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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国师喝酒,本督很好奇。”
“好奇本座为何约你?”
祈慕沉晃荡杯盏,“不该好奇么?”
晏弦芝靠在敞开的窗边,风入窗子吹灭了油灯,两人谁也没动,月光从他身后照来,将他的脸笼在黑暗中,只有那双茶眸熠熠发亮。
“前几日,赵府那个养女找过本座,请本座为她换脸。”
祈慕沉俊眉轻挑,听着晏弦芝继续道:“本座问她为何?她说因为恨你。”
晏弦芝见他不为所动,不禁勾唇道:“她还说想让你爱而不得,孤独终老。”
“国师为何要和本督说这些?”
“闲的。”
“前几天那名女子不告而别,莫不是国师下的手?”
“杀她,本座嫌脏了手。”
“她是孙淼淼?”
晏弦芝撇嘴,“大都督果然有颗七窍玲珑心。”
“本督的线报里,孙淼淼被人提走了,这会儿又出现个奇怪的女人,定然不是巧合。”
“萧氏一直把你当靶子,本座想提醒大都督,只有做足准备才能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祈慕沉放下杯盏,“国师有话可以直说。”
“本座相信大都督听懂了。”
“话的意思本督懂,但说话之人目的为何,本督不懂。”
“点到为止,本座困了,大都督慢慢喝,帐记在你那里。”晏弦芝打着哈欠走出雅间,相当不靠谱。
祈慕沉侧头望着窗外的月亮,璀眸若有所思,放下酒盏也起身离开了。
晏弦芝出了酒馆没直接回府,而是去了湖边渡口,此时已是三更天,天空飘着细密的小雨,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时不时传来的打更声。
晏弦芝撑着棉纱伞走入渡口的漂台,漂台的灯架上挂了两排灯笼,照亮了渡口和湖面,延伸到湖里的木质漂台被踩的咯咯响,而它的端口坐着一个借着月光垂钓的男人。
那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身侧放着竹编鱼篓,晏弦芝负手走到他身后,踢了一下鱼篓,湖绿色衣摆拂过朴素的草制蓑衣,形成鲜明对比。
那人稳稳握着鱼竿不发一言,晏弦芝蹲在他旁边,“多年未见了,二货。”
“好久不见,骚包。”
本是如诗如画的意境,瞬间让两人的对话打破了。
那人依然保持垂钓的姿势,晏弦芝斜睨他一眼,“你这鱼竿和你这身行头真不般配。”
那是根慈竹鱼竿,而此人身上的斗笠蓑衣都是普通的草编材质。
“垂钓最重要的是鱼竿,其他都是配饰。”
晏弦芝用扇子敲敲对方的肩膀,“说你二真没埋汰你,垂钓最重要的是你啊。”
“起开,鱼上钩了。”
第177章 骚包与二货()
那人先抖了下腕部,鱼线立马绷直,随后他起身斜向提竿,只见一只硕肥的长鱼咬着鱼钩突出水面。
晏弦芝吹声口哨,在雨夜中特别响亮,“呦,凶猛的翘嘴鱼。”
“烧给你吃,当住宿费了。”
“还真不客气。”
那人收起鱼竿,“需要和你客气?”
晏弦芝摇开扇子,“蛊老头派你来的?”
“嗯,十璐一年未归,只寄回封信,师父让我顺便看看她。”
“那你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替霍府嫡长子看病。”
晏弦芝眉头一挑,“霍擎?什么病?”
“不举。”
“”
两人借着街道昏暗的灯火慢慢往国师府而去,那人一手提着鱼篓,一手拿着鱼竿,安静地走在晏弦芝身边,晏弦芝私底下并不是爱叨叨之人,可此刻就是想叨叨,“二货,这些年你不常出谷。”
“嗯。”
“几年不见,沉默寡言了。”晏弦芝好笑地撇嘴。
“几年不见,你越发雌雄莫辩了。”
晏弦芝故作苦恼,“没办法,本座越长越美艳。”
“本座?”那人轻嗤一声,“蓉国皇帝还真会给你找差事,适合你。”
“不服?”
“谁能不服神棍。”
“你是神医我是神棍,还都是光棍,多配。”
那人没说话,斗笠下的唇角微微牵动。
雨停了,青石路面汪着一摊摊积水,反光的水面映照出无数个月亮。
秋雨使气温骤降,泥土交织青草的沁香扑鼻而来,秋蝉也开始蝉鸣。
夜如墨,打更人看见街道一头走来两个鬼魅身影,一人手执棉纱伞,一人身着蓑衣,他揉揉眼,再瞧过去,已经没了两人的身影。
梅林小筑。
熏香炉升起袅袅白烟,晏弦芝坐在毛毯上不疾不徐沏着茶,那人站在门外望了一会儿星空,才走进小筑,放下鱼篓和鱼竿,脱了蓑衣,摘掉斗笠,橘黄的烛火照清了那人俊朗的脸庞。
世间有一种长相,不绝美不争艳,却能散发暖柔的光,闻人殷就是这种类型,他的五官比女子还柔和,甚至有些阴柔,黑发如墨玉垂腰,皮肤如骨瓷细腻,长眉若柳,口若含丹,气质如雾里探花,让人过目难忘。
跳动的烛光与那双炯炯的眸子相比,已然黯淡,他有着一双极为罕见的蜜蜡色瞳眸,眼帘半垂,却遮不住眸中的精明。
“你此来蓉都,可要引起不小的轰动了。”晏弦芝说。
“习惯了。”
“”晏弦芝将茶盏挪到他面前,低笑一声,“还是这么不可一世。”
“我不像你,在官场磨的没了棱角。”闻人殷端起茶盏抬手示意,“多谢赐茶。”
“霍家拿什么出来请动了蛊老头?”
“二十斛东珠。”
晏弦芝嫌弃道:“东珠又不稀罕。”
闻人殷不咸不淡道:“那些东珠加起来能打造一张珍珠床,作为十璐的生辰礼。”
谁也不知道梨璐是几时出生,她的生辰是闻人殷定的。
晏弦芝仰坐望着屋顶,“看来我也要准备些什么了。”
“你随意,其实你的放养就是给了她最好的随分。”闻人殷起身走向鱼篓,把刚钓到的鱼往地板上一抛,晏弦芝见此立马脸黑,“腥臭的东西你往我地板上扔!”
第178章 醉独神医()
“让我喂了药,没味道,不信你闻闻。”
“你个二货!”
闻人殷从鱼篓里掏出几节竹筒酒扔给他,“我酿的。”
“有心了。”
晏弦芝懒懒笑着,视线却有些复杂地凝在闻人殷腰间的梨形埙上,从少年到青年,布衣青衫的男子,腰间从来不悬挂玉佩等挂件,却总是带着那个梨形埙。
“十璐住在祈府,知道哪个祈府吧?”
闻人殷不甚在意,“我们对她都是放养,为何要刻意去打听?”
晏弦芝摊手,“算我”
“贱。”
“二货!”
祈府。
梨璐是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动静吵醒的,她揉了揉鬓角爬起身,套上衣裙收拾妥当出门,看见陈管家正在指挥花匠刨甬道旁的空地。
“陈伯在做什么?”
陈管家笑道:“公子让我在这片空地种几棵树苗。”
“这样啊。”梨璐回到屋子躺到床榻上打算睡回笼觉。
这时一阵低沉舒缓的埙声响起,梨璐立马坐起身,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没顾及整理仪容,提上鞋子蹿了出去。
“怎么会有埙声?”陈管家不解。
梨璐站在石阶上闭眼辨别埙声传来的方向,待她睁开眼睛已是眉眼弯弯,足尖一点飞向西南方向,果见街道的老树上有一抹青衫衣角。
梨璐落在枝头,那抹青衫随之飞离树枝,梨璐撇嘴又追了上去,一红一青两道身影在附近的屋檐上穿梭。
街道上的百姓看着两个清瘦的身影前后追逐都傻了眼,双胞胎护卫也同样傻眼,两道身影的速度太快,不是他们能追到的。
双胞胎护卫虽然武功极高,但轻功远不如梨璐。
红衣身影一直追逐到南郊树林都没逮到青衣身影,梨璐落在草地上掐着小蛮腰不动了。
小半柱香后青衣身影果然飘然而下,两人相隔三尺远。
梨璐挑着黛眉,装腔作势摆出自以为很酷的站姿,闻人殷好笑地摇摇头走向她,梨璐刚要发问,就被男人搂入怀中,搂得很紧。
“想不想师兄?”
“还行”
闻人殷磨磨牙,“小没良心!”
“臭醉独!”
闻人殷在医界的尊称是醉独,也是最毒,鲜少有人知道他姓闻人,一个古老尊贵的姓氏。
世间除了五个人之外,全都不知道他叫闻人殷,梨璐亦然不知。
梨璐反手搂住他,两人摇摇晃晃逗着嘴。
金风送爽,林中的枫叶落满草地,染红了秋色,两人的身影在这片红海中显得渺小却微妙。
一抹湖绿靠在粗壮的老树旁,看着相拥的两人,嘴角带笑,眸中晦暗。
梨璐退出闻人殷的怀抱,“怎么来蓉都了?”
闻人殷捏她的鼻子,“还好意思问,一年归期已到,你只在信里说在蓉都有事暂留,师父都着急了。”
“所以你就来了?”梨璐才不信,“来赚钱的吧。”
闻人殷失笑,“小滑头。”
“不许说我小。”
“那让师兄看看是否长高了!”闻人殷上下打量她一番,抬手比划一下身高,欣慰道:“的确长个子了。”
“我这一年好吃好喝,能不长个子么?”
祈府的伙食虽然清淡,但比客栈的饭菜强多了,再说,梨璐每日为了和祈慕沉多呆一会儿,会乖乖吃晚膳的。
闻人殷冷丁来了一句,“心眼长没?”
梨璐翻翻白眼,“长了长了。”
第179章 他的宠溺()
“兄妹相认呢?”晏弦芝携着腰间玉佩撞击声走过来。
“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们”梨璐来回看他二人,斜眯眼眸,两人肯定认识咯。
晏弦芝大方承认:“认识。”
闻人殷同时回答:“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