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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那么厚实的拜月湖崖壁,怎么可能突然决堤,如果是这个东西,那就一定能办到!
可是,想到这儿,无欢心中一颤,也就是说,月支那段时间的内乱,都是天傲的人下的手,而且太子殿下什么都知道,却没有任何行动!
“嗯——”沐星辰眉宇微蹙,轻轻的抿着樱唇,不过事情好像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料想。
下面的战场上依旧杀声漫天。
凌归玥手中是一把清白色的利剑,砰地一声,一剑挡开朝着少惊澜背后袭来的箭雨,少惊澜一个侧身,银抢轻而易举的挑开朝着凌归玥掠去的大刀,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冲在天傲军队的最前面。
就像两道利刃一般,带着势如破竹的力量,朝着樊城的心脏刺进。
而风流云,一把铁羽扇在厮杀的人群中穿梭,啪啪啪,一扇拍开一个。
唰地一声,铁扇染血,准确的割破了身后人的喉咙,但是,风流云随后又甩着铁扇上的血迹,嫌弃似的摇了摇头,一双丹凤眼泛着精光一般,魅然天成。
不过那潇洒自得的姿态,不像是在战场,倒像是来走马观光的一般。
“碰碰碰……”
少惊澜健臂挥洒,几抢击出,和凌归玥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纵马冲进樊城。
厮杀声持续了整整一个夜晚,在破晓时分就结束,一切,也都尘埃落定了一般。
樊城城楼之上,天傲的旗帜随风飘扬,象征着权力巅峰的王旗傲然矗立在最高的楼阁上,迎着晨风肆意挥洒。
在绝对的势力下,任何的抵抗,都只是垂死挣扎而已,月支准备的抵抗十日,却在一夜之内,被彻底席卷。
凌归玥站在城楼上,看着天边升起的朝阳,身边是断壁残垣。
凌归玥嘴角轻轻的一勾,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在这个时代,炸药就是逆天般的存在,但是也要懂得适可而止,打破了原有的和谐并不是她希望看见的。
当然,幸运的是,她的惊澜有野心,但是,却不是个重杀戮的人,每攻下一个城池的第一时间,就是安抚百姓,恢复他们的原有的秩序。
得人心,也是重中之重。
一阵凉风吹来,凌归玥隐隐的打了一个寒颤,该死的,她秀丽的眉头蹙了蹙,那双凉眸中也有些隐约的烦躁。
“玥儿?”
随着一声低笑,一件带着男子阳刚气息的披风罩下,将凌归玥裹在里面,宽大的披风层层叠叠的坠在地上。
少惊澜将凌归玥合身搂入怀中,身上是还未退去的银色盔甲,银白的盔甲在朝阳下泛着一层清冷的柔光。
“到处找不到你,原来是跑到这里来了”少惊澜眉宇间夹着独一无二的铁血柔情,伸手摸了摸她微凉的脸颊,低声道:“城楼上这么大的风,出来也不多穿点”
“我就出来透透气”凌归玥笑了笑,伸出手,素白的手指天边一轮初升的骄阳,笑道:“这不,还正好赶上看日出”
少惊澜大掌扣着她纤细的腰肢,顺着她的手望去,霞光万丈中,一轮浅红缓缓升起,层层阴影黑暗被褪去,被金黄的柔光所代替。
“很美……”
低低的声音带着一股磁性的魅惑,少惊澜低眉看着怀中的女子,不知道是在说人美还是远处的风景。
少惊澜用眼神细细的描绘着她的眉眼,眼中是如何都掩饰不了的柔情,这是他的玥儿。
他知道,他的玥儿就像似火的艳阳一般,她不会愿意在他背后,她想要的是陪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去承担一切,他也懂,他的玥儿是雄鹰,所以,他会放她飞翔,只是,累了的时候,他只允许她靠着他的肩膀。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凌归玥转头便迎上了少惊澜那深不见底的眸光,红唇一勾,笑着问道:“这里都安排好了吗?”
“嗯——”少惊澜点头,蹙眉道:“留下三万兵马,足够了”
现在,他们最好的是一鼓作气,拿下月支京城!
“仇影回报,酋云山几十万人马正在赶来樊城的路上”凌归玥担忧的蹙眉,不知道殊影的伤好完全了没。
“在来的路上……”少惊澜和凌归玥对视一眼,笑道:“那我们就去接他一程”
樊城被攻下,月支的京城,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敞开在天傲的面前。
而从京城出发,支援樊城,准备誓死抵抗的二十万大军还不知道,樊城一夜之间,已经易主,几十万大军都还蒙在鼓里。
而领兵的人,正是酋云山,带着二十万大军连夜赶路,朝着樊城的方向赶去。
酋云山在秋水离渊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也知道了自己从头到尾被耍的团团转,那个害得他断子绝孙的人,竟然也是杀他另外两个儿子的人,自己还被他们利用,酋云山气得差点没吐血。
当武帝下令支援樊城时,酋云山自动请缨。
此仇,怎是一个不共戴天了得。
月色撩人,夜凉如水,月光下的大地,恍若水银泄地一般,银白一片。
一大队人马在连夜赶路,酋云山一脸正色的打量着四周的情况,没有丝毫松懈,和几匹铁蹄战马并排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距离樊城还有五日的路程,也不知道战况如何,派出的探子也迟迟不归。
成千上万的火把形成了一条巨长的火龙,蜿蜒几里,这是一个不高的山坳,两边的石壁不高,但却是怪石嶙峋,给人一种极为幽深的感觉。
“嗖——”
一只利箭破风而来,撕破长空,细小的声音被马蹄铁凯的声音很好的掩盖住了。
“酋将军小心!”
随着一声厉喝,噗呲一声,酋云山身前的一人被一箭穿心,马副将扑着向他倒来,背后插着银白的羽箭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染血的箭头刺破那人的胸膛,近在眼前。
“是谁?是谁!”
酋云山提着马缰,身下的马一阵扬头嘶鸣,酋云山眸中有些震惊,若不是马副将为他挡下这一箭,恐怕,被一箭穿心的人,就是他!
几十万人马顿时陷入全副戒备中,骑兵的战马铁蹄乍响。
“是何人敢偷袭老夫!有胆就站出来”
酋云山也不是被吓大的,立刻稳住军心,扬头厉喝:“何人,宵小鼠辈……”
“嗖嗖嗖——”
酋云山还未说完,又是接连三只利箭破空而来,却不是向着他的心脏,酋云山急急的避开,却依然挡不住那夹着劲风的银色羽箭。
一箭擦过他的左臂,一箭擦过他的右臂,勾出热血,最后一箭,直接将他的束发铁冠射落,顿时,一头花白的头发散落。
酋云山看着身后入地几分的银色羽箭,整个人一怔,这个天下,只有一个人能使出连弩箭!
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他出现在这里,那就是说樊城……可是,也不应该如此之快啊。
不可能!
“酋云山,好久不见——”
在酋云山的震惊中,一声寒气清冷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直接告诉他,不可能的事情,的确是发生了。
凌归玥双手抱胸,迎风立在一处高地上,瑰红的唇角勾起一抹妖异的弧度,冷声道:“酋将军,还记得我吗,本公子可是恭候多时……”
她今天就要他好好的享受一番。
而凌归玥身侧,银色甲胄的男人殷红的薄唇轻勾,缓缓的沉臂收弓,手中的银白大弓是那么的显眼。
“等候多时?不……怎么可能”酋云山一怔,却是立刻认出了揽月,她也就是天傲的帝后,凌归玥!
按照这时间算,不可能啊,除非他们一天就拿下樊城!
不过,酋云山收回心思,这个时候的确不是时候想那么多,别人更不可能是来找他聊天的,他沉声道:
“哼,竟然送上门来,那就受死吧!”
这个地方根本埋伏不了几万人,看这个样子,最多几千人,果然是年轻气盛,他们是是太大胆了一点。
“给我杀,抓住夜帝之人,本将军重重有赏!”
“是吗?”少惊澜蓝眸一寒,健臂一挥,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随着这个简单的手势,四周动了,成千上万的人从四周冒出来。
“杀——”酋云山也是一声令下,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可是,那些人冒出的人并没有下去迎战,只是天空中,黑色带着火星的圆球朝着他们不断地飞来,也朝着四周的山石飞去。
“轰——”
声声整天的响声,惊得战马嘶声鸣叫,一个黑球便是一个大坑,便是几十个人惨叫飞出,四周的乱石也朝着月支的军队滚去。
“这是什么,什么东西!”
随着第一个黑球落地爆炸,酋云山扯着战马不断的后退,见势不妙,扬声狂吼:“变阵,后锋变前锋,撤!撤!”
军令传下,月支的军队朝着原路惊慌的撤反,月支的士兵惊慌失措的听着军令,眼中尽是不敢置信,这是天雷吗?
“想逃?”少惊澜和凌归玥相视一笑,想逃,哪那么容易。
黑色的火球紧追着月支的军队而去,好像是算好了一般,酋云山毎逃到一个地方,随着而来的,便是早已埋伏好的天傲士兵,紧接着便是更强的轰炸。
“中锋变——”
“左翼收,变阵——”
“撤——”
月支军队中一声声,酋云山也不愧是一名有经验的老将,即使被炸得一抖一抖的,还是能‘镇定’的发号施令,只是他不知道,那路程,是别人已经帮他想好了的。
连番的轰炸终于停歇了一段时间,月支的十几万大军都有些疲惫,悬着那有些颤抖的心,也渐渐的缓行了下来,终于逃出来了。
一个一身狼狈的副将报道:“将军,我们应该立刻退回到最近的乌城中——”
那东西比火球威力大了好多,而且还会爆炸,只有坚固的城墙或许可以抵挡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