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民间普遍认为,四爪为蟒,五爪为龙,卿凌作为卿家一脉在俗世行走的掌权人,手握山河社稷图这种绝世秘宝,一向对这些他所认为的“游方道士”的“招摇撞骗”之辞表示不屑,有关化龙封正的这个问题,云矩曾深入地与卿凌探讨过,卿凌曾毫不避讳地告诉云矩,那些都是不懂装懂的人胡扯的,首先,螭、虺、虬、蛟、蟒这些东西本身是天生的,而且压根一点也不稀罕,只要是有龙脉庇佑的皇族血脉,由近至远,俱都会有,后天想强行改变、破格越阶,非得有大气运加身不可,可以称得上是难于登天。
也就是说,一个人,你只要是当朝皇帝血脉亲缘上的亲生儿子,你生来就至少是个虬,你的兄弟里面,至少有一个是携龙而生的,而这东西,其实跟你本人如何,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也就是俗话说的,全看你会不会投胎。
而这些玩意头生几角、足生几爪、爪生几趾,才是与个人自身的能力与德行息息相关的,如果本人足够厉害,众望所归有大德者,螭也可以生九爪,当然这种情况是极其难得的;相反,如果资质平平,即使坐上了皇位,庸君当道,龙也可能只有二爪。
不过,卿凌也向云矩承认了,民间的说法也有一定的可取之处,一般认为,龙生五爪者,即可被后世称之为明君,而非龙之物,如蛟、蟒之流,若是能强生五爪,这种人也一般都已经气运加身了,但凡本人有意为之,只需一契机成功封正,就可以登高一呼,龙袍加身了。
俗世王朝的更迭变迁,便是由此而出。
卿凌告诉过云矩,云朔是紫微帝星应劫转世而来,九爪龙神之身,云矩早有心理准备,可原来。。。。。。原来九爪都不是最多的么?!它怎么,怎么还在长啊?!
云矩惊呆了。
卿凌见状,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想透了什么,不过在事态明朗之前,他也没有妄下定论,只简单地催促了云矩一下:“琉璃盏撑不了太久的,既然它还在生新爪,说明它现在紫气充足,一时半会肯定是死不了的,就不用我们瞎操心了。。。。。。快一点把结束吧。”
云矩被卿凌提醒,脸上的神情淡了淡,漠然开口道:“这一次,我想在原来的三道锁上再加一道。。。。。。你先帮我把之前断开的三道重新链起来吧。。。。。。”
卿凌默默地听令行事,与云矩一起合手结印,下一刻,云朔如一个稚嫩的婴儿一般,一生所有的记忆像一幅画卷一般,毫无保留地在二人面前缓缓地依次展开,卿凌垂了垂眼,很识相地没敢去动那些闪着白光加成的部分。
一炷香后,云矩额上冒着虚汗,唇色发青地停了手。
“只剩最后一道了。。。。。。”卿凌抵住云矩的背心,给她渡过去一道真气,声音发虚道,“撑住,马上就结束了。”
场正中,被琉璃盏困住的黑龙正在晕头转向地撞来撞去,它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又弄丢了什么尤为重要的东西,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那股焦躁不安的情绪,似乎也传递到了它的主人身上,云朔隐隐有些不受控制了。
云矩发了狠,用牙齿咬开自己手腕上的已经凝结的伤口,鲜红的血一下子喷了出来,黑龙昏沉的头脑被那股血气又蛊惑了,连带着那股暴躁也被莫名压制了下去。
云矩复又咬开自己右手中指的指尖,让指尖血一点一点滴在云朔的额头上,黄粱指的金色光晕随着那抹血色一起流淌过去,在半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光。
“最后,”云矩正对着云朔漆黑的双眼,一字一顿道,“你要记住。。。。。。”
“你这一生中,所有美好的一切。。。。。。你的家人,你的爱人,你的友人,皆是因为我,而失去。。。。。。”
“你因我而心生苦痛。”
“我要你至此一生。。。。。。都从心底里厌憎我。”
别再贴过来了,下一次,你会真的被我害死的。
——————————————————————————————————————————
云矩打开门,满身疲累地从茶室里出来。
裴行俨正站在门口探头探脑,见云矩来了,也不避讳,很直接地问道:“他这次,是又把我们全都给搞忘了么?”
云矩一怔,缓了缓,反问裴行俨道:“。。。。。。他之前去找你了?”
“是啊,”裴行俨随意道,“他似乎挺想来拉取我的支持的。。。。。。娘,我听他的意思,我是要有弟弟妹妹了么!”
裴行俨两眼发光,兴奋地看向云矩。
云矩缓缓地摇了摇头,笑着问道:“怎么,有你十六叔还有行追他们陪着,还不够你的玩么?。。。。。。阿俨这么想要弟弟妹妹么?”
裴行俨看上去有些失望,但也没多说别的,笑嘻嘻地扑过去抱住云矩的腰,像儿时一般撒娇地扭了扭,把自己埋在云矩身前,瓮声瓮气道:“我谁也不要,只要娘亲陪着就够了。”
云矩顿了顿,缓缓地露出一个微笑,摸了摸行俨的小脑袋,把他推开,轻轻道:“。。。。。。你想的话,可以进去向他告个别。。。。。。”
以后,还是不要接触为好。
“我送他走吧,”行俨笑了笑,仰起头对着云矩道,“他来这儿之前是先找的我,我再把他送回去,也不容易露破绽。”
云朔睁开眼时,只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似乎在梦里,已经过完了一生。
他晕头转向地起来,看到自己床边坐了一个有点说不出来熟悉的小孩,但却猛地一下,怎么也想不到对方是谁了。
“你是。。。。。。”云朔茫然道,“我这又是在哪儿?”
行俨撑着下巴,蹲在云朔床边,笑嘻嘻道:“这里是我家。。。。。。我?我是你爸爸。”
深闭门(二)()
慧帝三十二年三月;帝封越亲王为征南大将军;命其全权统帅三军统帅;兼以陇西王为副帅;共率二十万大军南下。
慧帝三十二年五月;越亲王所率征南军与俞大猷、卢镗等所领的正在南海沿岸与大和人僵持不下的虎威军余部成功会师;就地整编后;合作征南军,以越亲王裴云朔为三军主帅,陇西王领左军;卢镗领中军,原虎威军元帅越承岷之孙越浒领右军,将东南战场一步一步从大庄境内;推向和族之地。
又三月;后醍醐天皇在溃败途中被越亲王亲手擒获,其长子以先前在两军厮杀中抓获的大庄优秀将领为饵;提出换俘的请求;在越亲王应下后;又背信弃义;残忍地临阵撕毁合约;裴云朔因此大怒;当众射杀了与后醍醐天皇一同被俘虏的其妻女,其中,就有他长子的生身母亲;谈天门院藤原忠子*。
自此;大和南吉野朝廷与大庄的形势到达了不死不休之地。
与此同时,洛阳城内,随着后醍醐天皇被生擒的好消息传来,慧帝烦闷了快一年的心情由此为之一振,秋九月丙申,原虎威军主帅越承岷之孙越浒亲献俘于殿前,帝大喜,嘉奖之,中山王等借机献策,请帝往泰山行封禅之事,御史大夫庄子安作郊祀志*以讽之,开篇即道:“自古受命帝王,曷尝不封禅?盖有无其应而用事者矣,未有睹符瑞见而不臻乎泰山者也。虽受命而功不至,至梁父矣而德不洽,洽矣而日有不暇给,是以即事用希。传曰:‘三年不为礼,礼必废;三年不为乐,乐必坏。。。。。。观易姓而王可得而数者七十余人,不得而数者万数也。。。。。。*”,时人称颂之,帝以为然,遂婉拒之。
不过,虽然拒绝了泰山封禅之行,可慧帝的一腔好心情还是无从宣泄,九月末,率重臣与后妃往燕北围场秋猎,随扈者,有汉中王、即墨王、宛陵王、十六皇子、十八皇子等,后妃里,有皇贵妃舒氏、德妃闵氏、充容关氏、贵人木氏。
留了颖川王和中山王两个年长的儿子在洛,嘱颖川王监国,中山王辅之。
至此,众臣方觉,帝心明矣。
贵妃和周家这时才齐齐开始着急了起来,显而易见,至此为止,在慧帝的心里,宛陵王甚至连个备选都不是。。。。。。可惜此次帝王北上秋猎,将汉中王和宛陵王齐齐带走了,却偏偏把周贵妃留在洛阳,还有个安淑妃在旁虎视眈眈地瞅着,周贵妃举步维艰,想搞些小动作也困难,前朝上,慧帝已允颖川王行朱笔代批内政,出入崇德殿,与储君一般无二。
而前朝之上,除去急得要跳脚的周家之外,中山王与颖川王的厮杀,已经激烈得近乎摆到了明面之上。
慧帝三十二年十一月,左思思出孝后,一袭嫁衣,入颖川王府,杭州八大姓正式决裂,一分为二,以左家为首的六姓,一同拜入了颖川王门下,中山王只得了包括江氏在内的其二。
慧帝三十二年十二月,原定于明年二月才返帝驾突然回洛,云矩仓促出城门迎接,尚在年节之内,木贵人却着素单衣,披头散发,形容枯槁。
云矩心里咯噔一声,跟着慧帝匆匆回了崇德殿方知,竟然是十八皇子夭了。
行宫突起大火,烧死宫女、太监共计八十余人,十八皇子被困在其中,再也没有能逃得出来。
慧帝惊怒交加,帝驾速速回洛,命即墨王原地彻查行宫大火的始末。
而此时的云朔,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和,正在下令命人开水闸,淹城。
一个不留。
慧帝三十二年的最后一晚,注定了是所有人的不眠之夜。
慧帝三十三年元月初八,宛陵王在自燕平南下回洛途中,过香山寺,入之,削发为僧,遁入空门。
消息传到洛阳,周贵妃跑到崇德殿里扯着闵德妃大哭大闹、又叫又跳,惹烦了慧帝,慧帝一气之下要废去周氏贵妃之位,汉中王前去求情,帝不理,云矩从旁观之,默然无语。
——燕平行宫的始末,舒媛宜已经派人来尽数与云矩说清楚了,行宫的大火,自然是有人故意纵的,不过想杀的人,却本不是木贵人所出的十八皇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