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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梨大夫记住了么?”
梨璐摇头,“太多了,挑重点说。”
“都是重点!”
梨璐翻白眼,她又不是祈慕沉的女管家,怎么可能对他的起居习惯记得一清二楚,“有无忌口?有无忌讳?有无要务?”
祈晓想了想,“公子对蕨根类过敏;不喜欢别人碰他;只穿白衣;每日都会花上几个时辰处理公牍,嗯没什么忌讳的了。”
“好,你安心养病,我会照顾好祈先生的。”
翌日清晨。
她走进书房时祈慕沉正在给盆景浇水。
“祈先生,祈晓说他病了,让我照顾你几天。”
祈慕沉搁下喷壶,有些无语,“他病的严重么?”
“我没诊断出任何异常,身体好着呢,可他非说他病了。”这话若是让祈晓听见,他非掐住她的脖子,她就不能婉转一点儿?
“先生想去哪里,我陪着你去,成天闷在宅子中对康复也不好,适当活动促进血液循环。”
祈慕沉淡淡道:“不必了,等祈晓病好了,让他陪我出去吧。”
“先生不用跟我客气,反正我也闲不住。”
祈慕沉拒绝:“梨大夫若是觉得无聊,就出去转转,不用记挂我,府上还有陈伯陪我。”
梨璐歪头道:“陈伯说他今日特别忙,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走吧,去北郊的麓郁湖转转,听说麓郁湖附近很适合放纸鸢,今年我还没放过纸鸢呢,先生当作陪我去吧。”
“好吧。”祈慕沉欠着梨璐人情,她若想去,他陪着就是。
两人乘坐一辆马车穿过闹市,进入相对静怡的林间小路。
虽是深秋,但这条小路像一个封闭空间,没有森冷的寒风,没有扬起的沙尘,道路两旁的枫树抖动着金色枫叶,飒飒作响,晌午明媚的阳光洒向林间,密密麻麻的枫叶在地面上投射出深深浅浅的影子。
岁月静好,大抵是这样。
第49章 闲适午日()
几束调皮的光线穿过叶子投射在车窗内,祈慕沉坐在向阳侧,自然感受到了这份温暖。
上车时,梨璐故意和他调换了座位,为了让他被这份温暖包裹。
他阖眼小憩,隔绝尘世的纷扰,透射的阳光恬静而美好,这何尝不是他向往的生活呢。
“快到了,一会儿我在马车内小憩,先生下车散散步。”
“嗯。”祈慕沉掀开眼帘,淡淡应答。
梨璐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想让他放松一下长久压抑的心情,虽然祈慕沉并不觉得自己内心压抑,但经常呆在府里,偶然外出散心还是能得到惬意的体验。
来到溪流旁,流水涓涓,清澈见底,鱼儿游嬉其中,被水流冲刷过的石头光滑无棱角。
他脱下鞋袜,卷起裤脚,踩着一排石头,淌过溪流。
为防止滑倒,他走路小心翼翼,注意力都集中在脚下。
忽然脑海里浮现出自己一身湿漉漉、狼狈不堪的落汤鸡模样,不觉莞尔。
他觉得自己今日魔障了,竟然会生出这样幼稚的想法。
不过放纵一次又何妨!
走到对岸,仰躺草地,望着蔚蓝的天空,放空思绪。
万里无云,偶有一群大雁排着人字形或一字形划过天际。
他用手掌盖住眼眸,阳光通过指缝射在眼帘上,让人有种想要抓住这份隽永的冲动。
虽然这里没什么出奇的景观,但人就是这样,能给自己带来短暂快乐的经历就会被铭记在心,像此刻这片景致,朴实无华却又灼灼其华。
“先生看天上!”梨璐的声音响起,祈慕沉懒懒睁眼,仰望天空,一抹惊喜从眼底划过,视野中突然多了几只纸鸢,安静地悬于空中。
梨璐光着小脚丫踩着石头淌过溪流,笑嘻嘻挨近祈慕沉,指着一个方向,“就在园林里,先生要不要过去放纸鸢?”
祈慕沉斜睨向她光裸的脚丫,轻蹙眉头移开视线,梨璐这才意识到自己兴奋过头了,赶忙盖住自己的脚。
稍许,两人并肩走向园林。
园林口有许多小贩出售纸糊的风筝,梨璐挑花了眼,询问祈慕沉哪只好看?
祈慕沉心思没在这上面,大致扫了一眼各式各样的纸鸢,点了其中一只,梨璐眼睛亮了一下,“先生跟我二师兄的眼光挺像。”
“是我的荣幸。”祈慕沉笑了笑。
梨璐的二师兄是大名鼎鼎的醉独神医,相传无病不能医,听说是蛊怪最器重的弟子,也是杏医林的下一代尊主。
两人来到空地,摆好架势。
梨璐指挥着祈慕沉往前小跑,“先生再快点!”
祈慕沉向前跑了一段,忽然松开,一只油伞图案的纸鸢就此滑翔入天际。
梨璐紧张了,“先生,快过来!”
其实她从小害怕放纸鸢,因为怕线绳拉断,纸鸢会不受控制。
小时候都是师兄们放,她在一旁眼巴巴瞧着,这么一想,忽然想念师兄师弟了。
祈慕沉不知道她在触景生情,接过木滑轮,开始放线,纸鸢越飞越高。
梨璐皱眉提醒,“会断的。”
祈慕沉察觉到了她的紧张,“伸手。”
梨璐不解,男人一手握着木滑轮,另一只大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把那只软若无骨的小手按在了木滑轮上,许是气氛太好,两人都没在意这些礼节。
“握好,我松手了。”
梨璐摇头如拨浪鼓,“别松!”
祈慕沉试着说服她,“不会断的,如果断了,就任其自由翱翔,不是挺好么。”
闻言,梨璐脱口而出,“这是歪道路。”
说完两人同时一愣,随后相视一笑,化解了尴尬。
第50章 放飞纸鸢()
梨璐试着克服心里障碍,放松手臂,让纸鸢继续高飞。
就像祈慕沉说的,自由才是翱翔的意义。
纸鸢好比人,如果总被一条无形的枷锁牵绊,那么即便飞得再高,终是不自由的,断就断吧,哪怕粉身碎骨,起码努力过。
一个孩童昂头看着梨璐放飞的纸鸢,指给他的母亲看,“娘亲快看,那个油伞纸鸢飞得最高。”
他的母亲点头认同,孩童又指向祈慕沉和梨璐,“他们像不像共同打着一把油纸伞?”
他被放纸鸢的年轻男女吸引了视线,在孩子童真的眼里没有丑与美之分,却有美好与邪恶之分,美好的事物更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是啊,很像。”母亲看向两人,心道多美好的年轻人呀,男子俊美无俦,女子娇美灵动,两人互动的身姿成了这片草地上最美的景致。
午日阳光明媚,微风徐徐
后半晌起了大风,祈慕沉收回纸鸢,两人徒步走去麓郁湖。
“不出意外,先生在下月初就能康复了。”
“多谢。”
梨璐撇嘴,“先生总是这般客气,从见面到现在,我已经收到你十多次感谢了。”
祈慕沉认真道:“有生之年,在下必定报答你的恩情。”
梨璐偏头看他,风吹乱他的墨发,有一缕挂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他并没在意,好像这世间就没有他在意的事情。
一个人要有多狠心才能不在乎自己的健康,身边的朋友都为他担忧受怕,可他依旧气定神闲。
祈慕沉,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错开梨璐走向湖畔,梨璐看着他的背脊,有种不真实感。
他的周身散发着柔柔淡光,好似下一刻就会消融在秋阳中。
她伸手去碰,却猛地反应过来,差点越矩了!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她刚刚竟生出祈慕沉会羽化的感觉。
抖开鹤氅走近他,踮起脚为他披上,湖面吹来的风拂起她的青丝,刮过他的面颊,痒痒的,他避开她的靠近,道:“风大了,咱们回府吧。”
梨璐点点头,不在意他的冷淡,两人按原路返回,没什么交流。
少顷,梨璐哼起那日和晏弦芝一起哼唱的小曲。
祈慕沉静静聆听,曲毕,梨璐解释道:“这是绣国民间的曲子,百姓在收割粮食时经常哼唱,对自然心怀感恩,期许来年仍然风调雨顺,丰收载物。”
“蓉国也有类似的丰收曲,但你哼的曲子更为特别。”
“先生听得认真,曲子里加入了多种元素,听说是绣国太子所著。”
祈慕沉了然一笑,“绣国太子精通五行八卦、乐理医术,是位不可多得的少年天才,可惜遭遇了不测,从此再无人知晓他的影踪。”
闻言,梨璐说道:“他失踪前为世人留下的最后一首曲子里饱含了孤独与苦衷,每每听之,思绪万千。”
祈慕沉叹息,“皇室中又有几人没有苦楚呢。”
“你们活得真累。”
他淡淡而笑,“万物是持平的,享受家族荣耀和福利的同时,就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和使命,荣与辱相伴相生,与家族共患难是世家子弟都脱离不开的命运。”
梨璐问:“先生觉得自己幸福么?”
“只能说我懂得知足。”
“知足很好,知足常乐嘛。”
第51章 太子的牌()
陌客居。
一身灰色长裙的女子正跪坐在浴室内,长发披散,唇上起皮,脸色透着一股病态,身子摇摇欲坠。
她的面前是一方汤池,袅袅水汽缭绕,馥郁香气入鼻。
展臂靠在池壁的男子嘴角挂着邪邪的笑,一名侍女跪坐池边,手里托着果盘,正在喂他吃浆果,男子将果核吐在另一名侍女手心,没一会儿,他挥手遣退两名侍女。
灰裙女子起身来到池边,声音轻缈,“殿下。”
“看懂怎么服侍男人了么?”夙秉荏撩着水不紧不慢问道。
闻言女子颤颤巍巍解着自己的裙带,夙秉荏看着她跨进汤池,眼神幽幽凝着她的脸,忽而笑了,“淼淼不想伺候本宫?”
“奴婢不敢,奴婢的命是殿下救的,殿下让奴婢怎样,奴婢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夙秉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