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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烟老头想了想,“大概两百人吧。”
祈慕沉继续问:“每日出村子的人数能有多少?”
“五十人上下。”
祈慕沉刚刚观测了院中屋内人数,大概一百五十人,加上外出的五十人,刚好两百人,虽然是粗略估计,但足够包揽那几名眼线了。
外出之人回不来,在场之人只要对他接下来的言论提出强烈反驳或中途离场,基本可以确定他们是眼线。
因为安静的乡村突然来了两名怪异之人,任谁都会瞧完热闹。
“各位请随在下出屋,在下有话要讲。”祈慕沉淡淡一笑,摇着羽扇出了屋子,屋内的人们随即跟了出去,屋外的姑娘们见到芝兰玉树的祈慕沉站在平台上,眼神立马晶晶亮。
可是他穿着道袍……
梨璐知道他要开始收网了,于是默默站在屋檐下,手中握了几根银针。
祈慕沉摇着羽扇冲大家笑笑,“在下并非道士,也不是高人,只是一介布衣游医,路过翎都时,偶然听说城中有一种蛊,名曰驻颜蛊。”
洼子诧异,原来法师是医者啊,不过不妨碍他对祈慕沉的敬意。
“对呀,俺们都接种了此蛊。”一名妙龄少女应答。
祈慕沉微微颔首,问道:“诸位中可有男子接种了此蛊?”
“有!”一名面容姣好的小哥站了出来,“俺接种了。”
平台上有张破旧木桌,梨璐取来板凳,“请小哥上前,我们想为你把脉。”
那名小哥犹豫了,好好的为何要把脉呀?
洼子推他一把,“法师……大夫让你过去你过去便是。”
小哥步上平台坐在木桌前,祈慕沉探上他的脉,稍许,笃定道:“你已接蛊两年,可对?”
“对的。”
祈慕沉附在他耳边说了一番不短的私语,梨璐一直在观察众人的动静,果见一人悄然离开,梨璐步下石阶,跟了出去,行至隐蔽处,弹出银针,那人随即倒地,她探上那人的脉,此人也接了蛊。
将他安置在大树下,呢喃道:“抱歉,事出有因,委屈兄台在此睡上一个时辰了。”
回到农舍,见一人正在挑刺,说祈慕沉是神棍,坑蒙拐骗无恶不作,村民们也跟着开骂,在他们看来,景栅是不会骗人的,祈慕沉一直保持着礼貌的淡笑,眸光却越发肃穆。
此人出来讥讽祈慕沉,是因为祈慕沉在说服那名面容姣好的小哥自愿取出蛊,刚刚他在那名小哥耳边阐述了驻颜蛊的危害,小哥吓得翻坐在地上。
祈慕沉站起身,看向众人,铿锵道:“驻颜蛊已经被很多养蛊人列为禁蛊,在下相信诸位也是听说过的,你们不信,为何不让在下取蛊一试?若是驻颜蛊没有问题,取蛊后在下再为你们接蛊便是。”
“俺们为何要信你,你是谁啊?”村民忿忿道。
祈慕沉不疾不徐,“在下的确没什么说服力,大家不信在下也是应该的,为了证明在下所言非虚,请大家见证一个可怕的现象。”
梨璐走到洼子身边,递给他一锭银子,“能把你家的黄牛卖给我么?”
洼子都傻了,刚刚还一派祥和,怎么一言不合就开怼?他点点头,“牵走吧。”
梨璐把牛牵到众人面前,“这头牛是洼子家的,你们觉得我二人是外人,洼子不是吧?”
众人狠呆呆看着梨璐,却没怀疑洼子,于是梨璐问向洼子,“这头牛可是你家的?”
“是。”
“没被我们动过手脚吧?”
“没有。”
“好,现在我二人为大家演示驻颜蛊的危害。”梨璐掏出一个瓷瓶,“这是驻颜蛊,你们若不信可上前观看。”
几名见过驻颜蛊的村民上前查看,点点头,“的确是。”
梨璐没做耽搁,手起刀落划开牛皮,把蛊虫接种给黄牛,驻颜蛊需要在体内停留一刻钟才能分泌不老丹的药液。
一刻钟后,梨璐放血取蛊,她没选择用息蛊,一来所需时间长,村民未必有耐心,二来接种息蛊,会让村民觉得息蛊才是万恶的蛊虫。
取出驻颜蛊很难,但她的表哥可是颜双柑,颜双柑用了一天一夜琢磨出了取蛊的方法,在几路人马出发前,早把方法教予他们了。
放了一盆牛血后,蛊虫顺着血液而出,梨璐为黄牛止血,拍拍黄牛,心道为了更多人的利益只能牺牲牛兄了,牛兄很牛。
片刻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黄牛倒在地上抽搐,牛皮起皱,牛的牙齿开始脱落,强壮的黄牛转瞬消瘦。
村民们惊呼慌乱,胆大的上前去瞧,黄牛除了呼吸已不会动弹,梨璐解释:“牛的寿命不会超过四十年,取蛊基本要了它的命,以它苍老的模样推测,取出驻颜蛊会使人体苍老二十岁。”
接蛊的人们倒抽一口气,吓得嚎啕大哭,一劲儿说她在骗人。
梨璐取出几个瓷瓶,“这些都是你们平时买不到的驻颜蛊,它根本不是蛊,而是由活物承载的不老丹!”
祈慕沉补充,“所有蛊虫都很小,可此蛊竟然长指甲盖大,你们被四诀诓骗了!”
那名怒斥祈慕沉的村民又站出来,“你胡说!大家不要听信他们的谗言!”
祈慕沉突然一改温润气质,厉声质问他,“说!你收取四诀多少好处帮他树立形象和传递消息?!”
那人被祈慕沉的气场震慑住了,半饷没吐出一个字,旱烟老头站出来证明,“他的确时不时跟我们讲驸马多好多好。”
洼子也指证确有此事。
第822章 酒歌()
祈慕沉呵呵道:“你是村里的百姓,如何能接触到四诀?”
“我……我……驸马爷经常……。”此人不过一个没读过书的村民,只是受了些好处为景栅卖命,与祈慕沉对峙哪有半点气场可言,看着气场渐开的道袍男子,磕磕巴巴说不出任何理由。
梨璐看着惊恐的接蛊者,心中唏嘘,大好年岁就选择解蛊是图了什么目的?一时的投机取巧终成孽。
旱烟老头抽口烟,郑重道:“你们在此惊呼有什么用?换成老头子我,一定去扒了驸马爷的皮!”
村民们哪敢得罪景栅啊,一个个低着头不做声了,祈慕沉掏出一张状纸,“在下不敢说自己是为民请命,但在下对四诀的做法深恶痛绝,诸位若是想为自己和家人出口恶气,请来此摁手印联名状告四诀,若不想招惹麻烦,在下也不勉强诸位,诸位随意。”
他将写好的状纸放在木桌上,返回屋内取药箱,起初没人上前,旱烟老头嗤了声,咬破手指摁下手印,“老头子我从未接触过那破玩意,都敢为你们状告坏人,你们有何不敢?”
洼子也上去摁了手印,“邪不压正,俺也要为你们讨回公道!”
众人犹豫了片刻,纷纷举手要联名状告景栅!那两名眼线被村民扣下了,不准他们随意出入村子。
祈慕沉与梨璐在南郊的任务完成。
祈慕沉和梨璐于后半晌出了村落,坐在路边一颗老树下歇息,梨璐靠在祈慕沉身上,“不知师父、表哥他们如何了。”
“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人,不必担心。”祈慕沉为她揉着肩膀,小姑娘扛了半日的杆幌,肩膀肯定会酸疼的。
梨璐揉揉脖子,又揉揉他的脖子,“景栅害人不浅,不知道表哥能不能想出法子解除驻颜蛊带来的危害。”
祈慕沉也不知道,蛊术对他们而言较为陌生,他们不是从小与蛊虫打交道,不可能像颜双柑那么了解蛊。
两人正欲离开之际,前方出现一群人,确切说,前方出现一伙山贼,他们穿着兽皮比甲,个个五大三粗,手持深冷钢刀,肩上扛了几个麻袋,“麻袋”在扭动,看上去里面装了活物,为首的山贼目光如炬,不怒自威。
祈慕沉眯眯眸子,把梨璐拽到身后,梨璐探出头斜眼瞅他们,山贼也看了祈慕沉一眼,思量片刻冲着同伙摆摆手,示意不必在意。
山贼越过他们往北走去,梨璐暗自数了下山贼和麻袋的数量,山贼十六人,麻袋五个,他们还拉着一辆牛车,牛车在颠簸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她猜测车厢内装着山贼打劫的物件。
估计他们刚打劫了麻袋内的五人,牛车的配饰较为考究,由此可知被打劫的五人身份矜贵。
她最看不惯山贼逞凶作恶,撸起袖子想做侠女,被祈慕沉拦下了,他观察了山贼的打扮,连虾兵蟹将身上都配着宝刀,说明他们武艺超群,贸然出手相救不是明智之举。
“他们走远了。”梨璐的侠女情节膨胀,但她也是理智的,“咱们悄悄跟上去吧。”
“好。”
一路跟踪他们抵达一座老宅前,宅门是朱红色油漆涂刷,五开间三启,两人同时诧异,这分明是亲王府邸!
他们远远观望着,祈慕沉心中疑惑,这座府邸明明是……
不等他整理好思路,梨璐拉着他飞上一颗参天古树,站在古树上能望见外院的情况,几名山贼搬运着牛车里的箱子,梨璐嘀咕,“他们不要命了么?竟敢侵占当今太上皇的住所。”
是的,这座王府并非亲王府,而是翎国太上皇的府宅。
祈慕沉倒不觉得他们占了太上皇的府宅,相反,很可能是太上皇请他们前来,而他们掠来的人和物,多半是用来孝敬太上皇的。
梨璐趴在树杈上踮脚望啊望,最后扭头阐述自己的观点,“咱们走吧,不像打劫。”
他们还没无聊到去管太上皇老人家的闲事,听说翎国太上皇年轻时暴戾狂躁,年老后慈眉善目,不是十恶不赦之徒。
“再看看。”祈慕沉稳住梨璐,淡淡瞥着院落,若有所思。
配殿。
一身鹤氅的太上皇正在与山贼的首领交谈,太上皇笑眯眯端起酒盏,“幸苦了,孤敬众好汉一杯。”
“草民不敢。”山贼头子做推辞状,其余山贼也纷纷摆手。
“有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