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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涟漪公主为了陈国牺牲自己换得多年太平,今日有一个更划算的交易。”霁雾提高声音,“只要你陈皇甘当本王的奴仆,本王便放了涟漪公主并且只要我霁雾在,便不骚扰陈国!”
如此欺人太甚?赤泌皱紧眉头,霁雾此次带的人并不多,若是大战一场,还不知是谁死谁活,他凭什么这么嚣张?就凭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
可笑,究竟是不是涟漪公主还不确定,就算她是涟漪公主又如何,只要皇上不承认,没人认得涟漪公主!要用一个皇上换一个九年前便被陈国抛弃的女子,真是狮子大开口!
若皇上不承认那人是涟漪公主,并且反驳霁雾别有居心,再好好布阵战一场,霁雾定没有半点胜算,只需皇上狠下心来不顾那女子的性命,即使她有可能就是涟漪,但救的可是整个泌水城乃至陈国的百姓,涟漪当初既然牺牲了一次,再牺牲一次又何妨?
赤泌等着皇上否认那人是涟漪,可皇上还是没有一丝动静,赤泌这才相信易水寒与他说的,皇上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而不是像上回战争那般雷厉风行当机立断。他舍不得让在意的人受到半点委屈,即使是潜在的危险也不肯。
察觉到局势不对,赤泌再次吩咐说:“做好守城的准备,满城戒备。”
霁雾见赤潋不说话,便转身来到女子身旁,弯腰轻轻一撕便把女子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给扯下一大块,露出女子雪白的肌肤,上面满是可怕的鞭痕,血肉模糊。
赤泌皱紧眉头,竟然如此对待一个女子,到底有些不忍心,但见赤潋依旧是一动不动,自己也不好发表态度,只能继续静观其变。
见赤潋迟迟没有动静,霁雾只得用语言激怒道:“涟漪公主无所畏惧来我猃狁,杀了前任猃狁王,而你却连个女子都比不得,迟迟不肯救涟漪,可见传闻有假,你与涟漪的亲情并不深。”
霁雾说完伸手又要撕,年幼的赤泌也看不下去了,拿过强弩便一箭射向霁雾的手,霁雾堪堪躲过,仰头对泌水城城墙上模糊的影子说:“好箭术!如此远的距离都能射准,不知是哪个高人?”
“你堂堂猃狁王,竟如此对待一个女子,更何况她是前任猃狁王妃,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对她?”赤泌略显幼稚的声音在上空回响,“我们陈国讲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早已是你们猃狁人,就算杀了前任猃狁王,也只是你们猃狁人内斗,怎么无理取闹到要我们陈国皇帝受罚?”
“来人可是清河王?”霁雾赞许道,“本王在猃狁就有耳闻,清河王颇有先皇风范,若不是年纪太小,说不定有望夺得皇位呢。”
赤泌不理霁雾,又射一箭正中守卫在红衣女子身旁的猃狁人,陈国士兵见清河王率先动手,再也按耐不住,没有赤潋的指挥就冲上前与霁雾搏斗,霁雾这才放过女子,专心抵御众人的攻击。
又有一拨人主动冲向女子想要把她救下,其他猃狁人立刻上前阻拦,一时乱作一团,刀光剑影不断,唯有皇上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没有阻止也没有上前救人,将士们不再纠结,越来越多的陈国人上战场,就连泌水城的百姓也提着斧子上阵想要救曾经拯救了整个陈国百姓的涟漪公主。
寡不敌众,猃狁渐渐被逼退,霁雾见状不好,转头吩咐:“放火!”
守在女子身边的士兵立刻纵火,火焰沿着枯枝不断蔓延,很快便烧到了女子脚下,陈国将士的攻势更加猛烈,猃狁人也不恋战,骑着战马快速撤退。
陈国将士没心思去追,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女子身上,有人冒着大火抱出女子,只见女子的脸已被黑烟熏的乌黑,好在还有意识,轻轻呼唤着:“哥哥……”
众人见不成人样的公主如此思念皇上,皇上却熟视无睹,根本不在意公主性命,对赤潋的崇拜立刻降了半截,女子又气若游丝的说:“我命不久矣,让我见哥哥最后一面吧……”
那将士咬咬牙,然后走到赤潋面前跪下,女子挣扎着下了他的怀抱,一个箭步扑向赤潋。
有血在月下飞扬,滚烫的血喷了那将士一脸,他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粘稠的血液在在脸上挪动,呼吸也迟滞起来,只觉得一切都变得很变得很慢,赤潋缓缓地向后倒去,清晰可见他渐渐舒展的手指。
众人来不及惊呼,一代英皇就此倒下,赤潋捂着潺潺流血的胸口,看着眼前肖似涟漪的女子,口吐鲜血说:“你……不是阿涟。”
站在城墙上的赤泌也被眼前的状况给惊住,但很快反应过来,大声下令说:“快传太医!抓住那个女人!”
话音刚落,那女子便噗通倒下,口吐白沫死相极惨,而刚刚撤退的猃狁人又策马赶来,霁雾大笑道:“救不活了!刀上有业火红莲之毒!”
“卑鄙!”赤泌拿了强弩便射击霁雾,霁雾这次却轻轻松松躲过,再次大笑说:“不过是个黄口小儿,你真以为你的箭术能有多厉害?”说完便提刀杀向泌水城。
一时兵荒马乱,皇上的死让将士们纷纷乱了心智,再也没有章法,只能与猃狁人殊死搏斗,赤泌站在城墙之上清楚的看着霁雾越来越逼近泌水城,也越发慌乱,此刻易水寒不在,纸上学来终觉浅,根本记不起半点。
【易家番外】(shukeba)
知了在树上嘶鸣着,烈日照耀下的土地龟裂的可怕,易然抬起头,眯着眼看着火球似的太阳,今年少雨,庄稼的收成不好。
有钱人家囤积了粮食,高价兜售,赚了个满盆,没钱的人买不起,都饿死了。
易然看着破草席上已经有些腐臭的父母,不知如何是好,猛地发觉,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终究还是没用……
他举起自己干净的手,十指修长,白净无痕,一看便知从未做过粗活重活,而父母的手早就变形,皮肤决裂的就像这片土地,指头关节突起,畸形的可怕,指甲里是常年弄不干净的泥土,手掌的老茧已经变成他们手的一部分,整个手甚至是张不开。
他站起来,却一下子倒了下去,日日夜夜跪在父母的尸首前不吃不喝,他再也支持不下去了。
“百无一用是书生啊。”他躺在地上,放纵男儿泪肆意滑落。
“哈哈哈!为什么不管我多么努力,最后还是变成这个样子?”易然尽全力捶打着地面,脑海中不堪的画面如潮水一般涌来。
母亲下跪只求别人能借一些米度过寒冬,还只有三岁的他跪在后面什么也不懂,只是知道,他想吃东西。他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看见了满面油光的同龄人,随意的丢掉他吃不到的食物。
父亲满面愁容的看着呱呱坠地的小婴儿,只有五岁的他看见母亲无声的哭泣。第二日有人带走了那个婴儿,顺便带来了一些吃食,母亲紧紧抓着那个人的衣摆,他就躲在门后,看着那些吃食,流着口水。那个人还是带走了婴儿,他什么也不懂,只知道,最近不会再挨饿了。
再后来,他被很多人欺负,常年营养不良的他甚至是打不过小他几岁的人,他被人按倒在地踹打,母亲赶来抱着遍体鳞伤的他,默默垂泪。
七岁的他太饿了,只好去偷,被人发现后被揪到母亲面前,母亲那样的眼神他永远忘不了,那样绝望和悲哀,极度失望的眼神,让他害怕。
母亲说,要想尽办法让他去读书,改掉一身恶习,只有读书,他才能数人头地,他们一家才能出人头地。
于是母亲给夫子磕头,想要让他去私塾读书,他随着母亲机械般的磕头,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父母身后,给别人磕头。
最后夫子被母亲打动,答应了母亲教育他。
当他怯怯的来到私塾时,他还未体会学习的新鲜感时,便体会到了无助和绝望。
村里最有钱的一户人家的孩子以欺负他为乐,别的人为了讨好有钱人,也一起欺负他。
同学们以欺负他为荣,做了坏事都推到他身上,开始夫子还不信,时间久了,夫子也有些信了,毕竟,他有偷东西的前科,更何况,村里最有钱的人家的孩子也排斥他,夫子便开始厌烦他了。
他的学习越发的不好,夫子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严厉,那个有钱人的孩子做的坏事,没有理由,统统都被夫子归结在他身上,都是他的错!
他茫然不知所措,哭泣着要母亲带他走,他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母亲狠狠的给了他一个巴掌说:“我们家就靠你一个人了!若是你出人头地,我们便再也不用看别人眼色生活!所以,你好好读!有出息了,他们自然不会欺负你!”
他瞪大了眼睛,震惊极了,他从未看过这样凶狠的母亲,他不理解,为何母亲要让他呆在这个烈狱一般的地方,为何母亲不再心疼他了?
他看见他的同学巴结那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即使还要遭受别人的白眼;他看见那个有钱人家的孩子,送给老师的贵重物品和钱财;他看见他心中潮涌的憎恨!
为什么他会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面?为什么他有这样的父母?为什么他们生来便不公平?为什么世界是这个样?告诉他,为什么?
为什么……告诉他为什么?
他憎恨同学,他憎恨有钱人,他憎恨夫子,他憎恨父母,他憎恨村子里的所有人,他憎恨这个世界!
当别人再辱骂他的时候,他扑上前,咬上那个人的脖子,血涌入他的喉咙,他的眼睛发红,别的人都害怕的退后大呼:“救命啊!”
那个人没有死,最后的结局是,他被那人的家人鞭打在床,几个月不能动弹。
至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因为他照过镜子,他的眼神是鲜红的,里面充满了仇恨。
别人再也不敢诬陷他,但是他知道,在他背后,多少人在谩骂他。
他开始静静的念书,仇恨的力量让他夜以继日焚膏继晷的念书,他知道,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