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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抖什么呢,”慧帝淡淡地瞟了刘故一眼,“朕不是说了下不为例了么?。。。。。。矩儿做事,像他娘,有时候对人对事,都太绝了,连个退路都不给自己留殊不知他这样的人,才最是容易去狠狠地摔个跟头的。。。。。。”
“。。。。。。十六和行俨那孩子在梁氏那里一起用了午膳,梁氏被饭菜里的‘息夫人’毒死了,剩下两个却就活得好好的,一点干系也没有?要是没有朕跟在后面给他收拾烂摊子,就他做这事,老八跟老九,再加个老四,能合在一起把他给活活撕了。。。。。。”
刘故听话听音,听到这里,才是微微放下心来,心道不是思芙殿里那个计桑歌的尸体被发现了就好。。。。。。
刘故谄媚地对着慧帝道:“颍川王殿下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可这不一切,都还有陛下这个慈父,在后头为他好好地收场嘛。”
慧帝故作严肃地瞪了刘故一眼,下一刻,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边笑边摇头叹息道:“可是他眼看着也是而立之年了,行俨那孩子都快能娶媳妇了。。。。。。小什么,不小啦,得该长点心了!”
刘故笑着捧场:“颍川王殿下也不才二十出头,毛头小子嘛。。。。。。再者了,难道颍川王殿下长到了不惑之年,陛下心里就不为他担忧了么?”
“担心啊,怎么能不担心。。。。。。”慧帝叹息道,“矩儿就是长到了七老八十,在朕心里,也都还是个孩子啊。。。。。。他过的苦,朕知道。。。。。。朕这心里也苦啊。。。。。。可是朕,也护不了他一辈子啊,等他大了,朕也老了。。。。。。到时候他的哥哥们坐这个位子,可不会跟朕一样一心护着他了啊。。。。。。”
“这让朕怎么放心的下啊。。。。。。”
刘故动了动嘴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就闭嘴不说话了。
慧帝站定,看着夜空,幽幽叹息道:“朕多希望,他能赶紧再懂事些。。。。。。他如今做事,还是跟个孩子一样,顾头不顾尾,任意而为,朕这心里,是真的放心不下啊。。。。。。”
“你说你纵着他吧,又要怕他越走越偏,最后把人都给得罪完了,等朕也不在了,彻底没人护着了,再被旁人狠狠地清算。。。。。。可你要是不纵着他,让他不高兴了,不乐意了,又怕他在心里偷偷地怨恨你。。。。。。”
刘故轻轻道:“颍川王殿下聪慧,早晚有一天会领会陛下今日的一片苦心的。”
慧帝闭了闭眼,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悲哀道:“这想要成器的儿子呢,怎么拉扯都拉不起来。。。。。。不想要那么能干的,却偏偏心气比哪个都要高。。。。。。矩儿,就不说了,终究是朕对不起他的地方多些。。。。。。可是太子,也真是太让朕失望了!季成轩的案子,上万两的白银啊。。。。。。他是真以为,朕现在是老眼昏花了啊!。。。。。。但凡太子争气点,朕也不至于,不至于。。。。。。”
不至于那么的为难,不至于动那些伤筋动骨地手段来压制温家和云矩。
刘故低着头不敢乱作评价。
慧帝厌烦地闭了闭眼,嫌弃道:“。。。。。。老三也是跳的厉害,拿着几封捕风捉影的书信来大动干戈。。。。。。他莫不是觉得,把太子弄下去了,他就能怎么怎么样了。。。。。。他也不照照镜子瞅瞅自己什么资质,区区一个礼部,他都收拾不转,去了没多久,就惹出一堆乱七八糟的贪污受贿案来,最后还要老六去给他收拾烂摊子。。。。。。一个个的,蹦达的是比谁都高了,真是生怕朕多过会儿安生日子!”
刘故在心里默默腹诽道:礼部贪污案,说白了还真的不算是临淄王的过错,临淄王去礼部观政之前,是东宫那位把控的局势,后来的贪污受贿案,陛下您老人家大动干戈,又是给自己的哪块心头肉出气呢,您自己心里还不清楚么?。。。。。。不过这位临淄王,资质差还运气惨,也真是没谁了。。。。。。
刘故心里正对着自己吐槽得欢快呢,慧帝瞟了他一眼,突然冷不丁扔下一个晴天劈劈:“刘故,你来说说如果中宫所出的那两个都不成器的话,诸位皇子间,你觉得朕的哪个儿子最担得住事儿”
刘故脸色乍然一变,“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苦苦哀求道:“陛下,储君之位乃国之根基,自古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万不可轻易擅动啊陛下!”
慧帝居高临下冷冷地俯视着他半晌,过了半晌,面色好看了点,轻轻道:“。。。。。。起来吧,朕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刘公公觉得自己今晚受到的惊吓真的超出预期了,在心里强烈要求慧帝父子任管哪个今年给自己涨点薪俸。
慧帝状若随意道:“。。。。。。朕还以为,你跟矩儿走的那么近,会想着。。。。。。”
刘故心脏狂跳,笑着斗胆打断了慧帝的话:“陛下说的这是什么话呀!老奴亲近颍川王殿下,不还都是为了讨您的欢心嘛!。。。。。。再者了,既然陛下都说了奴才和颍川王殿下亲近,老奴今日就索性自己给自己贴两分脸面,仗着这句‘亲近’,斗胆给陛下说几句自以为是的话。。。。。。正是因为老奴这些年来,因陛下的缘故,与颍川王殿下走的略亲近了点,以老奴对颍川王殿下的了解,他是绝对没有那个心思的。。。。。。颍川王殿下,可是温帅的外甥,这常言道,外甥肖舅。。。。。。依老奴看啊,这温帅当年是怎么待陛下的,日后颍川王殿下,想必也会那般待新君,他们可是亲舅甥,骨子里的东西啊,一模一样的!”
刘故小心翼翼地看了慧帝一眼,又战战兢兢地补充道:“这几年来。。。。。。颍川王殿下不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么?”
对东宫太子,马首是瞻,莫不言是。
毕竟,这可是云山一案后,慧帝对裴云矩这个儿子,唯一的要求。
再明显不过的要求。
慧帝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轻轻道:“是啊。。。。。。那个孩子远远看着,真是像极了临轩。。。。。。有好几次,好几次,朕想叫住他,问问他最近睡得好不好,吃的香不香,为何近日看起来又瘦了。。。。。。天冷了,想问问他,腿还疼不疼,有没有再犯病。。。。。。”
最后,却都忍住了。
慧帝闭了闭眼,掩饰住里面的水光,叹息道:“我是真怕。。。。。。怕他看我的眼神里,有着怨恨。。。。。。他长得,和临轩当年太像了。。。。。。我,我真的怕他。。。。。。”
怕那孩子顶着一张与他舅舅如出一辙的脸,冰冷地,怨恨地望着自己。
就像是在赤/裸/裸地提醒着慧帝,平宁之战时,他舅舅死的有多不值。
刘故轻轻地劝慧帝:“陛下不必再伤神了。。。。。。且看今日,颍川王殿下对您,可并无怨恨的模样。。。。。。想来,就是温帅在世,也能够理解陛下您的无奈的。。。。。。”
慧帝捂住脸,呜呜咽咽地哭了出来,边哭边骂刘故:“你个狗奴才,你懂个屁!。。。。。。你说这种话,你自己听得下去么?”
“。。。。。。我与临轩,五岁相识,十岁开始一起上战场,我们并肩作战,并肩作战,在一起朝夕相处十五年啊!一个人的一辈子,能有几个二十年?几个十五年?又能和几个人在一起朝夕相处那么久?。。。。。。那是实打实的十五年啊!”
“。。。。。。他是为了救我死的,我就看着他,看着他在我怀里断气,那时候,我对自己说,裴其宸啊,你这一辈子,可能再也遇不到这样的好兄弟了。。。。。。他甚至连一丝骨血都没有来得及留下,就在战场上,匆匆逝去,他来这世上走一遭,也不过活了区区二十五年,而他这二十五年,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了战场上,献给了我大庄的建立。。。。。。可是我,我到最后,我答应他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做到。。。。。。我甚至都无颜下去见他啊!”
慧帝哭完,木然地擦干自己脸上的泪,自言自语,也是在说给刘故听:“我对不住临轩,甚至连阿笕的命也没有保住。。。。。。所以我一直,都不舍得去动矩儿。。。。。。只要他别碰不该碰的,别的。。。。。。朕都随他去。”
凉天气(一)()
慧帝二十九年秋;寒露;淑妃江氏在宫中断发明志;自请出家;避居香山寺;再不入后宫;同月;临淄王因御前失仪被今上斥责;将其从礼部侍郎将为礼部郎中,令闭门思过,罚三月薪俸。
霜降时节;因母丧在洛阳拖延至今的寿春王正式启程,就藩淮南。
慧帝二十九年冬,小雪;今上赐太常寺卿孙樊之嫡二女孙湉湉于十一子宛陵王为正妃;经钦天监卜过凶吉,予来年九月大婚;随着赐其在醴泉坊起宛陵王府的圣旨一起下的;还有着其来年开春后观政吏部的旨意。
而在此之前;大庄六部里的吏部;一直是被东宫太子所独控的。
慧帝这一举动;让本来在临淄王起的所谓的“皇太子私通西突厥案”不了了之、正主临淄王被罚闭门思过后纷纷沉寂下来的周党;顿时又心生活泛了起来。
而与之相对的,无论是中宫皇后,还是承恩公府;在经历了一个波折而又惊心动魄的秋天后;都低调地缩了起来,不再主动与人争锋。
前朝形势一度胶着。
初雪过后,如今陪贵妃周氏一同协理后宫的舒贤妃在一次家宴上与慧帝笑谈,道如今宫中四妃之位空了一半,九个正儿八经有封号的嫔位,更是缺了八个,趁着年节喜气,当给诸位姐妹均提个位分,一同好过年,慧帝听后,沉吟良久,点头应允。
三日后,慧帝下旨,封七皇子即墨王之母闵嫔为德妃,赐居钟笙宫主位;封十皇子陇西王之母安嫔为昭仪,赐居思芙殿主位;封十五皇子之母丽贵人为昭媛、十七皇子之母宓贵人为充容。。。。。。。其他诸皇子、公主之母,均有封赏,就连常年在宫中被人当成不存在的吴美人,都难得也沾了这份喜气,升了庶嫔。
慧帝二十九年末的大封后宫,也被后世认为,是庄慧帝对中宫皇后与东宫太子委婉不满的一大表示,也有不少流派认为,庄慧帝怕是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