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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强大的力量,拿起之后,这世上只怕没人舍得放下了。”夏初瑶没有说话,勒奔轻笑着说了一句。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家主上那样痴迷于获得完全的掌控和绝对的力量,”夏初瑶默了默,终是摇了摇头,“还不快去将你家主上和他分开,你既然看出他无败迹,不怕你家主上死在这里?”
虽然说不好勒奔的话是真是假,可眼前这样的沈临安,让她觉得有些害怕,她不想再看他们打下去。
“主上有令,不准我们动手。想要阻止他们,我有更好的主意。”勒奔的话音还未落,夏初瑶便觉肩膀一沉,脚下一轻,竟是被勒奔扣着肩膀一把提了起来。
勒奔点足跃起,拎着她就像拎一个包袱一般,几步跃到沙丘之上,还不等夏初瑶喝止,便被他一把甩开,朝着打得正酣的两人飞去。
夏初瑶不会轻功,即便是有身法,这种时候也早已避不开,心中暗骂了一句,这种时候,也只能大喊救命。
强烈的剑气蓦然一收,夏初瑶只觉劲风扑面而来,随即便扑到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被沈临安一把接住落到沙丘上,夏初瑶俯身低咳吐出满口的沙。
“谁让你多事?”在沈临安身旁落下的肃和眉峰一拢,扫向不远处的勒奔。
“是夏将军要求的。”勒奔俯首作礼告罪,抬眼看向沈临安的时候,眼角眉梢却是得逞的笑意。
“没伤着吧?”强压下涌上喉头的血气,等得气息平复了,沈临安才扶起夏初瑶,关切地问。
刚刚他因害怕伤到夏初瑶,强行收了那一剑的剑势,却是气血逆行,伤及肺腑。
“走吧,入夜前务必赶到月皎岩。”肃和先他们一步走下沙丘,冷冷扫了勒奔一眼,也不再责怪他,只是催他们快些赶路。
“你没事吧?”看沈临安面色如常,夏初瑶却也知道这骤然收剑的影响,本要抓了沈临安的手腕诊脉,看他伤得如何,却被沈临安反手握住,“我没什么大碍,先赶路要紧。”
言罢,不等她多问,拉了她跟上了肃和。
他不言伤势,一路强撑,只是夏初瑶之后与他同乘,自是听得到他伏在自己身后压低了声音轻咳的。夏初瑶紧攥着他的手,咬牙看着前面的勒奔和肃和,如今她是又气又悔,刚刚就不该因着勒奔的一番话乱了心神,更不该开口让勒奔去阻止他们两个。
“别怕,我休息一晚便没事了,他们这般有意为之,等到了月皎岩,你要多加小心。”攥着他的手也不知是因为担心还是因为气愤,颤抖不已,沈临安低咳了一阵,在她耳畔轻声嘱咐,早知他们别有意图,他刚刚也不该因一时之气就贸然动手,如今情形对他们更加不利,万事也只能多加小心了。
第180章 不再恨他()
有勒奔在前面探路,他们这一路也不过损失了两匹马,终于在月到中天的时候,赶到了月皎岩。
嶙峋的怪石在广阔的戈壁滩上围起了一座错落的城池,正中的皎月岩沐着月华,为踏入此地的旅人指引着方向。
夜风穿过岩丛,吹出呜咽的声响,宛若鬼泣。
“如今到了月皎岩,你也可以说出川宁的下落了吧?”眼看着手下的人安营扎寨,肃和堵住了想进帐篷去看沈临安的夏初瑶。
“你把图纸和石钥交出来,我便带你过去。”白日里他们让沈临安受了伤,这会儿又在门口将她堵住,夏初瑶心中多有愤懑,语气不善。
“我说过,找到川宁之后,我才会将东西拿出来。”对于川宁是否真在浮白滩,肃和心中也有怀疑。勒奔今日所为,虽非他指使,却也正合他的意,如今伤了一个沈临安,其他两人也不足为惧,若是夏初瑶说谎,他必不会让他们活着走出浮白滩。
“肃和主君人多势众,我怎么知道带你过去之后,你会不会反悔不交出东西,反而要杀我灭口?”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朗泫,夏初瑶有了提议,“不如,你带着图纸和石钥随我们过去,等得你找到了川宁的尸骨,再将东西交给我们。”
“你与朗泫一起去,沈大人有伤在身,还是留在此处休息吧。”看了一眼闭合的帐门,肃和倒也没有否决她的提议,“本君与勒奔随你们一起过去,其他人留在这里,保护沈大人。”
“不行!”还不等夏初瑶开口,取了图纸和钥匙过来的勒奔和一旁的朗泫异口同声地否决了这个提议。
“这样似乎对你们也不太公平,”瞥了一眼两人,肃和笑道,“勒奔也留下吧,本君与他们两人同去。”
“主上,朗泫有何图谋主上必定清楚,这种时候,你又何必让自己置身险境,属下是万不会让主上独自前往的。”勒奔面色一沉,按剑屈膝跪了下去。
朗泫怀着什么样的目的一路随行,他们都清楚。先前他应了夏初瑶同意他随行,是因为朗泫与肃和关系毕竟不一般,往日里争锋相对便也算了,如今肃和时日无多,他不想自家主子留下遗憾。
可是,不留遗憾是一回事,让朗泫有机可乘,对肃和动手又是另一回事。
“本君主意已定,此去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不得妄动伤人。”垂眸看着勒奔,肃和叹了口气,将他扶了起来,“你既然知道我心愿未了,便也该明白我为何做此决定,你我兄弟这么多年,这一次,不是命令,而是请求,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插手。”
肃和的话堵住了勒奔的不愿,也叫朗泫和夏初瑶无话可说。不过,他一句不得妄动伤人,倒是叫夏初瑶稍微宽心。
“夏将军,请前面带路吧。”将图纸和石钥收入怀中,肃和也不再耽搁,催促他们动身。
找了快三年,他问过了所有可以问的人,找过了大漠里除浮白滩之外的任何一个地方。却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在这个他本不愿再踏足的地方。
“棠儿。”帐篷里的人掀帘走了出来,在她开口前轻轻点了点头,“去吧,我等你回来。”
*****
虽说川宁的尸骨并没有葬在此处,不过当年川宁死后,夏初瑶的确来过浮白滩,也的确是因为川宁而来。大漠里的风沙可以侵蚀一切,也不知道,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那些原本刻在石壁上的痕迹还在不在?
卷着黄沙的风吹灭了手里的火把,三人便也没有再点燃,只是借着月光,跟着夏初瑶往砂岩群的深处去。
“本君一生作恶,却自认并未亏欠过夏将军,为何夏将军在这个时候,却非要置本君于死地呢?”长风如泣,清冷的月光下,恍若百鬼哀嚎,肃和跟在夏初瑶身侧,眼看这一路越走越远,也还未有停下来的趋势,肃和轻了咳一声,侧头问她。
“你作的恶,远比你自己知道的多,也总该有人来叫你明白,你到底都做错了什么?”一路仔细辨认,引着他们绕过几从岩群,夏初瑶停了下来。
“到了?”看着眼前昏暗狭窄,刚好可容一人通过的石缝,肃和挑眉,“川宁就埋在里面?”
这个地方,看地形,倒像是当初他们找到负气出走,奄奄一息的川宁的地方。
“川宁曾说他在这里掉了一个东西,本想战后就来取,只是可惜了,他再也没有了这个机会。”与格罗部一起攻打夜来国前,她曾听川宁提起过浮白滩。
当时他也未细讲自己为何来此,只是说有件重要的东西落在了月皎岩附近,他本是想战后去来寻回,还给肃和的,川宁死后,夏初瑶请了人带她进浮白滩,到月皎岩,花了三日的时间,才找到了这个地方。
拿出火折子点燃熄灭的火把,夏初瑶先他们一步,走进了石缝里:“我本是来替他找东西,却无意间,在这石壁上看到了一下早该让你看看的东西。”
外面的两个男人听得此语,皆是一愣,并没有立刻跟上去。
夏初瑶走到中间,举着火把小心地蹲了下来,侧头看外面的肃和:“这是川宁留给你的礼物,主君不想来看看?”
“你们到底玩的什么把戏?”肃和剑眉紧蹙,转头看一旁按剑的朗泫,“我今日既然随你们两人过来,便是想彻底解决这些前仇旧恨,若想报仇,我们不妨光明正大地打一场,耍这些花招有什么意思?”
“你放心吧,我要杀你,自是会光明正大地杀你。”朗泫虽不知夏初瑶到底在说什么,可也认出了这是当年他们找到川宁的地方,垂目看着石缝里跳动的火光,“你不是一心要找他吗,怎么现在不敢去看了?”
里面的夏初瑶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眼前的石壁,肃和略迟疑了几秒,终是躬着身子,走到了夏初瑶身旁。
暗灰色的石壁上,有许多划痕,歪歪斜斜,最高的也只到他的双膝处。在认出其中一个刻痕是自己名字的时候,肃和猛然一怔。
“主君不如坐下来,看得更清楚。”夏初瑶往一旁让了让,将手里的火把举得更靠近石壁几分。
除却上头那刻了拔也肃和外,下面还有许多画,画刻的粗糙,不过也不难看出是一些打猎,骑马,搭帐篷的画面。
画里有三个人,一个大人,两个孩子,每一幅画里,中间那一个人在刻好之后,又被重重的划痕胡乱抹去,就如同上面那个肃和的名字一样。
“这是……”在看清这一切的时候,肃和身子一颤,竟是有些不敢置信。
他是被川宁的父亲捡回去的,老头子当初听说他没有姓氏,就让他跟着他姓了拔也。
川宁出生后,所有的人也都未曾跟川宁提过肃和是养子的事情,这些年,他也是将川宁当做亲兄弟对待,川宁十岁的时候,老头子和川宁的娘死在了一场意外里,自那之后,更是肃和将他一手带大。肃和以为,在川宁心里,他是亦兄亦父的存在。
可是,眼前这些拙劣却满含愤怒的话分明在告诉他,他在川宁心中并非如此。
“主君很震惊吗?我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