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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精神。
何曾说的有道理,她现在放弃就功亏一篑了,她不能在这个关头自己先输了阵。
她集中注意力一鼓作气做完图,下班到了七点多,心血来潮地买了一些蔬菜回去自己做饭。
打从搬过来之后她其实没有做过饭,最近这段时间她心情并不好,所以没有那种兴致,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外面随便凑合着吃。
她想何曾说的对,她要这样一蹶不振到什么时候,现在一切该算是尘埃落定了,以后她与叶殊城理当再无纠葛,她也该有她自己的生活。
她想过的好一点,不要那么颓废,不要那么压抑,她费劲心机从沈家逃出来,从叶殊城身边离开,是为了得到幸福,而不是为了让自己继续郁郁不得志。
她想,就算了吧,不恨了,也不爱了,过自己的。
哪怕一个人,也要经营自己的生活。
为了庆祝这个新的开始,她刻意将这顿饭做的丰盛了一些,到了最后一道汤,她听见些声音,探头一看,居然是韩烈回来了。
韩烈又背了一个体型巨大的双肩包,单反自然也不能少,进门鼻子就嗅嗅,一路狗一样嗅到了厨房。
抽油烟机是老式的,工作起来轰隆隆,却将油烟气抽的缓慢,他揉着鼻子打了个喷嚏,苏念站在天然气灶跟前,正往锅里面放银耳。
他眼尖地看到了酸菜鱼,为了压过抽油烟机声音放大音量,“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酸菜鱼?”
她关掉抽油烟机,回头冲他笑了一下,“我不知道,因为我根本不是给你做的。”
韩竞也不觉得尴尬,斜斜靠着门口笑笑地看她,“那做这么多,打算给谁吃?”
“自己吃。”她语气有点傲娇,又瞥他,“不过看学长你这么可怜,可以分你一点点。”
他噗嗤又笑出来。
这丫头嘴巴挺毒,和大学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说丫头也不像丫头,是女人宜家宜室的那一种,她穿着围裙,头发挽起来,做饭的专注样子,那个认真的侧脸,让他在这个小小的厨房里面有些恍然,原来居家的女人是这样子。
他感叹:“那我就谢主隆恩了。”
她得意地笑起来。
韩竞去自己房间把东西放下了,然后很麻利地洗了个澡,来到餐厅饭已经上桌,他一点都没客气,几样菜先都尝了一遍,表情惬意,“好吃。”
喜欢烹饪的人没哪个不喜欢听这种话,哪怕是恭维苏念也受用,“好吃你就多吃一点。”
他大快朵颐,风卷残云一般,九分饱才叹,“好久没吃到这样的饭了。”
她在小口喝汤,闻言问:“你是不是又去了什么饭都吃不到的荒郊野岭了?”
他摇头,“不是,只是很久没有吃过自己家里做的饭,外面饭馆那些饭终究没法跟自己做的比。”
她笑:“那你倒是做啊。”
他说:“我怕把自己毒死。”
她刚啜进去的汤差点被喷出来,笑出声来。
韩竞说话太有意思了。
她说,“那你找个女人给你做。”
“你在暗示我?”
他挑了挑眉梢。
“臭美吧你就”她扯扯嘴角,“我现在喜欢的不是你这类型。”
他想起什么,说:“你喜欢的是叶三少那个类型的吧。”
她一愣,好几秒,不自然开口:“什什么叶三少啊”
“叶三少,名字叶殊城,r。s。集团总裁”他眯眼打量她,“你少装,那天你喝醉酒连人家名字都叫了,我发现你们现在这些小姑娘还真是,你都多大年龄了还学别人做迷妹,你一天能见叶三少几回?醉酒还叫人家名字,病的不轻啊。”
她摸头,尴尬笑笑,想了想又还嘴,“那有什么,我们公司前台那俩小姑娘也喜欢他,听说人事部还有暗恋他的。”
“所以说你们傻,人家叶三少早就有主了。”
她表情有点僵硬。
“听说现在已经传开了,叫许什么来着,还不是什么上流名媛,老早的时候叶三少就为了这个女人和自己家里闹腾,可见是认定了,哪里还有你们这些花痴的空间。”
韩竞低头喝汤,一边慢悠悠说八卦。
苏念说:“我做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巴。”
她才不想听叶殊城和许静禾的从前。
韩竞笑她,“怎么,你还想继续喜欢?”
韩竞什么都不知道,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忌讳,可这个问题真尖锐,直戳她的心。
如果得不到,还能不能继续喜欢。
这原本不是她的思考范畴,她最恨做无用功,不论是生活工作还是感情上,大学的时候哪怕她是个胖子也是个励志的胖子,暗恋韩竞也不是为了一直暗恋,总想着减肥成功之后就要去告白。
可惜,现在这个几年前她还拼命想要告白的人,如今正吃着她做的饭,挖苦她现在的单相思。
她太理性,感情问题总是会在其他的现实面前退让,当年从大学退学之后她不是没有想过韩竞,可是那时候家里的情况太艰难,她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些儿女情长,她的生活无关乎风月,浪漫都是别人的,她那时候一门心思想的都是钱,连梦想也扔掉了。
所以在现实面前,爱情这个东西还真是经不起推敲,随着时间推移,她现在可以这样和韩竞坐在一张饭桌上,聊着天,再也不会像当初那样被他一看就心跳如同擂鼓,她的心平静的毫无波澜。
她这样一想,有了点儿信心。
有足够的时间,她一定也能忘掉叶殊城的。
她心里敞亮了些,“我听你的,不喜欢了,换个没对象的喜欢好了。”
“有备胎?”
“汤姆哈迪算不算?我最喜欢他在狂暴之路里面肌肉男造型。”
韩竞哈哈笑起来。
两个人聊了很久,后面是不痛不痒的一些话题,电影,音乐,以及摄影,不知不觉到深夜,苏念一看表,起身要收拾东西去洗碗,韩竞自告奋勇去了。
她也没客气,回到自己房间,洗过澡就躺到床上去。
这个晚上虽然没有电脑,也没有3dmax,可她觉得也不太难熬,比之前那几天已经好过太多,从前她从书上看到一句话,说人只要活下去,总会有好事发生,她也想这样试着去相信一回,为了自己的未来,再努力一回。
这一夜,她打从离开榕城之后,第一次完全没有失眠,一觉到天亮。
翌日,晴天。
苏念睡了个懒觉,日上三竿才起来做饭,韩竞在选照片,见她做饭乐得又过来蹭顿饭,饭桌上和她打商量。
“要不我给你交伙食费?总这样白吃你的,不好。”
他也就是说说,吃的时候神色坦然没有丝毫不好意思,还将碟子里面最后一块鸡肉夹走,苏念眼巴巴看着。
“好啊,那你准备交多少?我正缺钱。”
韩竞脸色一卡,“你还真要啊。”
她叹口气,“学长,我本来以为咱校友一堆,就数我混的最背了,要事业没事业要家庭没家庭,还离婚了,现在看看你,我觉得安慰多了,真的,你也别交伙食费了,你的存在就已经让我觉得万分欣慰,这比钱更可贵。”
虽然早就领教过她的毒舌,可韩竞还是很受伤,“你这是将你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她欠嗖嗖仰脸,“我就建了,你咬我啊”
话音未落,电话铃音响,她摸过手机来看了一眼,是何曾,按下接听,何曾问:“你准备了没?”
“准备什么?”
何曾说:“harborhouse的晚宴啊,我听说要穿正式一点,有人和我说最好带女伴,我能有什么女伴,我想来想去只能咱俩组团了。”
苏念有点愣,若不是何曾提醒,她把这事儿都给忘了。
她说:“怎么办,我没晚礼服。”
何曾说:“那你还不快去整一套!”
“晚礼服很贵的,”她皱眉,“我那点儿工资要是买了晚礼服我这个月就要吃风了。”
何曾说:“那怎么办?”
“我能不能不去?”她小声问。
她确实不大想去,虽说团体活动不参加不好,可是建筑设计部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已经不少,部门里面交心的朋友也就何曾一个,其他人话都说不上几句,她无心凑那个热闹,搞不好许静禾也会去,那她就更不想去了。
何曾说:“你以为我想去啊,麻烦你看邮件认真点好吗,要求全员都必须参加的。”
她郁闷道:“好吧,那我想想办法。”
挂了电话,她手撑着下巴,筷子在碗里戳戳剩余的米饭,也没了食欲。
部门活动有时候和商务应酬一样叫人头疼,不去显得你不合群,去吧还真是,没有礼服,她总不能t恤牛仔裤去。
韩竞方才也听到她的话,随口问:“有晚宴?”
她点点头。
“没礼服?”
她继续点头。
韩竞说:“我给你一套礼服顶我伙食费吧。”
她拧眉,难以置信,就他这样,哪里来的礼服?
韩竞看出她的怀疑,“我真的有,我去给你拿。”
韩竞从自己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手里还真大大小小拿了几个盒子。
打开来,是崭新的el黑色晚礼服,鞋子和项链也有,苏念目瞪口呆,拿着衣服看。
“现在这a货做工也太好了,跟真的一样”
韩竞沉默几秒,唇角带一点惨淡笑意,“这就是真的。”
苏念怔住。
韩竞摸摸头,坐沙发旁边去,点了一支烟,“这是我本来要送我前女友的,是正品,从美国叫人带过来,可是等我拿到手的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也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说:“那我怎么能拿?你留着吧。”
“留着干嘛,看了心烦。”韩竞狠狠吸烟,“你拿走正好,你们两个体型差不多,你偏瘦一点点,可以先