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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矩闭了闭眼,不再多言,快步赶向了产房。
推开门的那一霎那,就听到了四下响起的惊呼:“皇后娘娘!”
云矩心中陡然一惊,而当她看清楚里面情形的那一刻,才是感觉全身的血液都逆流了过去。
云矩一个猛扑,接住了被赵宁杨高高举起后再狠狠掼下来的小孩子。
孩子受了惊,也终于开了尊口,哇哇大哭了起来。
在所有人震惊到失语的产房内,一时间,只能听得到他一个人大哭声。
“宁杨,”云矩缓缓地抬起头,看向赵宁杨,“。。。。。。你这是要做什么?”
赵宁杨后退半步,一个踉跄,跌坐了下去,垂着头,自言自语道:“。。。。。。臣妾说了,要给陛下生公主,当然得是公主。。。。。。怎么能是皇子呢,不要皇子,不要皇子,换公主来,换小公主过来。。。。。。”
云矩闭了闭眼,艰难道:“阿杨,可是小公主已经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看开点。。。。。。”
“都是他,”赵宁杨猛地一抬头,恶狠狠地看向云矩怀里的孩子,“。。。。。。都是他,他是个坏孩子!是他害死了他妹妹,是他!。。。。。。为什么死的不是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赵宁杨!”云矩终于怒了,一把推开扑过来还想抢孩子的赵宁杨,寒声道,“。。。。。。你给朕清醒一点!”
“把小公主的尸体送走,”云矩别开脸,远远地瞧了死去的那个孩子一眼,不忍再看,仓促道,“。。。。。。好好安置了,皇后见不得这个。。。。。。”
“阿杨,”云矩缓缓地跪了下来,轻轻地劝赵宁杨道,“。。。。。。他也是你的孩子。。。。。。你还有一个呢,啊,你还有一个孩子的,你振作点,你现在不能太伤心的。。。。。。”
“我不要他,”赵宁杨呆呆地看着云矩,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定,“。。。。。。臣不想要他!臣妾宁可,自己从来没有生下过他。。。。。。”
“陛下忘了么,臣妾是要给陛下生公主的啊,怎么能是皇子呢。。。。。。”赵宁杨说着说着,语气又陡然激烈了起来,捂着脑袋往后退去,尖声叫道“。。。。。。不,这不是臣妾的孩子,这不是,这不是,这不是!。。。。。。让他走,让他走,我不想看见他,我不想看见他!”
“好,好,”云矩也不敢再刺激赵宁杨,闭了闭眼,将哭闹不休的孩子递给了身边的一个宫女,顿了顿,缓缓道,“。。。。。。送二殿下去顾鹤宫。。。。。。告诉舞妃,这个孩子,以后由她亲自来抚养。。。。。。二殿下以后将是,她的儿子。”
“陛下,”赵宁杨突然又咯咯地笑了起来,抱着一块包被,笑嘻嘻地给云矩看,“。。。。。。臣妾给陛下生了大公主,陛下快看,陛下快来看啊。。。。。。”
云矩顿了顿,俯下身,抱住赵宁杨,闭了闭眼,艰难道,“。。。。。。阿杨,孩子已经去了。。。。。。”
“什么去了,去哪里了?”赵宁杨呆呆地看着云矩,着急地辩解道,“。。。。。。没有啊,她很乖的,怎么会出去乱跑呢!。。。。。。她真的特别特别乖的,她哭都不哭的,她哭。。。。。。”
“。。。。。。她为什么不哭,”赵宁杨说到这里,突然僵住了,然后彻底崩溃了,“她怎么能不哭呢!。。。。。。她真是个坏孩子!她非要叫臣妾和陛下担忧是不是!她怎么可以不哭呢,她为什么不哭啊啊啊啊啊啊!”
“阿杨,阿杨你先冷静一点,”云矩下了死力气,狠狠地抱住赵宁杨,轻声告诉她,“。。。。。。你先冷静一点,你听朕说。。。。。。孩子已经去了,你清醒一点,让她清清静静地走,好不好?”
“我不信,我不信,”赵宁杨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推开了云矩,生气地怒视她,“我不信,陛下在骗臣妾是不是,你把我的小公主送哪儿去了,你把她送哪儿了你告诉我啊我不信我不信她就这么走了!”
“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我要去找我的小公主,我要去找她,她一定很想我,我要去找她,我现在就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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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矩安抚住发疯的赵宁杨,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了从千秋殿里出来,刘故捏着一封军报,不知该禀还是不禀。
“东南发生了什么事?”云矩捏了捏眉心,疲倦道,“。。。。。。朕看着你欲言又止一整天了,有什么坏消息,直说了吧。。。。。。朕现在还受得住。”
“没什么坏消息没什么坏消息,”刘故满脸堆笑,谄媚道,“。。。。。。陛下文韬武略,乃是百世难得一见的盛世明君,连老天爷都庇佑着我大庄的国祚呢,怎么会有坏消息呢!。。。。。。当然是好消息,全是好消息,东南全线大捷,黔南王上书,说马上大军就能回朝了呢!”
“他这个时候回来,”云矩苦笑了一下,艰涩道,“不是添乱么?。。。。。。皇后现在这个样子,时好时坏,时清醒时不清醒的,再是遇着了他,可别火上加油了去。。。。。。”
“那陛下的意思是。。。。。。”刘故小心翼翼地觑了觑云矩的神色,结结巴巴地提议道,“先不让黔南王回来,就叫他先在东南呆着?”
云矩沉默了许久。
没有人知道她那时候究竟想了些什么。
半刻钟后,云矩才艰难地开了口:“不,这样拖着也不是事,皇后现在这个情况,黔南王不是避一时片刻就能好的。”
“。。。。。。也万没有,仗都打完了,兵将们都还在那边呆着的道理。”
“传朕手谕,”云矩看着天边浮荡的白云,艰难道,“叫黔南王带大军归途中转道黔州。。。。。。”
深恩负(一)()
“传朕手谕;”云矩看着天边浮荡的白云;艰难道;“叫黔南王带大军归途中转道黔州;就说朕已经决定了;让他替朕守着东南。。。。。。这洛阳;朕就恩准他不必回了。”
“这。。。。。。”刘故狠狠地吃了一惊;犹疑道,“。。。。。。可这若是,黔南王不从;非闹着要回来见陛下。。。。。。”
“那就告诉他,”云矩缓缓道,“。。。。。。来与不来;结果都是一个样的。”
“。。。。。。朕的心意已经定了。”
到最后;终究是朕。。。。。。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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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鹤宫内,符秦正忙里忙外地给刚出来十来天的二皇子置办东西;一位稀客登门了。
“淑妃娘娘;”符秦一愣;笑着上前迎着左思思道;“。。。。。。您怎么突然过来了啊!”
左思思倒是全然不在乎符秦吃惊的模样;怡然自得的很。
——自皇后艰难产子;一生一死,景帝大发雷霆之下,废了越浒武功、断了越浒一臂;再撵他去了云州后;左思思虽还不至于觉得大仇得报,但也是神清气爽很久了。
就是后来云矩紧接着就把她思泉宫上上下下百余口服侍的尽数贬谪去各宫服役,贴身侍奉的那几个如燕尾之流更是被发放到了掖庭,然后把左思思身边全放上了谨身殿的人,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着时时刻刻要去打小报告,都没有销毁左思思一星半点的好心情。
“怎么,”左思思漫不经心地笑着走进了顾鹤宫内殿,扫了眼床上的二皇子,不咸不淡地反问符秦道,“。。。。。。舞妃娘娘原来落魄时,在我思泉宫可也没少待着。。。。。。如今显达了,您这顾鹤宫的地界倒是金贵的厉害,本宫来也不能来了是不是!”
“淑妃娘娘您说的哪里话啊,”符秦嗔怪地瞧了左思思一眼,拿帕子擦了擦手,亲自给左思思搬了绣凳来按着她坐下,笑嘻嘻道,“。。。。。。您能过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喝点什么,雨前龙井还是君山银针?”
“本宫那儿一向是没这么好的茶的,”左思思歪过头,笑着斜觑了符秦一眼,“。。。。。。看来舞妃娘娘这得宠的就是不一样。。。。。。那就一样来一杯吧。”
“淑妃娘娘说的这是什么促狭话,”符秦羞赧地笑了一笑,“。。。。。。我这儿十天半个月的见不到陛下一次,哪里算得上得宠的呢。。。。。。”
“你要是不得宠,”左思思面无表情地移过脸去,视线毫无焦点地落在空气上,语调讥诮道,“。。。。。。这宫里三个女人,属你的位分最低,陛下却能越过所有人,把二皇子交给舞妃娘娘来抚养。。。。。。您这还不得宠么?”
“这不是,这不是,”符秦尴尬道,“。。。。。。皇后娘娘心情不好,这才叫嫔妃妾来搭把手的么。。。。。。”
“皇后她现在见天地缠着陛下,”左思思冷笑道,“。。。。。。还有哪里可心情不好的?。。。。。。本宫看,她心情其实好得很。。。。。。惯会装腔作势罢了!”
“或者说,”左思思挑眉,看了看符秦,又看了看床上的二皇子,突然又莞尔一笑,“。。。。。。皇后她也不是心情不好,她就是看了二皇子就心里不爽罢了。。。。。。呵,自己做的孽,怪得了谁!”
“大公主去了,”符秦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小声地劝左思思道,“陛下有令,满宫上下都不许穿红挂彩。。。。。。皇后娘娘心里不痛快,也是正当的。。。。。。淑妃娘娘,您现在可就少数两句吧。。。。。。”
“连你也觉得,”左思思也就奇了怪了,“。。。。。。皇后早产,还得怪到本宫头上来?”
“不管怎么说,”符秦眉头微皱,“。。。。。。二殿下和大公主总是无辜的。。。。。。”
“可我对她赵宁杨做什么了么?”左思思怒不可遏地拍了下桌子,“。。。。。。她要不是自己不干不净的,本宫跟那姓越的什么仇什么恨,关她赵宁杨屁事!。。。。。。她倒好,回过头装疯卖傻起来,倒全成了我的过错!。。。。。。我不骂她行事龌龊,她还扮上可怜劲儿了!”
符秦叹了口气,不想与左思思掰扯这个,左思思于她有大恩,可是在越家的事情上。。。。。。这也确实是一笔说不清的糊涂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