吻天阑的嘴角，被男人抿着唇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