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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修竹坐下,问,“什么是喜欢?”
涟漪奇怪的看了看修竹,蘸了蘸墨水说:“喜欢就是:若你有,你会想尽一切办法留住;若你没有,你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
修竹皱眉,看似柔弱的她,对于喜欢的解释竟是这般强硬。“因为你得不到他,所以你喜欢他?”
如意张大了嘴,汗颜,公子你不懂情爱就不要乱说话啊!
涟漪笑出了声,如银铃般悦耳,说:“你真是个木头,想必你没有喜欢的人吧?”
修竹的指尖在茶杯的边沿画圈,突然停下,认真道:“天底下,我没有什么喜欢的,因为天底下,没有什么我得不到的。”
修竹的表情认真的让涟漪不敢嘲笑,在这世上,一人如何样样都能如意?
“世界上必有你得不到的东西。”涟漪觉得修竹有些过分自信,人心是这个世上最难得到,却又最好得到的东西了。
修竹不语,指尖继续在茶杯边沿描摹,低头深思也没有得出结果。如意站在修竹身后扶额,心想,公子真是没有药救了,简直就是一个不懂情爱的植物。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涟漪洗好毛笔,看到外面的雨,有感而发:“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估计那边已经开始下雪了。”涟漪打开窗子,双手撑头说:“等他回来了,我会告诉他每晚的月亮是怎样的不同,会告诉他,每日的朝阳是怎样不一样的升起,每日我的心情,是怎样的不安,今日的夜雨,我是怎样的相思。”
她的眼里是璀璨的星光,流露出的感情是修竹从未感受过的。
月光淡淡洒在涟漪脸上,雪花纷纷落在赤喾身上;带着消息的北风吹进涟漪耳里,透着秘密的气息包围赤喾的心里;守在窗前的涟漪心受煎熬,战在边塞的赤喾身披热血。
修竹不愿再听下去,对涟漪说一声告辞转眼便消失了,如意连忙在后面追。
“公子,你慢点啊!”如意气喘吁吁的拉住修竹的衣袖说。“怎么就走了?”
“我不想再听她说帝喾,因为她必定会伤心……我有错。”修竹挥一挥衣袖,天空上出现了剑阁城的场景,墨歌轻轻的为赤喾包扎,赤喾咬紧牙关,没有喊叫,“如果不是我改变了墨歌的命运,或许这辈子她可以和帝喾在一起的。”
“公子,你也知道是或许……你看过月老宫殿里的红绳,剪断了之后却又自己修复了,那样粗大的结,只怕是谁都拆不开。”
是信那所谓天命么?修竹不信。
涟漪在虚枉的相思中熬过了岁月,赤喾在冰冷的战场上挥洒着热血;涟漪在闲暇的朝暮间勾勒思念,赤喾在来年的凯旋时模糊了笑颜。
边城的雪已经很厚实,踏进雪里都不会陷下去,赤喾因为一开始在雪里躺了许久,后来又失血过多,开始高烧,墨歌日夜不眠的照顾赤喾,每每赤喾醒来,看到的几乎都是墨歌。
看样子,他没有猜错。
赤喾的情况有些好转,而墨歌依旧是前前后后的守着他,他便开口笑道:“你来这边关可真是为了报效祖国?”
墨歌的脸烧得和赤喾一样红,扭捏的说:“一半是因为那个啦。”
“还有一半呢?”赤喾问。
墨歌看着赤喾烧得红红的脸说:“我不信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赤喾表情严肃,心里却不知是怎样的欢娱。
“不知道那就算了。”墨歌恼羞成怒,她才不信赤喾不知道呢。
“戾气重的很。”赤喾无奈的说,“京城的小姐里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奇葩?”
墨歌瞪大了眼睛,鼻子酸涩,眼泪快要流出,她说:“我就是这样,学不来什么端庄大方!”然后站起,冲出军帐甩下帘子,飞似的跑了。
“可是我就是喜欢你这样。”赤喾在墨歌出去后缓缓说。
墨歌边跑边回头却没有看到赤喾追来,她猛地想到他受了伤,于是停下来等他。
等了许久也没见赤喾出来,她跺脚,抽出佩剑看向树枝,好像那树枝就是赤喾。
“再也不要理他了!”墨歌狠狠砍向树枝,“他有什么好的!”然后回头,还是没有看见赤喾追来,她心里一酸,委屈的哭了,丢下剑,跑回军帐收拾行李去。
“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讨厌赤喾!讨厌他!”墨歌边哭便说,像是在安慰自己,他还是挂念抛弃他的涟漪公主……她就是野蛮了,也不想学涟漪公主的大方得体。
墨歌慢慢的收拾着本来几分钟就能收拾好的行李,十多分钟过去了,收拾好了行李墨歌也没见赤喾来。墨歌觉得心都碎了,心想赤喾就不是个人,喜欢他就是个错误。
“京城的小姐有什么好的!个个病怏怏的!说起话来也是废话连篇!”墨歌唧唧歪歪,偷偷摸到马房,把朝野牵出来,拍拍朝野说:“我们走!气死你的主人。”
她要出去散散心,就算赤喾不在乎她,也会在乎朝野吧,让他担心好了,谁要他那样对她。
谁知命运在暗处布下的诱惑。
①:《倩女离魂》张倩女与王文举的爱情故事。张、王分离,张因病卧床,月夜魂追王成亲。后王得官回来,张魂魄与肉体复合为一。
第十五章 烽火(shukeba)
剑阁城内有袅袅炊烟,直入天际,雪已经停了许久,积雪还未完全消融,气温也是低的吓人。
墨歌牵着朝野,围着剑阁城城墙不停的绕弯,直到夕阳斜照时,别说赤喾,就连一个人都没有来找她。
她停下,懊恼的跺脚,手脚已经完全冰凉,她对着双手呵气,然后捂着脸颊,却还是寒冷无比。
手指有一些痒,她张开手指,看见小指处有明显的红肿,竟然得了冻疮,她用力的搓着手指,希望缓解痒意,却愈发的疼痛。
她望着又红又肿的手指,泪水猛然如潮涌,她何尝受过这样的苦,在家,所有人都围着她,让着她,哄着她,而在这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终于开始觉得自己并不是墨家的大小姐,而是陈国将士中的普通一员,如果没有赤喾的庇护,她说不定早就马革裹尸而还了。
易水寒或许说的是对的,她就是傻,自以为满腔热情,事实却是满**糊的跑来边塞。赤喾不喜欢她,打仗也不需要她,甚至是她最骄傲的计谋,都能被易水寒完全看破。
易水寒都不再是以前那个瘦弱无用的男孩,成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男子,她却依旧幼稚无知……或许,她就不应该来,她完全是多余的。
她靠墙蹲下,抱膝而哭,开始思考她来边塞的决定是否正确,没有看到一个琥珀色眼珠、长相妖娆的男子在旁边饶有趣味的看着她。
“你是傻子吗?一个男子哭的这么伤心。”妖娆男子坐在马上,俯视着抱膝而哭的墨歌说。
墨歌擦擦眼泪,抬头怒视道:“你才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男子皱眉,跳下马,一把掐住墨歌的脖子,单手就把她提起来,说:“你一个小小士兵就这般放肆,也不知道赤喾是怎么教导你们的!”
墨歌抓住掐住她脖子的手,努力让自己呼吸顺畅,她瞪着男子,像是要把男子的模样记住,死了过后好去报仇。
忽然,她双腿一蹬,一脚踢在朝野屁股上,朝野立刻嘶叫飞奔。
男子还未反应过来朝野就撞上男子身体,墨歌翻身骑上马,奔到城门内,高喊:“对他放箭,关闭城门!不准一个猃狁人跑了!”
“是,军师!”将士们立刻行动,男子行动灵敏,躲过所有的箭,并且狂妄的大笑说:“发现晚了!”四周突然涌现许多猃狁人。
墨歌连忙回到城内找赤喾,青年健壮的士兵都去围攻猃狁九部了,城内只剩一些老弱病残,看样子,刚刚的男子是打算围魏救赵,没想到被墨歌误打误撞发现。
易水寒正在找墨歌,看到墨歌后急忙走来问道:“你到哪里去了?”
“赤喾呢?”墨歌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赤喾,心中很是不安。
“他到城外找你去了!”易水寒双手环抱放于胸前,古怪的看着墨歌,心想,赤喾如何那么在意墨歌,难道是怕墨丞相生气?
墨歌却忽然拉住易水寒的手大呼:“天助我朝!”
“怎么?”易水寒甩开墨歌缠人的手,奇怪道。
“这里已经被猃狁包围了,看样子他们是想囚禁赤喾,乱了包围猃狁的阵脚,没想到他竟然出城找我去了!”墨歌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此处已被包围,不出三日就会粮草断绝。
易水寒皱眉,推开挡路的墨歌,快速来到城阙,看到城下嚣张的人之后吃惊的说:“陛犴?他竟然来了。”
“他是谁?”墨歌远远的看着男子,他身材高挑,线条极好,刚刚掐她脖子时她把他的样子给记了下来,琥珀色眼珠,长得很是妖媚,一个男子长得那么妖一定是心理扭曲!
“猃狁未分裂前的太子,如今是猃狁一部的部长。”易水寒转身离开城阙,冷静并熟练的对不同的人分发不同的命令,节约粮草,等待王爷救援。
易水寒表情冷漠,不像墨歌那样无所畏惧,他忽然转头问表情依旧兴奋的墨歌说:“你说,王爷是放弃之前的一切计划,从包围猃狁的军队抽人来救我们,还是远去千里,到别的城内借兵?亦或者……放弃我们。”
墨歌的表情瞬间僵硬,她并未想的如易水寒那般多,只认为赤喾不在这里便好。
“如果是你呢?……易水寒?”墨歌声音颤抖。
易水寒冷漠的看她,墨歌的身体也开始颤抖,易水寒轻笑一声“呵”,然后探身在墨歌耳旁轻声说:“自然是放弃你们,不过是一些老弱病残而已。”
墨歌倒退几步,远离俯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