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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迈步,呆愣的景栅蓦地搂住她,心中默叹,她终于知道心疼他了。
不少围观的闺阁女子两手交握,放在下巴处,发出羡慕的声音,她们也好想得到令人惊羡的爱情呀。
凉亭中的祈慕沉拥住看得一脸呆愣的梨璐,附耳细语道:“羡慕?”
“嗯……”
“我们一起跳。”祈慕沉戏谑道。
“学人家多没劲。”
“我们的下方是山地,和他们不一样。”祈慕沉说着把她往外推,梨璐揪住他的衣襟,往他怀里扑,她可不想再坠崖了,虽然这个高度比之当初那个断崖矮得多,她还是有阴影。
祈慕沉察觉到她在发抖,一丝心疼划过心间,抱紧她,“抱歉,我不该逗你的。”
梨璐摇头,逞强道:“我没那么弱,只是觉得你幼稚。”
“是我幼稚。”祈慕沉不逗她了,看着下方的淳于荀,他能猜到这些人的身份,但对付他们,必须等时机。
“前辈和十二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咱们过去找他们。”
梨璐点头,“嗯嗯。”
……
淳于莼陪着十一游走在大街上,不懂他为何突然闷闷不乐。
“少年,咱们去酒馆坐坐?”在她的意识里,没有酒不能解决的问题。
“好。”十一破天荒同意了,淳于莼忽尔觉得,自己是不是带坏好少年啦。
两人入了一家酒馆,酒馆的幌子上写着“我有酒,你有故事么”,十一一眼看中这间酒馆。
入了店,两人临窗而坐,点了一壶罗浮春,小口酌饮。
此时酒馆没什么生意,掌柜坐在门口拉起三弦,奏了一曲锁南枝。
淳于莼手肘撑着桌面,看着十一一杯一杯灌酒,瞠目结舌。
“少爷,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讲出来我们一起面对呀。”淳于莼拉住他的手腕,“别喝了,你不适合这样饮酒。”
十一放下酒杯,低头打个酒嗝,脸蛋酡红,“失礼了。”
淳于莼没松开他,关切道:“不能讲?”
“不是,是故事太遥远,已经记不清了。”十一咬了口发面饼,以酒送入腹中。
淳于莼轻敲桌面,掌柜放下三弦走了过来,笑着问:“客官有何需求?”
“掌柜的,你有故事么?”她取出一锭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我觉得每一个开酒馆的人都会有一段值得回忆的往事。”
掌柜斜睨眼面色郁郁的少年,又转头对淳于莼道:“我能坐下么?”
“请。”十一和淳于莼同时回答。
掌柜大大方方坐了下来,“在大街上随便找一个中年人都会有自己的故事,在我身上,发生过许多开心的不开心的事情,年少时因为饥饿当街乞讨、因为贪婪挨棍子、因为无知受骗上当,可这些都不能阻挡我的成长,人大抵就是这样,越磨练越皮实,也越精明。”
“掌柜的是孤儿?”淳于莼继续问。
“是啊,我是个弃子,你们看我的脚。”掌柜伸出右脚,解释道:“我从出生起两只脚就不一般大,因为这只大脚,我被爹娘抛弃了,那时我才三岁,从此我开始乞讨为生,在大街上流动着乞讨,经常被占地盘的乞丐们欺负,再长大一点儿,我混成了地痞,给一家勾栏看姑娘,我这人还算有些良善,看不得逼良为娼,便经常偷偷放了不愿随波逐流的良家妇女,老鸨知道后差点没打折我的腿。”
第785章 你的名字很好听()
“那你开这家店之前,一定遭了不少罪。”十一接话。
掌柜点点头,“何止是遭罪,那时为了有个正当买卖,便想投机取巧,凭运气去赌,刚开始手气还行,可谁也不能永远好运,我后来血本无归,因还不了债被赌坊老板卖给了伶人馆。”
“别告诉我们,你的三弦是那时候学得。”淳于莼问。
“就是在那里学得。”掌柜提起这个不自觉拢起眉,“由于我痞气重又没什么教养,老鸨懒得培养我,我在里面当起了端茶倒水的小厮,挣到一些银子,赎身后跟所谓的兄弟预备一起做生意,我们还信誓旦旦说‘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结果嘞。”
“结果你的‘兄弟’出卖了你,骗走了你的家当。”十一猜测。
“对的,那时我一穷二白,又开始过上乞讨的日子,后来遇见这家店老店主的闺女,拯救了我,我娘子就是我的阳光。”掌柜提起妻子面露感恩,悲叹道:“我们过了几年舒心的日子,收养一子,还生了一女,可惜好景不长,去年冬季她突然变傻了。”
十一为他斟杯酒,“掌柜的现在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治好她,哪怕再次变成穷光蛋。”掌柜无奈地摇摇头,“请了很多郎中,都说无能为力,这么久了,也磨没了希翼。”
“掌柜的是个痴情的人。”能倾其所有也要医治好妻子,除了对妻子感恩,必然还有爱吧。
“让两位客官见笑了,听了我的故事,是不是觉得你们遇到的挫折或愁绪都不算什么?”掌柜是想用这种方式安慰十一。
十一点点头,敬了掌柜一杯,有客人入店,掌柜起身招待去了。
淳于莼看着掌柜蹒跚的背影,叹息:“生活除了柴米油盐外,还有酸甜苦辣,没了其中一样都构不成生活,所以少爷,你要明白,无论遇见什么,只要不阻挡你继续前行,继续生活,就不算什么大事。”
“你说的对。”
“不识愁滋味如何从少年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淳于莼揪着自己的左右唇角,向上拽起,形成一个大大的笑脸。
十一被她的笑容濡染,也笑了起来,在午后的酒馆中,两人聊着超出年纪的话题,少年因不爱他的人情绪低落,因喜欢他的人敞开心扉,生活在继续,谁知道下一刻是苦是甜。
两人准备离开时,掌柜真诚道:“小店欢迎一切有故事的人,如果你们成双而来,小店为你们提供最安逸的谈心环境,如果你落单了,可以与我这个爱絮叨的中年大叔畅所欲言。”
淳于莼道了谢,准备离去,却被十一拉住了,他看向掌柜,问道:“掌柜的相信投桃报李么?”
“我相信。”
十一笑了笑,“我也相信,请带我去瞧瞧尊夫人,我想我有能力治好她。”
掌柜不可置信地看着少年,磕巴起来,“真……真的?”
“是的,我是名游医。”
淳于莼本来想跟十一提议去看诊下掌柜的妻子,可她怕十一的身份被暴露,便打消了想法。
掌柜带他们去了后院正房,确见一名中年妇人痴痴傻傻呆坐在床榻上,身材臃肿虚胖,皮肤无血色,这可能是不经常出门活动所致,十一他们几个师兄弟治愈过很多疯癫痴傻的病患,十一在这方面更是佼佼者,他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
照顾中年妇人的是一个十六七的少女,穿着半旧的粗布棉袄,扎着垂鬟分肖髻,额头有些细碎的刘海,瓜子脸,相貌姣好,正在拧布巾准备给妇人擦手。
察觉陌生人靠近,妇人发出“咿呀”的声音,躲在床角,抬眼瞟来者。少女上前用眼神询问掌柜,掌柜介绍了十一的身份,少女眼睛一亮,“劳烦大夫了。”
“不必客气。”十一和掌柜抬步进了卧房,淳于莼坐在堂屋等待。
少女为她端上烤花生和香蕉干,淳于莼笑了笑,“你是掌柜的闺女?”
“正是小女子。”少女坐在她身边,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你们是爹爹请来的郎中?”
今早她还没听掌柜提起这事呢。
“我们是酒客,进屋那名男子是游医,喜欢悬壶济世。”淳于莼提起十一时满面春光。
“这样呀,太感谢你们了。”少女梨涡浅浅,声音清脆空灵。
两人没有共同语言,坐在一起多少有些尴尬,淳于莼试着缓解尴尬,“你叫什么呀?”
“黄鹂。”黄鹂同样问道:“姑娘呢?”
“我啊……”淳于莼挠挠侧额,“自卑”道:“箴莼。”
黄鹂点点头,“很好听。”
好听?
淳于莼不知这姑娘是笨到没听出来谐音,还是太“善良”。其实这个名字的确挺好听的,只是淳于莼和十二成日揪着对方的“新名字”不放,真蠢与真烦,渐渐的她就膈应上了。
“你叫黄鹂,是不是你的歌声如黄鹂鸟一样动听?”淳于莼打趣。
“是呀,这是我的乳名,因为我唱歌好听,邻里都唤我黄鹂,家父姓酒。”黄鹂呵呵笑,样子憨态可掬。
“酒黄鹂,这个名字挺好记。”淳于莼赞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十一面色凝重地走出卧房,淳于莼看他的表情,便知里面那个妇人的情况不算好,若是治不好,十一岂不打脸了……
“怎么样?”她问他。
“她中了蛊。”十一回答。
淳于莼蹙眉不解,一个普通的商贾之妻为何会被人下蛊?黄鹂从来没接触过“蛊”,总觉得“蛊”是一种古老神秘且邪恶的东西,一听自己娘亲中了蛊,捂嘴问:“那是不是被鬼魔附体了?”
“不是。”淳于莼走入卧房,开始为妇人检查,随后取出刀片,放在火焰上灼烧,“掌柜的,如果你信任我,我现在可以为尊夫人取蛊,如果不信任我,那我只能告诉你们,尊夫人永远醒不过来。”
掌柜扑通跪下,恳切道:“请公子和姑娘救救内人。”
第786章 小绿是个大嘴巴()
黄鹂跟着也要下跪,被十一拽住了,十一扶起掌柜,“两位太客气了。”
得到首肯,淳于莼开始为妇人取蛊,没一会儿便取出那只隐藏在她体内一年之久的蛊虫,痴蛊。
掌柜和黄鹂看着那只黑胖黑胖的蛊虫险些没呕吐,淳于莼把痴蛊放进瓶子,示意十一为妇人消炎创口。
淳于莼问向掌柜,“尊夫人中蛊的前几个月,可曾与炼蛊之人起过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