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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我要兜里有钱我还用找你吗!”何卓还没不耐烦呢,付云这急性子直接就上来了冲劲,“你麻溜的打车过来接我!我姥家在哪你还记着不?”
“……”
何卓无言以对的叹了口气,走到沙发边拿起大衣,一边穿一边边给付云回了句“你大爷的,慢慢等吧,我家这边不好打车。”
说完这句话何卓挂了电话,推门而出,外面雪还在下着,明显比下午更冷了。
何卓把羽绒服帽子扣在脑袋上,缩着脖子把半张脸埋在衣领里面,往上拉拉链的时候差点夹到了下巴上的肉。
吓的他紧忙停下手,用牙咬着拉链头,扬起脖子把拉链头咬到顶端,这才满意的继续往外小区外走。
也是赶巧,小区大门口那正好停着一辆出租车,上面的人正推开车门准备下车,何卓招了招手,怕司机师傅没看见,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几步赶了过去,何卓跟司机报了付云他姥姥家的位置后就靠在副驾驶座位上玩手机,他想了想,还是切出微信界面给李新宇发了条消息。
到家了吗?
然而一直到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一片乌漆嘛黑的平房区,何卓下车的时候,李新宇都没回消息。
何卓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照路,趟着厚厚的一层积雪,一脚深一脚浅的往付云他姥家走去。
这老城区挺多地界还停留在八十年代,这个地方就是其中之一,一家一个独门小院,排的紧巴巴的,站前院说话后院的人保证能听的清清楚楚。
何卓现在就听的挺清楚的,雪地上走路本身就慢,这黑灯瞎火没有路灯的一溜平房,地上木头板子和各种生活垃圾堆的乱七八糟,他怕绊倒了摔个狗吃屎,走的更是一步一加个小心的慢。
他右手边是一排院子的前门,左手边就刚好是一排房子的后窗户,何卓闲来无事也就边走边侧着耳朵听一家窗户里面飘出来的唠嗑声,似乎是在讨论拆迁的问题。
年年说动迁盖楼,年年往后拖,开放商有开发商的理,老百姓有老百姓的道,谁都说不过谁,吵也吵不出结果,这事也就一年一年的压了下来。
想着这些事,何卓一个不留神没注意到脚底下,到底是滑了一把,这拐弯的地方不知道让什么车把路上的雪给压实承了,溜滑溜滑的。
何卓扶着边上的砖墙勉强稳住,借着手机的光亮四下里打量了一圈,尴尬的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走丢了。
这也算是他的一个尬萌尬萌的小毛病,只要天一黑下来,他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好在他这人向来是不要面子的,付云愿意嘲笑就嘲笑去,总比他自个一人在这北风那个吹要好的多。
何卓冻的打了个寒噤,拢着帽子蹲在地上给付云打电话,电子音“嘟嘟嘟”的响了挺长时间,直到电话自动断开。
“奇了怪了。”何卓疑惑的自言自语,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从心理上觉得身体受风吹面积小一点就会没那么冷。
又打了一遍电话,这一次等的时间也不短,但在自动断开信号之前付云那边接了起来。
何卓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付云慢的像个王八,另一头就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怒骂声,声音之暴戾即使隔着手机都吓了何卓一个激灵。
这是要废废啊!
何卓满脑子就是这么个念头,付云那老爹发起火来可是个六亲不认的,这要让他把付云逮住来一顿拳脚加颠炮,估计好几天都见不着付云这货了!
何卓猛的从地上蹿起来就对着电话喊道“付云?我找不着你姥家了你现在在哪呢?”
低血压不分时间和场合的发作,何卓却早有准备,左脚往后退了一步稳稳站住,闭着眼睛在心里默数时间,大约两三秒就能缓过来劲。
然后他听到电话那端付云断断续续的吼声,“卧槽!还能指着你点啥……呼……找不着拉倒吧你在外面等着……一会我跑出来找你去!”
付云的气息非常不均匀,光靠猜的也能想象到付云在跟他老爹玩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让你打死我!
虽然不合时宜,但何卓脑补了一下画面,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笑完以后他又自我感觉很没有良心。
何卓吸了吸鼻子,张口答道“好。”
话音还未落下,那边付云破音的“嗷”了一嗓子,把何卓的声音完完全全盖住了,何卓皱了皱眉,估计付云这是被他爸追上给揍了一杵子,揍的还不轻,不然这皮糙肉厚的货也不至于叫唤的这么厉害。
来不及再说些什么,电话已经被付云那边挂断了,何卓原地琢磨了半分钟,还是决定找找看,万一付云跑不出来,他劝一劝也是好的,付云那凶残的老爸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对他动手。
何卓沿着平房之间的小路快步走着,竖着耳朵试图听一听哪边能传来点付云跟他爸的动静。
其实一开始他下了出租车进来的那个道口是正确的,所以大体方向上是差不离的,因此没走多久,歪打正着的还真就让他给听着点声响。
付云爷俩此时估摸着正在院子里上蹿下跳,何卓顺着声音源头小跑着过去,听的越来越清楚,他正想着他是敲门从院门口进去还是先翻上墙瞅瞅情况,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何卓看了眼来电,接起电话语速极快的对电话那头的李新宇说“我这边现在有点事没空跟你说,回头我给你回电话。”
说完没有犹豫的就挂了电话,何卓顺着墙根爬到付云他姥姥家院子正房旁边的墙上,缩头缩脑的探头往里看去。
这一看就看到了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幕,付云那表里如一的凶残老爸正举着个铁锹抡圆了向付云脑袋上拍过去!
第八章 悲催的一晚上()
“砰!”
李新宇狠狠甩上身后的门,门页在门框上碰撞出的巨大声响引来了隔壁粮油商店老板的侧目,但他现在没有心情去顾忌他人。
外套都来不及穿,他把外套夹在臂弯里就匆匆往外走去,背后骂骂咧咧的声音还隐约能从门里面传出来,再消散在卷起无数飞雪的凛冽寒风中。
俗话说的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打从先前他进家门时就发现,他爸这是又喝多了,借着酒劲得谁骂谁,骂跑了上门买菜的客人不说,还追在他屁股后头骂个没完。
哪怕是他低眉垂眼的回到地下室,也就是他的房间,悄悄锁上门闷在里面不吭声,依然是被他爸一脚踹断了门栓,从跟在屁股后头换成了指着鼻子骂他祖宗十八代。
李新宇想提醒他爸,他们爷俩的祖宗十八代都是一样的,差上那么一辈而已。
但你能跟一酒鬼说的清道理?
叹了口气,李新宇揣着临出门前他妈偷摸塞给他的一百块钱,打算找个网吧对付一晚上。
沿着路边走了半天,浑身都冻透了他才回过味来,把胳膊上挂着的衣服穿上,然后揉着冻僵的手把手机掏出来看了看。
半个小时前何卓发给他的消息还停留在未读,他把手缩在衣服袖子里,只伸出拇指搭在微信聊天界面底部,按着说话键给何卓连着发了几条语音。
但何卓没有回他,李新宇想着刚认识的那天他把何卓吵醒的事,就没再继续发微信,两手插在口袋里往最近的网吧走去。
大概走了十来分钟,李新宇顶着被冻的通红的两只耳朵进了一家网吧,抬眼一看,也许是因为周末的缘故,整个大厅几乎都坐满了。
前台小姑娘不知道捧着手机在看什么,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李新宇走过去说了两遍开包宿,那小姑娘才听见。
然而,李新宇悲催的发现,他忘带身份证了!
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回家取,李新宇抚着下巴深沉的思考了很久,久到前台小姑娘已经又捧回了手机,他才做出了决定。
电话拨出去的时候,他这心情算不上忐忑,但也好不到哪去,毕竟上次吵醒何卓睡觉,那小子起床气可是挺冲的。
没多大一会电话就通了,李新宇有点不好意思开口麻烦何卓,因此他深吸了一口气,酝酿了一秒钟。
也就是这么一秒钟的迟疑,他丧失了开口的权利,那边何卓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话,说完也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说挂电话就挂电话,就是这么干脆。
李新宇维持着举手机的动作,欲哭无泪的发现,他成了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另一边,挂了电话爬上墙头的何卓被付云他爹那扬起的铁锹吓了个半死,来不及细想,他急忙开口喊道“付云!快躲开!”
付云虽说是个胖子,但好在身手矫捷,论起灵活程度那是连何卓都比不上的,此时猛的听到斜上方何卓的声音,心下就是一喜。
但他可没敢忽略脑后的风声,他爸拎起铁锹的那副恶狠狠的样子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他还不想英年早逝脑瓜子开瓢,因此他立马弯下腰就地往旁边一滚,躲开了他爸毫不留情的这一下子。
铁锹穿过地面上松软的一层积雪,扎在小院的泥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声音不大,但听在付云和立在墙上的何卓的耳朵里,却不亚于早春的那一声惊雷!对待亲生儿子竟然能下的去这么重的手!
何卓说不出这时候他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付云在他眼里一直是个开朗过头的二货愣头青,他之前只知道付云他爸脾气不好,哪里想过会不好到这种程度。
可这种时候,即使他没有什么资格去插手别人家的事,却不能眼见着哥们挨揍啊!
何卓抿了抿发干的嘴唇,试图对再次把铁锹扬起来的付爸爸游说着“叔!咱有话好好说!您看您再气出个好歹也犯不上啊!”
付爸爸凶神恶煞的抬起头,一看说话的是何卓,还真就敛了表情,慢慢把手里的作案工具给放下来竖在地上了。
何卓悄悄松了口气,估摸着付叔叔还没气到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