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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矩淡淡道:“欲速则不达。。。。。。你太心急了。”
宛陵王自嘲地笑了笑,没有正面回复云矩的话,只神情冷淡道:“五哥只消记得,今晚,好好地呆在府上就是了。。。。。。不然,若是再不小心把五哥也连累了进去,却是可惜了弟弟这一番苦心筹谋。”
宛陵王拍了拍云矩的肩膀,没再与她说什么,径直擦肩而过,走了。
云矩站在原地,好半晌,才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气,也面无表情地走了。
宛陵王转过拐角,没忍住,回头朝云矩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对方已经走了,便低头自嘲地笑了笑,对着雲湖发了会儿呆,不由想起了大半年前,同样的地方,不同的人,问自己的那番话。
当时十六执着地问自己苦禅大师那次的事,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
。。。。。。。。。。。。。
半年前,雲湖畔。
云涟神色阴郁地问:“苦禅大师那次。。。。。。十一哥为什么要偷偷地帮颍川王?”
宛陵王微微一愣,继而反问他:“你都知道了?”
云涟不满地正回主题:“弟弟知不知道,从来就不是关键,问题是,十一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宛陵王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与云涟说,只好慢慢地回忆道:“苦禅大师那次,与颖川王来说,本就是无妄之灾。。。。。。我所做的,也不过是顺从本心,做了认为自己该做的罢了宫中一旦大兴巫蛊之祸,不是好事。。。。。。”
云涟怒气冲冲道:“十一哥是一片好心,可人家却未必领情!。。。。。。再说了,谁不知道巫蛊之事是无稽之谈,可偏偏东宫太子要拿这些来作文章。。。。。。难道还只许他们借题发挥,而我们一旦顺势反击,却就成了有过错的么?”
宛陵王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太子是太子,颖川王是颖川王,太子做的那些事,父皇心里自有一杆秤掂量着。。。。。。多行不义者,必自毙。可是也没必要把这些再原样返到颖川王身上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云涟气到心里发苦,“谁敢说,东宫太子搞的那些事,颖川王是清清白白没有参与的?。。。。。。十一哥对敌人这般心慈手软,只会对自己遗患无穷。。。。。。”
“十六,”宛陵王严肃地打断他,郑重其事道,“太子是太子,颖川王是颖川王。。。。。。党争一事,本就无论孰是孰非谁对谁错。。。。。。而颖川王,即使是对手,也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我不想用那些蝇营狗苟的手段来对付他。”
云涟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宛陵王苦笑了一下,如此与云涟解释道:“在十六心里,我是个怎样的人?”
云涟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十一哥自然是个光风霁月、风华无双之人。”
宛陵王淡淡道:“可是我用过的龌龊手段,未必比东宫那边好到哪里去。”
云涟皱了皱眉,替他辩解道:“可我们是被迫反击的,十一哥是被逼无奈才。。。。。。”
“所以你看,”宛陵王认真地看着云涟道,“即使我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好人,也不妨碍在你心里,依然把我当成一个光风霁月之人,是不是?”
云涟愣了愣,喃喃答道:“。。。。。。这是自然。”
宛陵王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笑着道:“这就对了。。。。。。如今的你,是怎么看我的,而我当年,就是怎么看五哥的。”
宛陵王心想,十六你不过只是,生的太晚了罢了。
再没有人能比当年的颖川王,更耀眼的了。
那个人,是足够使每一个小小少年都心向往之的存在。
我曾以他为榜样,为标杆,为鞭策,为此生最崇拜之人。
而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我更是深深地体会到,再没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的了。
宛陵王静静地发了会儿呆,笑了笑,也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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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云矩大清早一起来,就听说了东宫昨夜的变故。
真说情况是有多复杂,倒也未必,简简单单一句话,东宫太子喝高了,在自己的寝宫里把自己十一弟未过门的妻子睡了,还好巧不巧,叫慧帝和贵妃撞了个正着。
慧帝震怒,亲自取了鞭子来对着东宫太子这不肖子给狠狠地抽了二十余下,犹且还不解气,周贵妃在旁边哭哭啼啼、哭天喊地地大声嚷嚷,没有半点给孙家小姐留面子的意思,等赵皇后闻讯赶来时,就连住在钟笙宫不怎么掺合是非的闵德妃,都知道了孙家姑娘被东宫太子给睡了这桩闹剧。
公主坟(三)()
不过云矩之所以可以知道的这么快;或者说;这件“传千里”的坏事可以传播的如此之迅捷与广泛;倒不仅仅是因为其之猎奇性和狗血性;更重要的是;慧帝发完怒;抽完儿子骂过老婆;一回到寝宫,就气急攻心,病倒了下去。
慧帝此次发病;又迅又猛,徐有仁又大半夜地被叫进宫里折腾了到了大天亮,东宫太子也不敢再搁东宫跪着了;而是收拾收拾;跑去跪到了大都殿里,慧帝的寝宫正门口。
正好和里面被慧帝不留情面地训得没脸的赵皇后大眼瞪小眼。
慧帝半夜里昏昏沉沉间;意识清醒过几次;中间还喊来了行人司的人候着;不过最后也还是没下什么旨意;而翌日一大早;在都的诸位皇子公主们都不用谁催促;均急不可耐地一窝蜂跑到了大都殿,抢着要去侍疾。
云矩起的不紧不慢,去的也实在算不上是早;照例;她要先去偏殿候着,托人通报上去后,再安心等着慧帝的传召,不过等云矩赶到时,大都殿的偏殿里,早就已经挤得满满当当的了。
云矩只在偏殿略站了站,就倍感无趣地退了出来,打算直接进正殿探望一番,看一看情况。
昨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正殿的外堂里,赵皇后对着所有人均是满脸说不出的尴尬与窘迫,而周贵妃则只知道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哭哭啼啼地抹眼泪,乍一看,竟然只有舒贤妃和闵德妃两个正经妃子能立得住,在皇后旁边有条不紊地对着殿里的宫人们安排协理着各项事物。
云矩与她们见过礼,走到隔断处,正让人通报了一声要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瓷器碎裂的声音,云矩眉头一挑,站在外面略等了等,没过一会儿,刘故就急匆匆地从里面出来了,给云矩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慧帝正在里面发脾气,现在不好进去,作势要先领着她去一旁的耳殿里避一避。
云矩跟着刘故七绕八绕地,绕到了一处僻静无人的耳殿里,推开门,示意云矩稍安勿躁,先在此处等等。
云矩叫住转身就要匆匆走人的刘故,问他:“现在是都有谁在里面?”
刘故飞快地小声给云矩解说着目前的情况:“太子殿下、临淄王殿下、即墨王殿下和宛陵王殿下都在里面。。。。。。中山王、汉中王殿下方才也都来过了,被陛下应付了两句就赶了出来。。。。。。”
“。。。。。。太子殿下还在里面跪着认错,至于即墨王和宛陵王两位殿下,一个正在与太医院的几位太医们核着方子,一个在与文渊阁的几位大学士们一道,给陛下念折子。。。。。。”
“。。。。。。陛下的病情今晨就稳定了下来,不过按徐太医的说法是,还是要静心修养、精细地养一段时间才是,毕竟陛下如今的年纪也越发大了。。。。。。”
“殿下您来的实在是不算巧,您进来前的半刻钟,临淄王殿下才刚刚到的,临淄王殿下进去,先是见了宛陵王殿下在帮陛下用朱笔批折子,立马对着宛陵王阴阳怪气了几句,后来在宛陵王那里没得了好,就又去对着整方子的即墨王指桑骂槐地说人家假惺惺,见即墨王也不搭理他,临淄王无趣,就对着跪着的太子殿下冷嘲热讽了起来。。。。。。”
“陛下方才闭着眼半天没说话,一睁开眼就直接赏了临淄王一巴掌,连砸了三件汝窑瓷,您过去的时候,正对着皇后娘娘破口大骂。。。。。。。”
云矩光是听着,就也对临淄王能招惹人烦的能力叹为观止。
末了,刘故对着云矩匆匆叮嘱了句:“陛下已经知道殿下来了,不过里面正是乱着,陛下就叫奴才来先给殿下安置了。。。。。。殿下稍安勿躁,陛下心里还是念着您的,等里面的事了(liao)了,奴才就来请您过去。”然后即急急忙忙地走了。
这耳殿很僻静,云矩倒也没什么好嫌弃的,她又不是临淄王,急着要赶去慧帝面前讨嫌,自然屁股能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开始冷静地思考起了目前的局势。
——宛陵王的品性几何,云矩还是心里有数的,专为了拉太子下马,就把自己已经订婚的未来王妃也算计进去。。。。。。云矩觉得对方会做出这样事情的可能,不超过一成。
而最贴近实际的情况可能是,孙湉湉本人,可能就有一些问题。。。。。。
云矩食指微屈,在桌子上叩了叩,在心里慢慢琢磨着:孙攀。。。。。。。太常寺卿。。。。。。管礼乐祭祀的清水衙门太子的手,伸的有够长啊。。。。。。
云矩十指交叉,托住下巴,靠在桌子上冥思了一番:如果说,孙攀真的是东宫太子的人,那慧帝的愤怒就很好理解了。。。。。。重要的,从来就不是东宫太子睡了孙湉湉这件破事,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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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宛陵王府。
宛陵王看了看深夜前来劝他三思后行的周家家主,自己的二舅,周存珖,低头笑了笑,问对方:“二舅难不成觉得。。。。。。。本王处心积虑搞这么一出,只是因为不能忍受被自己的皇兄戴了绿帽子这点子小事么?”
周存珖一愣,到嘴边的一腔劝解之语都被噎了个正着。
宛陵王淡淡道:“三哥做了那么多,可他的方向,一直都搞错了。。。。。。真正能让父皇最快速地去下定决心废太子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