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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朔闭了闭眼,竟然觉得云矩骂的很对,自己的脑子现在确实有点乱。。。。。。一堆堆东西挤着,脑门一胀一胀得疼,让他言语都混乱了起来。。。。。。
云朔喃喃道:“五哥,你身上熏的什么啊。。。。。。怎么这么香。。。。。。”
云矩脸色一变,狠狠地挥开他,云朔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推开,用手捂住左眼,踉踉跄跄地后退两步,只感觉自己突然头痛欲裂。
云矩的脸色彻底白了,僵硬地看着云朔,几度张嘴,却又闭上。
云朔垂着头捂着左眼,突兀地来了句:“我不会,我不会娶柳书澄。。。。。。”
云矩的右手微微颤抖。
“你知道的,我是成过亲的人了。。。。。。我不会娶别人的,阿梨,我们拜过堂的。。。。。。”
云矩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右手平平抬起,中指上的寄魂绳一点一点显露在空气中,红得妖艳刺目。
“朔儿,”云矩温柔开口,声音和婉,似春风化雨,一点一点钻入云朔耳中,渗到他的魂灵身处,“看着我。。。。。。”
云朔如牵线木偶般毫无抵抗力地被引导着对上云矩猝然睁开的双眼,四目相对,云矩的瞳孔微微放大、散开、再突兀地变换成了诡异的重瞳,云朔陷在她眼中的旋涡里,只觉得世间一切红尘皆尽虚化,一生中的遇到过的所有事、见过的每个人,皆破碎成一片一片,光怪陆离地绕着他周身飞舞。
云矩柔声道:“我是你五哥。”
云朔下意识地重复道:“你。。。。。。是我,五哥。。。。。。?”
云矩继续道:“你曾有过一个很喜欢的人。”
云朔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我曾有一个很喜欢的人。。。。。。”
云矩放缓了声音:“她是温家的二小姐,温禧贵妃的侄女,她的名字,叫温宪。”
云朔喃喃地重复道:“我曾有一个喜欢的人。。。。。。她的名字,是温宪。。。。。。我曾有一个喜欢的人。。。。。。她的名字是。。。。。。不对?”
云朔猛地甩了甩头,拼命摇头道:“不对,有哪里不对。。。。。。”
云矩很温柔耐心地问他:“有哪里不对?”
云朔飞快地念叨着:“哪里不对?我曾有一个喜欢的人。。。。。。她的名字是温宪。。。。。。哪里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肯定是有哪里不对的。。。。。。我曾有一个喜欢的人。。。。。。”
云矩冷静地用右手拇指狠狠掐住自己的中指,稳稳发力。
云朔猛地抬起头:“我知道了,我曾有一个喜欢的人。。。。。。不,不是这样的,不是‘曾经’。。。。。。我一直是喜欢她的。。。。。。我只喜欢过一个人。。。。。。我一直都很喜欢她的。。。。。。我就一直只喜欢她一个。。。。。。”
云矩吐出一口气,面上神情似哭又似笑,轻声叹息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就是,你一直喜欢一个人。。。。。。她的名字是,温宪,记住了么?”
云朔满意地点了点头,毫无异议地重复了一遍:“我一直都是只喜欢温宪的,以前是,以后也是,一直都是。”
云矩点点头,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夸他:“好孩子。”
下一刻,云矩右手中指上的寄魂绳红光大绽,刺目一闪,继而复又一点一点消失在了空气中。
云矩一挥右手,中指在云朔额头上微微划过,下一刻,云朔猛地一颤,清醒了过来,下意识地问身旁云矩:“五哥。。。。。。你,你好点儿了么?可以走了么?”
云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口道:“再缓缓吧。。。。。。小八,你还记得我们方才在聊什么么?”
云朔揉了揉额头:“记得啊,你说不建议我娶柳书澄,我没什么想法,听五哥的了。。。。。。”
云矩真心实意地笑了笑,站直了身子,淡淡道:“你还记得就好,我觉得没什么大碍了,我们一起去看看行渐的伤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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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渐从昏睡中醒来,意识真正清楚的时候,已经是天光破晓时分。
行渐动了动身子,痛得一龇咧,艰难地辨别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见到了简仁斋熟悉的摆设,知道是回了颍川王府,就松了口气,复又重新安心地躺了回去。
“你醒了?”云矩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黑暗里,拨了拨桌上的灯芯,把灯重新点起,“有没有觉得哪里还不舒服的?要喝水么?”
“王叔!”行渐受宠若惊,下意识就要坐起来,下一刻又被扯到的伤口痛得瘫了下去。
云矩摇了摇头,倒了口水给他,试了试水温,冷热合宜,然后亲自端到他嘴边喂他。
行渐羞得满脸通红,就着云矩的手喝完了水,急急忙忙地问她:“王叔有没有受伤?后来怎么样了?那些人抓到了么?”
云矩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然后沉吟了一下,平静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些。。。。。。是镇北军的人。。。。。。”
“委屈你了,这一次,还是替我遭了罪。”
行渐表示有些惊讶:“王叔不要这样讲。。。。。。,不过,陆序?可是我们甚至都还没有开始正式去查他?我手里还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他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截杀我?杀了我对他而言又会有什么好处?”
云矩淡淡道:“很多时候,一件事做了的好处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就能看出来的。。。。。。真要是那么明显的仇家,反而不一定敢下场。。。。。。”
“目前来看,我能想到的,至少两点,季成轩送你的春衣落的破绽,以及,顺便杀鸡儆猴,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
行渐抿了抿唇,脸色也有些难看:“不管陆序目的是何,如今这情势,他越是沉不住气,越是表明他身上的问题很大。。。。。。王叔,西川一行,迫在眉睫了。。。。。。”
“那个不着急,”云矩简单道,“你的当务之急是安心养伤。。。。。。什么事,都得等到你养好了身上的伤再说。”
行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云矩一抬手打断了:“渐儿,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你先好好地回答我。”
行渐恭谨道:“王叔请讲。”
云矩看着他微微出神,许久,方才开口问道:“今晚,不,是昨晚,昨晚你见到我的时候,究竟是怎么想的?”
行渐也想起自己犯的傻来了,不由羞赧地低下了头,羞愧道:“我当时以为自己要不行了就想着,我一个人倒也算了,不能再拖王叔下水,就想着。。。。。。”
“你就想,生死关头,用自己的命来填我的,用自己的尸体来护着我出去么?”云矩平静地替他说完,然后淡淡地评价道,“太傻了。”
行渐抿了抿唇,没有反驳,但也没有应和。
云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渐儿,你要知道,人这一辈子,是很长的。。。。。。”
“你才走了短短四分之一不到,不要妄言生死。。。。。。无论是为了谁,自己的性命,总是最重要的。。。。。。人活着,一切才有无限的可能。”
“很多时候,不要那么执着,等事情过去了,你再回头看看,就会看明白,不值得的。”
行渐别过脸,不想与云矩争执,却也不附和她的话,只一心想转移个话题,正好感觉到身下有一物什硌得慌,艰难地一点一点摸出来一看,顿时欣喜地把其递给了云矩,笑道:“差点把这个忘了,王叔,喏,这东西给你!”
佛狸玉(一)()
云矩的视线落在行渐递过来的物什上;慢慢凝结了。
“佛狸玉受天山顶烈日灼烧而出;性炽热;于筋脉有损的练武之人。。。。。。大有裨益。”行渐笑着将柳书澄当日的话一字不落地对着云矩重复了一遍;高兴地补充道;“王叔的右手不是受过伤么?用这个正好。。。。。。”
云矩顿了顿;从行渐手里接过那对碧玺扳指;施施然一笑,玩味道:“渐儿有心了,不过。。。。。。佛狸玉也不是地上的白菜;随处可见随手可捡,渐儿,你什么时候与天山搭上的关系?”
行渐不欲多提;只简单道:“路见不平;助人得来的报答。”
“这样啊。。。。。。”云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举起那对碧玺扳指仔细看了看;调侃他道;“这东西;还是一对。。。。。。不会是;什么小姑娘送你的吧?”
行渐低头一笑;不以为意道:“王叔想到哪里去了。。。。。。恐怕只是玉料恰好够作成一对罢了;难道还有人拿扳指做定情信物么?就算是,也不会一下子送出来一对啊巧合罢了,快别取笑我了。”
云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了。。。。。。这份心意;我收到了。。。。。。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王叔明天再来看你。”
云矩从简仁斋出来,脸上的神情便阴郁了下去,长在廊下,冷冷地看着破晓的天际出神。
赵宁杨起得早,见了她神情凝重的模样,便走过去关心道:“是行渐的情况不太好么?王爷怎么这幅模样?”
云矩被她的话唤回心神,摇了摇头,在手心里摩挲了一番那对碧玺扳指,想了想,开口道:“今个儿等闲了,你去给柳家下个帖子,邀柳书澄闲来过府小聚。。。。。。”
赵宁杨一愣:“王爷怎么突然想起了柳家小姐?”
云矩回眸,深深地看了眼简仁斋的方向,淡淡道:“渐儿的伤势没什么大碍,不过。。。。。。我们家渐儿也长大了啊,该给说门亲事了。。。。。。”
赵宁杨眉毛急跳,踌躇着开口道:“可是。。。。。。以柳家的门庭,就算不论皇后娘娘的意思。。。。。。他们会看得上蓟州王的儿子么?”
云矩把手中的碧玺扳指拿出一个放到赵宁杨手里,避开了赵宁杨的问题,只淡淡道:“把这个一并夹在帖子里送去,等柳书澄过来了,就唤我一声。”
然后一摆手,示意赵宁杨不必再跟,自顾自地去了书房。
只心里不免阴翳,叹息着想,柳书澄的门庭,凤雏的门庭,呵,还真是确实高了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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