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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安讪讪一笑,跟在云矩身后不敢多话了,一行人变装急行,绕到了北城的下九流去处。
庄子安推开一扇半掩的小门,跟倚门揽客的流莺对了两句暗号,然后让开半步,把云矩毕恭毕敬地请了进去。
“王爷/王叔!”一见云矩,屋内的二人立刻激动地站了起来。
行渐扑过来,摸了摸云矩的衣袖,手都在发抖。
陆序的脸上也露出了长舒一口气的表情。
一见到云矩,众人就仿若见到了主心骨一般,再也不惊慌无措了。
“渐儿,”云矩拍了拍行渐的肩膀,安抚道,“王叔无妨,你不用担心。。。。。。倒是这一路疾行,辛苦你了。。。。。。现在跟着王叔,怕不怕?”
“为了王叔,”行渐擦了把眼泪,不好意思地笑道,“虽死犹荣。”
“别说丧气话,”云矩轻笑地摸了摸行渐的额头,没再多说,转而问陆序道,“世子和王妃那边,如何了?”
“一切妥当,”陆序沉声道,“卿国师已接了世子殿下北上蓟州,将与蓟州王妃会和,傅姑娘与王妃一道,变装南下,设法先与卢镗通上气。。。。。。”
“说到这个,我其实有些看不太懂王爷的安排,”庄子安皱眉道,“那位傅姑娘的武功如何,在下没有接触过,也不敢妄下定论,可是王妃娘娘我是见过的。。。。。。为何要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起过去?”
庄子安这已是委婉之辞了,说明白点,就是他不明白云矩为何把与卢镗沟通这么重要的事放在两个女人身上,尤其是在其中一个还分明是个拖累的情况下。
“菁容武功,不在本王之下。。。。。。而宁杨,她是我的结发之妻,”云矩顿了顿,笑着道,“更是我未来的皇后。。。。。。让她亲自过去,卢镗更能明白本王的决心与诚意。”
不过这些都是拿来敷衍外人的虚话,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如今守在南边和卢镗的军队僵持的是越浒带着的虎威军。
如果我最后真的死了,云矩漠然地想,对于赵宁杨而言,落在中山王手里,可比落在越浒手里要凄惨的多。
我又不想要她继续呆在洛阳。。。。。。两害相权取其轻,无奈之举罢了。
“对了,”云矩下意识地转了话题道,“崇德殿之变后,本王一直被困在黔南王手里,消息闭塞,有些事情不太清楚。。。。。。卿凌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临淄王他们会发了疯一样追缉卿家兄妹?”
“因为崇仪公主,”陆序沉声道,“。。。。。。崇仪公主莫名失踪,黔南王追查其中的蛛丝马迹,发现其最后的落脚之处是在牵星楼。。。。。。临淄王等人便以此为由,到崇仪公主这个来历不明的假公主乃是受了王爷的唆使来为,承恩公的死、赵家的覆灭,全一头盖在了王爷的险恶用心上。。。。。。”
“这实在是很牵强,”云矩眉头深锁,“就算崇德殿之变后本王在宗室和皇族的声望一举跌落谷底,临淄王也不至于就这么把这盆脏水再反泼回来。。。。。。除非。。。。。。”
除非临淄王他们一早就知道卿凌是云矩的人,不然这可说不通啊!
云矩凝眉看向裴行渐。
“王叔猜的不错,”裴行渐点了点头,咬牙道,“。。。。。。他们拿书澄的命格作筏子。。。。。。中山王他们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一个老道士,自称自己功德无量、道法无边。。。。。。与苦禅大师当众论法,苦禅大师惜败后,他在洛阳的风头更是一时无二,就是他当众指出,书澄乃是凤雏之命,当为皇后之资。。。。。。王叔,你是知道我的,这些所谓的道士批命太可笑了!他们这分明是欲加之罪!也是故意挑拨!”
云矩闭了闭眼,捏着眉心道:“柳咮那个老狐狸怎么说?”
裴行渐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惭,低头懊恼道:“我不知道。。。。。。自崇德殿事变王叔被困后,我就私逃了出来躲在东城里,伺机行事。。。。。。后来还是书澄出事,我放心不下,回府去探望她时,才知道柳大人早已将她接回了柳家,不再。。。。。。”
裴行渐咬了咬牙,没再说下去了。
云矩懂了,柳咮这是打算待价而沽。。。。。。不掺合这趟夺嫡的浑水了。
凤雏之命,呵,那也得他柳咮有命做国丈才是!
云矩失笑,拍了拍垂头丧气的裴行渐,无奈道:“这一回,又是王叔连累你了。”
裴行渐的神情一变再变,最终落为了十成十的怅然。
“跟王叔没有关系,”裴行渐低低道,“是我对不起她。。。。。。我若能回去,她若还不嫌弃,我必然对她好。。。。。。她若是看不上我,我也绝不拦着她去过好日子。。。。。。”
云矩张了张嘴,有心想劝裴行渐两句什么,可看着对方那副因为柳书澄回了娘家就陡然有些生无可恋之意的脸色,不由更想发笑,忍了忍,便恍若不见地掠了裴行渐过去,转向陆序道:“明晚的事,你可都安排妥当了?”
“一切都按照王爷所吩咐的,”陆序肃容以对,沉声道,“末将领一列镇北军精骑。。。。。。”
燕归巢(二)()
“一切都按照王爷所吩咐的;”陆序肃容以对;沉声道;“末将领一列镇北军精骑;裴世子带蓟州军精部;分别从东门和北门攻进去。。。。。。”
“子安随你;”云矩用眼神示意了下陆序;“我与行渐一道。。。。。。必须赶在父皇驾崩之前,再亲自见他一面。。。。。。”
叫他知道,我还是活着的。
也叫他知道;我依然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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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北,鹤壁。
卿凌只带着裴行俨一人,再加一个断臂的宋则;三人变装之后轻车简行;倒也不惹人注意。
“我们不走燕平,”卿凌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上面道;“绕过山海关;借道银川;从蒙古人的地盘上过;再去蓟州。。。。。。这样虽然耗时多些;但却可最大程度上避开中山王的人。。。。。。打青州和陇西的地界过,有小宋将军在,想必那边的守军就算察觉出端倪;也不会刻意为难我们。。。。。。”
“我父王呢?”裴行俨不耐烦地打断了卿凌的喋喋不休;“为什么是只有你送我过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与我父王会合?”
卿凌收了地图,抱臂挑眉,审视了裴行俨一番,玩味道:“世子殿下是想听有用的假话。。。。。。还是听没用的真话?”
裴行俨冷冷地看着卿凌,一语不发。
卿凌也丝毫没有不被人捧场的尴尬感,十分没有自觉地继续侃侃而谈道:“有用的好话呢,会让世子殿下听了觉得很舒服,好乖乖地跟着我走。。。。。。那就是我们与颍川王是兵分两路走的,只要赶到了蓟州,世子殿下就能与你父王会合。。。。。。没用的真话呢,就是我说了世子殿下恐怕也不太想听,听了恐怕也无可奈何。。。。。。颍川王留在洛阳起事,殿下问什么时候能见到您父王,那得分两种情况,您是想见到活的颍川王呢,还是死的颍川王。。。。。。”
裴行俨二话不说,调转马头就想要回洛阳。
宋则默不作声地跟上。
“裴行俨,”卿凌在后面用极其冰冷的语气漠然道,“你知道你父王为了求我送你安全回蓟州,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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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前,牵星楼里。
卿凌焚琴煮茶,出尘世外。
云矩来找,叫他帮忙送左颐一程。
左颐的棺椁停在普华寺,又有苦禅那个大和尚在,卿凌不愿,便推三阻四地抱怨道:“往日见你做事,手段用尽,不人留一线生机,把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全得罪了个遍。。。。。。我还当你,并不计较你自己的身后事呢。”
“我自然不计较我的身后事,”云矩漠然道,“人死了,就彻底的一了百了了,要身后的虚名何益?又惧身后的骂名何哉?。。。。。。不过我是我,我不能让跟着我的人寒心。”
“你说的这话可真有意思,”卿凌被逗笑了,“你还在乎跟你身后追随的人?。。。。。。舒氏落子的时候,我还当你是真的断绝天理人欲,为达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了呢。。。。。。”
“。。。。。。你现在弄这些虚的有什么用,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那些事,真等到你出了事的时候,你还能顾得了哪个?你真在乎他们,就万不该这么的一味任意胡来!”
云矩沉默了半晌,轻轻道:“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那你可真够自私薄情的。”卿凌眉眼冷然地讥讽道。
“真有那么一天,”云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冷不丁道,“我要是落败了,求你帮我最后一件事,如何?”
“你说说看,”卿凌随口道,“我量力而为。”
“媛宜有十六在,我死了,她虽哀伤,却也还有自己的日子可以过下去。。。。。。”云矩想了想,犹豫着缓缓道,“宁杨,她怕是会立刻随我而去,未必能听得进任何人的劝。。。。。。可她若也不在了,行俨一个人,我实在是担心。。。。。。”
“如果我自己来不及安排,”云矩认真地看着卿凌,沉声道,“你帮我送他去蓟州。。。。。。只消送到大哥身前,我死后,这双眼睛,赠给芜人。。。。。。”
卿凌猝然抬头。
“三姓献祭之法,”云矩淡淡道,“。。。。。。得要心甘情愿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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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俨动作一顿。
“你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应该也看得明白,”卿凌冷酷地看着裴行俨,残忍道,“现如今,你这条命,早就不是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了。”
“。。。。。。一旦你父王在洛阳出事,有你留在蓟州,你作为他唯一的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蓟州王会立刻拥护你称帝。。。。。。你父王想做皇帝,你就是未来的皇太子,你身上背负的,他一生的心血,和所有追随他的人的期望。。。。。。”
“你可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