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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身子在自己床上坐好,重新往对面下铺看过去,那个男的跟他对视一眼,特别坦然的开口“我就说这人不像好东西吧,肯定是他干的跑不了了,现在都不知道昨晚上从哪站下的车,上哪抓人去?”
何卓心说你可真够不要脸了,这演技他他妈给你一百分,要不是昨晚被他看了个正着,他听现在这话都得傻呵呵的信以为真了。
这话他只能在心里吐槽一遍,但不能表现出来,打草惊蛇可就不好了。
他打断听了对面下铺这人的话以后七嘴八舌说个没完的这些人,对对面中铺的女生建议道“你报警吧,火车上有乘警的,你东西追不追的回来两说,总比在这无端猜测也得不出结果的好。”
“报警有啥用啊?咱都一个屋的,谁能下手偷东西?就算不是跑了的这小子,也指定是别的屋的人过来偷的啊,警察来了估计也抓不到,要我说这事就是摊谁身上谁倒霉。”
对面下铺的人又开口说话混淆视听,但这次何卓不打算给他胡搅搅的机会,刚才在孟鑫然想开口把上铺这小子的事说出来的时候他把荡出床铺的腿伸过去在孟鑫然脑瓜顶上踩了一脚,及时止住了孟鑫然不过脑子的话。
其实也不算孟鑫然不过脑子,毕竟他昨晚睡成了死猪,不知道这中间里外里的曲折事,不过好几年的同学也不是白当的,孟鑫然拽着他的脚丫子掐了一下,还真就消停闭嘴没出声。
何卓抱着被掐出个红印的脚,没搭理对面下铺男的说的话,依旧淡然的对对面的女生带着点命令口吻再次建议道“你去前面车厢找个乘务员,跟他说你丢了贵重物品,叫他帮你把乘警叫过来。”
对面这女生此时六神无主,不由自主的胡乱点头应承下来,她没有心情梳理自己的头发,踩着脚边的梯子一点一点爬下来,蹲在那默不出声的系鞋带。
何卓又抓着床边的栏杆把上半身往下探,跟孟鑫然嘱咐了一句“你陪她去吧,不用说咱这少没少个人的事,就让乘警过来就行。”
孟鑫然翻了个白眼,却也没反驳他,乖乖低头穿鞋跟女生一前一后的推门出去。
不知对面这个哥们是否做贼心虚,还是说小偷听着警察俩字都会潜意识犯怵,这哥们见叫乘警来这事已经定下来了,也不再多话,穿上鞋低声说了句“我去抽烟”就往外走。
何卓本来没有在意,但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这人会不会是去销赃?把偷来的东西藏到哪或者说直接丢掉?
想到这里,他顾不上从梯子爬下去,直接手心在床上一撑从中铺跳了下去,虽然也不算很高,但光脚丫子没穿鞋直接落地脚底板还是挺疼的,他呲着牙快速提上鞋,跟对面上铺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哥们交代一声就追了出去。
刚才孟鑫然跟那个女生是向左侧拐出去走的,因此如果真的是去做个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哥们一定得是往相反方向而去,何卓没怎么思索就往右拐了过去,加快步子走到两截车厢中间的茶水间,就见到这哥们正弓着腰不知道在这干什么。
何卓不想过早戳穿这个人,他把步子放重,让这人可以清晰听到身后来了人,然后再慢悠悠走过去。
昨晚之前他看这个人的时候还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活泼多话,看着比较真诚,哪能想到这些统统都是装出来的,白天跟你称兄道弟,晚上就能摸到你枕边准备顺手牵羊。
也是个人才了。
这位人才哥们背影有些僵硬,正不尴不尬的把腰弯的更深,在鞋上随便糊弄几下站起身转过来,见到来的人是他,不光没松口气,反倒脸色稍微沉了一些。
何卓猜想着这人可能是在心里骂他多管闲事吧,毕竟如果他按照这人昨天的推断,现在可能也会认为小偷是那个半夜下车的人,然后就没有人会提议报警的事了,因为一个中途下车的人,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警察是不会盲目抓人的。
心里想着这些,他面上却不显露出情绪,他递了根烟给这位人才兄弟,没话找话的尬聊道“看你脸色不太好,难不成你也丢东西了?那正好一会警察来了一块儿报备吧。”
“没有,我这人认床,昨晚没睡好。”这人两手接过他的烟,看起来好像很尊重人的样子,但何卓有注意到,这人垂下一只手的时候在裤子口袋那摸了一下。
他心里估摸着,看来这赃物没准就在这人裤兜里,八九不离十了。
第五十二章 你把我碰醒的()
乘警来的不算快,至少何卓跟‘嫌疑犯’抽了两根烟回去的时候这人才慢慢悠悠的跟着孟鑫然晃悠过来。
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制服穿的还算整洁,此时拿着个小本记录着报案的那个女生说的话,何卓也才知道,这个文静的女生叫刘思瑶,今年才大学毕业,是去北京的公司做实习生的。
乘警耐心的把这些案件的相关信息记录下来,抬头上下左右巡视了一圈,扬声问道“提前下车的这人你们谁熟悉?知道原先这人的终点站是哪吗?知道我就不用去查了。”
“北京吧我记着?”对面下铺那个演技绝佳的人盘腿坐在铺上,被何卓盯着的疑似装着赃物的口袋掩在被角下。
“有人知道他提前下车的原因吗?谁看到他什么时候下车了?”乘警负责任的按照步骤一步一步问下去。
“因为这小子他爸在车上跟着他。”
何卓轻声接过话,“昨天夜里十点钟左右我和我下铺的孟鑫然在茶水间遇到了提前下车的这小子的父亲,他父亲拜托我们照顾着他一点,因为他有点自闭症,而且和家里人闹有矛盾。”
他拍了拍孟鑫然的肩膀,孟鑫然会意的对着乘警点了下头。
“即使这样,也不能证明他没有作案动机。”乘警在本上唰唰唰又写下几行字,抬起头对刘思瑶说“情况我已经记清楚了,把你父母或者亲人的联系电话给我留一个,案件有了情况或转机会与你取得联系的。”
“这位警察大哥,我有个问题,假如我们这几个人自愿签署搜身协议,你们能搜吗?还是说需要两个人一块儿执法才行呀?”
何卓恰当好处的表现出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人该有的青涩,他下颚收缩微微侧着头,脸颊上的婴儿肥肉嘟嘟的鼓起来,一脸单纯无知的去问,饶是各色各样人见多了的乘警也不会反感他的这副幼稚样子。
“嘿,你这小孩懂的倒是多!”乘警大哥一反刚才板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终于带出点笑模样,手上记着笔录的碳素笔遥遥指着何卓,“你愿意签别人也愿意跟你签啊?”
孟鑫然举起手来,“我也愿意!”
何卓“嘿嘿”两声,肩膀在坐在他旁边的孟鑫然肩头上撞了一下,哥俩好的一块呲着牙冲人家乘警大哥傻笑。
他把目光放在没给出反馈的对面上铺和下铺的两个人身上,对面上铺那个年轻男人没有出声,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下铺那个戏精也就跟着不出声,这就难办了,乘警大哥耸着肩膀看着他,又看了看不知所措的刘思瑶。
“要不然……”刘思瑶迎着乘警的目光,轻声细语的小声说道,“要不然就算了吧,他们不想搜也可以理解的,再说一个车厢怎么会……”
“怎么不会?”没等刘思瑶说完何卓就打断了她。
“我们这屋里就是有个小偷,刘思瑶的东西是不是他偷的我不知道,但昨天半夜这个人是要偷我的东西来着,未遂。”
何卓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定在对面下铺那个人的身上,他没有用任何异样的眼光看过去,他眼里只有平静,就跟他心里的平静是一样的。
虽然前一天夜里知道这个人是贼的时候他也很诧异,但毕竟这世上的人千千万,他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谁看上去什么样实际上又是什么鬼心思他也猜不出来。
他只能把该说的说了,该做的也做了,至于这人到底偷没偷刘思瑶的东西,这乘警到底会不会把这人抓走,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他的眼神指向性太过明显,其他人都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能看到对面下铺坐着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是满头满脸的汗,有一颗汗珠顺着鼻尖滴落在军绿色的床垫上,晕出指甲片大小的一块阴影来。
男人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显然是拿不出主意已然慌了神,低着头呼吸急促的紧盯着两腿之间那滴汗珠晕出的痕迹。
如果这个时候谁跳出来说这人一定没有问题,那别人也完全不会相信,因为被他隐晦指认成窃贼的男人已经方寸大乱,自己暴露了自己。
隔间内沉寂半晌无人说话,乘警走上前,似乎是想进一步跟男人沟通一下,但男人没有给乘警这个机会。
在深吸了一口气以后男人缓过神来直截了当的抬起头对视着何卓,“你昨晚是压根没睡还是被我不小心碰醒了?”
这话就相当于变相的承认。
何卓见男人这么一副认命的坦白相,心里不光没有半点开心,甚至还隐隐有点小失望,因为他已经做好了吃瓜看戏的准备,满以为这人还会有点什么精彩节目等他,或者是编排好更精湛的演技给他们看,可惜什么都没有。
心里面刷弹幕一样吐槽了半天,面上他却不能表现出来,还得继续装模作样的回应道,“你把我碰醒的……本来我睡觉挺实承的,可惜你手往外拽的时候刮着我耳朵上痒痒肉了……”
何卓摊着手表示无辜。
“……”
男人可能是被他这个解释搞的无力接话,也没用乘警说什么,自己手掌撑在床铺上向后仰过去,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向上方递过去。
上面正是才爬上去不大一会,已经放弃追究打算再试着翻找一遍自己东西的刘思瑶。
刘思瑶看到递到她眼前的手机也是一愣,她接过手机前后看了一圈终于敢确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